中华野史-第7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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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薄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日,母后节次遣使请迎康王,官吏士庶延颈以待。
二十五日,母后诏令备车驾法仗等,并赴南京迎请康王,百司庶务各分其半而去。
二十六日,太宰张邦昌率官吏等乘舟下汴,前往南京,朝礼迎请康王。
二十七日,括船装发纲运及乘载宫嫔等赴南京,诣康邸,汴河之船如鳞。
二十八日,祭酒董逌率太学生百余人捧表赴南京。
二十九日,康王节次移文,谕京城士庶及令有司,作急催督纲运,以济都城缺乏。
三十日,连日官吏赴南京者殆不绝。
五月初一日,康王即皇帝位于南京。肆赦中外,改元建炎。后一日,赦到京,士庶举手称庆。
拾遗
元年春,金人退师之后,朝廷大臣无复经画,各执偏见,自相矛盾。已而群奸协谋,力排李纲任兵柄,将四十万俾解太原之围,意欲中纲,殊不知中纲乃所以中朝廷也。种师中五月败,解八月败,杀戮溃散殆尽,而给不解围。九月三日辰时,太原陷。凡十有五日,上下相蒙一人,犹未知太原京师之屏翰也,太原陷,则王室孤立,内外无援,可谓危矣。诸公恬然不恤,尚守和议,有建迁都之议者,有建征兵之议者,为执政者方遣使议和,此非所急,方且今日立春秋博士,明日改野王配享,朝廷贵近,私植党翼,弊乃益甚。烽燧不立,斥堠不遣,金兵翔于河上,犹未之知。
十一月二十五日,金人遽及阙下,庙堂始仓皇,分遣五路使臣征召天下之兵,京师被围月余,援兵竟不至,城遂陷。罪谁与归即王云自六月使还时,太原未下,金人亦颇厌用兵,遣王云来,只要三镇租税,限半月复到燕山,仍要遣使,命三人分往三镇告谕,从所请则便可解兵,仍不得爽约。王云星夜奔驰,才六日,至京入奏,上大悦。顾问大臣,皆不欲与之。云与宰相吴敏素不协,因以事黜之,责如唐州。云犹再三抗论,引列利害,吴敏百端阻之,竟不遣。直至九月,始再遣云使金,时太原已陷矣。云十四日回报,言金人欲三镇,朝廷虽明有许意,复犹豫未遣。云再冲突,既行,已见杀于磁川,守土者诡奏云“王云入境,忽为庙中神马突死。”异哉!
太上皇初起万岁山,奇花、异卉、怪石聚于山,穷奢极侈,冠映今古。去年金人犯城,城上炮石尽取给于此山,亦上皇之赐也。旧在禁中,今年秋,屏园囿之观,毁撤垣墙,许庶民居止,由是士民皆得游览。其间山川台榭,不可纪极,奇石森列,悉有名号。如玉京独秀、太平岩、卿云万态、奇峰、紫盖、飞来峰、伏龙走虎之类,尤为特绝。又有松阴、竹径、花圃、石洞、村居、酒肆,莫知其数。戒严日久,殊乏樵苏,有旨许军民入山采斫,楼台阁榭,一朝撤去。中有一绛霄楼,金碧间错,势极高峻,如在云表,尽工艺之巧,无以出此。其间即天神每降格处也。自军民毁撤,不逾时殆尽,遂成丘墟矣。万岁山,始立用此名,后改为艮岳,又改为寿岳,期与天地长久。今不数年间,兴废如此,可胜叹哉!
去年十二月立冬,术者王凌明以谓,国家大忌。丙午冬三月,可于此日借春致祭,打牛如立春,朝廷从之。闻者或以为笑,天时岂可惜也但京城之陷,竟不出此月,理或近似。金人亦行夏时,去岁年号,天会四年闰八月,而中国乃闰十一月。天时也,番汉虽殊,而五年再闰,不同如此,岂历数有工拙耶未知孰是。
粘罕自谓用兵过孙吴,军中称二太子为佛子,言不杀人也。大抵纪律严明,故士卒用命。京城统制官死事者三人胡庆彦、陈克死于戎,姚友仲死于兵。独刘延庆、刘光国父子,夺万胜门,带班直长入祗候西方万余人突出,殊不念乘舆播迁无所,社稷安危在反掌间。延庆父子食禄,累世荷恩,而履蹈反愧于市人,要之危难之际,始见臣子忠义之节,不必将种相门也。金人每击鼓以报平安,其声如雷,传闻一鼓凡有数槌,槌上悉系球子,所以其声疾而大。或日暮天欲晓,其时不常。破城之后,又于四壁绕城种柏,不知何义。
去年春,金人犯阙,寨皆在西北地牟驼冈。金人既去,议者引汴水灌冈,为水所坏者凡十有八,冀金人不复下寨也,识者笑之。借使汴水可淹牟驼冈,胡不俟金兵复来,而后引水灌之则金兵可尽没。今乃先引水灌冈,是教金兵预备也。其谋之不臧,每每如此。
破城之日,百姓军人即都亭驿,杀金使四人,剖剥之,其一乃监军之子,余不得姓氏。自废主之后,凡欲洗城者数次,盖监军颇怒国人之杀其子也。力欲洗城,披甲挺刃,凡数次。登,城中有黄旗兵将在空中,不可近,遂止。未知是否,但主洗城者乃刘监军与粘罕,二太子不预焉,盖其性善矣。
金人自陷城后,征求不一,罄府库,竭帑藏,至取乘舆服御嫔宫等物,上在军中未尝动色,惟索及三馆书籍,上喟然嗟叹久之。
上讲和回,怜太学诸生辛勤,效死弗去,即遣中书舍人孙觌兼祭酒慰劳诸生,及闻议赏格,诸生感激上意,涕泗横流,继而再幸军中,驾往来,人数闻诸生时有献书乞诣军前论列者,官司例不许行。
丙午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金人到阙。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大雪,城陷。十二月二十五日,大火烧开宝天宁寺及居民五百余家。丁未年正月二十五日,大风,金人敲杀从官梅执礼等四人及捶打台官四人。三月二十五日,金人前军启行,自犯阙围城,首尾半年,去来皆取二十五日,其余二十五日皆有变异,不知其适然耶或阴阳度数使之然也
京城四壁守御官吏,以南壁言之,都守御则有孙传,提举则有李擢、郭仲旬、乔师中,统制则有王奕、姚友仲,统领则有高特、范琼、何庆彦、石可宝、李湜,其余逐急差到统制、统领官,不下十数员。每一统制下,使臣不下三四十员,效用不下四五千人。每使臣一员,日给钱八百文,或一贯效用,或三百或五百,率多亲戚门生故吏。又有朝廷权贵内侍请求而至者,身未尝亲战,或不出战而受上赏者,用命当锋者未必收录。至于中伤军兵,有轻伤而得重赏者,有战死而复作逃亡申举者,其弊殆不可胜言。其尤甚则有统率官论功第赏,虽子侄亲戚远在重湖千里之外者,诡名诬奏,例被赏典。京师虽陷,彼犹携告札以遗子孙,归耀乡里,自以为得计,比比皆是。守御将士往往如此,冀其死守而不陷,其可得乎
元年冬十一月,金人游骑渡河,先遣王芮来,坚欲割两河以和,朝廷从之。遂遣耿南仲割河北,聂昌割河东。二十日,粘罕来自太原,河阳营青城斋宫;干离孛来自真定,渡河,营刘家寺。先是,枢密李回将兵防河北,不能御敌,回引兵遁走,金人遂猖獗,京城闭守,居民乘城。二十七日,东壁百姓喧哗,殴杀统制官辛康宗等,城几陷。诏罢百姓守御,差官召募死士发城,然守备不戒,将卒庸懦。又赏罚不明,识者知其必不能守。车驾亲幸四壁,抚军擐甲服剑,士卒鼓勇,造攻具甚急。或劝上遣兵出郊,结诸□以扼金人,纵不欲战,庶几金人不敢近城,为异议所阻。金人筑甬道,造鹅车、洞子、欲攻南壁,为都水聂守决河水灌,所以金人不得攻,且遣使邀车驾议和,又欲皇帝逊位于肃王,辞语慢侮。宰相何招集流民数千,厚赏,号为奇兵。又马步军太尉王宗础荐健儿,郭京召游手七千余人,自言有隐形秘术,且以拒金人,金人皆以为笑,后尽没于护龙河。中书舍人李擢守南壁,不以闻,自治甬道,上幸陈州门,大怒,罢擢拘系之。时天大雪,十一月初十日,风暴甚,守城官不能彀弓,凡二十余日不霁,雪深丈余。二十四日,金人自陈州门推鹅车、洞子、云梯,上纵火烧鹅车等,风火反烧敌楼,三门士卒惧甚,几于溃散。有旨并力修完敌楼,未毕。二十五日,金人自所烧城入,凡十四人先登,士卒溃散,自相践蹂,死者以千万计。统制官相星宏死之。是日,郭京引兵入陈州门,或云与金人为应援,就拔汉帜,遂立黑帜,敛兵不下。是夜,火九门城堞,内侍黄经臣死之。金人又纵火烧近城寺观屯兵者,凡五日五夜不息。城中不知死所,百姓奔左掖门,问车驾所在,帝御宣德门抚谕,且纳死守五日,内城门始开。二十六日,金人遣使议和,何使金求和。明日,遣皇子为质,不纳,坚欲邀龙德出郊。卫士蒋宣、李福作乱,伏诛。时有欲邀车驾南幸者。明日,上单骑出南薰门,见二酋纳款求和,迨夜还宫。自是何、李若水等及误国大臣,皆谓金人守信不渝,殊不为备。初凌铄阻格议臣,金人遣使入城,需车马金帛宝玉缯绮女子百货,动以亿兆计,官兵守城者多投金营,言城中虚实,取索官司百物、玉宝、器玩,无不欲者,金人又令朝廷使使赍诏四方勤王退师,两国永和,盖欲绝我外援也。凡五十日,而金人敛兵不下,伐木为障,蔽若山林,内外虽不相见,时有游骑剽掠近城居民,焚劫王侯大第,取金宝妇女。小人乘势剪发涂面,诈称番兵,白昼为盗,官不能禁,有捕获斩首者日十数人,凡月余始定。正月七日,金人遣何、李若水入城,责金宝不足,欲挈何家属,又欲纵兵大杀,甚惧,奏言金人欲入城,上再行出郊,议上徽号,至,乃迫车驾出郊。上虽难其行,然甘之诈而不疑也。别无一人知者。明日,急传车驾如军中,百官痛恨,复莫能救,且知其必生变异矣。皇太子监国,孙传、五相、张叔夜至枢密。范琼摄兵政。车驾幸刘家寺,逾月不得归,太学生何揆等哭于南薰门,金人追至军前杀之,事见前录。
九州春秋
作者西晋·司马彪
○崔烈
崔烈,廷尉卿。灵帝时开鸿都门榜卖官爵,烈时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及拜日,天子临轩,百僚毕会。帝顾谓倖者曰“恨不小靳,可至千万。”程夫人於傍应曰“崔公,冀州名士,岂肯买官,赖我得是,反不知姝邪?”烈问其子钧曰“吾居三公,於议者何如?”钧曰“大人少有英称,历位卿守,论者不谓当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烈曰“何为然也?”钧者“论者嫌其铜臭耳。”烈怒举杖击之,钧走。烈骂曰“死卒!父挝而走,孝乎?”钧曰“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烈惭而止。
○王芬
于是陈蕃子逸与术士平原襄楷会于芬坐,楷曰“天交不利宦者,黄门、常侍真族灭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愿驱除。”于是与攸等结谋。灵帝欲北巡河间旧宅,芬等谋因此作难,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求得起兵。会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帝乃止。敕芬罢兵,俄而徵之,芬惧自杀。
○杨凤
张角之反也,黑山、白波、黄龙、左棱、牛角、五鹿、羝根、苦崷、刘石、平汉、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千毒等各起兵,大者二三万,小者不减数千。灵帝不能讨,乃遣使拜杨凤为黑山校尉,领诸山贼,得举孝廉计吏。后遂弥漫,不可复数。
○张燕
燕本姓褚。黄巾贼起,燕聚少年为群盗,博陵张牛角亦起与燕合。燕推牛角为帅,俱攻啊铡E=俏墒杆校淮辞宜溃蠡崞渲冢嬖弧氨匾匝辔А薄E=撬溃诜钛啵矢男照拧P载夂方菟伲示泻旁弧胺裳唷薄F浜笕酥诮悖I健⒄钥ぁ⒅猩健⑸系场⒑幽谥钌焦冉韵嗤ǎ旁弧昂谏健币病!
○大洪缘城苦蝤
《后汉书·朱隽传》“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哂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注九州春秋“大计”作“大洪”,“掾哉”作“缘城”,“哂”作“蝤”,音才由反。
○阎忠
中平元年,车骑将军皇甫嵩既破黄巾,威震天下。阎忠时罢信都令,说嵩曰“夫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而不旋踵者,机也,故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而发。今将军遭难得之运,蹈易解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享大名乎?”嵩曰“何谓也?”忠曰“天道无亲,百姓与能,故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赏。今将军受钺于初春,收功于末冬,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旬月之间,神兵电扫,攻坚易于折枯,摧敌甚于汤雪,七州席卷,屠二十六万方,夷黄巾之师,除邪害之患,或封户刻石,南面以报德,威震本朝,风驰海外。是以群雄回首,百姓企踵,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