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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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却说二世自杀李斯之后,以为赵高可信,用为中丞相,事无大小,皆听其处决。二世一切不问,终日恣乐。
赵高自知威权日重,欺二世昏庸,欲使朝臣及左右近侍皆来归服,使二世势成孤立,然后可以肆行无忌,乃先设法以验众心,是否畏己,且欲借此立威。
古代有一种良马,形状似鹿,赵高因此心生一计。一日,取鹿一头献与二世,说是献马。二世命左右牵至,却是一鹿,不禁大笑道“丞相莫不是错误了?明明是鹿,如何竟说是马!”赵高答道“臣所献者,的确是马,并非是鹿。”二世听了大疑,心想“我因何眼目如此昏花,竟然将马错看成鹿?”
便问左右“到底是马、是鹿?”左右侍臣明知是鹿,但内中有一大半人畏惧赵高权势,便都说“是马。”此外少数人欲言是鹿,既恐得罪赵高,欲言是马,又恐触怒二世,只得缄口不言。惟有数人直说“是鹿。”过了数日,赵高暗令心腹之人,诬奏言鹿者之罪,皆处极刑。自此,一班朝臣及左右近侍,莫不畏惧赵高,从此赵高威震朝廷。
赵高又将蒲叶卷成一束献于二世,说是“肉脯”。甚至指青色为黑色指黑色为黄色,终日在二世面前任意乱道,二世左右人人附和,弄得二世愈加疑惑。便召太卜,令他问卜。太卜早已受了赵高指使,便谎奏道“陛下当祭祀天地、宗庙、鬼神之时,斋戒未尽洁净,以致如此。今惟修明斋戒,可以除之。”二世依言,便往上林中僻静之处斋戒。
二世虽处斋宫,但平日放纵已成习惯,欲其认真斋戒,真属难事。于是,每日在上林中射猎禽兽为乐。一日,正在射猎之际,忽有一个行人误入上林之中,被二世看见,亲自拈弓搭箭,竟将其人射死。在二世,平日以杀人为儿戏,此事本不稀奇,谁知被赵高闻得,又生一计,密令其女婿咸阳县令阎乐,上表举奏,说是“不知何人射死了人?竟将尸首移入上林之中。”此奏既上,二世自然说“此人是自己射杀。”赵高遂故意进谏道“天子无故杀死无罪之人,此乃上帝所禁,诚恐鬼神不佑,天将降殃,应请暂离宫殿,出居远处以避之。”先是二世梦见白虎一只,跳到车前将他左边驾车之马啮死,忽然惊醒,以为是个不祥之兆。心中闷闷不乐,立召占梦问之。占梦卜成一卦,说是径水为祟。今见赵高又劝其远出避灾,因想起有一座“离宫 ”,名曰“望夷宫 ”,乃先帝作之以望北夷者,其地北临泾水,去此既远,又可祭祀泾水,遂命移居“望夷宫 ”,就宫中斋戒,沉白马四头于泾水以祭之。
读者须知,赵高将二世移到远处,是何意思?原来赵高平日在二世面前一味迎合,常常说道“关东群盗,势无能为,不足忧虑。”谁知自己身为丞相,天下愈乱。项羽既擒王离,章邯屡败,叠次遣人求救,又遣司马欣来京,赵高恐二世见责,一概阻压不奏。及至章邯被迫降楚,项羽势更大,自函谷关以东皆与之响应。沛公又率兵攻破武关,赵高见敌兵已迫,乱事万难隐瞒,心恐二世见责,于是称病不朝。沛公又暗地使人到赵高处,为结内应,赵高许之。乃设法将二世移居上林,又移居“望夷宫”。一则使之居住僻地,消息不灵,容易蒙蔽,且与自己远离,不致被责;二则遇有事势紧急,便卖二世以为己功,图将来之富贵。因为此调虎离山之计,临时容易下手。
赵高之心事,既如上述。偏是二世也知乱事日急,遣使者责备赵高,令其从速灭除盗贼。赵高被责,惧二世诛之,遂密唤其弟郎中令赵成,女婿咸阳令阎乐商议道“主上平日不肯听谏,如今事急,反欲归祸于我,事已至此,说不得,只有迫其自杀,另立他人。”议定,乃遣赵成为内应,诈称有大贼入宫,使阎乐召发兵卒前往。赵高因事关重大,阎乐虽是自己女婿,恐他此去或有翻悔,反与二世合同谋己,亦未可知。遂率众先将阎乐之母劫到家中,作为抵押。阎乐见母亲被劫,只得死心塌地,于此弑逆之事。欲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二世被杀望夷宫 赵高受戮咸阳市
话说阎乐依赵高指使,往杀二世,带领士卒千余人,行至望夷宫门。阎乐出其不意,喝令左右将衙令、仆射捆绑起来,故意责骂道“有贼入宫,汝等何不拦阻?”衙令被缚,不知何事,及闻责备,便答道“宫外四围扎下兵营,士卒日夜梭巡,何得有贼敢入宫来?”阎乐不由分说,便将衙令斩首。遂带兵卒,昂然而入。
一班卫士不知来由,未敢抵抗,竟中阎乐之计,被其骗入宫门。既到宫中,阎乐命兵卒放箭,向内乱射,所有侍卫、郎官及宦者,皆大惊失措,四散逃命。也有胆大者,向前格斗,都被杀死,死了数十人,其余逃走一空。郎中令赵成遂与阎乐领兵一同进内,仍令兵卒一路放箭,有几支箭直射到殿中二世坐处帐幔之上。二世正在殿上,闻得乱事,心中大怒!急召左右近侍,近侍皆惊慌扰乱,不敢迎敌。二世见为首者乃赵成、阎乐,方知是赵高所为,回顾自己身边,惟有宦者一人随侍不去。
此时二世自知无救,连忙趋入内殿,此宦者一路随入,二世因向之说道“赵高安心造反,汝何不早言,以至于此??
宦者答道“臣惟不敢多言,故尚侥幸偷活;若臣早言,久已诛死,得生存至今 !”宦者说完,阎乐已领兵随后追进。二世见无路可逃,只得坐以待之。阎乐行近二世之前,数他罪过道“足下平日骄傲放恣,妄行诛杀,所为无道。今天下之人,皆已背叛,足下速自为计。”二世道“丞相可容一见否?”阎乐道“不可 !”二世道“吾但愿得一郡,降爵为王。”阎乐不许。二世又道“吾但愿为万户侯。”阎乐又不许。二世此时也不敢恋富贵,但求保全身家。便又哀求道“吾情愿与妻子同为黔首,丞相当必怜而许之 !”阎乐道“臣奉丞相之命,为天下来诛足下,足下虽有许多言语,臣不敢回报。”言毕,用手一麾,随从兵士各举兵器,一拥向前。二世遂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阎乐既迫死二世,立即归报赵高。赵高便想篡位,直入咸阳宫中,取了传国玉玺,佩在身上,召集百官及左右侍臣。谁知,此一班人平日虽畏赵高,如今闻得二世已死,赵高竟欲篡位,各人心中却不愿意,竟无一人听从。赵高自己便欲上殿,升坐御座。说也奇怪,赵高一走上殿,忽觉殿宇全部摇动,似要倾倒下来,吓得赵高连忙退下。到得庭中,回望殿宇依旧完好,心中不信,想是自己头昏眼花,于是定一定神,复走上殿,那殿又依前摇动,如此三次。赵高心想“天意不许,人心不从,乃是我命中无皇帝之分 !”只得罢手。
赵高虽不想为帝,却想比皇帝降一级,作个一国之王。于是一面遣人密报沛公杀死二世之事,欲与沛公立约,平分关中之地,各自称王一面却想暂立公子婴为王,以顺群臣之意,待得沛公允从其约,再将子婴杀死。主意已定,遂召集诸大臣及诸公子,告以诛杀二世之故。又说“秦本王国,始皇统一天下,故称皇帝。现在六国复出,天下分裂,秦地比前更小,不可虚称帝号,应仍前,改称为王。二世兄子公子婴,秉性仁俭,百姓归服,应立公子婴为秦王。”众人闻言,不敢异议。赵高见众人无甚话说,便令公子婴斋戒,择日祭告宗庙,受取玉玺。又下令以黔首之礼,葬二世于杜南宜春苑中。论起二世,身为皇帝仅得三年,末路欲求生为黔首,尚不可得,可笑亦复可怜!
公子婴为人聪明仁厚,且有智略,与二世大不相同。今被推立为王,明知赵高不怀好意,却又不敢推辞,只得依言前往斋宫斋戒。过了五日,告庙之期已近,子婴心生一计,密召其子二人及心腹宦者韩谈嘱道“赵高杀死二世于望夷官,本欲谋篡,因恐群臣诛之,立我为王。我探闻赵高实与楚人立约,尽灭秦之宗室,自据关中称王。今使我斋戒告庙,此定欲就庙中杀我,不如将计就计,如此如此,方可免祸。”三人答应,各自预备去了。
到得告庙之日,赵高先至庙中,遣人来请子婴,子婴推病不行,一连数次均是如此。赵高见子婴屡请不来,只得亲自来请。到得斋官,韩谈与子婴二子,早巳身藏利刃,伏在壁厢等候,赵高全不在意,安然进宫。见过子婴,便说道“即位告庙,乃是大典,大王何故不行?”话犹未完,他三人已从壁厢而出,手持利刃齐向赵高奔来。赵高措手不及,早被韩谈一刀杀死。子婴见赵高既死,大事已定,遂面见群臣,即了王位。
下令将赵高尸首车裂示众,并灭其三族,时人无不称快。子婴探得沛公将由武关进兵,急遣将领兵固守峣关以拒之。
却说沛公自破武关,遣人往说赵高,约为内应,原是一种离间之计,使之君臣自相残害。赵高却信以为真,竟将二世杀死,遣人来报,要与沛公平分关中之地。沛公心想“赵高狡诈异常,而且卖主求荣,如此之人,岂可相信与之立约?况我兵势如破竹,指日可到咸阳,现成之功,又岂肯让与他人?”
遂拒绝其请求。不过数日,据探报“子婴为王,杀死赵高,现在峣关,有兵把守,我兵不得前进。”沛公便欲发兵二万人前往攻关,张良献计道“现在秦兵尚强,不可轻敌。臣闻秦将出身,乃是屠家之子,此等商贩之人,无甚大志,容易为利所动。今宜先遣人前往四面山上,多立旌旗以为疑兵;然后再令郦生持金银宝货往献秦将,说其归降,方可取胜。”沛公依言行事。
峣关秦将闻得沛公兵到,正想出兵迎敌,登城一望,但见漫山遍野布满旌旗,也不知敌兵来了多少,心中恐惧,便想闭关固守。忽报沛公遣使到来,秦将唤之入见。郦生便对秦将说明来意,献上许多宝物。秦将见了,果然大喜,反愿与沛公连兵,一同西袭咸阳。
郦生如言回报,沛公便欲依允,张良急阻道“此不过出于秦将一人之意,恐其部下士卒未必肯从。我若与之连兵,万一秦兵中变,其势甚危。不如趁此时秦将与我讲和,军中必不设备,我兵乘其懈怠,突出击之,可获全胜。”沛公称善。遂悄悄引兵跃蒉山,绕峣关之西,直袭秦营。秦兵出于不意,无力抵敌,弃关而走。沛公乘胜追至蓝田之南,奋击一阵,秦兵大败,四散而走。从此沛公长驱深入,沿途无阻,遂一直到了咸阳。欲知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入关中约法三章 屯新安坑卒廿万
话说沛公自峣关大破秦兵,一路长驱无阻,遂于汉元年冬十月,大军到得灞上。秦王子婴闻信,计无所出,沛公先使人招其出降,子婴只得应允。遂乘坐素车白马,用纽带系在颈上,奉着天子符玺,投降轵道之旁。可怜子婴身为秦王,仅得四十六日,秦国由此遂亡。
沛公既受子婴之降,众将中有请将子婴杀死者,沛公道“当初怀王所以遣我入秦者,本因我能宽容之故,况人已投降而又杀之,此甚不祥之事。”遂不允其请,将子婴交与官吏看管,自己引兵西入咸阳,直到秦宫之中。
沛公见宫室之壮丽,帷帐之华美,狗马珍玩之多,妖妃美女之众,已是心醉。又命开了府库,入内观览,但见金玉锦绣,奇珍异宝,五光十色,不计其数。内有数种最为奇异,列记于下青玉五技灯此灯用青玉琢成幡龙盘屈之状,高七尺五寸,口中衔灯,以火点灯,满身鳞甲皆动,如星光万点,照满一室。
铜人奏乐此为铜铸之人十二个,列坐一筵,座高三尺,铜人手中各执琴、筑、笙、竽等乐器,皆用花彩点缀,形状俨如生人。筵下有铜管二个,伸出后面,皆高数尺,管口向上,一管中空,一管内有一绳,粗如人指,使一人口吹空管,一人以指纽转其绳,立时众乐皆作,其音与真乐无异。
Й_之乐此系一琴,长六尺,土安十三弦,有二十六徽,皆用七宝饰之。上有铭曰Л'之乐。
昭华之琯以玉为管,长二尺三寸,上有二十六孔,人若吹之,则见管上有山林隐约、车马络绎相连不绝之像,吹息之后,亦不复见。上有铭曰昭华之琯。
照胆镜此镜为长方形,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里通明,人直来照之,其影倒见。若以手扪心而来,则见腹中肠胃五脏,历历可观,毫无隔碍。遇有内病,掩心照之,能知病之所在,又女子若有邪淫之心,则胆张心动,秦始皇常用以照宫人,见胆张心动者,立命杀之。
沛公见秦宫十分富丽,不觉心中大动,便想住宿其中。旁有樊哙挺身近前,直向沛公说道“公本意欲得天下?还是欲为富翁?此等奢华之物,害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