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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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从小路抄出太原去了,恐刘王有失,丧其根本,欲去保驾,特报汝知。”敬德曰“若不收军,已被吾擒此人耳。”金刚曰“此人果实骁勇,当缓缓图之。吾令寻相与完颜百达二人守关,汝为先锋,须要领兵出外拒住唐兵,截其后援,可保无事。”金刚吩咐已了,遂带领三千人马直上太原保驾去了。
却说敬德领命,与寻相、完颜百达三将每日操练人马,守柏壁关。正在商议军事,忽驰马来报金刚元帅离关行了数日,半路被唐兵抄出,杀败数阵,遣卒驰报关上,令敬德火速救援;倘来得迟,元帅独自支持不住,恐有误事。众将听言大惊,寻相曰“此关实咽喉之地,其计亦重,敬德未可以行。”敬德曰“若元帅有失,必加罪我等,安得而不救之?”完颜百达曰“敬德若去,须有吾二人在此。吾北之士马亦是雄健,以一当十,足能保守柏壁无事。请敬德速行,去救元帅之急也。”
于是,敬德即领一支人马,各提弓带箭,跨刀上马,辞别二将,离了柏壁关,急取大路前进。行了一程之地,只见守关数个小军,杀得血淋淋飞奔而来,互相叫曰“吾等皆被杀害,唐将已夺了柏壁关也。”敬德慌问其故,军人答曰“此皆世绩定计,先遣郭孝恪往西突厥借兵,令挞里忽领人马扮作北兵完颜百达前来守关,今被挞里忽追杀刘兵,夺了柏壁关,上竖唐旗号,寻相单马逃命。”
言尚未绝,忽见前面关上程知节引兵来与敬德交战、不上三合,知节大败而走,敬德追之。知节走了数里,引敬德转入桃林谷内,倏然不见了知节。敬德恐有埋伏之兵,勒住马四下观望,绝无动静。策马又赶,见前面树木茂盛,心中猛省若有兵断谷口,如之奈何。急勒马不追,回至谷口,忽所得金鼓齐鸣,枪刀簇簇,后军呐喊。见谷口前面摆列八员大将,马军步军漫山遍野,分为八队,布列阵势,铁壁相似。远望敬德一处军马,绣旗招飐,先来冲阵。段志贤部将冯荣出马挺枪去迎敬德,交马手起一鞭,砍冯荣于马下。八队将士一齐呐喊,只有叔宝一军不动。前面程知节、马三保、田留安三般军器来到。
背后的是向善志、武士虐、李君实、陶武钦俱迎敬德。敬德睁目大叫,声如巨雷,挺鞭力战数将,杀透重围。马前马后,步军齐搠敬德。敬德在马上按下钢鞭,按青虹剑乱砍步军,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染满袍甲。敬德指东击西,冲南杀北,战着此七将,如同无物。傍边转出秦琼,飞马大叫“臊狗奴休走!叔宝在此 !”敬德见了,弃了七将,便战叔宝。叔宝抖擞神威,酣战敬德。七将一齐助威,叔宝性起,大喊一声。七将见叔宝战住敬德,都结住阵势,立马看两员战将战到一百合,不分胜负。
却说秦王在高坡上,见敬德所到之处,威不可当,叹羡不已,速传令飞报八将“如敬德到处,休要挡他,可放开一路,令其自出。”因此敬德得脱唐阵,望前纵马而走。不上一程之地,忽有小卒来报“前面一派旌旗闪闪,战鼓咚咚,听闻喊杀之声,未审何兵对敌。”敬德听言大惊,自于马上踌躇,暗想“目今前路敌兵已阻,后面柏壁已失,进无所投,退无所守,欲奔太原,又恐金刚见罪,事实狼狈,似此奈何?正犹羝羊触藩,进退两难。”敬德此时虽然硬烈铁石心肠,到此颠沛之际,不觉潸然泪下。
沉吟良久,心中猛省,喟然又长叹曰“昔王阳为孝子,王尊为忠臣,二人后世不失其显名。今吾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为人臣子,不能尽忠报国,临大节而便夺其志,何颜以立于世乎?吾当径往探其虚实。”遂策马前行。又行二十里,转过坡来,只见血流满地,尸积如山,七横八纵。有人大叫“敬德救我 !”敬德近前视之,乃是宋金刚,浑如一个血人,倒在死人堆里。敬德急问曰“元帅何故如此?”金刚曰“吾自离关,与汝相别,实心欲至太原保驾。不想唐人用计,伏兵于此,吾领数千人马尽被杀死大半,余军逃散殆尽。吾单马走过山坡,被一将刺背一枪,跌下马来,马被夺去,挣扎不得。
唐人只说吾已死了,方且撤兵回去。”敬德遂脱坐下马,扶上金刚,令跟随军人尽脱衣甲,好生服侍,先去报知。敬德引军后随,直投太原来见武周。且看武周如何发落?
总评敬德与唐兵交战,却对着一个敌手是叔宝,因此斗至数百合,两下难分胜负,秦王亦以敬德之勇可比昔日吕布者此耳。
柏关操守甚严,似未易动,无何唐人用计,士马操出,则柏壁之失在顷刻间。神矣!窃谓非世绩之智,不能取之也。
第五十六回 唐兵介休烧粮草
却说刘武周在定扬,当日升殿,近臣报曰“今有宋金刚离了柏壁来见陛下。”武周召人,问之曰“卿等汗马辛勤,近与唐兵较其胜负何如?”金刚对曰“臣本命南侵,已据数郡之地,因使敬德把守柏壁关隘,臣自领兵前进,与唐对敌。
臣力不敷,被唐兵杀败,敬德关内不发兵救援,欲陷臣性命,却又走透消息,与完颜百达里应外合,将关献与唐人,尽竖大唐旗号,致臣损折人马数万,臣今星夜前来请罪。”言讫,哭拜于地。武周大怒,曰“敬德匹夫,丧师失土,有何颜见吾耶 !”敬德告曰“柏壁之失,非敬德失守之罪,实西突厥遣挞里忽假装北兵完颜百达来关相助,众皆不疑,不防其攻打,乃李世绩之计也。”武周转怒曰“汝乃土木之人,不知为将之道,安可信兵来相助,不审虚实,辄自与之同处而亲用乎?
汝之反情已见,尚敢在吾前巧言抵掩乎?”敬德曰“虽一时昏暗,致获大罪,皆因元帅主意,不干臣事。”武周终是不听,即喝武士推出斩之,以正军法。
言未绝,旁边闪出一人,面如枣色,豹体猿腰。河西人也,姓苑名君璋,现为殿前都虞候。君璋奏曰“方今唐兵至近,国家用人之际,千兵易得,一将难求。今日敬德犯法,虽当死罪,望大王权记过,后以功赎之。”众皆哀告,武周怒气方息,将敬德免死,贬在长行,只与三队人马,令敬德领去介休护守粮草,若再疏失,定按军法。敬德满面羞惭,拜别武周,离出朝门。次日,敬德结束了,跨刀上马,带领三队人马离了太原,径向介休进发。正在起行,忽有军士来报西南角上有一团毫光冲天而起,滚来滚去。敬德趋前视之,果见光芒照人眼目。
敬德疑为妖怪,拽满雕弓,单射一箭,弦响处不见了光,急使人探之,乃一块顽石,石上有“困避守时”四字。敬德见了,叹曰“此天命也!上天无非令吾安分守己,以俟天命之意。”
即将顽石打为粉碎,勒马前行。正值人夫管押粮车来到,敬德亲自点视,粮计一千石,草有二千束,车上各插小黄旗为号。
是日黄昏左侧,行至安封,敬德令守车军士将粮车安顿歇息,次早又行。护粮官曰“此处空僻,贼人往来之地,可防深夜劫粮,恐生不测。”敬德曰“既是如此,汝等各宜仔细,谨防贼劫。”是夜,敬德宿于野营,不解衣甲,坐以待旦。已及二更之次,月色甚明,只听得前途吵闹。军人报言有贼,敬德遂提鞭勒马,向前探视。行不二里,一声炮响,喊杀连天。敬德举头视之,见后面一派火光,上下通红。急勒马回来,只见大车小车,惟听闻霹雳之声,大束小束,俱化为灰烬之末,三千粮草,霎时间被唐兵烧毁无存,护送人夫,烧死大半。
却说寻相被挞里忽假装北兵,夺关赶散去,至梁公谷躲避月余,知敬德获粮驰马来奔,二人接见,具诉前事,且惊且喜,因邀共饮。二人坐至半夜,敬德忽然仰面大恸,寻相曰“将军于矢石交驰之下,百万对敌之时,全无惧怯,今日何故痛哭?”
敬德曰“前日之难未免,今日又招此祸,如之奈何?此是唐人用计迫我,今进则必死,退无容身之处,吾居颠沛之中,命死须臾。暗想空立于世,不能成其大事,是以痛哭。”寻相曰“汝勿忧虑,此事极是容易,只在反掌之间。吾观武周确非成立之人,每视唐王真乃圣明之主。将军事势危迫,进退无路,古人背暗投明,君子所取,吾与将军共投至大唐,必得重用,何乃自苦如此,而受人之危乎?”敬德曰“为人臣而怀其二心,是不忠也。况李渊亦是僭国,武周何劣于唐?今若一时苟且,后遗万载臭名,此事吾宁就死,决不苟为 !”寻相曰“好人难做,汝若不听吾言,却有后悔。”敬德曰“吾今暂回介休,收拾军马,与汝同取回柏壁关,将功赎罪,庶几得免。”
寻相只得从之,遂领兵驰人入休,是夜宿于城中。
次日天明,忽哨马报言唐遣李世绩领着大兵把介休城池团团围绕,军马甚是利害。敬德急上城观之,见唐兵四面围绕,水泄不通,约有五千之众。世绩立马于麾盖之下,左右顾盼,指挥军人,令其四面夹攻,喊杀连天,振声不绝。敬德便欲领兵出城,寻相又曰“将军只宜固守,不可出战。吾观大唐人马甚是雄壮,将军虽勇,寡不可以敌众。紧闭不出,终是孤城难守,况世绩多谋。今时势如此,将军不听吾言,可熟思之。”
时敬德累闻寻相之言,又记石上“困避守时”四字,乃知天命有在,守己为荣,因无战心,遂唤左右之人多造军器,严紧守护,又不出战。不知此城还守得否?
总评丧师失土,金刚诿罪于敬德,哪知西突厥遣兵来助,实出于世绩之计,初非敬德之有反情也。及介休之贬,护守粮草,却又被唐兵烧毁无存。奈何彼武周非成立之人,唐王乃圣明之主,德所了然,第“困避守时”四字,又不可视为顽石云尔。
第五十七回 金刚败走北突厥
却说秦王取了柏壁关,知敬德被谮,困守介休城内,遂总督十二道总管催兵前进。兵至莒州,前部先锋马三宝先到,宋金刚使先锋雷琳与薛坦引兵三万屯淑口,围堑二十余里,周围鹿角,密护正严。马三宝回禀秦王,秦王曰“且不可战,彼欲老吾兵也,若攻之正中其计。且定扬贼众大半在此,其巢穴必定虚,我等可弃此处奔太原,贼必往救之,就于中路破之,必获全胜矣。”众皆曰“然。”尽勒兵从小路望太原而去,大张旗帜,军转山北。
却说雷琳与薛坦正在帐中议曰“若唐攻打之时,切不可轻出,弓箭炮石不许乱发。唐兵远来,难以久住,待粮尽退去,用兵击之,一鼓而可擒李世民矣。”言未毕,忽然唐兵转过山北而去。雷琳大惊“唐人知太原无军,必去攻老营也,若太原有失,吾此处皆无用矣。可尽起定扬之兵迤然击之。”
原来秦王留下十数人扮作乡民,暗窥虚实,见刘兵欲起,飞报知秦王。秦王曰“彼知吾取太原,拔寨来击,正中吾计。”
乃命秦琼、程知节引一军埋伏于郏水鸡鸣谷,刘兵过来,同时举发。二将引军士去了,雷琳、薛坦军马看看赶上,忽然一声炮响,秦琼二将从后进发,秦王兵回,两下夹攻,刘兵大败,杀死无数,降者极多。雷琳、薛坦死战得脱,前至首山,正逢宋金刚到,合并一处人马,来与唐兵交锋。薛坦出马,被唐将程知节一斧砍于马下。刘兵大败,宋金刚引败兵退入莒州城,闭门守护。追兵四面围合。
时值秋天,降下大雨,河水暴涨,运粮船只从河口直至城下。其雨连绵月余不止,唐营外水深三尺,军人惊惶。幽州道总管罗仕信入中军禀曰“雨水连绵,营内沈坑,不能停住,望移屯于前面山上。”秦王大怒,曰“吾偏不知擒贼在迩?
安可乱移?汝等再言斩之 !”仕信齐齐而退。少时,宣州道总管田留安又来禀说“军皆怯水,意欲移营。”秦王怒曰“辄敢乱言,惑我军心,推出斩之 !”当时号令首级于营门,于是三军镇静,秦王叫城北军马暂退,放城中刘军采樵柴薪,牧放马匹。唐军谢良寿曰“昔日殿下攻西秦高墌之时,八部连进,昼夜不息,故数十日而平薛仁杲。今远奔而来,按兵不令攻打,一任霖雨满营;又纵城中人樵柴,牧放牛马,愚切疑也,请殿下教之。”秦王笑曰“汝虽为将,不知用兵之道也。昔薛仁杲兵少粮多,城内可支一年,我军四倍于仁杲、我粮尚不勾一月,以一月之粮而敌一年之粮,以四部之兵而敌一部之兵,不容不速也,是以不计死伤,与粮争竞也。今者刘兵多,我兵少,贼饿我饱,因此不必攻打,以待自走也。走而擒之,无有不胜。吾不掠牛马,不绝采樵,是容贼走路也。夫用兵者,诡道也。若因事变,贼粮并尽,军恃雨霖,未肯束手归降,吾故示无能以安之。若取小路以惊之,贼必冲突而死战也。此雨数日必晴,一晴并力攻打,贼可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