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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中华野史-第134部分

小说: 中华野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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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武帝遣人查验,据回报说巫锦得鼎情形,并无虚伪,遂命使者往迎宝鼎。武帝亲自起驾,带同宝鼎,前赴甘泉,将献与天神。一路行至仲山,天色晴明,忽有黄云一片,亭亭如盖,正在鼎上。左右告知武帝。武帝心想此是祥瑞,暗自欢喜。适见一鹿从旁走过,武帝拈弓搭箭,亲自射之,应弦而倒。左右拖上死鹿,武帝即命将鹿祭鼎。到了甘泉,祭献事毕,武帝回至长安,命群臣会议尊祟宝鼎。群臣见此鼎并无款识,究不知出何时代,只得含含糊糊,说是周物,遂同向武帝贺得周鼎。独有吾丘寿王,在外扬言道“并非周鼎。” 

武帝闻知,心中不悦,命召吾丘寿王入内问道“朕顷得周鼎,众议皆以为然;汝独以为非,此是何故?汝今有说便罢,无说当死。”吾丘寿王听了,并无惧色,从容答道“臣安敢无说? 

臣闻周德始于后稷,成于文武,显于周公,德泽上昭,上天报应,鼎为周出,故名周鼎。今汉自高祖布德施惠,六合和同,至于陛下,功德愈盛。天瑞并至,宝鼎自出,此天所以与汉,乃汉宝非周宝也。”武帝闻言,大悦称善,群臣皆呼万岁,遂赐寿王黄金十斤,又亲作《宝鼎之歌》以纪其瑞。 

此时公孙卿恰好到了长安,便来访近侍所忠,袖出鼎书,托其代奏。所忠披阅其书,大抵无稽之言,料想必是妄语,不便替他转达,遂设辞推却道“宝鼎之事,现已议决,说之何益?”公孙卿见所忠不肯转达,又别寻武帝近幸之人,将书奏上。武帝得书,读了一遍,甚是中意,即召公孙卿入见,问道“此书何来?”公孙卿对道“臣得此书于申公,申公已死。”武帝道“申公何人?”公孙卿道“乃齐国人,常与安期生往来,传授黄帝之言,平生并无他书,独有此鼎书。申公曾言黄帝曾得宝鼎,问于鬼臾区,后竟成仙。今汉兴复当黄帝之时,申公又言汉之圣人,当在高祖之孙或曾孙。其时宝鼎出现,便当举行封禅。自古封禅共有七十二君,惟黄帝得上泰山行封。 

今汉帝亦得上封,上封便能成仙登天。昔日黄帝之时,诸侯万国,而山川之神受封者,居其七千。天下名山有八三在蛮夷,五在中国。中国名山,乃是华山、首山、太室山、泰山、莱山,此五山皆黄帝所常游,与神仙相会之处。黄帝且战且学仙,虑百姓不知尊崇仙道,于是诛斩毁谤鬼神之人,历年百余岁,始得与神交通。黄帝曾祭上帝于雍郊,留宿三月,其臣鬼臾区,号大鸿,死葬雍地,今之鸿冢是也。其后黄帝接见诸神于明庭,明庭即今之甘泉。又当日所谓塞门,即今谷口也。黄帝末年,采首山之铜,铸鼎于荆山之下,鼎成之后,有龙垂胡髯,从天下降,来迎黄帝。黄帝骑上龙身,群臣及后宫随从而上者共有七十余人,龙乃腾空而去。尚有小臣多人不得上,一齐攀住龙髯,那龙渐渐飞升,诸人要想将他带上,不肯放手。谁知龙髯载不起人,竟被连根拔脱,但听得一片声响,诸人相继坠地。 

黄帝身边之弓,被他震动,也就同时坠落。此时围观之人不计其数,冬人举头仰望,见黄帝乘龙上天去了。于是大众抱住黄帝之弓及龙髯,同声号哭,后世因名其地曰‘鼎湖’,又名弓曰‘乌号’,即此故事。” 

武帝侧耳静听公孙卿说了一大篇言语,觉得津津有味。及说到黄帝乘龙上天,武帝听得入神,不禁长叹一声,口中说道“使我得学黄帝,弃却妻子,直如脱屣耳。”遂拜公孙卿为郎,使之前往太室,访求神仙。武帝自栾大、公孙卿去后,正在盼望回信,一日忽报有人诣阙进献天马一匹,说是产在渥洼水中。 

武帝听了,甚觉奇异。欲知此马是何来历,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八回 夸神异渥洼产马 坐诬罔五利受刑 



话说汉时西北一带边境,大抵高原荒野,宜于牧畜。从前本是西戎所居,未曾开化,及至武帝之时,方入中国版图,列为郡县,发遣罪人戍边,并募贫民移徙其地,渐渐从事开垦种植,讲求水利。但居民以牧畜为生者尚居多数,所养骡马牛羊,遍地皆是,即野生者亦自不少。当日有一人姓暴名利长,本新野人氏,只因犯罪遭刑,发往西北戍边,被派在敦煌界内屯田耕作。住过一时,与土人往来渐熟,听其谈论牧畜情形,也就能辨别马之良否。一日偶从渥洼水边经过,远远望见一群野马,来到河下饮水。暴利长注目观看,内中却有一马,生得雄姿逸态,矫健异常。暴利长暗想我自从到了此地,看过无数马匹,虽然良马所在皆有,却不曾见有此种。若将他献上天子,定蒙赏鉴,不止免罪,且可邀赏,但不知此马巢穴所在,安能想法捕获。暴利长正在沉思,早见此马饮毕,飞驰而去,其疾如风,众马都赶它不上,料难跟踪追捕,独自怅望良久,方始归去。 
到了次日,暴利长照常在田中作工,回想昨日所见,心中不舍,于是偷闲复到河边等候,希望再与此马相遇。不消片刻,果又见此马随同群马到来,一连候了数日,都是如此。暴利长知它日日来此饮水,便想就此动手捕拿。又料此马野性未驯,见人便走,我若卤莽从事,将它惊走,以后不来此处饮水,反难寻觅。但是如何方能近得他身,真是个难题目。暴利长沉思累日,忽然悟到一法,也不知是否可用,便想试他一试。于是先向相识人家,借了一副络头及绊索,带回家中备用。 

暴利长一心要擒此马,便乘耕作余暇,取黄黑二土,照着自己身材高下,塑起一个泥人。将黄土捏成头面手足,黑土做了身段衣服,远远看来,俨然是人,也辨不出真假。暴利长费了数日工夫,方才完竣。次日,暴利长起个绝早,抱了泥人,带了络头绊索,飞步直至河边。趁群马未来之先,认定他平日饮水所在,将泥人竖立地上,四围用泥土筑得坚实,免致倾倒。 

然后取出络头绊索,放在泥人手中。安置已毕,自己走向远处隙望。少顷群马到来,初见泥人,也觉惊恐,不敢上前,便移向近处饮水而去。暴利长心想群马不被泥人惊走,便有几分希望,待到群马去后,收取络头绊索回家。从此暴利长日日携带二物,交与泥人执持,密窥群马行状。如此月余,群马见惯泥人,知他是个死物,不能言动,便又回到原处饮水,有时竞向泥人身边行过,略无疑忌。暴利长一一看在眼中,知是机会已到。 

一日暴利长约了同伴数人,前来相助。到得其地,先将泥人移去,嘱咐诸人远立等候自己却学着泥人,手持络头绊索,呆呆立定。及至群马到此饮水,以为他是泥人,置之不理。暴利长把定身心,不敢轻动,一眼专注那匹好马,待它行近身边,低头饮水之际,蓦然飞步上前,先将绊索绊住后脚,那马出其不意,吃了一惊,转过头来便走,此时群马亦皆惊散。暴利长死命执定绊索,任从那马拖在地上乱滚,只是不放。那马被绊索勒住后足,不能狂奔。诸人见暴利长得手,急忙赶到,七手八脚,好容易套上络头,方将此马制伏。于是欢欢喜喜,牵了回来,唤集多人观看,都道此种好马真是罕见。暴利长愈加高兴,决意将它报官,献与天子。又想道“我若据实说出来由,不过是匹野马,有何奇特,须是张大其辞,方显得它乃神异之物。暴利长想定,遂向地方官报告,假说此马产在渥洼水中,不时上岸吃草,被他看见,设法捕获,特来奉献天子。地方官据情奏闻武帝,并派人送马来京。武帝性好良马,见此马果然神骏,信以为实,遂命收在御厩,好生喂养。暴利长擒马有功,自然也得好处。武帝遂作天马之歌,其词道泰一况,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志俶傥,精权奇。蹑浮云,暗上驰,体容与,□万里。今安匹,龙为友。 

武帝歌词之意,以为此马乃是泰一所赐。过了一年,是为元鼎五年冬十月,武帝命立泰一祠于甘泉。十一月朔旦冬至,武帝亲祭泰一,列火满坛。公卿奏言,其夜祠上现有美光,及昼有黄气上冲于天。于是太史令司马谈、祠官宽舒,请立泰畤坛以明瑞应。是年秋日,武帝为伐南粤祷告泰一,命有司制成旗幡。幡用牡荆为柄,上画日月北斗登龙之象,旗画天一三星,以为泰一前锋,名曰“灵旗”。凡遇兵事,则命太史奉旗以指所伐之国。此时恰值栾大回京复命,武帝问起求仙情形,栾大所说,都是模糊影响,毫无实际。武帝听了,也就疑惑不信。 

那暗随栾大之近侍,亦已回宫,遂将栾大一路行为据实说出。 

原来栾大此去,不敢入海,却走到泰山祭祷一番,近侍跟踪察看,并无所见。栾大不知有人相随,却向武帝妄言亲见其师,所有法术,又多无应验。武帝始知受欺,异常愤怒,即将栾大发交法司,坐以诬罔之罪,腰斩于市。乐成侯丁义,举荐匪人,所为不道,也被斩首。栾大伏诛之后,不久公孙卿也由河南候神回来,入见武帝。说是在缑氏城上,见有仙人足迹,又有物如雉,往来城上。武帝自被少翁、栾大两次欺骗后,对于方士之言不敢轻信。元鼎六年冬,遂亲到缑氏,观看仙迹。心中未免生疑,因问公孙卿道“汝莫非又学文成、五利否?”公孙卿道“人求神仙,神仙无求于人,若非宽以时日,神仙不肯便来。凡言神仙者,其事似乎迂诞,须是积久然后可致。”武帝听了,方始无语。读者须知公孙卿一口抱定黄帝做个榜样,说黄帝百余岁方得与神仙交通,便要武帝仿效黄帝,游幸名山,举行封禅,借此拖延时日,保全自己富贵。论起手段,比文成、五利尤为狡猾,所以武帝竟被他瞒过。 

武帝自缑氏看了仙迹,起驾还京,意欲举行封禅。先是元狩元年,武帝获得白麟。其时济北王刘胡,早料武帝必将封禅,因见泰山在其国境,遂预先上书将泰山及其旁县献与武帝。武帝另以他县偿之。及元狩五年,司马相如病重,武帝闻知,唤到近侍所忠说道“闻得司马相如病甚,汝可前往其家,尽取所著之书,不然恐到后来必致散失。”所忠奉命,到了茂陵相如家中,问知相如已死,因传武帝之诏,向其妻卓文君取书。 

文君对道“相如并未有书,平时所著之书,往往为人取去。 

相如未死之时,曾写书一卷,嘱道‘若有使者到来求书,可将此书付之。’”说毕将书取出,交与所忠。所忠回奏武帝。 

武帝将书看了一遍,原来是说封禅之事,心中甚奇其言。后武帝既得宝鼎,并听公孙卿及方士之言,以为黄帝因行封禅,得遇神仙,所以一心欲学黄帝。又想采用儒术,装点门面,乃召集公卿儒生,会议封禅礼节。读者试想昔日秦始皇欲行封禅,齐鲁诸生尚不知其礼节,何况时代又历百年?加以焚书坑儒之后,此种典礼,自然更无人知得,武帝见众人不知,只得令博士徐偃、周霸等采取尚书周官王制文字草定礼节。谁知一班儒生,各逞意见,拘文牵义,彼此辩论不决,以致起草数年,尚未成就。至是武帝也等不得诸儒复奏,决意实行。未知封禅如何举行,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九回 登嵩高山呼万岁 封泰岱天报德星 



话说元封元年冬十月,武帝将行封禅,因向群臣说道“封禅大典,古人必先振兵、释旅,然后举行。现在南粤东瓯皆已伏罪,西蛮北狄尚未大定。朕将亲率军队,巡行边境。”于是下诏设置十二部将军,调集人马十八万,御驾亲自出巡。由云阳取道北行,经过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之北,登单于台直至朔方,北临漠河。一路旌旗蔽日,戈矛如云,首尾千余里,络绎不绝,威震远近。匈奴闻信,避匿不出。 
武帝乃遣郭吉往见匈奴单于,传达言语。此时匈奴伊稚斜单于已死,其子乌维单于嗣位。郭吉既至匈奴,匈奴主客,见有汉使,出而接待,因向郭吉探问来意。郭吉暗想,我若据实告知,料想单于不肯相见,无由达此使命;不如卑词厚礼,诱其出见。于是假作十分恭敬,含胡说了几句好话,并云尚有紧要言语,须面见单于亲说。主客闻言,以为汉使此来,乃是重修和好,遂告知单于,许其入见。郭吉一见单于,忽然翻转面皮,大声说道“吾奉汉帝之命,特来传语单于知悉,现在南粤王之头,已悬于汉北阙之下。单于如有本领,敢与汉兵交战,天子亲统大军,驻在边境等候,不妨一决雌雄;若畏服兵威,不敢拒敌,便当稽首称臣于汉,何必埋头漠北,在此寒苦无水草之地,偷活过日?”乌维单于听了郭吉一番言语,羞惭满面,一时无可发作,便迁怒到主客身上,喝令推出斩首。又将郭吉拘留,迁到北海地方,不放回国。 

武帝自遣郭吉去后,等候一时,不见回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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