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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部分

中华野史-第1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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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驻怀来县,系五十里。驻跸二日。怀来县吴令永进燕席,并汉装女衣,皇上衣大阿哥衣。 

二十三日,进河城,系六十里。江北通进绿轿,并进旂衣。 

二十六日,驻鸡鸣驿,系四十里,宣化属。 

二十七日,驻宣化县城,系六十里。驻跸四日。驻上谷公所,供张稍好。宣化县陈令本召见时,慈圣颇奖励之。 

八月初一日,自宣化启銮,驻怀安县属之左卫原,系六十里。行宫狭隘,绝无预备。 

初二日,驻怀安县城,系六十里。供张草率。 

初三日,驻山西天镇县城,系八十里。天镇县知县额令腾额先期知奉天全皆失守,是以自尽。是日在枳儿岭尖站,毫无预备。岑中丞春煊进荷包鸡蛋,甚蒙褒奖。宿站,典史杨守性供给,视尖站稍周。 

初四日,驻聚乐堡,系门十里,阳高县界。 

初六日,驻大同府城,系六十里。在镇台衙门驻跸,四日,供张稍觉周备。 

初十日,由大同启銮,驻怀仁县,系九十里。供张草率。 

十一日,驻山阴县之岱兵镇,系一百里。行宫湫隘。 

十二日,驻代州之广武镇,系八十五里。 

十三日,驻阳明堡,系七十五里,代州属。过雁门关,慈舆在关上稍停游览。岑中丞进野黄花一握,慈圣劳慰之,并赏乳茶。 

十四日,驻原平镇系八十里, 蒙县属。行宫系民房,知县王令失于觉察,内有旧存空棺数具,经岑中丞查出,驰马回奏,幸慈圣天恩高厚,谓“可移则移,如不在紧要地方,不移亦可。”驾未到时,部郎俞启元已督同兵丁全行移出。 

十五日,驻忻州城,系八十里。是日,在二十里铺换黄轿三乘,绿轿二乘。 

二六日,驻黄土寨,系六十里,阳曲县属。 

十七日,抵太原府城,系六十里。驻抚署,一切供张,陈设仪物,均系纯皇帝幸五台时旧物,灿然如新,极为可观。慈圣谓为宫中所未有。 

自此遂在太原驻跸兼旬。继因某大臣奏联军将掠保定而西,遂决计监幸西安。复明降谕旨,定于闰月初八日起驾南行。一路地方官供给周至,颇惬圣怀。至闰月二十六日已刻,两宫銮辂始入涧关。 

以下为入关后情形 

是日,两宫渡河,乘御舟三只,均以锦绣饰之。途中风平浪静,天颜颇喜,赏银二十两,银牌百面。时关中苦旱频年,赤地千里,乘舆过后,即得雨三寸有奇。万姓欢呼,声闻四野。 

太后因欲至华山拈香,遂召襄办皇差之陕州黄直刺璟垂询华山情形,何处可以拈香?直刺奏山路险峻,已派兵一营修路,太后又问,驻跸一日可修竣否?直刺奏请至华阴驻一日,或可赶修稍平。嗣因军情吃紧,传旨不登山。即在华岳庙拈香,灏灵殿行六叩,圣祖龙牌前行九叩礼。皇太后礼毕,泪下沾襟。又登万寿楼,王大臣等再三请乘舆,不允,由内侍挟,曲折登三丈梯第一层。皇太后率皇上、皇后、妃嫔、大阿哥、王大臣凭眺良久,皇太后更上一层。岑中丞,端方伯,黄直刺等于楼门跪接,太后于手巾中拈出人参糖,各赏一枚。次日,黄直刺进呈螃蟹,蛋,虾仁鼻烟等物,均经赏收。 

先是,是月十六日,前护理陕抚端午樵中丞驰赴山西行在,迎迓銮舆,行至蒲州,蒙恩召见一次,至潼关,又蒙召见,旋奏旨驰赴河南陕州查办事件。中丞感激天恩,奉命即行。 

迨九月初四日未初,圣驾至西安,由长乐门大路直抵北院行宫。御道甚长,皆用黄土铺垫。各商铺皆悬灯结彩,居民等更跪迎道左,均欲仰瞻圣容。皇上命扈从人等,毋许驱逐。皇太后更赏赐耆民银牌甚多。御驾抵北院后,办事大臣亦各纷纷随至。并经派定侍卫二百五十人,日夜轮班,在大门二门站防值宿。自是圣心为之稍安。复以陕省哀鸿遍地,民不聊生,正宵衣旰食之时,所有御用衣服,概以大布为之。诸王大臣等仰体俭德,不敢稍涉奢侈,遂亦一律穿用布袍。 

○两宫驻跸西安记 

行宫先驻南院,后移北院。南院是总督行台,北院是抚台衙门。先驻南院者,因署外广阔;后移北院者,因署内轩厂。 

本来预备南北行宫,听两宫旨意,两处墙垣皆是一色全红。南院自经慈圣驻跸后,正门遂封闭不开,奉旨作为抚署,而由便门甬道出入。北院一切装饰亦全红色,“东辕门”“西辕门” 

字亦红漆涂盖,辕门不开,周围以十字叉拦之,如京城大清门式。正门上竖立直匾,写“行宫”二字,中门左门皆不开,由右门出入。入门有侍卫及一切仪仗,旁有军机处朝房,六部九卿朝房,抚藩臬各员朝房,侍卫处,种种名目则贴红纸条而已。 

大堂空洞无物,左房为内朝房,右房为退息处。至銮阁中有六扇屏门,中开二门,设宝座一张,上盖黄布。至二堂,又设宝座一张,亦盖黄布。左有一房,为召见处;右有一房,为亲王办事处。三堂中又有宝座一张,左右房为太后宫室。二堂这东,有三间,为皇上寝宫。后又有三间,为皇后寝宫。三堂之西,屋三间,为大阿哥居住,行宫内皆用洋灯,近来俱换大保险灯及洋烛,因贡物已到,是以顿增华丽云。 

两宫到行在后,太后常有胃痛之疾,不服水土,夜不成寐,辄哭,时命数太监捶背,日夜不休。皇上反比在京时健旺,偶与太监耍戏,亦嬉笑如常;惟圣衷不悦时,辄大骂太监,亦似有所怨恨者。各处进贡之物,太后命太监开单分赐群臣,毫不吝惜。凡各省贡品送到内务府,太后必悲喜交集。皇上见直省贡物,涕泣不已;不时在园中玩耍,见太监入园,或避入门后,或趋入宫内,不知何意,人疑圣心之有疑疾也。 

太后皇上御膳费,每日约二百余两,由岑中丞定准。太后谓岑中丞曰“向来在京膳费,何止数倍!今可谓省用。”岑奏曰“尚可再省。”又每晚先由太监呈上菜单一百余种,亦不过鸡鱼鸭肉之类,其后贡物燕窝海参都至,御食乃丰。皇上喜食黄牙菜,并不多用荤。太后喜食面筋,亦不多食他品,谓太监曰“不必多办菜,从前御筵一百余种,皇上不过食一二品而已。” 

太后皇上去年冬皆食牛乳,养牛六只。今春因天太干燥,不食,将牛六只发交西安府喂养,每月需银二百余两,另有牧牛苑。 

两宫出京时,仓皇出走,除身穿之衣,余皆未备,嗣由京城陆续将两宫随穿衣服带往。故太后所穿之衣尚是旧时衣服。 

皇上亦然。 

两宫及大阿哥到行在后,并未出宫。大阿哥养一小狗,皇上索去,后大阿哥又命太监索回,相传皇上因此曾责罚大阿哥。 

两宫至行在时,百姓皆得仰瞻圣颜,然皆跪接。太后未到行在之先,谓王中堂曰“我要看看百姓究竟是如何苦楚。” 

是以太后御车行至乡间,百姓皆得见天颜,并有乡农远远立田间翘望,并不趋避者,太后并不加罪。皇上看见乡民形状,甚奇之,盖从未见过者。太后谓皇上曰“咱们那里知道百姓如此困苦!”故到行在后,即命岑中丞办赈济,开粥厂,并时以赈务如何询问,岑中丞不置。 

太后亟思回銮,然往往无端惊惶。二月初十日本拟下因銮之旨,及闻俄约,又中止。刻下行宫内外已一律盖芦席棚,似有过夏之意。行在各人皆恃邸相为泰山,望电报如饥似渴。太后曰“我一日不见京电,便觉无措;然每见一电,喜少惊多,心实胆怯。”庄王,英年,赵舒翘诸人之死也,太后曰“上年载勋,载澜诸人,自夸系近支,说大清国不能送与鬼子,其情形横已极,几将御案掀倒。惟赵舒翘,我看他尚不是他们一派,死得甚为可怜。”言至此,并为落泪。 

军机处仍是荣中堂问事,王中堂则可否因人,鹿尚书则附和荣中堂。有人一日见三大臣上朝,先是一太监手捧圆盘一,上盖黄绫,引三大臣前进,王中堂先行,荣中堂第二,鹿尚书第三王中堂白发苍苍,面目清瘦,走路吃力;荣中堂须亦微白,面扁而黄,有足疾,身材亦不高;鹿尚书颈歪,面浮肿,尾随其后,似欠精神。人谓每召见,总是荣中堂一人说话,王中堂本重听,鹿尚书近来亦甚重听,全恃荣中堂在军机处宣示,而又多请教于荣幕樊云门,否则莫知底蕴也。 

鹿尚书住木四牌楼,产业在西安者甚多。荣中堂住满城。 

王中堂住贡院。除都察院,内务府,工部,其余各衙门皆设贡院内,以红纸长条书“某部公所”字样而不书衙门。贡院内皆系办公之所,各部暂刻木质关防,文曰“行在某部关防”。王中堂有太平宰相之称。鹿尚书肝气太甚,于两江最为吹求,深赖两湖为之调处;荣中堂尝劝其意气忽过甚,又勉其凡事外面圆融,使人不测。各员奔赴行在候引见者有二百余人,故朝廷电催吏部尚书敬子斋冢宰到行在,即料理引见事宜。惟各员以食用太贵,不堪苦状。其津贴办公各员之项,一二品每月一百廿两,三四品六十两,五六品四十五两,七品以下三十两。聊可敷用而已。近来简放各员,颇有谓军机之私心者。 

各省解往银两赴行在者,在二月初核算,已有五百万之多。 

岑中丞预备带银六十万赴晋,为各防营之费,所有已收饷银,俱存储藩库,尚未大动。太监有孙姓者,与李莲英,黑辛同一跋扈,而贪婪亦不相上下,湖北解饷交内务府银两,由孙太监督同监平,解饷委员曰“这是湖北关道平足对宝,每锭五十两,断不短少。”孙太监曰“你解过几回饷,你知道什么解饷的规矩!”委员又曰“海关道平色实是不短。”孙太监曰“然则老佛爷的平假的么?”言毕,仍欲拳打脚踢,委员急退。内务大臣继禄慰之曰“你来得辛苦,我们总不叫你们吃亏的,不过他们在这里进项太苦是有之,你们要稍稍原谅。” 

委员将各节一一出而述诸人。广东解贡品二十四种,因未贿赂太监,被太监剔出九色退还。某道台解贡往行在者,出而告人,愤愤不已。闻俞廉三恃皮小李为奥援,上年某令到省候补,带有皮信,故因此得与彼通消息。 

行宫左右地方皆驻紥武卫营兵,而街市亦照常贸易。人谓不愁货不卖,只愁无货,惟最惧太监买货,不肯付钱。 

西安向有两个国,至是大加修茸,召京内名角演剧。太监见太后常哭,辄请老佛爷听戏。太后谓“你们去听罢!我是断没心肠听戏的!”故宫内并无戏台,两宫及大阿哥实末曾听戏。而行在各员往听戏者则与京城兴致无异,是可叹也。 

西安饥荒,以西北为甚,正二月来,无日不求雨。赤地千里,入河南境始见麦苗。现西安府麦子每斤九十六文,鸡蛋每个三十四文,猪肉每斤四百文,黄芽菜每斤一百文,鱼甚稀而极贵,其余一切菜蔬,无一不贵。洋灯在南边每盏数角者,在西安值三元,火油洋烛,无一不贵。洋货绸绫,更不必说,且无货,厘金甚为亏短。亦有土娼,皆草屋土炕,不堪插足。现在各处陆续运粮不少,然并不平粜,皆留作兵士口粮。 

○附志鹿尚书傅霖事略 

自政变以来,至今几三年。庚子七月北京未破以前,中国之事败于刚毅;庚子七月北京既破以后,中国之事败于鹿傅霖。 

故鹿傅霖者,一未死之刚毅而也。 

当拳匪之发难也,鹿时任江苏督抚。东南立互保之约,鹿大不谓然,急率兵数营北上,冀附会端刚,合拳匪攻外国,事成则南下督两江。及甫至近几,则亲见李秉衡方大败,京师将立陷,所率兵又多散失,不得已,乃率兵数百人次定兴。定兴,固鹿家也。既闻京师破,两宫西幸,则急行迎谒道左。而湖南藩台锡良亦俱至。太后见之大喜,抵太原,简放为山西巡抚。 

是时刚毅死,朝廷乃命鹿人军机以代之。自联军破京师,诛罪魁,将及期年,国势大变,有能首以旧人新入政府者,惟鹿一人而已。 

鹿既入政府,则首建幸陕之策。是时两宫驻跸太原,闻全权大臣李傅相已入北京,各国允议和停战,冀速定大局,言返旧京,颇有待和议行成,即行就近回銮之意。而鹿陈说太后,以北京万分危险,西安去海遥远,洋兵万不能到,进退战守,无不皆宜。 

太后固本愿西行,徒以廷臣二三主持于内,疆吏十数力请于外,皆以“暂驻晋省,静待和议,勿再深入内地”为言,既重以群议,故一时未决,得鹿奏,则又大喜,即日下诏定期启銮幸陕。故鹿一入军机,即能首以诡谋长顽焰,荡和局者,则幸陕一策为之也。然得于慈眷者,亦自此深矣。 

既入陕,则又思集顽党,修旧政,开战局。以王中堂不附己,多不遂,则欲以全力去王,而令夏震武,洪嘉与二人痛劾王倚恃洋势,请予重谴。及得旨,夏洪俱被斥,然尚有“心尚怀忠”及“书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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