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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寒门称王-第62部分

小说: 寒门称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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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看向王烈四人。
徐润一见刘琨视线所向,忙开口道:“这位是王烈小郎君,刚刚救了我的性命;这位是他的胞姐,是琴艺高手;这位是令狐盛将军的从兄元止先生,大人当见过的;这个,是王小哥的家仆。”
刘琨笑眯眯看着王烈道:“原来就是你救了阿润性命,请受刘某一礼。”
王烈看着眼前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刘琨刘越石,连忙拜倒:“我只是恰逢其会,大人如此可是折杀在下。”
刘琨见王烈如此不居功自傲,通情达理,满意的点点头。
刘琨不但本身是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更爱以貌取人。
他一见王烈虽然不算白皙,也不如徐润那般妩媚,但却是身材高大挺拔,英俊潇洒,整个人就如松柏一般挺拔,心下暗赞:“此子颇有些士稚的风采。”
刘琨莫名的就想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祖逖,两相对比,一样的身材高大、俊朗,眉眼中带着疏朗大方,天生就有种豪气。
因此,却是越看王烈心中越欢喜,于是搀起王烈,解下腰畔一方玉璧,放在王烈手中温声说:“你救了阿润性命,如救我心肝一般,这玉璧予你,你若有事,可来找我,我会为你做一件事。”
王烈忙拜谢刘琨,双手接过玉璧,惊喜交加,这可真是意外收获。
然后刘琨又冲令狐艾点点头,令狐盛当日求刘琨推荐令狐艾去幽州为官,这件事情刘琨还是记得的,对这个圆滑的家伙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谢极在一旁也是有些惊喜,暗道:“小郎君你何不趁机提一下我们来的目的?”
王烈却偷偷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刘琨又看向庄蝶,笑眯眯道:“我们又见面了。”
庄蝶忙一施礼:“先前不知是刘大人,小女子失礼了。”
刘琨笑道:“不知者不罪,何况我们都是同道中人,以音相交,不用在乎那世俗礼节。”
又开口道:“不过,这次姑娘该借你的古琴予我观赏了吧,我这次临来时可是沐浴更衣过的。”
庄蝶忙让过身去:“但请大人观阅。”
刘琨走至“垂音”古琴旁,细细看去,从琴头到琴尾,越看越欢喜,待看到蔡琰的落款时,神色却是一变:“姑娘这琴得自何处?”
庄蝶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此乃祖上所传,得自文姬先生。”
王烈忽然道:“此琴祖上曾有言,吾等小家,留之不起,当赠予当世高人。”
说完对庄蝶一递颜色。
庄蝶立刻对刘琨道:“今日有缘见到刘刺史,此琴就赠予大人吧。”
“啊——”
刘琨深深看了一眼王烈和庄蝶,见两人神色平静,王烈目光更是清澈。
又见徐润的眼睛一直盯在琴上,心底喟叹一声,纵有疑问诘难却也不好再出口,只好温声道:“这等古琴,千金难求,琨无寸功怎能贪图?”
王烈怎么还能听不出刘琨话里的犹豫,立刻道:“非也,此琴虽好,但也需有能者奏之,刘大人自来晋阳,安抚流民,建设城防,南拒刘聪,东抗石勒,西抚拓跋猗卢,哪一样不是功在当代的伟业,如此功劳若还受不得此琴,天下无人可安然受之了。”
刘琨笑了笑,说道:“好吧,那我就收了此物,反正因为你救助阿润我已经欠你人情,此时也不在乎多欠一份了。”
徐润一看,哪还不知道刘琨是见他喜爱才收下这古琴,忙道:“都是润让大人为难了。”
刘琨摆摆手:“与你无干,这些都是我情愿做的,这张琴我就赠予阿润你吧。”
徐润一听,眼露喜色:“多谢大人,不过润有个不请之情,大人您今日也弹奏一曲吧。。”
刘琨间他高兴,也十分欣喜,于是道:“好,今日喜得此琴,又结交了知音好友,那我就抚琴一曲,请诸君鉴赏。”
王烈见此,心中长舒一口气,自己和刘琨间的桥梁算是搭上了,下边怎么做就要见机行事。
刘琨不比徐润,此琴虽好,未必能动其心,他在乎的是恢复北地汉人江山,在乎的是所谓的家国大义。
而这些,王烈又怎么能给他?


第九十六章,我的老师叫谢鲲
更新时间2011…4…23 9:50:50  字数:2057

 今日三更,抓紧码字;做个调查,希望刘琨死掉的请举手,希望刘琨最后改变命运的也请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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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抚琴,琴音果然与庄蝶大不相同,庄蝶琴音里有女儿家少有的慷慨激昂,刘琨却是自带一种清雅高卓之意。
听其琴音,这是一个心中有抱负的男儿,可是其中偶尔闪过的无奈与哀怨却也让众人心有所思。
一曲奏罢,众人抚掌。
“刘越石大人的琴技比我高出不止一筹。”庄蝶赞道。
刘琨礼貌的摆摆手,这时门外小厮却轻声禀告,说客人已经吃酒过半,问徐润是否要出去招待。
刘琨笑道:“阿润,今天是你喜庆的日子,不要光顾招呼我,去陪你的客人吧,但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再饮酒了。”
徐润拱手而去,王烈他们也想跟随离去,刘琨却忽然叫住王烈:“你们去吧,我与这位小郎君说几句话。”
语气中的命令不容质疑。
王烈摇摇头:“他们都是烈之兄弟姐妹,有什么事不用瞒着他们。”
刘琨一愣,片刻笑道:“好小子,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
令狐艾等人却是十分感动。
王烈端坐塌上,静待刘琨开口。
刘琨审视着王烈:“王烈,我怎么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王烈一愣,一咧嘴:“大人,您记错了吧。”
刘琨摇摇头:“不会记错的,就算我记错了,这上边可不会记错。”
说完掏出一张不大的丝帛,王烈展开后,只见上边写满了蝇头小字,意思大概是:“刘乔和王浚不和,事情起因为一名为王烈的小卒,闻小卒已死……”
王烈越看越心惊,心道这发生在幽州军的事情怎么刘琨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转瞬就想明白,刘琨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估计这些大势力间,都互相派有间谍密探,看来这些都是刘琨的手下传递而来。
王烈看完,心下慢慢恢复平静,但对刘琨却有了更深的认识,看似慷慨,实则内敛,一定早就看出自己的身份,却等无人时才说,看来是有话要对自己讲。
刘琨却是笑眯眯的看着王烈,忽然道:“你不用在那里妄自猜测,说吧,你来我晋阳究竟要做什么?你刻意结交阿润,又想贪图什么?不过,我警告你,不要试图利用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王烈一咧嘴:“刘刺史,您多虑了,烈这次来是奉谢大人之命,给您送礼来的。”
刘琨微微错愕:“谢大人?可是幼舆贤弟?”
“正是为师。”王烈忙道。
刘琨再次惊讶:“家师?你是幼舆的学生?”
一旁的谢极也是一愣:“我家大人什么时候成你老师了?”
还是庄蝶见机的快,拉着谢极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讲。
令狐艾捏着胡子暗想:“小首领,这一次你可赌的太大了,难道想把我们都当做筹码押进去?”
王烈正色道:“正是,弟子虽出身寒门,但蒙家师不弃,收我为弟子,这次来烈正是代替家师来问候刘刺史,顺便为大人送些礼物。”
王烈假冒谢鲲的学生,因为知道刘琨最重名声,对士族子弟,尤其是谢鲲这样的玄学大师的子弟肯定会另眼看待。
说完,又一指谢极,这是家师的亲信,谢极。
谢极忙对刘琨一拱手:“见过刘刺史。”
刘琨仔细端详谢极片刻,笑道:“怪不得刚才就看你面善,原来我是见过你的,在洛阳时,你曾和幼舆去过我府上吧?只是这一晃七八年过去了,却有些淡忘了。”
谢极忙点头称是。
刘琨再看向王烈,语气稍缓:“嗯,你既然是幼舆老弟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后辈,下次就应该直接去拜访我,何必走阿润这条路,难道我还能避而不见不成?”
王烈心道:“您是不可能不见谢鲲的人,可是您若是知道我的真实来意,以您现在的脾气,就怕要直接将我这个后辈乱棍打出去了。”
但口中连称大人仁德,只是小辈怕大人繁忙,不敢轻易造次,这才先来拜访下徐润,问明白大人最近可有空闲,再行觐见。
刘琨听了,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王烈这个解释:“你既然是幼舆老弟的弟子,就不必和我如此生分,我和幼舆在洛阳时虽然没有很多交往,但却相互神交已久,你叫我先生即可。”
王烈一拱手:“家师说了,刘刺史、嗯先生现在有危难,要我来给先生带点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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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令徐润府中的乐室内,王烈、刘琨相对而坐。
刘琨显然比王烈之前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难应对,到不是说刘琨多么阴险狡诈。
刘琨是够聪明,甚至可以说是才高八斗,一时无双。
但论阴险他不比刘乔,论野心他不如王浚,论目光长远也似乎不及谢鲲。
刘琨却是有些剑走偏锋,为人思想活跃,思维跳跃性极大,又不按常理出牌,用现代的话讲就是有些神经质。和这样一个人说话,你根本把握不住他的思路,还很容易被他带到死胡同里去。
当然,王烈没有一点不尊重刘琨的意思,相反,比之他之前所亲眼见到的任何一个历史上有名望历史人物,他都更敬重刘琨一分。
抛开他宠信徐润、喜好男风的私节不讲,历史上都说刘琨浮夸,却没认识到刘琨其实是一个有些理想主义的神经质。他的悲剧就在于他太过慷慨、激昂,做事凭一腔热血。
但他的冲动却往往让他选择的是并非他所擅长的道路,比如这坚守晋阳的重任。
他更适合在朝堂之上,为国家的建设献计献策,如果在和平时代,在一个明君手下,刘琨的能力绝对是谢安一般的肱骨栋梁。
可惜生在乱世,他不够黑心,不够厚脸皮,对晋朝王室带有几分死忠,又竭力在做并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割据自治,所以他也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这种悲剧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个时代的。
王烈既然进入这个时代,自然不会看着这种杯具发生,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成为这种体制下的牺牲品。


第九十七章,西域肥羊
更新时间2011…4…23 15:49:50  字数:2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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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显然很在意王烈带来的这个口信,催促王烈快告诉他谢鲲究竟说了什么。
王烈心道:“不怕您着急,就怕你装逼,您想听就好。”
遂点点头:“越石先生,家师让我问您,如果他劝您放弃并州刺史,你能同意么?”
刘琨一听,一瞪眼:“幼舆会说这种话?笑话,我为什么要放弃刺史之位?”
王烈摇摇头,又道:“先生不要着急,家师还有一问:如果让你保有刺史之位,放弃在中山募兵呢?”
刘琨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幼舆不会说这种话的,小郎君在消遣我么?”
“大人误会了,老师其实是为您好,你现在四面强敌环伺,却还要谋取中山,我就常想,自己若身在大人之位,当如何面对今日之局面。”
刘琨一听,嘿然冷笑:“幼舆收的好学生,如此狂妄,不过一竖子,竟然还敢与我相比?”
这也就是他对王烈的初始印象极好,又碍于谢鲲的面子,否则以刘琨傲气的性格早就拂袖而去。
王烈一拱手:“先生,家师是为您的未来担忧,现在大人兵力不足,请大人自问,这几年,对刘聪、石勒交兵,是否败多胜少,而且多是依靠那拓跋鲜卑之力。”
刘琨闻言,反驳道:“正因我军力不足,所以才更要在中山募兵,以抗胡虏。”
“可是先生,您如果为此件事,而与王浚大将军交恶,又当如何?”
刘琨怒道:“原来竖子是来为王彭祖做说客,我说幼舆为何安心在王彭祖手下做事,想来是受了那家伙的好处!好了,不不用说了!看在我与幼舆往日的情分,今日之事我也不想再提,若无其他事情,我先走一步。”
说完,不等王烈说话,拂袖而去。
待刘琨走了出去,谢极焦急道:“小郎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来时我们不是说好,要徐徐图之,你现在直接和刘刺史这样讲,劝他放弃中山,岂不是自己把路堵死了?而且,他不是赠送给你一块玉璧,刚才你为什么不提要求?”
王烈摇摇头:“重症需猛药,而且家师……呃,谢大人让我前来,就是因为时间不多,前线战事吃紧,王大将军年底前若不解决石勒,肯定会转向中山,不给刘大人控制中山的机会。我现在,只想知道刘越石的真正态度,而不是等他想好了再答复我。至于那玉璧,我现在拿出,未免有要挟之意,就算他能暂时答应我,将来也必生祸端。”
谢极不满道:“嗯,你的目的达到了,他的态度就是拒绝再谈,你还有什么办法?”
王烈一咧嘴:“他拒绝再谈,可是他的手下不会拒绝,而且如果我拿东西和他交换呢?”
“你拿什么和他交换?”
“拿粮食。”
刘琨失人心,固然有自身的原因,却也有因为连年战乱、北地干旱造成粮草短缺,不能安抚众将和城内百姓人心的原因,今日王烈却要送给刘琨这样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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