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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赵宋王朝-第3部分

小说: 赵宋王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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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同戚?这个道理不光赵匡胤明白,连我们这些愚氓也清楚得很,关键是有没有铁腕去治理它。对于贪官的漠视和袒护,实际上就是对自己江山社稷的不负责任。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江山,赵匡胤把惩治贪污当作仅次于谋反的打击重点,而且要求他的子子孙孙都要严守这个规矩,他深深地懂得,一旦这个规矩被打破,他创建的大宋朝就岌岌可危了。举例来说,一个从西北调任郑州的官员盗伐了十几颗树卖钱归己,事发后,竟被判处流放沙门岛!身当西北防卫重任的大将尹洙,因为挪用了一些公使钱为部下还债,竟被贬到均州去监酒税!不管其中有没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对贪污、挪用重拳打击,则是不争的事实。当然,这种情况到了哲宗以后变得糟糕起来,徽宗一朝,贪污腐败几乎贯穿了整个官场,祖宗法度破坏殆尽,随之而来的结果就是方腊、宋江们的起义,就是靖康之祸,这难道是偶然的吗?宋徽宗对祖宗遗训的背叛,不仅葬送了他自己,而且葬送了一个王朝!     同对待贪赃一样,宋人对枉法也同样不能容忍。就是在秦桧独相专权的年代,秦桧想让自己的孙子中进士,也要悄悄买通下官,不敢太露痕迹。从这一点看,尽管南宋政治弊端百出,祖宗规矩的约束力仍旧不可低估。这是一个以文明为主流的朝代,一个以人性为主流的朝代,一个强调人权、强调人性、强调人本、强调以理服人的朝代。在漫长的中国封建时代里,找不到哪个朝代比宋朝更讲人情。 
          《赵宋王朝》 第一部分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4)    四、一个爱学习讲民主、让人说话的王朝     从来帝王,哪个不是唯我独尊?既已贵为天子,还用得着读什么书?宋朝的历代天子却有一个很好的传统,那就是天子也必须读书。宋朝有个迩英阁,就是天子听大臣为他读书讲经的处所。迩英阁侍读、迩英阁侍讲,这样的官在宋朝的地位非常之高,因为他们是天子的老师。宋朝天子真的在听讲,他们不是在装样子给人看。比如侍读官王洙给仁宗讲《周礼》,讲到古时人才三年一大比,仁宗慨然说道:“如今科举,或三五年一比,贻误人才,自今起改为两年一比。”     宋朝的皇帝礼贤下士也是有名有实,尤其是北宋时期。神宗想召王安石为相前,特地征求老宰相韩琦等人的意见。王安石与苏轼在神宗面前争论科举考诗赋还是考经义时,神宗竟能折中二人的意见,决定既考诗赋又考经义,对二人皆不加责难。从某种意义上讲,宋朝的民主有些过分,凡事反复议论,久而不决,乃至金人笑话他们说:“宋人议论未定而金已渡河。”不管怎么样,一个开明的王朝,总比一个独裁专横的王朝要好得多。     “道路以目”这个词,人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生活在宋朝的人们,除了秦桧、贾似道等人专权时期,大都不会有这种感受,因为宋朝从太祖时就立下一个好传统,允许大臣们充分发表个人的意见,“言者无罪”这句话在这个朝代中不算侈谈。神宗时期,尽管面对强硬无比的王安石,朝中仍旧有数十上百人敢于直言上书,那时的大臣们几乎个个都是一身正气。常言说得好,无欲则刚。不论是司马光、苏轼、苏辙,还是王岩叟、张舜民、刘挚,都敢于直言不讳地抒发胸臆,哪怕遭受贬谪也在所不辞。就是秦桧在位的白色恐怖时期,依然有胡铨等人痛斥权奸,反对投降。一个让人说话的王朝,一个人们都敢于说话的王朝,就还有挽救的余地。可惜越到后来,这种好的传统越被扬弃殆尽,贾似道的最后疯狂,最终葬送了南宋王朝。应该说,宋朝的许多政令,许多思路,乃至许多人文的精神与理念,都是很值得今人借鉴的。     五、一个传统文化到达颠峰的王朝     记得曾经有学者讲过:宋朝的经济并不发达,其文化何以那样辉煌灿烂?我的研究生也问过类似的问题,甚至有人根据文化的发展必然与经济同步的“原则”断定,宋代的文化并不值得称扬,既然它的国力是积贫积弱,他的文化也必然是积贫积弱。     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宋朝究竟是不是积贫积弱?什么又叫做不积贫积弱?积贫积弱的衡量尺度是什么?举例来说:清朝是不是积贫积弱?如果说是,那为什么乾隆时期金银多得没处用,竟用来铸造什么用处也没有的金钟?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又亡了国?答案出来了:康、乾是盛世,道、咸转衰了。再举个例子,晋朝是不是积贫积弱?如果说是,为什么石崇和王恺斗富连皇帝都感到吃惊?如果不是,又为什么饿殍遍野?答案又出来了:银子不缺,就看藏在谁家里。我们再来看宋朝。     赵匡胤刚即位的时候,连个像样的皇宫都没有,不久南征北战,征服了一个又一个伪国,后蜀孟昶天府之国的大量银钱运到了汴京;南汉刘鋹靠广州港贸易赚的银钱运到了汴京;江南富国南唐更多的银钱也运到了汴京。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赵匡胤并没有用它来大兴土木,而是在汴京建了一座封桩库储存起来。这个库的性质相当于赵匡胤的小金库,别人不能过问,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行。他的本意是把这些银子留起来,待时机成熟时,收复被后晋石敬瑭割给契丹的燕云十六州。截止到他驾崩,库里有多少钱,一直是个迷。直到他辞世之后,赵光义才有机会打开封桩库,这一看把他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钱,怎么用啊!此其一。赵匡胤杯酒释兵权,释掉的不仅仅是军阀们的枪杆子,还有财权。唐朝中期以来,地方军阀不买皇帝的仗,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手里既有枪又有钱。五代时期就更不用说了。赵匡胤一方面释了军阀们的兵权,另一方面在全国设立转运使,把财权收归国有,如此一来,地方官员得从皇帝腰包里讨钱花,还敢和皇帝对着干吗?所以说宋朝初期一点儿也不积贫积弱,太宗打北汉时何以气壮如牛?为什么又三番两次攻打契丹?真宗澶渊之盟,为什么敢许给契丹每年几十万的银绢?当时的国库里有的是钱!你能说这时的宋朝是积贫积弱吗?真宗实在是个败家子,澶渊之盟后,又是封泰山,又是祠汾阴,又是封老子庙,又是建玉清昭应宫,把家底折腾得差不多了,到仁宗时期,日子就不那么宽裕了。再加上西夏人要打仗,契丹人趁势威逼宋朝增加了将近一倍的岁贡,赵匡胤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底越来越少。俗话说穷则思变,神宗开始思变了。王安石的变法主张恰好符合了他的心思,当然也就势在必行。变法的结果是什么?是清明上河之图,是东京梦华之录,是修建比颐和园还要壮观数倍的艮岳,是方腊的起义,是宋江的起义!宋朝是富了还是穷了?恐怕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南宋积贫积弱吗?南宋官僚过的日子,看看吴自牧的《梦粱录》、周密的《武林旧事》、无名氏的《西湖老人繁盛录》,就能略见一斑。南宋人把杭州叫作“销金锅”,有多少钱尽管往锅里扔,顷刻间就化为乌有。整个宋朝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虽然被西夏切断了,但海上的贸易并没有断,广州、泉州、宁波三大国际港口,来钱比唐朝的丝绸之路多多了,照样有的是银钱,否则杭州怎么能成为销金锅呢?不管是正常的富有也好,畸形的富有也好,宋朝人并不像后人想像的那么穷。宋朝官吏的俸禄,比别的朝代都要多,这也是赵匡胤时期就定下的“以禄养廉”的方针。在这样的前提和背景之下的宋朝文化,怎么不该到达一个颠峰呢?     宋朝的文化不但是一种很难超越的颠峰文化,而且是比较纯粹的本生文化,这是因为宋朝的士子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西域被切断,造成宋代文化大幅度、大面积、全方位的回归。与唐朝文化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格:唐朝是个本土文化和西方文化交融的形态,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公孙大娘的剑、梨园里的《霓裳羽衣舞》,乐坊里的《菩萨蛮》、《苏幕遮》,洛阳的唐三彩,甚至以丰满为美的杨玉环、以剽悍为美的安禄山,无处不散发着西域文化的气息,如果用个标签式的词概括一下,应该是奔放和浓烈。宋朝士子则不然,他们大部分人的思维都比较细腻,善于思考。由于文人治国的方针长久深入人心,他们在汲汲于名利的同时,很注意保持自己的修养和尊严。在宋朝,学问不精深、文学不高妙,就会被人瞧不起,弥漫在士林之中的是一种文人相高、文人相轻的气氛。众所周知的“唐宋八大家”中的宋代六家,其实只是以欧阳修为首形成的一个文人集团,并不能说宋代的散文除了这几个人之外都是二流。类似这种性质的集团还有不少,诸如以苏轼为代表的蜀党和以程颢为代表的洛党、苏门四学士、江西诗派等等。文人有他们自身的长处和弱点,长处是自以为是,有独立的思考,能产生出很独到的见解;弱点也是自以为是,人人以为握龙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封闭自我,排斥他人,其结果是心胸狭隘,互相攻讦,搞得人人都不愉快。宋朝心胸最广的要算苏轼了,高文虎《蓼花洲闲录》里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苏子瞻泛爱天下士,无贤不肖,欢如也。尝言:‘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小儿。’子由晦默少许可,尝戒子瞻择友,子瞻曰:‘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此乃一病。’”在苏轼身上,还能找到一些唐朝人的豪放,但他弟弟苏辙的劝告却很耐人寻味,或者说很能代表宋代知识分子的心态,他劝苏轼谨慎择友,不能见个人就当朋友,心里话都倒给人家。但这并不影响宋代文人的创造力,反而起到了一种敦促的作用,以至每个人都要不断地提高自我学养,否则便会在士林中失去位置。他们把从前人那里学来的东西进行重新的归纳和思考,使得六朝以来渐渐衰微的传统文化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宋朝的士子是一群勤于思辩的人,也是我们今天学习和继承传统文化接力跑中的前一棒。 
          《赵宋王朝》 第一部分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5)    六、把所有问题都反过来看     上面已经说过,《赵宋王朝》不是一首赞美诗,这也是我写作本书时时要把握的宗旨,否则就偏离了“真切”二字。艳若桃花的美好需要展现,阴晦和丑陋同样需要展现。以上的几点很容易给读者朋友造成误解:你是不是把宋朝美化得过分了?在这一节里,我就想把光明之外的无奈提出来了。     1、匡胤抑武重文的大政在当时不能说错,因为如果他不那么做,很快就会回到五代军阀混战的局面中去,这是勿庸置疑的。然而任何一个方针和政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文人地位大幅度的提高,造成武人心理上的失落,后起之辈也不再愿意从武而热衷于从文。在宋朝,很难找到像唐朝士子那样争相到边塞建功立业的范例,连范仲淹这样的爱国士人,都不免发出“将军白发征夫泪”的哀叹。军人在社会中的地位不高,直接造成军队战斗力的下降,所以宋太宗之后的对外战争,胜者少而败者多,难怪后人指指戳戳说宋朝“弱”,这正所谓按下葫芦起来瓢,顾了此而失了彼。他的子孙们没有因军队越来越弱而改变对武人的偏见,不但不思增重武人的地位,反而把唐末宦官掌握军队的失败经验取了过来,使得本已弱化的军队愈加丧失了精神支柱。     2、文人治国的总体构想没有错,其实早在赵匡胤之前的帝王,就懂得“马上得天下而不能马上治天下”的道理,问题在于如何处理好两个关系,一是文人和武人的关系,二是文人和文人的关系。这两个问题都不难回答,也不难处理,就看皇帝本人怎样驾驭。宋朝初建时,赵匡胤很谨慎地保护着那些忠实于他的武人,到了太宗时期,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第二次征契丹失利之后,对武人的轻视程度骤然升温,从此以后,一发而不可收,军队的惰性、怨气随之膨胀,军心涣散,甚至发动兵变,逐渐形成了恶性循环。军队越打不了胜仗,给文人留下的口实就越多,再加上宋朝军队最高指挥官由文臣担任,所以文、武之间的关系也紧张起来。什么叫“文人和文人的关系”?很简单,文人并不是一个统一概念,刚柔不同,正邪各异,如何甄别取舍,总揽全局,是帝王唯此为大的首务。赵匡胤选择了赵普,国家迅速强盛起来;赵光义选择了赵普、吕蒙正,国家继续向前发展;真宗选择了王旦、寇准,也没问题,只是后来换了王钦若,国家开始直线下滑。刘太后选择了吕夷简,国家不进也不退,仁宗、英宗选择了韩琦,一路平稳。神宗选择了王安石,不好说。徽宗选择了蔡京,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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