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前后目击记-亨利·莫尔1406-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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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又下令将所有 的“战争孤儿”隐藏起来。
越战混血儿是在80年代成为正式问题开始困扰越共政府的,那时一些混血儿在他们 母亲的怂恿下向到越南来的外国人寻找帮助,表达他们希望离开那个国家的愿望。尽管 他们选择定居“父亲”的国家的借口无可指摘,实际上他们对于究竟前往哪个国家是从 不挑剔的。使越共政府更为恼火和感到有失体面的是,那些曾经被越共政府描述为遭受 强奸和蹂躏命运的受害者的越战混血儿的母亲们,也都无一例外的渴望着趁此机会离开 她们自诩的“保护者”——越共政府。
在一位胡志明市(西贡)的少妇匆匆塞到我手里的一封信中说:“我确实曾经与美 国人一起生活过,并且于1973年生出一个孩子:阮。他不愿意去上学,因为他长得很象 美国人,这使他感到羞辱。”
类似那位少妇的信件,往往是经过蓬头垢面的越战混血儿的手交到外国游客或新闻 记者的手里,有的母亲还教会他们为我们写出“G。I”(美国士兵)两个缩写字母。越共 警察曾千方百计地试图在美国记者到达之前,将所有的越战混血儿并进胡志明市附近的 一个收容中心,但是由于他们缺乏精确的统计资料而告失败。
在所有的越战混血儿当中,处境最为窘迫的是那些黑人父亲与越南母亲所生的后代。 越南人对黑人的蔑视已经由来以久,他们从来没有把当时法国殖民军中的黑人雇佣军当 做占领者,而是鄙夷地骂他们是“黑猪”,认为他们只能干一些下流的事情。越南人的 这种思想非常顽固,尤其是吴庭艳总统曾经十分粗鲁地拒绝过美国黑人顾问到他的军队 中去。1964年以后,大批黑人士兵进入越南,估计至少有五千个以上具有黑人血统的混 血儿至今仍生活在越南南方的城市和农村。
十三岁的黎氏么坐在槟知市永福学校的教室里,比其他同龄的越南少女高得多。她 的脸上明显地呈现着黑人血统的特征,皮肤是黝黑色的,头发也不象其他越南少女那样 平直,而是具有黑人头发那样的卷曲。
她母亲共分娩过15次,然而只有12个孩子活下来了,而黎氏么是在母亲已经38岁的 时候出生的。象战后许多越南妇女为避免遭受越共迫害而声称的那样,么的母亲坚持说 她遭到了一名闯入家中的黑人士兵的强奸,而她的家人对那件事情已经没有记忆。但是 当问到她如何解释第二次又有一名黑人血统的孩子降生,并被溺死(这些情况是她的儿 子对记者说的)时,那位可怜的妇女用双手掩住了她的面部。
从表面上看,么很受同伴们的喜爱。她对记者说,她为能够当上少先队长而感到骄 傲,而且她还有许多要好的朋友。她尤其强调说,她是越南人,不愿望离开越南到美国 去。说完之后,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越南校长,一名四十岁干瘦的男人。校 长似乎很满意地邀请美国记者拍摄学生填登记表的场景。
这显然对么是一个考验。学生们在一间办公室前排着队,不时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 光。么不加思索地填写着登记表,并坚决地写上了“京族”(即越南族——译者注)那 样的字。然而,她在填写父亲一栏时停了下来,接着,她用笔划了一个删号,那种符号 一般是表示死亡的。当她转过身来时,泪水已经流满了她的脸颊。
“那是一个感人的场面。”《生活》周刊记者格里弗斯说:“我终于理解了究竟是 什么原因使那些孩子异口同声地表示他们不愿意离开越南。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孩子 转过身时涌出的泪水,尽管越南官员故意挡住了我手中照相机的镜头。”
所有的记者都懂得,使一个身处越共政府统治下的平民在公众场合说真话简直是不 可思议的事情,而单独与那些平民的接触只能引起他们的恐惧,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导致 他们被怀疑,甚至被投入监狱,罪名对越共那样根本没有法制的政府当然不会存在什么 问题。
即使是那样,已经摆脱了恐惧感,现在平静地生活在美国旧金山的段氏卯还是把那 些含有黑人血统的越战混血儿在越南的真实情况披露了出来。
十五岁的段氏卯入境时身高为5。2英尺,体重一百零五磅(1。58米,42。3公斤——译 者注)皮肤黝黑,四肢修长,比起其他的越战混血儿含有更多的黑人血统,也正因为如 此,她在越南饱受欺凌,她的七个同母异父的兄妹也为此而感到莫大的耻辱。
段氏卯出生在越南南方多乐省邦美蜀附近的山区,那里曾经设有一个美国空军基地。 后来,她的一家迁居到了沿海的宁顺省的安福镇。
谈到她在越南的生活时,卯说所有越南的孩子都叫她“黑猪”,时常殴打她,她的 七个兄妹也渐渐不理睬她,吃饭时也要与她分开。在学校里,越南学生拒绝与她坐在临 近的座位上,他们对于那些比他们高出许多的女孩子产生了无法克制的敌意,而教师交 没有设法消除那种敌意。相反,当卯十二岁的时候便遭到了一位男教员的强奸。那位教 员是以诱骗和威胁的方式,在一个中午把卯带到空无一人的校舍内施以强暴的,并且在 以后的几个月里一直蹂躏她,甚至当她怀孕的时候还要把她说成“思念美国侵略者父亲”。
一个下午,那位教员唆使几名男学生在放学后截住了卯,把她带到镇外的树林里进 行殴打,然后剥光她的衣服,把她堵住嘴捆在树上,用她的书包套在她头上后,猛踢她 的腹部,因而致使她流产了。第二天清晨,一名住在附近的村民发现了被赤身反捆在树 杆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连忙叫来村民把她送到医院。
卯声称:她曾一遭到数名男学生的公然轮奸,而教员和校长根本不管。她的母亲领 着她到越共治安人员那里述说了发生的事情,但是越共治安人员粗暴地侮辱她们,将她 们赶出来。此后,卯为了躲避教员和学生的歧视,只好退学。然而,那并不意味着她找 到了安身之所。
卯并不是一开始就提出移居美国的申请,事实上,她根本没有产生过那样的奢望。 从对她施加各种歧视的家里逃出之后,卯就加入了乞丐和小贩的行列,在滨海城市头顿 的一个私营海滩卖椰子和花生给在那里洒日光浴的俄国人。她的同伴都是一些和她一样 的越战混血儿,或者无家可归的战争孤儿。所以她对那里的生活很满足。“我不想再回 到家里,也不想到美国去,听说在美国经常杀黑人,那里太危险。”卯第一次对记者说。
与卯一起在头顿海滩卖花生的还有一位名叫雪梅的十三岁的混血姑娘。格里弗斯说, 她长得很象爱尔兰人,碧蓝色的眼睛和纯真的笑容使她的生意非常好。身穿许多地方已 经开线的黄衬衫和肥大的蓝裤子。雪梅平静地坐在海滩一张空着的太阳伞下与同伴嘻笑 着。她不知母亲在什么地方,也根本不知道有关她的父亲的移居美国那样的事情,但是 她明白她与其他越南人是不一样的。她的表情似乎对人们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在 越南有许多儿童都是孤儿,这又不是世界的末日。”
对于那些沦为乞丐和流浪儿的越战混血儿的离境手续,越共官员非常迅速并不无愉 悦地给与批准。在他们看来,美国人不过是在为越南清除一些“垃圾”。吴庭艳总统也 曾试图清除过那样的“垃圾”(他曾发动过一个“净化城市”的运动),但是引起的是 更多的批评和攻击。越共政府不希望象吴庭艳总统那样,而想利用美国人的“失误” (他们是那样认为的)来帮助他们树立一个仁慈的形象,又解决了令他们头痛而无法解 决的问题。这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对他们是有益的。
然而时隔不久,越共总书记黎笋忽然指责美国安置战争孤儿的措施是“企图拉拢人 心”和“丑化”越共政府,他认为美国又在仁慈的幌子下搞什么“阴谋”。
1985年7月13日,越共外交部长阮基石对西方记者说:“美国发动侵略战争造成了大 批孤儿,而今天有些美国人又想借此来表现他们的仁慈,在越南人没有愈合的伤口上放 一些鲜花,这是十分无耻的。那些慈善家为什么不在没有把刀子扎进别人心脏前住手, 而专门从事以赠送棺材来标榜自己的事情呢?”
此后,许多越战混血儿在公共场合“失踪”了,被越共警察关进了设在郊区或乡村 的收容所去;还有一些越战混血儿“要求撤回他们的申请”。
十六岁的正拼命地跑,逃到稻田里去躲避采访他的美国记者,因为他认为摄影师会 把他带到美国去,越共警察曾经那样恐吓过他。最后,在摄影师的百般安慰和哄骗下, 他在站成一圈嘲弄人的儿童中间接受了拍照。
那个叫正的小伙子在五岁的时候就遭到父母的抛弃,他们无法忍受人们歧视的目光 和讥讽,将他抚养成人的养父母。他不堪同学们的嘲弄和辱骂,悄然离开了学校,来到 距离槟枳市六英里以外乡村种水稻。他很满足于那种耕种的生活,害怕美国记者破坏他 终于逃到的那个平静的、没有人嘲讽他的地方的生活。
许多越战混血儿都受到过越共类似的恐吓,因此,他们不再敢表示他们希望到美国 去的愿望。对于那些到美国去或积极找西方记者寻求帮助的越战混血儿,其遭遇大都非 常悲剧。
1986年2月从永隆收容所逃出、渡海逃到泰国的八名混血儿讲述了越共警察残酷虐待 他们的真实暴行。
那八名越战混血儿是在一名好心的越南渔民的帮助下,从昏钟镇经暹逻湾逃到泰国 庄他武里市的念喔,然后获得了前往美国定居的注册,而护送他们的那位渔民德却被越 共巡逻船开枪打死了。
长着一双蓝眼睛的十八岁的裴氏青的遭遇显然是八个越战XHE中最为悲剧的,她 让记者看了细椰毛绳在她手臂和腿上勒进她肉而留下的很深的疤痕。为她作治疗检查的 泰国医生沙粲·乍鲁达隆说:“太可怕了。我简直不知道越共警察是怎样残害这位姑娘 的,她身上至少还有几十岁伤口仍在化脓。”
八名逃到念喔的越战混血儿中的一名成,十四岁,亲眼目睹了越共警察对青的残酷 手段。他说,一天下午,因为青在学习课里打磕睡,被越共警察仰缚在屋里的长凳上, 命令其他混血儿用长竹板抽打她的肚子和胸部。如果有人不用力抽打,也会被缚在长凳 上去。青被打得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还要不断咒骂自己。越共警察认为那种拷打还不能 够惩诫其他人,让成和另一个混血儿去外面捉来两只细腰蜂,然后扯开青的衣服,逼迫 他们拿着细腰蜂蛰青的乳头。成和那个孩子把细腰蜂的尾部对准青的两只乳头,使细腰 蜂的毒针刺进去。青的乳头被蛰得肿起来很大,许多天滴着脓水。而越共警察不仅不许 给与治疗,反而每天学习课之前还要强迫成和那个男孩子用嘴从青肿的乳头吸取脓水喝 掉。
“越共警察非常痛恨我。”青说:“我因为有一次我对美国记者说希望尽快到美国 去,我不愿作一个越南人。”
青是被越共警察从胡志明市(西贡)她的住所抓走的。越共警察在把她带走之前警 告她的养父母说,如果再与美国通信,她将受到严厉的惩处。因此,在青被捉去的一年 之中,她的父母一直保持着沉默。
作为“危险分子”,青经常遭到越共警察的体罚和各种残酷的严刑拷打和人身折磨。 1985年5月,收容所的主任荣强奸了她。由于担心她把那件事告诉其他的混血儿,荣便把 她单独关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然而,青还是把事情想办法告诉了别人,于是,恼怒的 荣开始和各种毒刑折磨她。
一天,荣把青带到收容所后面的一栋房子里。那里是他私人的住所,与收容所相距 几百米。他把青关进了他秘密设立在那里的“蛇窟”,即一间爬满数百条蛇的屋子,进 门处用一张从上到下的铁丝网拦住,可以观察到蛇的活动。青被推进“蛇窟”之后,立 即遭到了蛇的袭击,身上和脸上许多处被蛇咬中。她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群,凄厉地 惨叫着,而荣恶毒地站在铁丝网外观看,直到青在惊恐和蛇噬咬中昏迷过去才把她拖出 来。
青并不是被关进那个“蛇窟”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最悲惨的受害者,因为那个屋子 里都是一些无毒蛇,专门用来残害和恐吓违反规定的反抗者;而在另一间屋子里,荣曾 把她带去观看处死一个二十五岁的女村民,则全部用的是各种凶恶的剧毒蛇。青看到那 女村民被剥光衣服扔进笼里,毒蛇争相从鼻孔、嘴、阴道和肛门钻进那个女村门的身体, 外面的毒蛇缠绕住她的四肢噬咬她的皮肤,几分钟之内她就中每抽搐着死去了。
尽管青一再进行了“悔罪”,哀求他将她放出,荣还是把她关了近三个月,而且每 隔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