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前后目击记-亨利·莫尔1406-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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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舞池的桌子旁坐下。
“这是正牌的山地威士忌。西贡只有陀陀古跳舞场有这种酒。”他说。
“我想这种酒一定是卖黑市价格的吧?”我问。
民显出很内行的样子:“当然,价格虽然贵一些,可是正自牌货。像詹姆森、瓦特 69、黑马,在西贡都可以买到,只是钱多罢了。”
这时,舞池里又增加了一些人,美国人、越南人、南朝鲜人和阿拉伯人,他们的舞 伴几乎都是陀陀古舞场穿露胸黄罩衫和紫色超短裙的舞女。一个瘦高的黑人士兵抱着一 个身材矮小的越南舞女好像在跳着一种花样很多的步子,在舞池里滑来滑去,并不时发 出放荡的怪笑。我留意到,这里的舞女显得比一般越南姑娘丰满肉感,尤其是高高耸起 并不停颤动的乳房,总令人感到是加了什么弹性的衬垫似的,或者像产妇那种充满汁液 的乳房。另外,她们的肌肤似乎有点过于丰腴,身上的肉在跳舞时总是不停地抖动,更 显得肉欲横溢。
“你好,哈尔。”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下。
我转过身,见一个穿无领汗衫,戴着黑眼镜,操着一口美国英语的越南青年在对我 微笑。那副面孔也使我觉得很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哈尔,你认不出我了吗?”他摘掉了眼镜。
我蓦地想起,他原来就是从阮文绍将军政变成功后失踪的军医下士阮文新。自从他 的祖父在顺化冲突失败之后,我一直以为他早就到法国或者什么地方去了。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释道:“我并没有离开越南,大学毕业后,我到前线呆 了一段时间,尔后一直在左关医院任职。”
“那么阮正诗将军呢?”我问。
“他目前在苏黎士养病。”他显然要回避他的祖父,转身问道:“你是特别警察局 的吧?”
民急忙站起来回答。看得出,尽管阮正诗将军已经流亡国外,但是他在西贡军界仍 然很有威望。如果当初阮正诗将军不直接与美国发生冲突的话,我认为他很可能在冲突 中取得胜利。
我们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他告诉我们,他与陀陀古舞场的老板是朋友,经常到 这里来,为了表示亲切,他特地到楼上为我们领来两个胖乎乎的姑娘,并交给我和民每 人一把钥匙,免费请我们在那里过夜。
“你们的房间在二楼。”他说,一面在纸上写了他的电话,然后交给我,“请原谅, 我还有个约会,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匆匆离开,同站在酒柜前的几个越南 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起步出舞场。
我转过身,开始同阮文新带来的两个姑娘攀谈起来。她们的名字叫“绒”和“江”, 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都穿着同样的超短舞裙,白晰的大腿露在外面,脖子上戴着黑色 的项圈,丰腴的胸脯高耸,显然由于没有乳罩,以致她们的奶头在薄薄的袒胸罩衫上出 现了轮廓明显的凸起。像西贡其她妓女一样,她们的头发烫得很高,前发几乎遮住了整 个额头。
“你们为什么不到前面来跳舞呢?”我问。
我的话使她们惊讶不已,因为很少有美国人懂得越语。在西贡,你到处都可以讲英 语或法语,因此多数美国人觉得没有必要学越语。而作为一名美国特工人员和军事顾问, 我必须懂得这种语言,况且同春交往的近一年里我已经能够听懂一般的句子了。
“我们刚刚在冲澡。”坐在我左边名叫“江”的姑娘用不合语法的英语卖弄风骚地 说。她几乎贴着我的脸了,我感到她的肥硕的奶头挨到我的肩膀,同时从她身上飘过一 股很浓的“梅馨”或者其它什么牌子的香水的味道。
“con be(小妞儿),”我仍然用越语说:“我听得懂你们的语言。”
她怔了一下,然后很尴尬地用同样蹩脚的越语慢吞吞地对我说:“我还讲不好越南 话。”
“她的家在柴桢,刚来不久。”绒笑嘻嘻地用越语告诉我。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柬埔寨姑娘,怪不得她刚才一直同我讲英语呢。
后来,阮文新告诉我,在西贡的妓院里不仅有柬埔寨姑娘,还有老挝姑娘、泰国姑 娘、印度姑娘、马来姑娘,甚至还有一些白人和黑人姑娘。她们有的在西贡呆了很长时 间,也有的过一段时间就转到其他国家去了。阮文新说,两年前法侨开设的斯打星都夜 总会用三千美金从意大利走私商那里买了一名十五岁的波兰姑娘,专门接待美国军官和 越南高级官员。这种贩卖妇女的买卖在西贡十分流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妓院和 夜总会都从事这种生意。
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江确实有一副柬埔寨姑娘特有的脸型,高高的额骨、尖削的 下巴,而且头发又黑又密。出于好奇心,我决定使用阮文新给我留下的那把标有A12记号 的钥匙。
陀陀古的确比我去过的“人肉市场”高级得多,四面墙壁非常平整,地上铺了用棕 毛或什么材料编织成的席子,漆成紫色的竹床上挂着粉红的蚊帐,一切都显得很干净; 只是天花板太矮了,我伸出手就能够摸得到。
走进房间的时候,我发觉江一直在有意地用她肥胖而且潮呼呼的奶头蹭我的胳膊。 我用胳膊向后碰了一下,想证实她那高耸的、颤巍巍的乳房是否装有衬垫,然而被她躲 过了。她嘻嘻笑着,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我转过身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面前。怎么? 她胸前的罩衫出现了两块湿渍,很像奶水溢出的痕迹。我让她把罩衫脱掉,她照办了。 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是两只硕大饱满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充满汁液的乳房,直径很深的深 褐色的晕轮显然是产妇特有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抓住她的肩膀问道。
她没有回答,脸上出现慌乱的神情,举起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向下按,把奶头塞进 我的嘴里。我想问问她,可是还没有说出话,大股的奶水便喷了出来。她的手搂得很紧, 甚至把乳晕都塞进我的口中,这是怎么回事?我被这意想不到的事情弄得莫名其妙。渐 渐地,这只乳房空了下去,她又换过另一只。还是像刚才那样塞在我的口中,同时还发 出像是叫喊又像是呻吟的怪声。她躺了下去,仍然搂着我的脖子……
终于,她平息下来,身子软绵绵地瘫软在那里,看得出,刚才她处于一种神志不清 的极度性欲亢奋状态。在当时的西贡,使用各种催情剂屡见不鲜。一些妓院的老板们常 常给妓女服用、注射“Thuoc bua me”(一种媚药)或者其它情欲亢奋药物,以便使她 们对每一个客人都保持自发的渴望。这位柬埔寨姑娘也是由于催情剂的作用才这么亢奋 吗?从她饱满的乳房看,她好像刚刚生过小孩。但是,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到陀陀古从 事这种营生呢?
我们躺在地上,慢慢地交谈起来。尽管她的英语和越语都极为蹩脚,甚至颠三倒四, 但是我还是通过她的手势和表情弄懂了她的意思。
她告诉我,她原来的名字叫“多依拉”,“江”这个名字是到西贡后起的。她的家 在柬埔寨的大米散集地柴桢,有兄弟姐妹六人,父亲为一家碾米厂做工。一年前,她的 父亲在从磅略白返回柴桢的途中,被越共分子开枪打死了,这使得她的一家人陷入极为 穷困的境地。一次,她在大米包运站只几个补麻袋的妇女说,西贡有家新建的人造冰厂 正在柴桢招募一批柬埔寨女工,工资是每月二千元南越币。为了谋生,她和姐姐赛邬玛 及另外十四个柬埔寨姑娘在几天后登上了一辆开往西贡的卡车。然而,那辆卡车把送她 们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人造冰厂”,而是这家陀陀古跳舞场。陀陀古跳舞场的老板名 叫德焕,是侨居西贡的柬埔寨人。在德焕和打手的威逼下,从柴桢运来的十四个柬埔寨 姑娘全部当了妓女。多依拉十九岁的姐姐赛邬玛和其她四名柬埔寨姑娘不愿意受这种凌 辱,在一个雨夜搭乘汽车逃跑了。由于她们既不懂越语,又没有钱,很快就被西贡的黑 社会组织捉住送回陀陀古跳舞场。为了罚戒其她的姑娘,德焕把赛邬玛等五个姑娘毒打 了一顿之后锁进一个铁笼子里,一连三天不给她们食物。后来她们被德焕以每人五十美 元的价格卖给黑社会组织青林帮,由他们转卖到其他国家去了。留在陀陀古跳舞场的九 名柬埔寨姑娘失去了人身自由,每个月只能拿到不到一千元南越币的“报酬”,尽管每 次客人付给她们八十至一百元南越币。
听到这里,我觉得她们很凄惨,因为当时在西贡猪肉的价格是每公斤一百二十元南 越币,鸡肉的价格是每公斤一百三十五元南越币,而这些年轻姑娘的肉体还不值一公斤 猪肉或鸡肉的价格。难怪西贡的《行动报》说:“用一瓶美国威士忌就可以换到几个越 南姑娘。”
我望着她那两只又在渐渐鼓涨起来的、硕大的乳房,问她为什么在哺乳期还要出来 接客。
她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有些顾虑。最后,她终于对我叙说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原来,陀陀古舞场所有的舞女就要定期注射一种空孕催乳剂,使她们未经生育却分 泌出奶水,以此来吸引更多的顾客。这种烈性空孕催乳剂不仅能无需生育即使妇女的乳 房分泌出大量的奶水并激起无法抑制的性欲,还有另外一种副作用,即:如果不及时把 分泌出的汁液排出来,乳房便会极度膨胀,甚至发生乳房肌肉痉挛,导致爆裂般难以忍 受的剧痛。所以凡是注射过这种空孕剂的姑娘,只好不断地把奶水挤出乳房,以减轻痛 楚;然而,她们愈是挤清乳房内的奶水,奶水分泌得反而愈多,乳房则愈肥硕,奶头也 愈发达。可怜的是,那些在陀陀古跳舞场的妓女为了生存,不得不在出卖自己肉身的同 时,还要将她们本应哺育婴儿的乳汁奉献给到陀陀古寻欢作乐的男人。从多依拉的表情 可以看出,她简直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听凭了可悲的命运的安排,终日忍受精神 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一切都明白了,我甚至还猜到配制这种把女人当作牲畜来糟蹋的药物的“药剂师” 的名字。
“多依拉,”我叫着她的柬埔寨的名字:“你知道陀陀古跳舞场从哪里搞来这种药 物的吗?”
“你说什么?”她说话含糊不清了,脸上又现出迷惘的神色,她的两只乳房也再一 次膨胀起来,粘液涌出她的下身,沿着她大腿的内侧淌了下去……
我知道,一定是药物的效力使她再度进入了不能自持的亢奋状态。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种由于药物促使性亢奋的反复发作,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使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因难以 满足的情欲而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在医学上称为nymbhomania(女子性淫狂)的荡妇。
1966年6月29日,美国空军第七航空队出动喷气式飞机轰炸了北越首都河内和重要港 口海防的油库,作为对北越的一次报复。河内的油库已经被夷为平地,海防百分之八十 的设施也被炸弹所摧毁。
“美国人早就应该对北越进行这样的轰炸。”我的越南同僚们认为美国人似乎终于 觉悟了。
“那么,你们在北方的同胞会怎么看呢?”我问。他们愕然地望着我,感到很奇怪。
作为一名美国军事顾问,我是不便同他们过多谈论他们不懂,而且也不想讨论的问 题。然而见到越来越多的事实,使我的确对美国帮助南越政府进行这场战争的性质产生 怀疑。在这个国家里,邪恶似乎可以找到借口,是不得已的行为。当然,使我最不可理 解的就是,有些越南人竟把残害自己的同胞当成一件乐事,甚至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 十几年里,我见到了无数他们的同胞被他们以极其残酷的方式紊宝了,各地的监狱继续 暴满,而在社会中的残暴行径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本段中“紊宝”一词原文如此,可能系印刷错误。——South Guo注)
当我把陀陀古跳舞场舞女注射空孕催乳剂的事情告诉民之后,他笑着对我说,那个 名字叫“绒”的舞女自称刚刚生过孩子,不肯向他吐露实情。“美国人对这种事情还会 感到惊奇吧?”他问。
“我个人确实如此。”我回答道:“总而言之,越南人对妇女的虐待似乎远远胜过 了他们对战争的研究,这使我感到越南妇女遭受的苦难过于沉重了。”
民听了我的话并无反感,甚至饶有兴致地对我讲起了他与绒苟合之事:他告诉我, 绒已经二十九岁了,在她的丈夫被越共打死之后,才从事这种生涯的。
“为什么警察局没有接到过一份对用药物摧残她们的控告呢?”我问:“那些被害 的妇女自己甘于忍受这种折磨,还是别有什么缘故呢?”
“这种控告也收到过。”民若无其事地说:“但没有几天,不是控告人自己收回指 挥,就是以控告人意外失踪而结束。所以警察局即使收到了这类控告,也不会过问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那些妇女因为受到黑社会组织的威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