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前后目击记-亨利·莫尔1406-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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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条老母狗!”辉中校骂着,对静缘拳打脚踢,把她打得躺倒在地,然后命令 打手当着其她三个尼姑的面轮奸她,直到她昏死过去。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辉中 校坐在审讯桌上,若无其事地吸着烟,脸上挂着冷酷的微笑。
残酷的轮奸结束了,打手把静缘抬了出去。
辉中校防走到了缘的面前,把烟蒂往她的肚脐上一按。出乎他的预料,了缘咬住厚 厚的嘴唇,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并没有发出痛苦喊叫。
烟蒂捻灭了,了缘的肚脐上留下了一块黑色的痕迹。
辉中校又习惯地摇摇头,好象并没有为这第一次的失败而沮丧。他碰到这种顽强的 女人太多了,尽管她们以超人的毅力忍受肉体的痛苦使他感到惊诧,但是无论怎么说, 她们毕竟是女人。这就够了,除非她们可以脱离肉体而存活,否则皮肉的痛苦总会使她 们的毅力土崩瓦解。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手段和时间。辉中校坚信这一点,虽然有时候 他的这种信念在某些誓死不屈的女人身上动摇过,那么等待她们的将不再是生存,而是 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地死去。那时候,辉中校要尽量延长她们痛苦的过程。冀求她们在 最后的关头垮下来。
从一见面的时候起,辉中校就意识到这次审讯的核心人物就是身强力壮的了缘。凭 着多年的审讯经验,他从了缘的脸上读出了这样的结论:她不仅能够下毒,甚至可以端 起枪来杀人。很明显,她肯定在平川教与高台教的冲突中起着执行者的作用。孱弱的静 缘是幕后的策划者之一,有头脑,老谋深算,要从她打开缺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给她 用刑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而已。
这一招对了缘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从幼年就对遭受各种各样的毒打习以为常 了,要不是被绳索捆着,她会扑上去以死相拚。然而,坚固的绳子把她牢览捆成大字固 定在刑讯架上,并深深地勒进她的肉里。她的四肢由充血到麻木,勒在脖子上的绳索使 她喘不过气来。
静缘遭受轮奸的情景,她都看到了,觉得特别恶心,并非只因为她是个尼姑,而是 她从来对男人有一股无可言状的厌恶,就象讨厌苍蝇一样的心情。她黑亮的眼睛从来没 有放射过温柔的光彩,厚厚的嘴唇向前凸出,轮廓分明得象雕刻,挺拔结实的乳房没有 一丝肉感,倒象是两块圆滑冰冷的鹅卵石一样。
辉中校心里明白,这样一个女人的头脑极为顽固不化,打断她的骨头也无法使她马 上屈服。时间,他们现在要的就是时间!他不是在审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姑娘,所有 的症结就在于:了缘的头脑根本不会去考虑到肉体的痛苦是多么难以忍受,死亡的到来 是多么令人恐惧。她不会去想这些,不会去想辉中校期望她想的一切。这就注定对她的 一切拷问都将一无所获。
于是,辉中校把思想转到标致的静真和那个小尼姑身上。
对付这两个尼姑,辉中校心里是有底的,她们惊恐万状的表情和茫然无主的眼神, 她们半张着的嘴唇和瑟瑟发抖的身子告诉了他这一点。可是,问题在于她们对这次下毒 案的内幕知道多少,参与到什么程度?不会一点也不知道的,决不会!秘密逮捕她们的 时候,三个尼姑在庵中密室商谈着什么事情,小尼姑在门口放哨,尼姑们的行动表明, 她们是同谋,以静缘为首,了缘负责实行,静真也许充当联络员,而小尼姑肯定知道一 些内情。看来突破口就在静真和小尼姑的身上了。
为了使她们尽快地供出事件的真相,辉中校决定对了缘施以最严酷的刑法,即使不 能使她招供,也可以利用她的痛苦来威吓静真和小尼姑。他先命令打手用藤鞭狠狠抽打 了缘,然后用烧红的烙铁烙她的皮肉;不一会儿,整个地下室就充满了焦糊的气味,每 当了缘昏过去的时候,打手就用冷水泼在她的身上,等她苏醒过来,拷打就继续进行下 去。
这种残酷的拷打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了缘身上的皮肉几乎都被烙焦了。辉中校又命 令打手用刷子往她身上刷盐水,撕裂般的疼痛使了缘厉声惨叫起来。她不停地喊着: “杀死我吧!杀死我吧!”
看到这里,静真晕倒,小尼姑瞪着眼睛尖声嘶叫。辉中校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把小 尼姑拖到另一间刑讯室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小尼姑才从那间刑讯室里走出来,被押回牢房。她脸色苍白,弯着 腰艰难地移动脚步,小小的乳房上留着牙印,大腿内侧有鲜红的血迹,一看就知道她刚 才经历了什么事情。
当打手把刚刚苏醒的静真押进那间刑讯室的时候,辉中校正在看小尼姑供词。见静 真被押进来,他命令打手去继续用严刑拷打了缘和静缘。两个打手应声退出房间,刑讯 室里静悄悄的,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恐惧和疲惫使静真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感到辉中校 在不断地打量着她,心里不觉突突地直跳。突然,她一下跪倒在辉中校的脚下。
6月24日上午九时左右,吴庭儒和夫人坐在他们私邸豪华花园的游泳池旁的太阳伞下, 一个保镖通报他们吴庭谨来访。
读完尼姑静真的口供,吴庭儒夫妇欣喜若狂,让吴庭谨马上通知《时报》发稿,务 必在当天见报;接着,他们立即驱车前往“独立宫”向吴庭艳总统通报。
吴庭艳总统脸色阴沉地接见了他们。他的这种态度使吴庭儒夫妇感到吃惊。在腥风 血雨的几个月里,作为总统的吴庭艳一直支持对暴乱采取高压的手段,并亲笔签署了对 几名佛教徒的逮捕令;甚至6月10日广德法师自焚事件和大规模武装冲突发生以后,他仍 然对五角大楼的呼吁采取不屑一顾的态度。
这天清晨,吴庭艳总统接到美国大使瑙尔汀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瑙尔汀大使向 他询问是否于前一天下令秘密逮捕了四名平川教派尼姑,并通知他说,被捕人中名叫静 真的尼姑是黎文金少将的侄女。瑙尔汀大使说黎文金少将已经得到可靠情报,证实了特 别警察袭击佛教寺院和逮捕尼姑事情。最后,瑙尔汀大使要求他立即下令释放被秘密逮 捕的四名尼姑,以免引起军队和政府的冲突。
这个消息使吴庭艳对他的兄弟十分不满。
尽管他对几个同胞兄弟一直采取纵容的态度,但是此时他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1662年4月份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第一次访问越南的时候,曾经婉转地向他表示对吴 庭儒独裁专制的狭隘民族主义倾向的关注,希望他“稳定南方局势,打赢这场战争”。 此后,作为吴氏家族最亲密的朋友,瑙尔汀大使也几番提醒吴庭懦夫妇,不要把军队同 政府对立起来。
当吴庭艳总统把瑙尔汀大使电话转达给吴庭儒夫妇的时候,他们感到非常愤慨,认 为美国人在干预越南共和国的内政。吴庭儒夫人怒气冲冲地摇着静真的口供,坚决主张 不仅不放人,反而还要把静真等人送到特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这时吴庭艳总统的态度马上转变了。他一面派吴庭儒立即布置监视黎文金少将的行 动,一面通知政府委员黎文科准备让特别军事法院受理此案。然而,未等吴庭艳作了准 备,当天下午的《民众报》就刊登了四名尼姑被秘密逮捕的消息,并且别有用心指出: 这次秘密逮捕“严重破坏了整个西贡—堤岸”。数十万名佛教徒和群众当天夜里涌向 “独立宫”,要求吴庭艳总统立即释放四名被捕的尼姑。总统卫队、警察同抗议者发生 了流血冲突,造成十五人死亡,一百多人受伤的后果。
《民众报》是新闻部长陈正诚的私人刊物,主任陈无英对吴庭艳政府采取客观批评 的态度。这次公然披露政府秘密逮捕四名尼姑的消息,暴露了即使在文官内部,对吴庭 艳和吴庭儒的不满也在激化。早些时候,国防部长阮廷淳曾经直率说:“美国在任何情 况下都不应该对吴庭儒夫妇所干的事情默不作声。”
6月25日,吴庭艳总统接到了黎文金少将调动部队、阮庆少将调动部队的情报。西贡 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由草上校率领的特种部队驻进西贡郊区担任防卫,吴庭艳总 统在即将离任的瑙尔汀大使和科奈恩少校的调解下,与军队达成了妥协,准备释放静真 等四名被捕的尼姑。
然而,紧张的事态并未因此而得到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另外,从年初开始的金融 危机也愈加恶化,物价暴涨,民不聊生。这就更加剧了人们对吴庭艳政权的不满情绪。 军官曾两次试图杀死吴庭艳总统,一次发生在1960年11月,另一次发生在1962年2月。那 位越南总统对军队疑心重重。因而在西贡周围那些敏感的指挥军队的岗位上安置了忠实 的亲信,在所有各省都建立起可靠的军事负责人联络网,清洗了潜在的挑战者和军事司 令部内部的不满分子。
尽管如此,局势仍在进一步恶化,吴庭儒在表面上取得了军队控制权,但实际上政 府内部的大多数人,包括副总统阮玉书、国防部长阮廷淳、外交部长武文牡、新闻部长 陈正诚、总统府军事顾问杨文明中将、武装部队代理参谋长陈文敦少将及助手黎文金少 将等人在内的高级官员和将领,与吴氏兄弟的裂痕在暗中愈来愈大地威胁着整个共和国 的局势。
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时刻,白宫却一直保持着不应用的暧昧态度,确切地说,美 国并不象许多人想象的那样“策划”那次政变,整个政变过程都是由越南人自己制定的, 自己完成的。
之所以美国在那次政变中处于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是因为美国当时的对越态 度正处于一个各自为政的时期,代表白宫的新上任的咯奇大使与代表美国军队的哈金斯 将军几乎在每一个重大问题上都发生了意见分歧,而且他们之间的争吵在美国政府的最 高级人士中造成了反响。
有一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甚至向政变阴谋的策划者发出了互相矛盾的信息。
中央情报局西贡站站长约翰·里查森一贯支持吴庭儒采取的强硬手段,他对吴庭儒 的精心扶植已经在将领们中间引起了怀疑,认为中央情报局的这个头目(指理查森站长) 可能要消弱他们的力量,而吴庭艳总统的这位兄弟是中央情报局雇佣的。以后,这将成 为一个重要的问题,并将导致约翰·理查森先生的撤换。
当时中央情报局在越南的特工人员遍布各个阶层,可以说我们所得到的情况比任何 一个美国人或者越南人都要全面得多。我们发现了官僚统治者与冷漠的农民之间的鸿沟 及它同城市中产阶级的疏远,因而为形势感到了担心。但是当理查森站长的这个担心被 吴庭儒转达给吴庭艳总统时,吴庭艳总统却抱怨说,在他的国土上到处进行刺探的美国 人太多了。
这次佛教徒游行示威的升级表明,越来越多的人公然站到了政府的对立面。我们情 报网甚至已经了解到以在西贡将领中颇具声望的总统府顾问杨文明中将为首的军事将领, 以副总统阮玉书先生为首的文官内阁与宗教领袖释智光和劳工领袖宝先生在公开的、半 公开的或是私下的场合都在互相呼应。但是,这个情况不知为什么被中央情报局局长约 翰·麦康严密封销了;实际上,洛奇大使、哈金斯将军和麦康先生一直在实行相互封闭, 以致达到令肯尼迪总统担心的地步。
作为特种部队名义上的顾问,我一直密切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并把所有情况(包 括审讯的细节),都及时地报告给理查森先生。
1963年7月2日晚11时,五辆装甲车开进了首榜勋街。那时天正下着大雨,街上没有 行人,装甲车的隆隆声被雨声淹没了。一位身穿特种部队军官制服的青年军官从一辆装 甲车上下来,走进特别警察临时协调指挥部的楼房。
“情况非常紧急。”辉中校神色紧张地告诉我说:“我必须马上把犯人转移到安全 的地方去。”
“是否要把他们送往志和监狱?”我问道。
“不,那里更不安全。我们去隆成营!”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为隆成营是 直接负责防止军事冲突的特种部队的秘密训练营地,对军方和外界一直严格保密。隆成 营训练营地的长官黎光松上校是吴庭儒的亲信将领,领导着由中央情报局提供的最先进 武器装备的一支实力强大的特种部队。如果不是由于不得已,我相信吴庭儒是不会决定 把犯人送到那里去的。
被秘密转移到隆成营去的犯人,除了四名尼姑以外,还有《善意报》的编辑范廷康、 嘉定省议员杜光文和一名陆军电台的女报务员。所有这些犯人都戴着手铐,眼上蒙着黑 布,被头戴白色头盔的特种部队士兵押上了停在门外的装甲车。
望着装甲车队消失在雨幕里,我心中第一次怀疑起一直得到中央情报局和美国军方 支持的吴庭艳总统政府的稳固性和控制局势的能力。
第二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