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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宋人轶事汇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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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 

温公之父天章公,生于秋浦,故名池;从父校理公,生于乡,名里。天章长子三月一日生,名旦;后守宛陵,生仲子,名宣;晚守浮光,得温公,名光。挥麈录 

温公初字公实。见翟耆年籀史注 

司马池尉郫之明年,生子光于官廨,字之曰岷,以山称也。于是手植楠树一株于庭。成都文类 

天圣九年,池为川北运使,题名南岩,末云“君实捧砚”,句龙亶请以“捧砚”名亭。舆地碑目 

司马池,仁庙朝待制天章阁,知杭州。为转运使江钧、张从革捃摭,降知虢州。舍吏有盗官银器,狱具,自陈为钧掌私厨。又越倅某,载私物犯税,实从革之姻。各遣人请曰:“幸怜赦之。”人谓司马独能忍耶,而卒不较。宜乎有子为温公也。清波别志 

古之石刻存于今者,惟石鼓也。本露出于野,司马池待制知凤翔府日,辇置于府学之门庑外,以木棂护之。墨客挥犀 

予见司马温公亲书一帖云:“光年五六岁,弄青胡桃,女兄欲为脱其皮,不得去,一婢子以汤脱之。女兄复来问脱胡桃皮者,光曰:‘自脱也。’先公适见,诃之曰:‘小子何得谩语!’光自是不敢谩语。”后公以诚学授刘器之曰:“自不谩语入。”邵氏闻见后录 

温公童时与群儿戏于庭,庭有大瓮,一儿登之,偶坠水内,群儿皆弃去,公则以石击瓮,水由穴迸,而儿得不死。盖活人手段,已见于龆龀。今京洛间多为小儿击瓮图。冷斋夜话 

司马温公与庞元鲁俱为张存龙图壻。张夫人贤惠。庞颖公帅太原,温公从辟,是年三十余,未有子。庞公与刘夫人欲有所置,刘发之,张欣然莫逆。未几得之,温公未尝盼睐。庞、刘知之,必以主母在嫌。一日召张夫人赏花,温公不出。食已具,是婢靓妆就书院供茶,公怫然曰:“这下人!今日院君不在宅,尔出来此作甚么?”明日,颖公幕府白司马院丞却有祖风,谓相如卓氏也。县君孙兆曰:“司马院丞可惜不会弹琴,却会鳖厮趯。”闻者大笑。画墁录 “孙兆”二字不解 

刘蒙贤良书干司马温公云:“乞以鬻一下婢之资五十万以济其贫。”公复书,略曰:“某家居,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纯有帛。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旧传公未有子,清河郡君为置一妾,一日乘间,婢盛饰入书室,觊一顾,而公略不顾。妾思所以尝之,取一帙问曰:“中丞此是何书?”公拱手庄色对曰:“此是尚书。”妾逡巡而退。清波别志 

文潞公守太原,辟司马公为通判。夫人生日,温公献小词,为漕司唐子方峻责。十驾斋养新录引野史 

温公为定武从事,同幕私幸营妓,而公讳之。尝会僧庐,公往迫之,妓踰墙去。度不可隐,乃具道。公戏之曰:“年去年来来去忙,蹔偷闲卧老僧床。惊回一觉游仙梦,又逐流莺过短墙。”后山诗话 

王荆公、司马温公、吕申公、黄门韩公维,仁宗时同在从班,特相友善。暇日多会于僧坊,往往谈䜩终日,他人罕得预,时目为嘉祐四友。却扫编 

韩魏公建议于陕西刺义勇。司马君实时为谏官,极言不便,持劄子至政事堂,魏公曰:“吾在此,君无忧。”君实曰:“光终不敢奉信,恐相公亦不敢自信耳!”魏公怒曰:“君何相轻之甚耶!”君实曰:“相公常在此座可也,万一他人在此如何?”魏公默然,竟不为止。及君实作相,议改役法,事多不便。予兄子瞻与其事,持论甚劲,君实不能堪,子瞻徐曰:“昔亲闻相公言与韩魏公言义勇,无一言假借之者。今日作相而不容某一言,岂忘昔日事耶?”君实虽止,实不喜也。龙川别志 

司马君实与吕吉甫在讲筵,因论变法事,至于上前纷拏。上曰:“相与讲是非,何至乃尔!”既罢讲,君实气貌愈温粹,而吉甫怒气拂膺,移时尚不能言。人言:“一个陕西人,一个福建子,怎生厮合得著。”道山清话 

元丰初,官制将行。裕陵以图子示宰执,于御史中丞执政位牌上贴司马公姓名,又于中书舍人翰林学士位牌上贴东坡姓名,其余与新政不合者,亦各有攸处。仍宣谕曰:“此诸人虽前此立朝议论不同,然各行其所学,皆是忠于朝廷也。安可尽废?”王禹玉曰:“领德音。”蔡持正既下殿,谓同列曰:“此事乌可?须作死马医始得。”其后上每问及,但云:“臣等方商量进拟。”未几宫车晏驾,而裕陵之美意,卒不能行。曲洧旧闻 

熙宁初,朝廷遣大理寺丞蔡天申为西京察访,枢密挺之子也。至西京,以南资福院为行台,挟其父势,妄作威福,震动一路。河南尹李师中待制、转运使李南公等日蚤晚衙之甚恭。时司马温公判留司御史台,因朝谒应天院神御殿,天申独立一班,盖尹以下不敢相压也。既报班齐,温公呼知班曰:“引蔡寺丞归本班。”知班引天申立监竹木税官富赞善之下。盖朝仪位著以官为高下,朝谒应天院,留台职也。天申即日行。邵氏闻见录 

元丰间,神庙尝称温公于辅臣曰:“司马光只是待做严子陵,他那里肯做事!”师友杂志 

司马公自在台阁,不送门状,曰:“不诚之事,不可为之。”癸辛杂识 

温公家旧有一琉璃盏,为官奴所碎。洛尹怒,令纠录,听温公区处。公判云:“玉爵弗挥,典礼虽闻于往记;彩云易散,过差宜恕于斯人!”许彦周诗话 

温公在永兴,一日行国忌香,幕次客将有事欲白公,误触烛台,倒在公身上。公不动,亦不问。道山清话 

司马公编通鉴,久未成。或言公利餐钱,故迟迟尔。温公闻之,遂急结未了,故五代多繁冗。小人害事,往往如此。霏雪录 

范丞相,司马太师,俱以闲官居洛。余时待次洛下,一日,春寒谒之。先见温公,时寒甚,天欲雪,温公命至一小室,坐谈久之,炉不设火。语移时,主人设栗汤一杯而退。后至留司御史台见范公,才见主人,便言天寒远来不易,趋命温酒,大杯满釂三杯而去。此可见二公之趋各异也。明道杂志 

司马光自少称迂叟,著迂书四十一篇。石林燕语 

温公尝手书所荐朝士为一册,隶其卷端,曰“举贤才”。此纸百年尚在人间,夷考其人,失之者十不一二。水东日记 

涑水先生一私印曰“程伯休甫之后”。盖出于司马迁传。懒真子 

温公判西京留司御史台,遂居洛,买园于尊贤坊,以独乐名之。尝谓康节曰:“光陕人,先生卫人,今同居洛,即乡人也。”一日,著深衣自崇德寺书局散步洛水上,因过天津之居,谒曰:“程秀才。”既见,问其故。笑曰:“司马出程伯休父,故曰程。”邵氏闻见前录 

公尝问康节曰:“光何如人?”曰:“君实脚踏实地人也。”公深以为知言。康节又言:“君实九分人也。”名臣言行录 

温公退居洛,吕申公当国,屡以书问起居,温公不答。明人玉堂丛语引薛文清语 

温公居洛,与楚正叔通议、王安之朝议耆老六七人,时相与会于城内之名园古寺,且为之约,果实不过三品,肴馔不过五品,酒则无算。以为俭则易供,简则易继。命之曰“真率会”。文潞公时为太尉守洛,求欲附名于其间,温公不许,为其贵显弗纳也。一日,潞公伺其为会,具盛馔直往造焉。温公笑而延之,戏曰:“俗却此会矣。”相与欢饮,夜分而散。后温公语人曰:“吾不合放此人入来。”侍讲杂记 

楚正叔通议违约增饮食之数,罚一会。名臣言行录 

温公“真率会”约有一条云:“召客共作一简,客注可否于下,不别作简。”苕溪渔隐丛话 

温公闲居西京,一日令老兵卖所乘马,语云:“此马夏月有肺病,若售者先语之。”萍洲可谈 

司马温公居洛时,上元节,夫人欲出看灯,公曰:“家内点灯,何必出看?”夫人曰:“兼欲看游人。”公曰:“某是鬼耶!”轩渠录 

温公一日过独乐园,见创一厕屋,问守园者:“何从得钱?”对曰:“积游赏者所得。”公曰:“何不留以自用?”对曰:“只相公不要钱。”清夜录 

独乐园,司马公居洛时建。东坡诗曰:“青山在屋上,流水在屋下。中有五亩园,花竹香而野。”有园丁吕直,性愚而鲠,公以直名之。夏月游人入园,微有所得,持十千白公,公麾之使去。后几日,自建一井亭。公问之,直以十千为对,复曰:“端明要作好人,直如何不作好人。”张端义贵耳集 

参寥如洛,游独乐园。有地高亢,不因枯枿,生芝二十余本。寥谓老圃:“盍润泽之?使长茂。”圃曰:“天生灵物,不假人力。”寥叹曰:“真温公之役也。”后山谈丛 

温公无子,又无姬侍。裴夫人既亡,按公为张存壻,此云裴夫人,待考。公常忽忽不乐,时至独乐园,于读书堂危坐终日。常作小诗,隶书梁间云:“暂来还似客,归去不成家。”其回人简云:“草妨步则薙之,木碍冠则芟之,其他任其自然,相与同生天地间,亦各欲遂其生耳。”道山清话 

司马温公有一仆,每呼君实秀才,苏子瞻教之称君实相公。公闻,讯之,曰:“苏学士教我。”公叹曰:“我有一仆,被苏子瞻教坏了。”此条不知出何书,见余怀东山谈苑。 

温公在西京,文潞公守洛,携妓行春,日邀致公。一日至独乐园,园吏视公叹息,公问之,答曰:“方花木盛时,公一出数十日,不惟老却春色,亦不曾看一行书,可惜澜浪却相公也。”公深愧之,誓不复出。有邀公者,以园吏语谢之。五总志 

范郎中云叔父镇居许昌,作高庵以待司马公。庵极高,在一台基上。司马公居洛,作地室,坠而入,以避暑,故蜀公作高庵以为戏也。文昌杂录 

北京留守王宣徽,洛中园宅尤胜。司马公在陋巷,所居才能避风雨,又作地室,读书其间。洛人语曰:“王家钻天,司马入地。”文昌杂录 

王拱辰于洛营第甚侈,中堂起屋三层,最上曰朝元阁。时司马君实亦在洛,于私第穿地丈余,作壤室。邵尧夫见富郑公问洛中新事,尧夫云:“近有一巢居,一穴处者。”富为大笑。麈史 

宣和癸卯,仆游嵩山,峻极院后檐壁有诗四句云:“一团茅草乱蓬蓬,蓦地烧天蓦地空。争似满炉煨榾木□突,漫腾腾地暖烘烘。”字画极草草,其旁隶书四字曰:“勿毁此诗。”寺僧指示曰:“此四字司马相公亲书也。”又于柱上书曰:“旦、光、颐来。”上一字,公兄;颐,程正叔也。许彦周诗话 

温公先陇在鸣条山,坟所有余庆寺。公一日省坟,止寺中。有父老五六辈上谒云:“欲献薄礼。”乃用瓦盆盛粟米饭,瓦罐盛菜羹。公享之如太牢。既毕,复前启曰:“某等闻端明在县,日为诸生讲书,村人不及往听,今幸略说。”公即取纸笔,书孝经庶人章讲之。既已,复前白曰:“自天子章以下各有毛诗二句,此独无,何也?”公默然少许,谢曰:“某平生虑不及此。”村父笑而去,每见人曰:“我曾难倒司马端明。”懒真子 

温公自以晚辈,不敢预文、富二公之会,潞公谓温公曰:“某留守北京,遣人入辽侦事,回云:‘见虏主大宴群臣,伶人剧戏,作衣冠者见物必攫取怀之,有从其后以梃扑之者,曰:司马端明耶!’君实清名在夷狄如此。”温公愧谢。邵氏闻见录 

温公私第在县宇之西北数十里,质朴而严洁。厅事前有棣华斋,乃诸弟子肄业之所。转斋而东,有柳坞,水四面环之,待月亭及竹阁西东水亭也。巫咸榭乃附县城为之,正对巫咸山。后有赐书阁,贮三朝所赐书。诸处榜额,皆公染指书。园圃在宅之东,温公即宿于阁下东畔小阁。侍吏唯一老仆,一更二点即令老仆先睡,著书至夜分,乃自罨火灭烛而睡。至五更初,公即起,发烛点灯著述,夜夜如此。天明即入宅起居其兄,话毕,即回阁下。懒真子 

司马温公优游洛下,不屑世务,自称齐物子。元丰间,与乐令子访亲洛汭,并辔过韩城,抵登封,憩峻极下院。趋嵩阳、崇福宫,至紫极观。寻会善寺,过轘辕,遽达西洛,少留广庆寺。历龙门至伊阳,访奉先寺。登华严阁,观千佛岭,蹑径山,瞻高公真堂。步潜溪,还保应,观文、富二公之广化寺。拜邠阳堂,下涉伊水。登香山,到白公影堂。诣黄龛院,倚石楼,临八节滩,还伊口。凡所经由,发为歌咏,归叙之,以为游录士。大夫争传之。渑水燕谈录 

温公元丰末来京师,都人叠足聚观,即以相公目之,马至于不能行。谒时相于私第,市人登楼骑屋窥瞰。人或止之,曰:“吾非望而君,所欲识者司马相公之风采耳!”呵叱不退,屋瓦为之碎,树枝为之折。挥麈后录 云谷杂记同 

司马文正公以高才令德,大得中外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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