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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宋人轶事汇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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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孺喜琵琶。暮年苦夜不得睡,家有琵琶筝二婢,每就枕,使杂奏于前,至熟眠,乃去。避暑录话 

范文正第十世孙从规,以累世宅兆在洛,久缺封埽,请于官求自往省。至万安山尹樊里省奠,封埽如仪,独忠宣之兆越五里,至则无所见。问知为屯戍所平久矣,因望祭悲号,肆搜不得,乃祷于空,跽泣数日。天忽大雨三日夜,雨止涤土,去三尺余,露断碣数尺。题曰“宋丞相范忠宣公之墓”。大惊喜,加封树,勒石记其事。涌幢小品 

范希荣者,文正之裔孙。尝与他商行货,道遇暴客,见其姿美,问曰:“汝秀才耶?”曰:“然,吾范文正之后。”暴客曰:“好人子息也。”凡舟中之物,悉不取。樵书 

苏人范文从,仲淹之的派也。洪武间拜御史,忤旨,下狱论死。太祖视狱案,见姓名籍贯,遽呼问曰:“汝非范文正后人乎?”对曰:“臣仲淹十二世孙也。”太祖默然,即命左右取帛五方来,御笔大书“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二句,赐之。谕:“免汝五死。”樵书 

韩琦 

韩魏公父谏议大夫国华,尝仕于蜀。蜀人胡广,善相术,见谏议曰:“是必生贵子,请纳女焉。”后谏议出守泉州。祥符元年七月二日生魏公于泉州州宅。尝见谏议胡夫人画像皆奇伟,宜其生贵人也。世言魏公世居河朔,故其状貌奇伟而有厚重之德。然生于泉州,故为人亦微任术数,深不可测,有闽之风,皆其土风使然也。懒真子 

蜀士胡其姓者,知女贵,能生子作宰相,携入京师,寻一朝士能生宰相者即与之。道遇韩光禄国华,即拜于马首云:“三年在京师,阅人多矣。光禄必生宰相子,敢以女为献。”后果生魏公。今韩氏家庙有胡夫人,即斯人女也。张端义贵耳集 

元绛与堂叔来赴省试,既至都下,叔疾委顿,经久复苏,乃云:“冥间到一官府,殿阁甚多,金碧相照,过一堂上,有一榜云‘侍中堂’,俯而窥,则字皆黄金。又以青纱覆之,其人姓名有四,曰赵普,曰丁谓,曰冯拯,曰韩某。”公时未第,人亦莫知其有公姓名。后省榜出,忽见之,人犹戏相谓曰:“元氏之梦,非此人乎?”既而唱名,公亚榜。首闻是事者,固已异之。既授监丞,诣明堂,一衣朱少年同坐。相问姓名,乃云“近有人梦君为侍中,知否?”公逊谢不敢当。后推考本朝为真侍中者,惟此四人而已。类苑 

天圣间韩魏公居忧,从其兄琚守齐安,即安国寺西庑为书堂以居。恒有二女子夜至,衣冠高古,容装丽甚,公恬不以为怪。及去,二女告曰:“妾非人,亦非仙人鬼鬼□□。游处再岁,而言不及乱,公德士也。行矣,即推此泽天下。”走读齐安记屈原之死,二女孝慈亦于此投江。二女岂灵均二子之精爽耶?不然何知人如是之明。薛浪语集 

初为馆职,所与游皆一时英俊。石曼卿气豪迈,多戏侮同舍,独见公不敢少慢,但时呼为韩家。当时市井小民,凡所畏尊官则呼厥姓曰“某家”,故石效此语。与同馆王拱宸、御史萧定基同发解开封府举人。二公时有喧争,公安坐幕次阅试卷,如不闻。拱宸忿不助己,诣公室,谓公曰:“此中习宰相器度耶?”公和颜谢之。名臣言行录 

裕陵问萧注曰:“文彦博跛履,韩琦嘶声,如何皆贵?”注曰:“若不跛履嘶声,陛下不得而臣。”清波杂志 老学庵笔记作步碎声雌 

韩魏公庆历间以资政殿学士帅淮南。一日,后园有芍药一枝分四歧,歧各一花,上下红,中间黄蕊。问之,名金缠腰,又谓之金带围。初无种,有时而出,则城内当有宰相。公异之,开一会,欲招三客以赏之,以应四花之瑞。时王岐公圭为大理评事通判,王荆公为大理评事签判,皆召之。尚少一客,以州钤辖诸司使忘其名,官最长,遂取以充数。明日早衙,钤辖申状暴泄不到,尚少其一,命取过客历,求一朝官足之。过客无朝官,惟有陈秀公升之,时为大理寺丞,遂命同会。剪四花,主客各簪一花,甚为盛集。后三十年间四人皆为相。补笔谈 后山谈丛、清波杂志、墨客挥犀俱略载而未详,又铁围山丛谈谓后至者为吕公著,非陈秀公,且谓得是说于吕司空,别见蔡京条下。 

韩魏公治淮扬。一日有异人相访,云:“公之名位,当如州东相公,而忧责过之,候某年月日语见。但一生为丘八所撄耳。”嘉祐间自枢密使拜集贤相,有来贺者,乃当时淮扬所见之人也。语公曰:“记当时所道月日否?”公喜留之,寻失所在。类苑 

楚执中性滑稽,谑玩无礼。庆历间韩魏公帅陕西,将四路讨元昊,师行有日矣。尹洙与楚有旧,荐于韩公,楚曰:“虏之旃帐无定,万一迁徙深远,以致我师,无乃旷日持久乎?”韩公曰:“今大兵入界,则倍道兼程矣。”楚曰:“粮道岂能兼程进耶?”韩公曰:“吾已尽括关内之驴运粮。驴行速,可与兵相继。万一粮尽,可杀驴而食。”楚曰:“驴子大好酬奖。”韩公怒其无礼,遂不使入幕。然四路进兵竟无功。东轩笔录 

韩魏公领四路招讨,驻延安。忽夜有携匕首至卧内者,乃夏人所遣也,公语之曰:“汝取我首去。”其人曰:“不忍,得谏议金带足矣。”明日,公不治此事。俄有守陴者,以元带来纳,留之,或曰:“不治此事为得体。卒受其带,则堕奸人计矣。”公叹非所及。元丰间有守边者,石林燕语云刘舜卿事。一夕失城门锁,亦不究治,但亟令易而大之。继有得元锁来归者,乃曰:“初不失也。”使持往合关键,蹉跌不相入,较纳带似得之。清波杂志 又注云:延安刺客,张元所遣也。 

韩魏公有德于关中,秦人爱之。后子华自丞相出宣抚,秦之父老有远来观于道傍,乃愕然相谓曰:“吾以谓韩公,乃非也。”于是相引去。类苑引渑水燕谈录,今本无此文。 

先朝春月多召两府两制三馆于后苑赏花钓鱼赋诗,自赵元昊背诞,西陲用兵,废缺甚久,嘉祐末,仁宗始复修故事,群臣和御制诗,韩魏公为首相,诗云:“轻云阁雨迎天仗,寒色留春入寿杯,二十年前曾侍宴,台司今日喜重陪。”时内侍都知任守忠以滑稽侍上,从容曰:“韩琦诗讥陛下。”上愕然问故,守忠曰:“讥陛下游宴太频。”上为之笑。温公诗话 

韩魏公为山陵使,是时两宫为近侍奸人所间。一日侵夜,忽有中使持帘帷御封至,魏公持之久不发,忽自起赴烛焚之,使者惊恳曰:“有事当别论奏,安可辄焚御笔?”公曰:“此某事,非使人之罪也,归但以此奏知。”卒焚之,有顷,外传有使再至,曰:“得旨追前使人取御封。”公曰:“不发,焚之矣。”二使归报,慈圣太息曰:“韩琦终见事远,有断。”石林燕语 

慈寿一日送密札与公,有为孀妇作主之语,仍敕内官俟报,公曰:“领旨。”公以山陵有事,呈乞晚临后上殿,诸公不预,既见,谓上曰:“官家不得惊,有一文字进呈,只是不可泄。陛下今日皆太后力,愿加意承奉,便自无事。”上曰:“谨奉教。”公又云:“此文字臣不敢留,幸宫中密焚之。”名臣言行录 按此与上一则略异 

英宗初临御,韩魏公为相,富郑公为枢密相。一日韩公进拟数官,云:“策立有劳,当迁官。”富公曰:“先帝以神器付陛下,此辈何功可书?”韩公有愧色。后韩魏公帅长安,为范尧夫言其事,曰:“琦便怕他富相公也。”邵氏闻见录 韩、富不协,各条见富弼下。 

公为相日,曾公为亚相,赵康靖、欧公为参相,凡事该政令,则曰问集贤;该典故,则曰问东厅;该文学,则曰问西厅;至大事则自决之,人以为得相体。名臣言行录 

公晚与永叔相知,而相亲最深,永叔深服公之德量,尝曰:“累百欧阳脩,何敢望韩公。”公知永叔不以系辞为孔氏书,又不取文中子中书,相会累年,未尝与之言及。名臣言行录 

凡人语及其所不平,则气必动,色必变,辞必厉,惟韩魏公不然。更说到小人忘恩背义,欲倾己处,辞和气平,如道寻常事。谈苑引韩魏王别录 

韩魏公每为人言,自少至老终始所践履惟在一部论语,未尝须臾敢离。公晚镇北门,已六十余矣。韩玉汝为都转运使,每问候,至则直造卧内,几案间不见他物,惟一唾壶与论语,乃信传者不谬。蒙斋笔谈 

李清臣薄游定州,时韩魏公知定州。携刺请谒,吏报方寝,清臣为诗一绝书于刺曰:“公子乘间卧绛厨,白衣老吏慢寒儒,不知梦见周公否,曾说当年吐哺无?”公见诗曰:“吾知此人久矣。”竟有东床之选。青琐诗话 公子二字恐误 

韩魏公知北都,有献玉盏一只,表里无纤瑕。公乃开醇召客,特设一桌,覆以绣衣,致玉盏其上,将用之遍劝坐客。俄为吏误触,台倒盏碎,坐客愕然。吏伏地请罪。公神色不动,笑语坐客曰:“物破亦自有时。”谓吏曰:“此误也,非故也。何罪之有?”墨客挥犀 

韩魏公帅定武时,夜作书,令一侍兵持烛于旁。兵他顾,烛燃公须,公以袖挥之,而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易其人矣。公恐主吏鞭卒,急呼曰:“勿易之,渠方解持烛。”军府为之感服。厚德录 

魏公门人有击关夜出者,门吏不得赂。诘旦,以锁损诉,公曰:“锁不堪用,付市置修来。”清波杂志 

忠献帅定州,道逢乡里一经生作攫。公顾左右无所有,乃以所用银掬水可及百两与之。经生回途,又遇一攫客,生曰:“公途次之物,只有一银掬水,我已得之矣,幸子勿往。”客诉以势不得已,经生乃断其银,与客分而去。谈撰 

魏公镇真定,有门客彭知方踰垣宿于外。门吏报公,公不究,为种竹诗曰:“殷勤洗濯加培植,莫遣狂枝乱出墙。”彭见其诗,愧甚,乃和公诗曰:“主人若也怜高节,莫为狂枝赠一柯。”公以百缗市女奴赠之。公之爱士如此。青琐诗话 

韩魏公镇北都,上章乞罢诸路提举官,常平法依旧。魏公精于章表,其说从容详悉,无所伤忤。有皇城使沈惟恭者,辄令其门客孙棐诈为魏公之表云:“欲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患。”合门李评以闻,上大骇。下惟恭、孙棐于大理,而御史中丞吕公著因便座奏事,犹以棐言为实。上出魏公章送条例司,惟恭流海上,孙棐杖杀于市,罢公著出知颍州。制曰:“比大臣之抗章,因便座而与对。乃厚诬方镇,有除恶之谋,深骇予闻,乖事理之实。”东轩笔录 

韩魏公帅太原,以多病求乡郡,遂建相州之节,到郡疾未安。一夕有大星殒寝堂之后,家人大惊,久之,魏公方行而仆于地,家人尤恶之。久之疾平,了无一事。一日邸报至,王贻永卒,贻永亦建相州节,星殒于相,为贻永也。贻永庸人,所谓没兴王驸马者。续明道杂志 

王正父、石才翁对韩魏公草书,公言:“二子一似向马行头吹笛也。”座客皆不解,公为解之曰:“若非妙才,不敢向马行头吹也。”东坡集 

韩魏公在永兴,一日有一幕官来参,公一见熟视,蹙然不乐,凡数月未尝交一语。仪公乘间问公曰:“幕官者公初不识之,胡然一见而不乐?”公曰:“见其额上有块隐起,必是礼拜所致,当非佳士。恁地人缓急怎生倚仗?”道山清话 

魏公一日至诸子读书堂,见卧榻枕边有一剑,公问仪公何用?仪公言:“夜间以备缓急。”公笑曰:“使汝果能手刃贼,贼死于此,汝何以处?万一夺入贼手,汝不得为完人矣。古人青毡之说,汝不记乎?”同上 

韩魏公家不食蔬,以脯醢为蔬盘。老学庵笔记 

韩魏公牡丹诗:“自惭折桂输先手,羞杀妖红作状元。”袁桷牡丹诗注 

公姿貌英特,美须髯,骨骼清耸,眉目森秀,图绘传天下,人以为高山大岳,望之气象雄杰。而包育微细,畜泄云雨,藏匿宝怪,盖自然也。名臣言行录 

韩稚圭善饮,后以疾,量稍减。江邻几杂志 

韩魏公晚号安阳戆叟。石林燕语 

北方民家吉凶,辄有相礼者,谓之白席,多鄙俚可笑。韩魏公自枢密归邺,赴一姻家礼席,偶盘内有荔枝,欲啖之,白席者辄唱言曰:“资政吃荔枝,请众客同吃荔枝。”魏公憎其喋喋,因置不复取,白席者又云:“资政恶发也,却请众客放下荔枝。”魏公为一笑。恶发犹言怒也。老学庵笔记 

魏公自中书出守相州,于居第作狎鸥亭。永叔寄诗曰:“岂止忘机鸥鸟信,钧陶万物本无心。”魏公喜曰:“余在中书进退升黜,未尝置心于其间,永叔可谓知我。”古今诗话 

韩魏公喜营造,所临之郡,必有改作,皆宏壮雄深,称其度量。在大名,于正寝之后稍西为堂五楹尤大,其间洞然不为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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