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军魂 作者 黄昏前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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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左、右仆射,是当今朝堂上几个最重要的位置之一。
唐沿隋制,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同样是国家最高的政务机构,分别负责决策、审议和执行国家的政务,三省的长官皆号称宰相。而在三省中,尚书省才是行政的实际总汇,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天下大事不决者,皆上尚书省。因为李世民即位前曾任过尚书令,臣下避而不敢居其职,仆射总领省事,左、右仆射便是尚书省的最高长官了,左仆射更为众相之首,遥领百官。
“老夫领兵尚可,但处理朝堂上的事,有些力不众心了,比在前方领兵打仗费神多了,老夫在皇上面前是力辞,”李靖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
“祖父,为何呢?”李业诩有些疑惑,李靖曾说,出将入相乃他的人生目标,而如今,入相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反而胆怯犹豫了呢?
“老夫去当这个右仆射,位高权重,必将成众矢之的,”李靖长叹了一口气,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靖在唐初的征伐中,虽然立下非常多的战功,但在武德年间里一直得不到李渊的信任,甚至几次差点被李渊砍了头。到贞观初,李世民继位,并录其前后功,才被拜为刑部尚书,食邑不过四百户,直到这次出征突厥大胜后,才被封爵为国公,但又被人弹骇,这一切,都在李靖心里留下太多的阴影。
“祖父,皇上可能只是因赏识你的才能而!”
“老夫知道,现今皇上对我一直信任有加,你看史上每个朝代,功劳越大的臣工,特别是武将,有几个善终?秦时蒙恬、汉时韩信,前朝的高穎,没有一个下场是好的,爬的越高,摔得越重,功高震主啊!”
“那祖父的意思,是想辞官?”李业诩清楚自己祖父所担心的。
“为了你,我还不能远离朝堂,”李靖看着李业诩道,“且皇上也是不会许的,老夫已经有计策!”
“祖父,”李业诩感动之余有些疑惑,李靖想到什么计策了?却又不敢问。
“老夫是武将,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事就是行军打仗,生命皆托付于沙场上。现在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征战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对权位已经没有任何奢愿了。只求余下日子能平安度过,得个善终,佑得我们李家子孙代代平安,”李靖一双虎目看着李业诩,眼神变得更凌厉了,“翼儿你切记:伴君如伴虎。无论何时,千万不可得意忘形,伴君之道,没有几人能把握好的。”
“是,祖父,”李业诩恭敬地答道。
“翼儿,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老夫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李靖换了副表情,笑眯眯道。
“祖父,我…”
“好了,老夫知道你的事儿,你放心,先去换洗一下,一会随老夫和你母亲去房府一趟,一切的事儿待以后我再与你细说,”李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自己和李靖、母亲王氏去房府拜访?李业诩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有些明白过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只是李靖这样做,在玩什么?
第二卷 磨剑 第二十七章 拜访房府
务本坊房玄龄府。
房府管家把李靖和李业诩迎进前厅,另有人飞跑进去通报了,王氏则由丫环领着去房夫人处。
刚进前厅,房玄龄已经快步迎了出来。
“今日药师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房玄龄拱手施礼,又对李业诩道,“业诩贤侄,多日未见,看上去有些黑瘦,也更加健壮了,哈哈!”
“玄龄气色很好啊,今日我们祖孙俩到你府上讨杯茶喝来了,哈哈,”两个老家伙一见面就眉来眼去的大笑着。
“见过房伯父。”李业诩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侄儿这段时间勤于练武,晒的多,就黑了。让房伯父见笑了,”面对这位千古名相,李业诩是打心底的尊重。
房玄龄眯着眼看着李业诩,直把李业诩看得有些发窘。
李业诩觉得房玄龄的眼光是满是探询,不知道这老家伙想从自己身上看出些什么。
家人上茶,三人品着茶闲聊了一会,房玄龄起身道,“药师,贤侄,我新近搜寻到一幅好画,两位到书房鉴赏,点评一下,请…”
“玄龄请。”李靖微笑着和房玄龄一道并排往书房走去,李业诩跟在后面。
房玄龄的书房与李靖书房相比明显有不同,李靖的书房大多以兵法传记为主,而房玄龄则更多摆置经史类书籍。文武官员的不同,从所看的书籍上都可分辩出一二来。
虽然天气还挺热,但外面树荫遮盖,书房窗门大开着,凉风吹进来,在房里面并不觉得热。
是来赏画吗?李业诩有些疑惑。
却见房玄龄真的拿出一副画,打开摊在桌子上,竟然是一副仕女图,看落款又是阎立本的作品。
“贤侄,听闻你书画俱佳,此画如何啊?”房玄龄笑呵呵地问道。
“伯父太抬举侄儿了,阎大师的作品,定是精品,”阎立本的作品,,价值连城的宝物,“依侄儿看,此画线条刚劲有力,神采如生,色彩古雅沉着,人物神态刻画细致,当是一件难得的珍品”,嘿嘿,盗用人家的评论了。
“哈哈,贤侄一语说中,药师,你看呢?”房玄龄一脸骄傲的神色。
此时的阎立本已经是名满天下了,而此人脾气又怪,从不轻易许人字画,一画难求,房玄龄好不容易得到一件阎大师的作品,如获至宝。
“玄龄,你也知道,我对画作一向没有太多研究的,你就别难为我了,”李靖笑呵呵道。
“哦”,房玄龄有些意犹未尽地收起画,“药师怎地如此谦虚了。”
“玄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李靖与房玄龄是至交了,没客套话,直接就说正题了。
“呵呵,药师,不急,”房玄龄收好画,坐到主位上,“我还想问贤侄些事儿。”
“玄龄是不是想考校一下啊?!”李靖一脸玩味的样子。
“药师说笑了,哈哈,”房玄龄大笑起来。
正说话间,外面有轻盈的脚步声快速朝这边走来,接着一个李业诩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爹爹,是不是李公子来了。”
进来的正是房淑,边上还有一个长得胖墩墩的小男孩。
房淑今天一身女儿打扮,白色轻薄的短襦,同样白色的披巾,白色的沙裙,一头青丝盘在头上,衬着靓丽的容颜,异常的清丽脱俗。
“淑儿,长辈在此,怎可如此无礼,”房玄龄纳闷,自己这女儿一向知理稳重,今天怎么冒冒失失就冲到书房里来了,“俊儿…”
“玄龄,无妨,”李靖抚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淑儿可长的越发漂亮了,”并对房玄龄使了个眼色。
“见过李家祖父,见过翼,李公子,”房淑羞答答地施了礼,边上的小男孩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俊儿,你…”房玄龄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无可奈何,“淑儿,你带业诩贤侄到府里走走吧。”
“是,爹爹,”房淑一副喜滋滋的神情,施礼告退后,招呼了声李业诩,“李公子,请跟我来,”拉着小男孩出了门。
李业诩也施礼告了声罪,跟着房淑走出了书房,并顺手带上了房门。今日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不知道两个老家伙会在里面嘀咕些啥,本来自己可以亲耳听到,可惜被房淑搅和了。
房淑走在前面,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郁闷的李业诩,却被李业诩发现,马上转回了头。
“大姐,这是不是你常说起的那位李家…翼哥哥呢?”房淑边上的小男孩问道,“姐,很热吗,你脸这么红?”
“俊儿,李…公子在此,别乱说话,”房淑一跺脚,丢开小男孩的手,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自己去玩吧。”
“那大姐,我去玩了。”小男孩像得到特赦一样,飞快地逃走了,被这位可恶的大姐管了大半天,早就憋的慌了。
看着小男孩跑远,房淑又转头对李业诩说,“这是我二弟,房俊,你上次看到他是才那么一点大,”一张略红的脸,满是羞涩。
“房俊,房遗爱?”真的是历史上那位异常闻名,戴了一顶巨绿帽子的房遗爱,怎么看都不太像很有灵气的人。
怪事,房玄龄如此才气的人,生下的女儿如此聪慧,儿子怎么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
“正是,”房淑有些好奇李业诩的问话。
“你二弟多大了?”李业诩一下子反应过来。
“今年六岁了,”
“哦,长的还挺壮实。”
这小房遗爱和小高阳都见着了,一个有些傻气,一个很是灵巧,不知他们还会重演历史上的事件,重蹈那悲惨的下场?!
“翼哥哥,是否近段时间很忙?淑儿都好久未见你了,上次燕儿还来找我打听你,我去问恪王爷,他也不知你上哪儿了,”房淑看似有些爱脸红,“燕儿,她…为何事找你?”有些吞吞吐吐。
“我受祖父差遣,去办一些事,今日才回转,可能明日就要走,燕儿,可能是想找我讨教武功吧,”燕儿,你还好吗?都好久未见你了,心里还真有些想念。
今日到此,感觉特别的怪异,总有些对不住郑燕的感觉。
“哦,在外一定很辛苦,都变黑变瘦了,”房淑一双妙目滴溜溜地看着李业诩,婉尔一笑。
“哦,是吗?”李业诩摸摸脸,“黑一点好,健康!”自嘲道。
“我刚从我母亲那儿过来,李夫人正和我母亲聊着事儿,知道你…来了,我就跑了出来,”房淑脸很红,“翼哥哥,今日来府上,你可知…”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是我祖父让我来的,我也不知为了何事,”眼前脸红的房淑明艳动人,只是看她的眼神,颇为躲闪。
李业诩心里觉得很是别扭,千万不要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啊。
“你…”房淑正想说什么,这时远处过来一名十来岁的少年男子,看到他们两个,小跑着过来,“大姐,母亲叫我来请李公子,”看了看李业诩,施一礼道,“李大哥都好久未见你了!”
比小男孩房遗爱有礼貌多了,看年龄应该是房府长子房遗直了。
“见过房公子,”李业诩还一礼道,觉得眼前的房遗直有些面熟。
“李大哥,家母正陪着李夫人说话,使我过来唤你一声,”房遗直说完怪怪地看了一眼房淑。
房淑恨恨地瞪了房遗直一眼,“遗直,你带翼…李公子过去吧,我回房去,”又对李业诩说,“家母是想见见你,一会…我再来找你,”说完,丢下一个甜美的笑容走了。
“李大哥,这边请,”房遗直在前面带路,“你都好几年没来了,我大姐常记挂你呢!”
“是吗?”以前常来房府?怎么没印象?
第二卷 磨剑 第二十八章 无可奈何
转了几处回廊,还有几个园子,跟着房遗直来到一处厢房。
“母亲,李夫人,李公子过来了,”房遗直朝着两位聊的热火朝天的美妇人说道。
李业诩看到其中一位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位定是那位伟大的吃醋发明人,房府的当家人,房玄龄的结发妻子卢氏了,“翼见过房夫人,”李业诩上前施礼,对自己的母亲也一礼道,“孩儿见过母亲。”
“贤侄,来,这边坐下,”房夫人一脸慈爱的神色。
李业诩规规矩矩地坐在母亲身边。
房遗直站在一旁,房间里没有下人在一旁服侍。
李业诩发觉,一进房内,这房夫人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都被看的挺不自在了。
却听到房夫人说道,“贤侄长的一表人才,性子沉稳,比我家两个犬子有礼多了…让人看着喜欢,”直把边上的房遗直说的有些脸红。
“节儿,你先出去吧,”房夫人示意房遗直也退下。
“房夫人,我们本来早就想上府里来拜访了,只是翼儿被他祖父差遣外出了一段时间,今日才回来,”王氏笑吟吟地说着,高兴的仿佛在房家捡到一个宝贝似的。
“不妨,现也不迟么,”房夫人也是满脸笑意,眼睛不断地瞅着李业诩,“贤侄怎么晒成这么黑了?”
“在外奔波,风吹日晒,难免就黑了,”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已经不知有多少个人说他黑了,难道以前自己小白脸的样子比现在更讨人喜欢?!
“贤侄越长大模样更是俊秀,老身是看着喜欢呢,你都好久没上我们这里来玩了,淑儿和遗直常记挂着你呢,这些日子常听人言,贤侄文武双才,听说连皇上也常夸你,”
“房夫人过奖了,翼甚感惭愧!”
“听淑儿说,贤侄才学高深,一首《出塞曲》名扬长安,更是唱出了男儿本色,我家老头子啊,前些日子还在府中夸着侄儿呢,说这首《出塞曲》,让朝中百官都羞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房夫人莫再夸翼儿了,都把他夸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王氏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李业诩不知说什么,只能傻呆呆的听着两位伟大的母亲在称赞自己。
这两位贵夫人不愧都是世家大阀里出来的,容貌不用说,年轻时候定是大美人,举手投足间的高贵气质有些灼人眼眸。
“咦,淑儿怎么没回来,上哪去了?”房夫人四下张望着,像似突然反应过来一样。
“淑儿可能怕羞躲起来了,”王氏笑着道,“淑儿这姑娘我也挺喜欢的,漂亮、贤惠!”
“在你李夫人面前,谁敢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