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就是这么生猛04:袁氏称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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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十字旗升了上去,王占元正满脸肃穆,立正敬礼,这时忽听西北方向有异声传来,转头一看,但见一道黑气,状如蟒蛇,哧溜一下蹿了过来。但见那黑气绞住旗杆,嗖嗖嗖转了几圈,呼啦啦一声巨响,那旗杆已经被绞碎。黑气中好像有一只类似于手而又绝非人手的东西伸出,嗖的一声,将那面旗揪走了。
而后黑气急转西北,嗖的一声,消散于无形。
当时王占元惊得呆了,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不就是升个旗吗,至于搞这么大动静?那团黑气,到底是啥东西啊?
此事终成悬疑,有科学家出来解释说:事情肯定没那么玄,顶多是刮了阵狂风,把旗杆刮断了,顺便把红十字旗给刮跑了,不过就是凑巧而已,不能说是异兆。
但对于第十二桩事件,连科学家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件事,好像真的有点儿古怪。
此事,史称蛙南迁。
【07。青蛙战队南下】
前面说过,在1915年,北京三海的青蛙全都闭紧了嘴巴,保持了令人恐惧的沉默,拒绝呱呱一声。在整整一年没有吭气之后,到了1916年,就听扑通通,扑通通,北京城所有的青蛙全都蹦出了水面,并排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南面挺进。
络绎不绝的青蛙战队,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永定门,涌上了铁路,如一道暗绿色的狂潮,向着南方涌动。这时候恰巧来了一辆火车,哐哧哐哧哐哧哧,巨大的铁轮辗过,数以万计的青蛙丧身轮下,死于非命。
整整十二桩异兆,一桩比一桩离奇,一件比一件诡异,勾勒出了袁氏当国时代的黑色风景。但实际上,以上十二桩异兆,虽然流传广泛,尽人皆知,但多不过是家长里短,属于能够找到科学解释的市井八卦,并非真正的异兆。真正的异兆不是没有,而是流传的范围受限于专业领域,鲜为人知罢了。
这桩真正的异兆,就叫玉无心,只有极少数的专业人士知晓。
什么叫玉无心呢?
说的是为了扶持袁世凯登基,北京政界名流组建了大典筹备处。筹备处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替未来的洪宪皇帝袁世凯,弄块玉玺出来。这世道,连老百姓都给自己刻个私章,皇帝嘛,就更得有块玉玺了,连玉玺都没有,还叫什么皇帝?
中国的第一块玉玺,是秦始皇给自己弄的,取材于从楚国抢来的和氏璧。玉玺上刻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块玉玺后来在元顺帝被朱元璋赶走之时,被带到大漠去了。新登基的皇帝,只能自己去找玉琢磨。
为了琢磨出一块好玉玺,大典筹备处将京津一带所有玉器行的人,全都找了来:谁家有好玉,拿出来拿出来,有好玉你这时候不拿,还要等什么时候?大家就把家藏的宝货,全部拿了出来。这里堆的都是中国最好的玉,从最好的玉里边再挑一块最最好的。挑出来之后,打开,准备做玉玺。
一打开这块玉,所有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有种说法称,这块被打开的玉里边,有一行清晰的字。
但这行字写的是什么,却无人知道,因为这块玉马上就被玉器行的人捣碎了。
这块玉不合标准,再换一块吧。当时玉器行的人这样宣称。
换一块就换一块,反正好玉有的是。
再打开一块玉一看,玉器行的人撂挑子不干了。
为什么呢?
玉器行的人解释说:第二块也不合规格,不能用。
不合规格怕什么,那就再换第三块嘛。玉器行的人为什么非要撂挑子呢?
这是因为,玉器行的人解释说:玉器这东西,至柔至珍,不可以有第二次选择,必须要看好了,打开来保证合丁合卯。比如以前慈禧老太后要做一件玉别子,随便拿块玉来,打开一看,嘿,质地、大小正合适。
玉不可换,换之不吉。
但你说不吉也没用,这个时候,北京城里的孩子们,都在蹦蹦跳跳,唱着同一首歌。歌曰:
帝国数万年,一脉延,文明莫与肩。纵横数万里,膏腴地,独享天然利。国是世界最古国,民是亚洲大国民。懿欤大国民,休哉!
惟我大国民,今逢圣德主,琳琅十倍增声价。吾将骑狮越昆仑,驾鹤飞步太平洋。谁与我,仗剑挥刀,懿欤大国民,谁与我,鼓吹庆升平。
伴随着这稚嫩的歌声,中国历史的巨轮,发出了吱里嘎啦的刺耳之声,掉头驶入了黑暗的小胡同。
洪宪帝制时代来临了。
第二章 天生妖孽乱中华
【01。问题比答案更重要】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民国的鼎盛时代,毁于袁世凯称帝之事。正因为袁世凯狂开历史倒车,民国最终的希望才被毁灭。
谈及这段历史,每一本史书都在问:袁世凯这个大胖子,为何要称帝呢?
每一本书都提出同一个问题,并给出大同小异的解答。
但实际上,这个问题却是错误的。
怎么个错误法?
是这样的,历史研究是科学研究的一部分,研究者所做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要提对问题,问题提错了,研究也就上了歧途。甭管得出来的结果是多么能自圆其说,其价值都等于零,也就是说对我们的思想进步毫无益处。
定义问题是科学研究的第一步。如果这一步错了,往后你想对也难。古中国几千年,始终未能衍生出成熟的科学思想,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问题定义的错误。换句话说,中国人始终没弄清楚怎么提出问题,连如何提问都不晓得,又如何能够获得答案?
如何正确地提出问题,是专业素养的第一步。所有科学理论体系,都是建立在开端的假说之上,而这个假说,就是第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提错了,科学理论体系也就无从谈起。
简单说来,一个正确的问题,必须要具备三个基本特征:
头一个是科学性,也可以称之为专业性。把话说明白了,就是提问必须要专业、内行,外行人提出来的问题,态度越是诚恳,越是能把内行人活活逼死。
第二个是独立性,也可以称之为客观性。即问题的表述必须是简单的,直接的,过滤掉了主观因素的,不可以掺杂先验的东西在里边,更不能在问题里设置两个以上的假设。
第三个就是规律性,它必须要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而不能和规律扭着劲来。如袁世凯为什么要当皇帝这个问题,就是典型的和规律扭着劲来,问题的提出既违背了最基本的人性,又不符合人们心中的最基本欲求,所以解答也就成了东拉西扯。
这个问题,怎么就不符合人性了呢?
因为人性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是用自我的视角来界定这个世界的。在对世界的观察中,人都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视为帝王,予取予求,安置一切。人天然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伟大的,合理的,并急于把自己的臆想强加于这个世界。这就是最基本的人性,虽然有些不那么纯洁,可规律就是规律,是没有道德属性的,你抱怨也没用。
而历史,是关于人类进程的记述。主导人类进程的,必然是万古不易的人性。人性的规律,就是历史的规律。反过来也一样,历史的规律,就是人性的规律。
既然人性的规律,就是历史的规律,那么当我们对历史人物提出问题的时候,就必须要符合这个规律,举凡提出不符合人性规律的问题,都是脑子进水,走岔道了,无法让人推究出正确的理论体系。
在袁世凯那个时代,尽管历史已经进入了民国时期,但大中国终究是在皇权专制下浸淫了数千年,暴政思想深入到人心与骨髓之中,帝王专制思想仍然是影响人们思维观念的主流。
说白了就是,当时人们的思想,仍然停留在皇权专制时代。这个时代的特点就是人人想当皇帝,思维特点仍以皇权为中心,不管任何人,只要有了机会,都会迅速地向着皇权挺进。这就是最典型的人性,我们不能要求袁世凯免俗,失去这最基本的人性。
所以,追问袁世凯为什么要当皇帝,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必然会把我们引导到错误的理论体系中去,最终让我们失去认知人性、解读规律的机会。
那么,正确的提问应该是怎样的?
正确的提问应该是:袁世凯为什么不当皇帝?
这个问题表述起来非常简单,但却已超越了当时中国人的思维范畴。当时的中国人是不具备提出这个正确问题的能力的。
让外国人提出这个正确问题,也不容易,因为外国人并不是那么关注中国。唯一具有能够提出正确问题能力的,只有最规范、最刻板、最守规矩因而最接近于科学认知本身的德国人。
事实上,这个问题,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提出来的。
【02。皇帝请你吃饭】
公元1912年,即民国定鼎初年,清朝灰飞烟灭之际。在河南,在彰德,在洹上村,袁世凯的大儿子袁克定,正纵马狂奔,意气风发。突然之间那破马凌空一个倒飞,袁克定不察,啊呀一声栽落马下。他人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可一条腿却仍然套在马镫上。那破马不说快点儿停下来,兀自拖着袁克定一路狂奔,掀起了满天烟尘。
俄顷,马跑腻了,玩够了,自己停下来吃草。袁克定哎哟哎哟地想爬起来,却发现做不到,他的腿部严重受创。
受创了,那就治疗吧。
治疗了一年,也没见什么起色。现在的袁克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说不尽的闹心。怎么办呢?这时候中国驻德公使梁敦彦跑来了,说:小袁啊,你看你这条腿,成了瘸子,要不要跟我去德国看医生啊,现在医疗水平最高的,就属德国人了。
于是袁克定去了德国,找医生治疗了几天,果然大有好转。袁克定大喜,顿时对德国产生了强烈的好印象。再说袁克定其人,他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有着超乎常人的语言天赋,到了德国没几天,他就一口气掌握了七八国语言,其中德语和英语说得最为流利,让洋人听得极是郁闷。
后人追述,袁克定其人,与他的父亲一样,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吸烟不喝酒,不爱打牌不爱玩麻将。对女人也没产生过惊天动地的爱情,都是小女生哭着喊着要求嫁过来,嫁过来就嫁过来吧,不过是家里再添一个姨太太,总之是对女色也没有什么务求必得的心思,就是喜欢读书思考。
于是袁克定就在德国读书学习。他涉猎甚广,无书不读,举凡历史、人文、科技、杂烩,逮到什么读什么。正读得入神之际,驻德公使梁敦彦来了:小袁啊,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明天有个饭局。
袁克定说:唉,又是饭局,这次是哪个冤大头请客啊?
梁敦彦答:这个冤大头可有分量了,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
原来请客的是德国皇帝,袁克定心里纳闷,就问:是小威啊,他为啥要请我吃饭?
梁敦彦解释说:这个啊,是这么回事。你看国际形势,是这个样子的,如今欧洲诸强争起,并逐天下,目前势力最强的,是德国和英国。德国和英国不对付啊,你看我不顺眼,我瞧你不对劲,总之是敌对情绪非常强烈。这样双方都要拉人入伙,德国人想拉几个马仔,修理英国佬。英国呢,当然也要拉几个马仔,修理德国佬。欧洲这边的人手都已经拉完了,于是两家都去亚洲拉人。亚洲最先崛起的是日本,可英国佬先下手为强,已经把日本拉了过去,和日本结盟了。德国人到了亚洲,东瞧瞧西看看,只能拉中国入伙了,所以呢,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对中国的政局非常关心,请你吃饭,就是这个原因。
是这样啊。袁克定说:你跟小威说一声,到时候我一定去。
到了饭局那一天,袁克定坐了辆老爷车,到了德国皇宫,就见前面仪仗队已经排列整齐。礼炮哐哐哐乱放一气,军乐队奏响激昂的军乐曲,然后请袁克定上马,检阅仪仗队。
说起当时的德国仪仗队,堪称独步天下,仪仗兵都是英俊的小伙子,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古典服装,威风凛凛,皇家气派,让袁克定大开眼界。
检阅过仪仗队,德皇把袁克定请到大殿,洋葱、沙拉、马铃薯流水般地被摆上桌来……德国人在吃的方面不太专业,没办法,对付着吃吧。
袁克定只好硬着头皮啃洋葱,就听德皇说道:袁公子啊,你看我们德国,很牛气吧?很强大吧?可是我告诉你,以前德国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德国啊,细说起来就俩字:悲惨!悲惨,真是太悲惨了。
有这事儿?袁克定瞪大了眼睛,表示怀疑。
有!德皇说:你知道我们国家有位伟大的作家叫歌德吧?歌德,就是写《少年维特之烦恼》的那个,就是写把灵魂卖给魔鬼的《浮士德》的那个。他曾经悲哀地说:一想到德意志人民,我就常常不免黯然神伤。他们作为个人,个个可贵;作为整体,却又那么可怜。小袁啊,大作家歌德的意思是说,我们德国人,一个人是条龙,一群人是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