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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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进来,」迟疑地,「还是要走?」
他不答反问:「妳;是要我进去,还是要我走?」
她奇怪地再次呆望着他。
他竟给了她选择权?这个问号是指眼前的事,还是指他和她之间……所有种种,她也可以是有决定权的那一方?!
她首次有股冲动,想开口,想问他……但是……
还来不及细想,他笑了笑,耸耸肩,揽着她走进屋内。
机会就这样蹉跎了,但疑问已然在心底萌发。
「这样就傻住了?」看样子,他似乎也不打算听她的回答,自言自语似放下公文包,放开她,自己脱掉西装,解下领带一扔,丢得老远,再将傻子似的她抱进怀里,舒服的吐口气。
不带情欲的亲昵,又教她一愣。
「刚准备去哪里?」他摩挲着她耳鬓。
「耶?」她心思还在刚才的场景打转,忍不住脱口问出:「我真的可以把你推出门吗?」
他大笑,看了看她,再次笑得无法自抑。
就知道!她懊恼着自己干嘛问这白痴问题。
胸膛的振动教她气恼得要头晕了,她挣扎的要站起,他还是笑,两手紧抱住她腰,像是在搔她痒。
身体既无法自由,那她总可以拿眼睛瞪他吧?被当傻瓜戏弄的感觉很驴,很教人着恼耶。
他捏住她柔滑下巴,低头亲了一口,她眼里的恼意仍不稍减。
「当然可以,」他正色回答她,笑意无法遏止,「如果我愿意让妳;推得动的话。」这单纯的小傻瓜!
换言之,他个子这么大,她即使尽吃奶力气也没办法动他分毫。
生平最讨厌被捉弄的苏容子开口责怪:「你真的很讨厌耶!」
话出口,却发觉自己带点爱娇的口吻,她神色一整,立刻想将此刻那暧昧的心情驱离。
「妳;今天比较可爱。」他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双手仍不见减缓的攻势爬满她曼妙的身躯。
相较于她的无可奈何,他可是相当志得意满的占有她噘起的红唇,清新香嫩的味觉教他不断地吸吮搅弄,手采入她滑腻肤脂揉捏,索求……
「还太早……」她抖着声音,为着此时那不同于平时与他在一起欢好的心情。而且他今天显得特别奇怪,似乎刻意在逗弄她什么似的……
他在她颈问嗅闻低吟,管它什么时间早晚,「妳;闻起来真香……」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脱去阻碍的棉衫,可牛仔裤却绷紧得不肯合作。
「妳;干么老喜欢穿牛仔裤?女人穿裙子不是很能显出自己的曲线体态,吸引男人的目光?」他哼声硬扯下,随即覆身贴上。
苏容子不以为然,「我为什么要刻意去吸引男人注意?」何况她要吸引谁啊?她的烦恼已经够多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也不再抱怨,专心投入激情的焚烧……
打了一场大战,苏容子气虚的翻身想到浴室盥洗,才一动,立即又被拉回去乖乖躺着。
「我想去洗个澡,流了那么多汗,黏腻得很……」
「这样很好。」他喜欢她身上现在的味道,有他的阳刚。
这自以为是的臭男人,臭得熏死她了,哪里好?不过乏力的她实在也没精神再跟他争辩抗拒了。
愈有机会相处,她就愈觉得想好好跟这个她一向称为老板的男人好好大打一架。他不仅打乱了她的作息,也霸气的限制她许多习惯--不准她发呆,不准她敷衍,不准她放他一个人去做其它事……罪刑罄竹难书。
她脸颊吃痛的发现他捏她。
「妳;又在想什么?」枕边人凶巴巴地质问。
她无法掩饰自己的不耐:「热死了!你不要一直压着我啦。」因为基本上,除了妈妈外,她根本不喜欢亲近人,可偏偏……
「妳;再说一次!」他生气坐起。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然不会不知死活。不甘愿地--「没啦,我要去洗澡,热死了。」趁此机会推开他进了浴室。
她才舒服的泡进热呼呼的水流中舒口气之际,刚才那个欠骂的男人就赤裸裸的推门进来加入她。
「水都挤出去了……」几乎是语无伦次了。床上是一回事,可是洗澡这么私密的事……这给你洗,我待会儿……」
他根本问也懒得问,硬拉下她欲站起的身子,将她安置在他前面,坐在他腿间,双手握着她的手交叉围在她腰间。
她僵硬地坐着不敢动。许久没有动静,回头看,他后仰闭眼在养神,随意地伸展四肢。这个人一早就来闹到现在,还如此悠闲,以他这样的工作狂,她很坏心的猜测他可能是公司快倒?
直到听到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宣布破产,妳;还跟不跟我?」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把不满嘀咕了出来。
耶?
也不晓得他是不是问真的。望着两人交缠的四肢,她陷入恍惚中。所谓的耳鬓厮磨,是不是就像他们这样?
两人一直泡到水温凉了,才匆匆洗干净,穿上浴袍。
两件蓝色同款的睡袍穿在一大一小的身躯上竟又让她怔忡。
才走出浴室没多久,她就冷得想尖叫,是冷气故障了吗?
她认真检查冷气温度,十八度?!神经病!她按着数字想让室温回升,没想到遥控器被他一把抢回去。
「会热。」他冷冷地回她一句。
热个鬼啦!这温度跟冰箱冷藏没两样了,又不是冷血动物!她冷得跳脚,又抢不过他。
那好吧,打算冲回卧室把所有可以穿得上的毛衣、雪衣全拿出来。
他喝住她,「妳;给我回来!」
「我要穿衣服……」
「不必,妳;穿了,我一样会把它脱掉。」他挑衅的命令口气。
「这么冷,为什么……」阴阳怪气的男人!看年纪,不像已经到更年期呀。
他睥睨她,毫无转圜余地地说:「妳;自己方才不是直喊热吗?那大家就来冷个彻底。」
她简直气得傻眼!什么跟什么呀。爱记仇又小心眼没风度的男人!
「会生病的。」好说歹说,他还是无动于衷。
好冷、好冷……这个真会记仇的男人,室温弄到这么冷,她难过,他也不舒服吧,何必这么折腾。
真的冷到受不了。
「我好冷!」穿一样多,为什么他就一副悠哉悠哉没事的样子?
「哼。」
「冷死了啦……」她已经冷得脑筋不清楚了,开始怀疑说不定他浴袍下有偷藏暖暖包或什么的。瞪眼看他,他竟翻看起财经杂志,「你不怕感冒吗?日理万机的人可没时间生病的……」
人家根本没理会她的隔空喊话,大概仗着他体格好、皮脂肪够,所以有恃无恐;但她可不行,天生最怕冷,又怕如果妈咪打电话来听出她生病,就有借口马上跑回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恶--
不管三七廿一,她三步并成两步的跳进他怀里,才不管他乐不乐意,会不会推拒,就是硬搂着他取暖。好温暖!呜……暖得她想流鼻水。
发抖的身躯逐渐温暖,却怕他推开她,紧紧的把一双手十指交握,牢牢地圈在他腰后。
他一有动静,她立刻哇啦乱叫,死抱紧他,好久之后才丢脸的发现人家也没要对她干么。
「我看看我们要吃什么,叫餐厅送过来。」
刚出了糗,她根本不想理他。电话响了几声,她怕冷,不想离开暖炉,可是又担心是妈咪打来的。伸长手构了几次抓不着,正打算一鼓作气去抱起电话冲回来时,他按住她。
「我怕是妈咪打来的,你手长帮我拿来。」也不晓得为什么,她理直气壮的命令他。
他看了看她,没说什么,乖乖取来电话。
拿起话筒,可惜已经挂断了。
她懊恼的抱着电话,他拿开她的手,打电话叫外送。讲完后,电话又被她抢回。
「我妈咪待会儿一定还会再打来。」
他不置可否地继续翻他的财经杂志。
果然电话不一会儿又来了,她立刻接起,听到声音,眼都笑瞇;了。
和妈妈通过电话后,苏容子心情明显好到什么都无法影响她。
门铃响,大概是餐厅外送,他要站起来去应门,一离开他身躯,她冷得又要跳脚了,连忙像袋鼠贴着他背后抱着,等食物香味溢入。
蕲洛等门一打开,不由分说就气愤喊道:「妳;这个大骗子!明明答应魏北廷参加到巴里岛毕业旅行,干么钱缴了又临时没出现,害我……」嘴巴顿时像吞了鸡蛋,说不出话来。
「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穿著浴袍,一身休闲。
发觉背后的躯体一僵,环着他腰前的小手一松,他立刻抓紧不放。
洛碞;面部表情不变,轻松的跟外甥话家常。
「不是跟家里说到巴里岛旅行,怎么提早回来了?」
「我--」蕲洛发现舅舅后面女人的身影,直觉打扰了舅舅的私生活,「你在忙吗?不好意思,我有个同学也住在这附近,可能我找错了……」
「没关系,要进来坐吗?」
「不用了,我还要去找一个气死人的女人,明天我再去公司找舅舅。」蕲洛现在的心思全在苏容子那个食言而肥的女人身上,亏他兴匆匆找魏北廷要求加入他们系上的毕业旅行,到时好给她一个大大惊吓。要不然他们一个商学系,一个美术系,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要等得到苏容子跟他一起出国,不知得等多久。追女孩子可得打铁趁热。
洛碞;玩味的笑笑,觎眼瞄一下躲在身后不敢见人的女人。
「嗯。」
蕲洛看躲在舅舅后面的人连招呼也不打,对她也不甚有兴趣,和舅舅点点头就急着要离去。
「蕲洛--」
听到这声叫喊,洛碞;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一颗心放下又提起,想象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这么不想让蕲洛知道吗?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窜流着,他顿下决心。
「舅舅有事找我?」蕲洛闻声立即回头。
「你那个朋友是住几号?我帮你问问,别四处乱走,找到了就赶快回家去。」他佯问。
蕲洛搔搔头,一脸无奈,支吾其辞:「我也不确定、住址是我问美术系的一个班代的,他们已经飞往巴里岛,他担心班上同学,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才叫我来看看的。」
洛碞;仔细瞧着外甥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神色,像要看出什么端倪似的,害蕲洛心里七上八下的。
甥舅虽亲,可洛碞;毕竟像个大家长般令人敬畏,蕲洛对他是又爱又怕。他还记得大一那年,舅舅听他老是说着苏容子、苏容子的,便严肃的告诉他,男人要想事业有成就是不能老想着交女朋友的,否则无法专心冲事业,赏心悦目的女人只要调剂身心即可,不要那么早就深陷,把自己搞得像个傻瓜。
一向奉舅舅的话为圭臬的蕲洛,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心里存着反感,不过当时嘴上没说,自此以后也不再在他面前提起。
现在他为了找苏容子退掉团位,当初想去巴里岛也是为了苏容子,要是让舅舅知道,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根本大气不敢吭一声。
幸好。「这样我就帮不上忙了,记得打电话回家里说一声,你没出国。」话语一转,交代蕲洛:「上次去你家没碰到面,正好我也要找你谈一下你毕业后的工作,明天你来我们再谈。」
「喔,我明天一早就去。」
「我早上有个会议,你十一点再过来。」
蕲洛点点头,洛碞;也就顺手关上门;蕲洛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转身,看门尚未合上,赶紧一手再推开门。
「舅,我忘了问……」门内那女人的侧脸轮廓在他眼里明显起来。
红滟滟的脸蛋比寻常柔媚许多,饱满水嫩的双唇此刻轻咬着,像在烦恼什么,窈窕清瘦的身上穿著粉蓝色浴袍,好熟悉又好陌生。
他惊叫:「苏容子!」
那女人讶异的转过头看他,平静的面具有了裂痕。
「蕲洛。」苦恼地。
「苏容子!妳;为什么没去机场……」然后圈着她腰的手臂进入他视线,那双占有的手臂像在张扬什么似的,硬是惹人注意。蕲洛循迹看上去,「舅舅!」他大喊,脑子乱成一团。
「你--」袒着胸着浴衣,「妳;--」平常老是棉衫,牛仔裤的苏容子,穿著浴袍竟是这样好看迷人……
苏容子挣扎的动作让他看得更清楚,她旁边的男人--洛碞;,铁臂硬是搂着不肯稍放;然后,两人并立的影像进入他乱烘烘的脑子里。
苏容子和舅舅……
「为什么会这样?!」他无法忍受的狂喊。
毕业考结束,等于是半正式脱离大学生身分了。
苏容子交出考卷。大部分人都还在苦战,更显得整个校园空荡荡的。走出校园之际,她犹豫着是否到蕲洛班上探问消息,不知道他有没有来参加考试?
于情于理,她并不欠蕲洛任何解释,可是那天他眼里的控诉,满脸写着被背叛的悲愤……始终让她寝食难安。
那样阳光般无忧无虑的男孩,却一夕变天成阴霾,就连她至今都还诧异着,世界为什么这么小,他,竟然是蕲洛的舅舅。
踌躇半晌,或许不要碰面比较好,时间会冲淡许多记忆。
就在她快到公车站牌前,熊熊烈阳突然被遮挡,她抬起头,愕然看见蕲洛,不禁怔忡当场,看着他。
「你--」双眼红丝满布,胡渣也不修……他这些日子竟如此难熬吗?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