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千黛可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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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婵还待再拒绝,徐夫人却已抢先冷冷地说:「不需要,倒是让她离我远一点才是必要的!」
千黛顿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她原以为是玉婵描述得太过夸张了,没料到却是事实!这……这实在太过分了,竟然如此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暗忖,同时心中一股不平之气开始往上冒泡泡。
「徐夫人,您怎麽可以这麽说?玉婵是您的亲生女儿呀!」
徐夫人冷冷一哼。「那又如何?在我的印象里,她只是一个带给我痛苦的小鬼而已!」
千黛一听更是忿然。「徐夫人,如果您真是如此想的话,那麽您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请别忘了,您也是您的娘亲受尽痛苦才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徐夫人窒了窒。「你……你不过是个下人,哪有资格跟我说这些!」
「徐夫人,您又错了,我虽然是下人,可也是个女人,而且是拥有两个儿子的女人,为什麽我没资格这麽说?」千黛正色道。
徐夫人闻言,脸色更是难看。「你当然这麽说了,你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不是吗?」
千黛摇摇头。「儿子又如何?女儿又如何?这个世界上缺少了男人不行,可缺少了女人也同样会灭种不是吗?男人、女人同样重要,两者缺一不可,徐夫人应该明白这一点的不是吗?」
徐夫人冷笑。「这话你应该去跟将军说,你来跟我讲有什麽用?」
「为什麽没用?」千黛反驳。「徐夫人自己不也同样看不起自己吗?」
徐夫人皱眉。「谁说我看不起自己来著?」
千黛把玉婵推到徐夫人面前。「因为你对玉婵这个样,就表示你看不起女人,你自己也是女人,这不就意谓著你看不起自己吗?」
徐夫人顿时哑口无言,片刻後,她深深凝视千黛一眼。
「难怪将军会为了你搬回来。」
千黛神情一愣,眼睁睁的看著徐夫人转身离去。她为什麽这麽说?
「爹!」
千黛转身,正好看见徐承先又从前天那棵树後转出来了。这个人好像有偷听人家说话的坏习惯哩!是职业病吗?
徐承先又顺手抱起了玉婵,同时向她走过来。
「夫人不太好惹吧?」
千黛耸耸肩。「也不算啦!她只是有些事没想通而已。」她顿了顿又说:「将军也是。」
「我?」徐承先困惑地眨了眨眼。「我有什麽事想不通?」
千黛俏皮地歪著蚝首。「为什麽一定要生儿子?」
徐承先沉默片刻。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个儿子,而是不想只有一个孩子,但是,若兰她生了玉婵之後,就死也不肯再生了。」
「将军问过夫人为什麽吗?」
「她怕痛。」徐承先无奈地道。「若兰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吃过任何苦,头一遭吃苦便教她差点承受不了,所以她怕了,不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千黛恍然道,而後慢慢踱到荷花池畔蹲下,纤手无意识地在池里搅呀搅的。「不知将军和夫人是两情相悦成亲的,还是媒妁之言?」
「青梅竹马。」徐承先说。「也算是两情相悦吧!」
「是吗?」千黛望著一圈圈的涟漪。「若她真对你有情,那麽她应该愿意为你吃任何苦吧?」
徐承先一脸心有戚戚焉地正要接口说什麽,千黛却又抢先了一步。
「但是同样的,你要是真对她有情,就该体谅她的为难处吧?可你不但没有,甚至还变了心!我想将军也没资格抱怨夫人吧?」
「可是她先……」
「这不能说什麽谁先谁後的吧?」千黛回头瞟他一眼。「难道你是要说她先错了,所以你後错就不算错吗?大家一起错就都对了吗?那麽,既然大家都对了,彼此就没什麽好抱怨的罗?」
徐承先无话可说,千黛起身转过来面对他。
「其实我也没资格说将军,我嫁给我丈夫十年了,可因为我一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所以我也一直隐瞒著自己的爱意。直到现在,也许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我真的很後悔,後悔没有让他知道我有多麽深爱他。既然我是这麽爱他,为什麽我还要矜持这份自尊呢?」
她又回过身去望著荷花池。「但是无论如何,即使我们真的不能再见面了,我这一辈子都只属於他一个人。如果刚刚夫人最後那一句话属实,还请将军放弃那种想法,我可以一辈子照顾玉婵小姐到死,却绝不会为了任何理由委身於其他男人,我的心属於我的丈夫,我的身体也只属於他的,还请将军千万要记住!」
这一回徐承先静默了许久之後,他才慢吞吞地说:「他是个什麽样的男人,值得你如此深爱他?」
「他呀?」千黛回过头来笑了一下。「他是个既好看又豪迈洒脱的男人,粗暴起来任谁都怕,可一旦幼稚起来,却又比稚儿更教人哭笑不得;他曾经为了我不听话而打得我两天无法坐下,也曾经为了救我而差点命丧黄泉;他特别喜欢戏弄我,但有人欺负我时,他却比谁都要火大;他是个英武勇敢的男人,也是个幽默风趣的男人,更是个体贴温柔的男人!」
她轻叹。「我真的很爱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他!」
徐承先又沉默片刻。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不太好吧?」千黛淡淡地道:「他是大元人,你是汉人,而以你们两个的身分而言,能见面的机会大概只有一种:兵戎相见,可我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徐承先双眼微睁。「他也是武将?」
千黛耸耸肩。「类似吧!」
徐承先困惑地蹙起眉头。「既然你是大元武将之妻,怎麽会有人敢绑你?」
千黛无奈地苦笑。「因为有位大元公主想要嫁给他,却又不愿意屈居在我之下,所以那位公主便派人将我绑去卖给人贩子了。」
「原来如此,那他……」
「如果他真的爱我,他一定会想办法找我,可我又不想他来找我,至少不要是现在。」
「为什麽?」
千黛再次轻叹。「我刚刚说了,他曾经为了救我差点命丧黄泉,而他所中的毒伤至少要大半年後才能痊愈,当我被绑时,他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如果他现在就到处乱跑,恐怕只会把他的身子搞砸而已。」
「既然他能舍命救你,难道还不表示他很爱你吗?」
「我也说了,他是个英武勇敢的男人不是吗?也许对任何人他都会那麽做吧!」
徐承先愣了愣。「这样都不行,那他真的很难让你明白了。」
「这个不重要,」千黛笑著指一指趴在徐承先肩上的玉婵。「重要的是玉婵又睡著了,你最好抱她上床去睡,否则她会流得你满身口水喔!」
徐承先一惊。「啊!那得赶紧送她上床才行了!」
望著徐承先匆匆离去的背影,千黛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纳岑,千万不要现在来找我呀!。。。。。。。。。。。。。。。。。。。。。。。。。。。。。。。。。。。千黛第二次见到徐夫人时,已是一个多月後了,而这时,徐承先依然留在府里,并未回到妾室那边。
他每天除了公事外,在府里的时间大半都耗在与玉婵嬉戏和与千黛聊天上,可千黛就是一直不能再见到徐夫人,直到这一夜……想念纳岑和孩子的千黛睡不著,便披衣到花园里散步,没想到徐夫人再一次先一步而到。
「徐夫人……」
「你也睡不著吗?」徐夫人头也不回地淡漠问。
「我想念丈夫和儿子。」千黛老实地说。
「儿子吗?」徐夫人喃喃道。「其实我不是不想生,而是……我已经不能再有孩子了呀!」
「徐夫人?」千黛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怎麽……怎麽……」
「我生王婵时是难产—生完之後,产婆就告诉我,我已经……已经不能再有孩子了!」徐夫人哽咽道。
「你为什麽不告诉将军?」
「不,我绝不能让他知道,」徐夫人断然道。「不能生育的女人已经不能算是女人了,我怎能让他知道呢?」
「天哪!你怎麽会这麽想呢?」简直不可思议!
「我娘说的,她说女人的天职就是生儿育女,如果不能生育,就失去做女人的资格了!」
「拜托,女人的价值就那麽一点点吗?」
「没错!」
「没错?」千黛简直哭笑不得。「你……徐夫人,难道你不知道除了生育之外,女人要做的事还很多吗?」
徐夫人狐疑地看著她。「是吗?」
千黛唉叹了一声。「我问你,男人在外头吃了苦,回到家来难道不需要女人的抚慰吗?当男人为理想而奋斗时,难道不需要女人理家持务让他无後顾之忧吗?男人有时也很幼稚的,当他想撤撒娇时,女人就得摇身一变为母亲,呵护一下那个高头大马的儿子。
而男人失志时,难道不需要女人去鼓励吗?还有碍…」
千黛顽皮地挤挤眼。「当全世界的人都摒弃他时,只要女人一声:我相信你,从此以後你就是他的女神啦!」
徐夫人若有所思地望著地上。「是这样子的吗?」
「没错,徐夫人,」千黛猛点头。「鼓起勇气来,去把事实告诉将军,然後告诉他,虽然你不能再替他生孩子,但是你愿意做他永远的後盾,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他,你还是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徐夫人还是迟疑。「真的可以吗?」
千黛重重地叹息一声。「徐夫人,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深爱将军的吧?」
徐夫人脸一红,忙移开了尴尬的视线。
千黛窃笑。「既然爱他,就要表现给他看呀!」
徐夫人沉思……或是聚集勇气片刻後,蓦地毅然转身。「我现在就去,」
太好了!只要他们夫妻俩和好,或许徐承先就愿意放她回大漠了吧?。。。。。。。。。。。。。。。。。。。。。。。。。。。。。。。。。。。。。不知道!
千黛根本没有机会询问。
虽然徐承先夫妻俩果真如她预料中的和好了,但令人意外的是,徐夫人居然跑来要求她做徐承先的妾室。
「承先希望能多几个孩子,但是外面的野女人我无法信任,只有你,我相信你,而且我也跟你很和得来,我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姊妹的!」
天哪!这算什麽跟什麽嘛!
「徐夫人,不行哪!我有丈夫、儿子了呀!」
徐夫人却亲切地拍拍她的手。
「妹妹,大元人是野蛮人,跟那种人不会有幸福的!来,听姊姊的,只要你替将军多生几个孩子,姊姊和将军都会尽力让你幸福的,」
拜托,饶了她吧!
跟著,一件更更令人意外的事紧接著爆发了!
大元乃马真后命马步军都元帅察罕等率骑三万与张柔掠淮西,攻向寿州来了!
天哪!长生天哪!现在她该怎麽办哪!
她现在住在汉人的地界上,可大元人才是她的族人,这个……这个……能不能拆开两半,一人一半?
没时间让她多想了,因为大元军队已经攻进城里来了,至少她要保护住徐夫人和玉婵吧?
但是……该死,他们居然从後门闯进来了!
於是,千黛只好随手捡了一把刀,再拉著徐夫人和玉婵从後院住前厅跑,至少徐承先在那儿,她至少要把徐夫人和玉婵交给他!
而前院大门口处,徐承先仗剑守在大厅前,打算死守住不让元兵进入骚扰他的妻儿,可他现在却是一脸不解地望著他的对手。
那是一个高大英伟的男人,大元人很少有那麽出色英俊的,可他却是满脸的憔悴病容,左手捂著胸口,痛苦地咳嗽喘息不已,身躯摇摇晃晃的,甚至要控著大弯刀才能站得住,他的左手边有个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正在尽力撑住他。
「你快撑不住了,额赤格,算我拜托你,你必须休息了啦!」斡罗岑哀求道。
「不行、咳咳,额、额赤格要、咳咳咳!找、找你额客……」纳岑喘息著说。
「那就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来找嘛!」
「胡说,额赤格不、咳咳咳!不是那种没用的、咳咳!的男人……」
「可是,额赤格,你已经撑不下去了啦!」斡罗岑受不了地叫道:「这一路打进来,你越喘越厉害,也越咳越厉害,到现在都快没气了,你一定要倒下来才行吗?」
纳岑不再理会他,反而拄著刀向前一步。
「你愿意、咳咳咳!投降吗?」
很好,对方的汉语居然这麽标准,却更令他倍感啼笑皆非!徐承先满脸哭笑不得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对方明明是几乎风一吹就会自动倒塌的状况,居然还敢向他叫阵?这叫不知死活,还是自寻死路?
「呃……我想这位还是……呃……回去休息休息再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