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新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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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懒得管你呢!那是因为中川先生催我们上车,我可不想教人家久等哪—;—;”一想到
不远之客李紫涓,俞靖就一肚子火气。
原本,她以为这次的考察只有她和靳馥恩同行,连那个长舌莫煜都让她想尽办法硬是赶
下飞机,没想到,她的一番心血全教李紫涓给破坏殆尽。
“哦—;—;我刚好也来这里接洽生意。”李紫涓的笑,妩媚中藏著心机。
“也好,可以互相照应。”靳馥恩似乎笑得挺开心。
而俞靖想,这一定是靳馥恩安排的一局,让他在异乡中仍有红粉来排遗孤寂。
而俞靖不是红粉,只是公事上的朋友而已!俞靖不免对这次的日本之行,不敢再有奢求的心。
坐上了车,一路开回了饭店,才一进大厅,就又倒楣地和李紫涓迎面遇上了。
“恩—;—;你今天到那儿去了,害人家一整天都找不到你。”像对老夫老妻似地,李紫涓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靳馥恩的手臂。
“抱歉哪—;—;你的男人我今天借去看模范社区啦。”俞靖故意用“你的男人”来揶揄靳馥恩。
“你找我有事吗?”靳馥恩嗅出了俞靖口中的醋味。
“我要你陪人家去泡泡风吕嘛!”风吕,指的就是露天温泉,但是大都男女同池,而且全身只能带一条手巾下水。
“风吕?!好哇!这几天比较忙,只能在自己房里泡温泉,不过今晚我有空。”靳馥恩话至此,便转头向俞靖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谢了—;—;我才不去那里丢人现眼,”俞靖故意把口气说得很不屑,就是摆明了要李紫涓检点些。
“是呀!俞小姐真有自知之明哪!她那身材恐怕会丢咱们中国女人的脸。”李紫涓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直走回到房间,俞靖的手仍是握紧拳头抖个不停,看著靳馥恩杵在一旁不吭气、看著他们俩手挽手亲热的离去,俞靖真有在两人脸上各揍一拳的冲头。
今晚,俞靖简直难熬到坐立不安,一想到他们俩光著身子鸳鸯戏水的模样,她那久未发作的心口疼又似乎起了迹象。
“铃—;—;”电话铃转移了俞靖痛的注意力。
“莫煜!”俞靖一听到是老友莫煜的声音,便像个小学生似的,把靳馥恩和李紫涓的“恶行恶状”全盘托出,还加油添醋,“莫煜,没想到你那崇拜的靳大哥,只是匹大色狼而已吧!”她忿忿不平。
“只不过这匹大色狼最在意的,还是那位不见踪影的小红帽—;—;不,是‘小呢帽’而已,要打败李紫涓,只能靠她啰;!”莫煜的话有些怪异,但却也给俞靖一道绝妙的主意。
当然,这也得靠她自己的未卜先知,在事先,她就毫无理由的把那套青海服饰连同假发放进行李里面,这下子,就刚刚好派上用场了。
靳馥恩其实没和李紫涓去泡风吕,在匆匆吃顿晚饭后,他便不放心地想去看看愤怒离去的俞靖要不要紧。
当然,他的心是有著一丝得意,因为他在俞靖的嫉护中瞥见爱意。靳馥恩不清楚自己是在何时开始对俞靖的一颦一笑有特殊的感觉舆心悸,但是,他怀疑。俞靖和那位长发少女一定有什么关系,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神情中的相仿相似,还有在俞靖家发现的那顶假发……
俞靖不在房里。
服务生告诉靳馥恩,说俞靖留话要去舞厅跳个尽兴。
饭店里的迪斯可舞厅是在另一栋地下室里,在几百坪的场地中,涌进了各国来此度假赏雪的人们,但是,俞靖的奇装异服还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小姐!!你是印度人吗?”
“我猜是—;—;高加索来的吧!”
“不—;—;这比较像是外蒙古来的人。”
“全错—;—;本姑娘是古代人。”俞靖笑得有些疯。
“古代?!古代是在哪一洲的国家呀?”这些人满脸疑惑地交头接耳。
重新换上那青海姑娘的俏丽,俞靖在霓虹闪烁的舞池中飞舞不停,仿彿;是满腔满怀压抑,此时此刻,她要全部释放而尽。
他看见她了!那团黄黑色抢眼的印记。
俞靖也看见他了,在纷纷闪动的人影里。俞靖有些震惊,她没料到靳馥恩对那青海少女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虽然相隔有十公尺之多的距离,虽然灯光昏暗闪烁不定,但,她还是清楚感觉到靳馥恩所投射而来的激情。
俞靖退缩了!她在得失之间选择放弃了。
“不要跑—;—;”靳馥恩追著落荒而逃的俞靖。
但才一个眨眼,那轻巧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靳馥恩不死心,他把这舞池的各角落找了一遍又一遍。
“恩—;—;你在谁呀?”李紫涓突然走到靳馥恩的身边。
“你有没有看到一位穿黄黑衣裙,戴顶小呢帽的少女?”靳馥恩不断朝四下探寻著。
“有呀,我刚刚在厕所有看到—;—;”李紫涓的话才说了一半,靳馥恩便已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冲到洗手间前。
果然,目标就在厕所的门口!靳馥恩没犹豫,伸出手就往那青海少女的秀发抓去!!
“俞靖,看你这次还不现原形?”原来靳馥恩早就笃定那位青海少女就是俞靖,而他只是在等当场逮到证据的机会而已!
“哎哟—;—;放手啦—;—;”一连串日语叽哩呱啦。
“咦?这头发—;—;是真的?!”靳馥恩愣住了。
“混蛋!你干嘛扯我的头发?哎哟—;—;痛死了。”这少女一回头,就是个道地的日本女孩,她拚命地揉著头皮,眼泪硬是掉个不停。
“对不起!对不起—;—;”靳馥恩立刻用日文表达歉意。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他的多疑?
站在五光十色的缤纷下,靳馥恩迷惑不已。
这一夜,靳馥恩和俞靖各自在不同的房间中,同时失眠了。
*
在回台湾的前一天,雪才飘下。
那时的靳馥恩和俞靖正各怀心事地坐在一扇大玻璃窗旁,用著精致的日本料理,而端置于他们之间的火锅冒著热气,让彼此把自己掩藏得更不著痕迹。
这窒息的沉默,直到雪花降临才打破—;—;
“雪!下雪了!真的下雪了!”首先发现的,是俞靖。
毫不迟疑,俞靖带著惊喜,迳自奔向那犹似风吹棉絮的雪片里,她一向酷爱这等银色奇景,因为所有美丽的童话故事都会发生在浪漫的下云天里。
认识她的人或许不相信,从不谈风花雪月的俞靖,内心却有如火的热情,但她不是不说,只是不知从何提及。
雪花愈飘愈密集,雪花里的俞靖伸平双臂,仰起头绽著笑意,兴奋地又叫又跳转个不停,而围在她脖子上的花格围巾也恣意地随她飘扬起,那长长密密的流苏姿态摇曳,更把她的无邪抹上女子的妩媚风情。
这一切,靳馥恩看进了眼,也揣进了心里。
突然间,他有了一层领略—;—;俞靖就是俞靖,而他喜欢的就是眼前的清秀佳丽,无关她是否是那青海少女,也无关她是否有著类似青海少女的神韵。
是的,靳馥恩第一次对自己承认,那位原本他不屑一顾的女孩俞靖,竟然早巳悄悄进驻他的心。
他拿起了俞靖忘记穿上的披肩,满是柔情地朝她而去—;—;
“披上吧!天气冷呢!”他亲手为她披上衣裳。
“谢谢—;—;”些微愣住的俞靖,羞赧地笑著回答。
“你这么喜欢下雪天?”
“嗯—;—;我更喜欢躺在厚厚的白雪里面,总觉得像吃不完的棉花糖、泡泡冰。”
“哦—;—;可见得你很贪吃,就像许多小孩子最爱幻想自己是住在糖果屋里面。”靳馥恩自然地搂著俞靖,陪著她漫步在这下著雪的花道里。
“该不会你这大工程师的梦想,就是来自那座糖果屋吧,”靳馥恩的体温暖和了俞靖微微疼痛的心口,她丢开那病痛即将发作的隐忧,让与靳馥恩相处的一分一秒,都填满瑰丽浪漫的点滴。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哈哈—;—;我的梦想最幼稚、最不切实际了—;—;我老爸说的。”俞靖抚著自己冻得发红的两颊,有些难为情地说:“因为,我有点迷糊。”
“何止有点。”
“奸嘛—;—;很迷糊。”俞靖咕哝地瞪了他一眼,又说:“所以,我一直幻想著,有个王子能捡到我不小心掉落的高跟鞋。”
“这是白雪公主的剧情嘛。”
“哎呀,你少没知识,这是灰姑娘的故事啦。”
“灰姑娘?!灰姑娘是不是爱丽丝啊?”
“笨哪—;—;灰姑娘叫辛蒂瑞拉。”
“那—;—;辛蒂瑞拉和小红帽有没有关系?”搞半天,这又是靳馥恩的诡计,想要套套俞靖的口风。
“有—;—;”俞靖使个顽皮的神情,“她们俩遇到的王子或色狼都姓靳—;—;”
接下来,只见这片茫茫里,有两个快乐追逐的身影。
这一整天,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彼此之间是客套中带著亲匿、距离间藏著热情,无论是有意无意的靠近,或情不自禁的相互凝视,他们都可以听自己或对方那汹涌而来的感情,尽管无人敢承认那就是爱情—;—;可以刻骨铭心的爱情。
回台湾的前一个晚上,他们更显依依,因为任谁都没有把握,这份感觉禁不禁得起时间和空间的转移,或许纬度一变,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
“靳馥恩—;—;请解释这是什么?”在这顿精致的烛光晚餐中,只见李紫涓气急败坏地摔了一本杂志在餐桌上。
“这是什么?”靳馥恩也是莫名其妙。
“要不是我朋友今天来日本出差,顺便把这期新杂志带来,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把那只玉佩送给了若桑当订情信物,靳馥恩—;—;你既然选择她,干嘛又要瞒著我,害我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
李紫涓的话,顿时像把剑,直直地刺进了俞靖的心间。
“你当真把玉佩给若桑?!”俞靖唇色泛白。
“我是把玉佩给她,不过—;—;”靳馥恩不明白为何大家的反应都是如此强烈。
“不过什么?!这杂志上还有那贱女人得意的嘴脸呢!她还说你已向她求婚,打算在过完年后就办场世纪婚礼。”李紫涓显得歇斯底里。
俞靖没反应,只是两眼直盯著那杂志里的俊男美女。好出色、好登对的佳偶天成,而她怎么会昏头得以为自己胜过靳馥恩身旁的窈窕淑女?
霎时间,俞靖让凶猛如浪的难堪给没了顶!没有勇气再追问下去,只是慌乱地拾起一地狼籍的自尊迳自逃离。
“俞靖—;—;俞靖—;—;”靳馥恩惊觉了她受伤的心,便起了身迅速地尾随而去。
“碰—;—;”一回到房间,摔上了门,俞靖靠在门后泪流不停,而这次,她计较的不是那只玉,而是玉的主人的那颗心。
天旋地转,那一幕幕梦中女子的哭泣又跃进她的脑海,而最后,一把剑泛著光,惊心动魄地又刺进她的胸膛,“啊—;—;”俞靖的痛和梦中女子的痛完全一样。
按著心口,咬著双唇,俞靖爬到了床边踡;成一团,不能言语、不能呼吸,而更教她悲哀的是,那梦中女子的身旁还有个男人为她哭泣,但她呢?或许就此孤独的死去。
“俞靖—;—;俞靖—;—;”靳馥恩拍著门,喊著她的名。
他还是来了!但牵挂的,是我的人还是这笔生意?俞靖虚弱得动弹不得。
“碰—;—;碰—;—;碰—;—;”撞开了门,靳馥恩立刻察觉到俞靖的危急,“你—;—;怎么回事?”他抱她上了床。
“我—;—;我—;—;”俞靖痛得汗湿淋漓。
“医生—;—;我去找医生—;—;我—;—;”靳馥恩慌了起来。
“不用—;—;没有的—;—;”俞靖握著他的手,吃力地说:“痛过就好—;—;痛过就好—;—;”
靳馥思从来没看过俞靖这般痛苦的模样,在无许可施的情形下,他只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注意著她的气息,感受著她的温度,一股失去她的恐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他吞噬殆尽。
这个女孩竟像块易碎的玻璃,而他真的害怕她在他的怀中就此碎去。
他搂她、贴著她、呵著她,直到俞靖从疼痛中清醒。
“吓著你了吗?”俞靖被眼前男子感动不已,看著他眉宇间流露的忧戚,她感到千古的安慰与贴心。
“你—;—;你—;—;你没事了?”显然的,他的确被吓到了。
“这个病从我十岁那一年就开始了,它不定期、不定时会发作,不过,发作完就没事了。”俞靖说著。
“检查过吗?是什么病?”他掩不住的心疼怜惜。
“看过国内外无数名医了,就是完全找不出头绪。”
“不要担心,就算千山万水,我也会陪你找出病因。”靳馥恩情不自禁吻了她的额头、鼻尖。
“病因我大概知道在哪里!!”俞靖泛著泪光的眼,温柔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