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领主的圣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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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起
十六世纪中叶,欧洲各国无不以战争来扩展版图势力,贵族与平民之间身份地位差距悬殊,当时在欧洲各国传说有四个骁勇善战而各据势力的爵爷,四人虽分据于四个不同国家,却因同属行事诡谲、冷冽无情、违逆伦常、无视于世俗礼教而被世人封为“冷情四爵”——
横行西班牙,冷傲俊美的阿方索公爵。
德意志勃兰登堡,素有“独眼恶魔”之称的索伦伯爵。
雄霸苏格兰,阴鸷俊魅的圣莱恩侯爵。
纵横英格兰,格雷治堡狂傲得教人气愤的撤旦领主。
狂妄霸气的他们眼中向来只有自己,对于外界传说他们暴戾残忍之事完全不放在心上,习惯掠夺的他们对于自己看上的绝对不放过,也不允许有人拒绝或背叛,如此居傲狂烈的个性,在遇上命定的情缘时,将会是怎生地震撼?
他们生命中的女人究竟会是如何的出色?又将如何来融化他们那一颗冰冷酷寒的心,教他们臣服在她们的柔情蜜意之下……
楔子
十六世纪中叶北英格兰格雷治堡
“格雷治伯爵,你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威斯顿公爵威廉淡淡地说着,脚步轻盈地走向慵懒躺在黑皮沙发里的格雷治伯爵。
格雷治伯爵布莱恩,身穿黑色丝绒衬衫和黑色的皮裤,一头乌亮的黑发,几欲令他和黑色沙发合而为一。
他慵懒地抬起魔魅的眼瞳,邪气的一蓝一绿眼瞳,阴诡地望着威廉。
“威廉,你太抬举我了,我可不是什么伯爵贵族,充其量不过是个领主,是一个堡主罢了。”
布莱恩邪魅地勾起一抹难得的笑容,缓缓地坐起身,放荡不羁地望住威廉。
“我可没有抬举你,你的爵号可是伊莉莎白女王陛下亲口封的。”威廉也跟着扯起一抹笑,坐在布莱恩的对面。
“那个老太婆说的话,我可承受不起。”布莱恩戏谑地笑着。
威廉一听,不禁放声大笑。“全天下也只有你敢这么称呼陛下。”
布莱恩诡谲地斜勾起迷人的唇,一双眼瞳邪魅地望着威廉。
“今天到底是吹什么风,竟然将你这个海上健儿吹到格雷治堡?”
“不就是来看看你。”威廉挑了挑眉,湛蓝的眼眸瞟了他一眼。
“就这么着?”
布莱恩慵懒地斜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轻抚着魔性的俊脸,一蓝一绿的眼瞳斜睨着他。
他就这么一个会不定时来找他的老朋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不怕他的老朋友;威廉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威廉沉默半晌,随即放声笑出来。“我是瞒不过你的。说实话,是陛下要我来看看你的。”
“瞧我做什么?”布莱恩笑了笑,随即说:“是想瞧我死了没是吧?”
“布莱恩!”
威廉微怒地打断他的话语,一双眼瞳不赞成地瞪着他。
“你气什么?”布莱恩笑了两声,随即抬起一双诡魅的眼瞳瞅着他。“难道我说错了?”
“你明知道陛下从来不曾如此想过,你又何必这么想?”威廉顿了顿,气怒地说:“况且你也不需要老是如此!”
威廉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粗鲁地拉开窗帘,让灿亮的阳光倏地充塞在这原本幽黯的房内。
“事情都过了十几年,你大可以开始振作,犯不着这么自怨、自艾、自怜地过一生。”
布莱恩微眯起充满戾气的眼瞳;他真的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阳光。
“你若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这么容忍你。”布莱恩咬着牙,低沉的嗓音不再柔魅,反而显得粗嗄。
他已经这样过一生了,他不需要别人给他意见,不需要别人给他帮助;他只属于黑暗,只属于黑夜。
威廉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气愤,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
“谁教你都避不见面,别说陛下的圣辰,就连我的婚礼,你也没有出席,我可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布莱恩淡淡地笑着。“你的婚礼?我听说婚礼才进行一半,新娘子就跑了,你还有什么婚礼可言?”
“那你的消息来源可老旧了。”威廉笑望着他。
“老旧了?”
“我可已经娶到新娘子,而且她有一头可以与你媲美的黑发。”
一提及雨尘,威廉总算是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这黑发……”
布莱恩冷哼一声,拉着过肩及腰的黑色卷发,轻蔑地笑了笑。
“这黑发不就是撒旦的颜色吗?”
“布莱恩!”威廉不禁哀鸣一声。
“不提这些了。”布莱恩习惯性地勾起魔魅的笑痕,眼中迸出锐利的眸光。“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威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若是没有事的话,身为老朋友的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可是,伦敦离格雷治堡可不是一段短距离,我不相信你会无聊到没事便来找我;况且,你还是在新婚期呢。”
布莱恩斜睨他一眼,压根儿不相信他。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事找你。”威廉不禁闷哼一声,气恼自己从来不曾赢过他。
“说吧。”
“陛下想要请你一同商策大事,共同抵御西班牙这个强国。”
威廉将最近的海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他。
“我又不擅于海上争战,你跟我讲这些,我也帮不上忙。”布莱恩敛下眼眸,淡淡地回答着。
不是他不帮忙,而是他确实不擅海上战术。
“陛下要的是你的策略脑袋,而不是你的海技。”威廉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要请布莱恩帮忙,实是天方夜谭。
“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捎来消息,我便会立即前往;毕竟,我今日有这么广大的领地,能够自立为堡主,更蒙陛下赏识,封予爵号,我自然该回报陛下的,不是吗?”
布莱恩极口是心非地说着,压根儿不将伊莉莎白放在眼底;毕竟,他今日会活得这么痛苦,伊莉莎白也算是其中的始作俑者。
“布莱恩,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吗?”
威廉望着布莱恩的侧脸,突如其来地问着。
“上帝?”布莱恩不禁放声大笑,直到笑出眼泪,他才狂傲地说:“若是真有上帝的存在,我又岂会过得这么苦?”
“你瞧瞧我,顶着如夜的黑发,亦妖亦魔的一蓝一绿眼眸,过着与世隔离的日子,若真有上帝,我更想知道,我是得罪了他什么,才落得这般的外貌?”布莱恩气愤地说着。
“那不是你的错。”威廉沉痛酸楚地说着。
他和布莱恩的处境极相似,但是,最大的差异,在于父母;布莱恩的父母是亲生兄妹,无视于上帝存在,公然犯下罪行,更是无视世人的议论纷纷,公然地生下布莱恩。
在十几年前,当布莱恩得知所有的真相时,他持刃忍痛地杀了他的父母。自那一刻起,布莱恩便不曾再真诚地笑。
他的俊脸上,终年挂着冷冷的讪笑,像是鄙弃自个儿的身世。
然而伊莉莎白女王却心怜他的身世,赐给他附属领地所不该拥有的爵号;算是给他的补偿吧,毕竟,陛下并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些罪孽发生。
“那当然不是我的错,错的人早已经死了,而我这个无辜的人,却必须留在这里,忍受他们犯罪后留下的烙印!”布莱恩边说着,脸上的俊颜霎时蒙上一层噬人的魔气。
他恨,他憎恨这个世界!
“或许有一天,你会遇上一个可以改变你想法的人。”威廉无奈地说着。
“不可能的。威廉,我不是你,我永远得不到你所拥有的一切。”布莱恩扯出一股沁冷的笑,冷冷的寒意四起。
第一章
黯沉沉地,似乎正有鬼魅在一旁伺机而动。
布莱恩看见一扇门,一扇他极为熟悉的铜门,上头雕镂着上帝受难图,一旁更有十二使徒的跟随。
打开这一扇门,便是回家的路径,便是通往那一个可怕的家的路。
他不想打开,然而,似乎有一道他无以抗拒的能量推挤着他,令他无以复加的往前走,战眎地打开那一扇门。
门一开,阒黯瞬间自他的身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
壁炉里燃着木柴的噼啦声,还有火舌嚣狂的橘红色焰火。
这是怎地一回事?
布莱恩在心中不断地自问着。这是多年前的那一幕,是他手刃父母之前的那一幕!
然而,明明已经过了十几年,他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是梦?
是的,一定是梦!
惊觉这个想法,布莱恩的心突地狂跳,手心也微微地沁出汗水,全身止不住地战眎,想要赶紧转身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可任凭他是如何奋战不懈,他的脚依旧僵在原地。
他想逃,他不想再看见那一幕,更不想再让自己面对这次的罪恶,但是,无论他如何的挣扎,依然徒劳无功。
突地——
“布莱恩,你在做什么?”
一声娇柔又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轻柔地荡开,不禁令他寒毛竖起。
“下这么大的雪,你不进来,还待在那里做什么?”
一抹他极熟悉的身影,婉约缥缈地走近他的身旁,温暖的手指,缓缓地拨去他身上的霜雪,也拨去他心底的冷冽。
母亲,一直是如此地温柔,如此地和蔼,包容着他的一切;他好想她,扯心地想她。
“布莱恩,你真以为自个儿的身子足以媲美十二月的冬雪?”
另一声低沉的男音响起,布莱恩怆惶地抬起头,望进一双墨绿色的眸子里。
父亲,真的是父亲?
布莱恩恍惚且晕眩地回过身,望着他身后的母亲,望进那一双湛蓝的眸子里,泪水已经漾在他的眼瞳里。
是梦、是梦,原来他以为过了十几年的岁月,仅只是一场梦;好可怕,那是一场逼真得令他悚惧的一场恶梦。
布莱恩开心地拥着母亲走入屋内,感受到母亲温暖的纵容,感受到父亲温暖的疼爱,也感受到一屋子的灿亮和暖意。
布莱恩偷偷地松一口气,随即肆无忌惮地说着:
“我真是傻,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别人故意的中伤!”
“什么中伤?”母亲柔媚地偎进父亲的怀里,轻声问着。
“我听到堡里的仆役说,父亲和母亲是亲兄妹。”布莱恩压根儿没发觉到骤然变色的父母亲,径自地说着:“怎么可能呢?这是违背天理,违背上帝的罪行,父亲和母亲怎会这么做?”
待布莱恩自顾自的说完话,才猛地发现,四周的感觉变了。壁炉里不再燃着火焰,屋里一片祥和的鹅黄色,顿时染上一层灰蒙,原本温暖的屋内,也在此时透着风雪般的冰冽。
布莱恩惊愕地望着一脸苍白的双亲,接着视线呆滞地往下移,看见自己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他一只手扶着饱满的额头,双眸木然地望着地板上雪白的羊毛毯,无以负载过多的杂讯,无以承受过多的沓音。
这里才是梦!
到现在他才明白,这里的一切才是梦。
泪水自他的双眸悲愤地溢向扶住额边的大手,再顺而滑下他的手肘,沾湿他乳白色的丝质衬衫。
景色不断地改变,如鬼魅呼啸而过的疾风厉雪划过他的身躯,直到他的眼前幻化为一片腥红色。
布莱恩瞪双眼,直望向雪白的羊毛毯上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双亲在他的面前自杀了,他依旧无动于衷地望着地面,望着鲜红色的血水蜿蜒地流向他。
刚才双亲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他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充溢在眼底和耳边的仅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红色。
他只知道,他们遗弃了他。
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在他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他们决然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的视线。
为何不带他一起走?难道是因为他们认罪了,认了这一个罪,认了这一个象征罪的他?
他的双眼即是罪孽的象征?
若他的存在即是一种罪,又何苦让他活生生地待在这个酷寒的世界里?
他们认罪了,便将他遗落在这个苍白的世界里?
好狠的心,在他的身上烙下撒旦的痕迹,要他享受这个痛楚,要他背负这个罪愆,直到他合上眼的刹那。
泪水止不往地自他不同眸色的双瞳里溢出,直到他的手,将这一切掩埋,直到他将这一切付之一炬,他的泪水便全留在这一刹那的痛楚之间。
大火燃烧着格雷治堡,在这苍白的雪虐风袭中更令人惊心动魄,然而,布莱恩只能麻木地望着这一切,无神地走到一旁的峭壁,愣愣地望着波澜壮阔的大西洋,在他的脚下激荡。
在一片恍惚空洞之间,他踏空了脚,任凭身体无止尽境地滑落,直到掉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轻如春风的柔嫩嗓音在他的耳际响起,像是轻风掠过他的脸。
布莱恩疑惑地睁开眼,望见一张模糊的脸,发觉自已被轻柔的琥珀色光芒包围住,暖暖地将他圈在怀里,令他安心地闭上眼,直到——
管事欧杰特意压低的粗嗄嗓子,急急忙忙地推说着,但依旧扰醒了布莱恩的一场诡梦。
“堡主是不随意见人的,小姐,请你别为难我们!”
“我有要事一定要见他。”那轻柔的女音活像是一阵春风摇呀晃的,吹入他的耳里。
布莱恩毫不耐烦地起身,粗鲁地扯开床帷,迅捷地穿上衣物,手握着十尺的黑皮鞭,便往楼下大厅走。
“小姐,请你别这样!”
欧杰不断地劝阻着,却又无法阻止眼前这一位特殊的女子。眼前的女子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