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心-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满脸急色的想下床向他一靠,身形摇晃不胜娇虚,手扶着床柱行径有点浮躁,刚一动便娇喘不休的需要人扶持,落花般娇态引人敛吁,稍有怜惜之心的人都会想上前扶她一把。
怪的是公王身边的侍女少说十来个,见她有危居然没一人出手相搀,各做各的事无一丝紧张,仿佛没瞧见她脸色惨绿,急喘得如失翼的幼鹰,瞅瞅地往下坠落。
倒是一个陌生的侍女放下手中的铝翁“轻轻”一扶,愕然的公主不知是身体不适或是忽然吃痛地拧眉一呼,眼神凶恶的憎视那只不该出现的手,心里想着是谁让她进来的?
“咳!公主应以风体为重不宜下床,医者医病难免力有未逮之处,是小民的才疏学浅并非公主之过。”以轻咳掩饰笑声的柳缝衣一脸温和的拱手致歉,眼底流光跟着一道清冷身影转动。
在听见冷面侍女那句“殃国殃民”的低语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明白这句话转个弯讽刺他是祸水,男子若生得俊一样烽火达天,因为女子的妒恨比君王的弑亲夺权更为可怕。
不过他的笑看在楼兰城长公主眼中却别有深意,心花一开的羞红粉颊,眉目挑情的瞧着他不放,憔悴的病容轻染上血色。
“若是你能长留宫中与我作伴,相信我的病很快就没什么大碍了。”她说得够白了,就是要留人。
“美人恩。”
柳缝衣的一口气差点梗在咽喉里吐不出来,似笑非笑的以手掩口故作思索的模样,眼角斜睨刚走过他身后突然用针扎了他一下的冷面侍女,而且她用的是他刚收妥放人针盒的银针。
“公主的病虽然反反覆覆难以根治,但只要静心休养不致危及性命,太医们的尽心尽力才是功不可没。”唉!最难消受的是美人恩,她怎会认为他乐在其中呢?
他是在苦中作乐呀!
“柳神医何必说些安慰人的话让我安心,我这一身病我自个儿清楚得很,没有你真的不行。”宫里的大医都老了,眼花目浊的养老领干俸。
她深深感慨宫中无名医,全是些沽名钓誉之辈。
萨哈娜公主有着楼兰人特有的修长身段,体态健美,五官深邃充满异国女子的风情,扬唇一笑牵动撩人的姿态,那薄如轻纱的衣裳兜不住呼之欲出的酥胸。
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她的确是一位令人急欲独揽的美人儿,除却其尊贵的身份不说,光是容貌和柔弱的娇态就足以让人如痴如狂,奋不顾身的为了获得她的垂青而做尽一切傻事。
而被拦在未央宫外忿忿不平的莫宛儿则是另一个令人痴狂的女子。
在楼兰城大家都知道她们俩是美女相嫉的死对头,而楼兰城第一美人的头衔只有一个,所以各有所美的两人明里暗里不知争斗过几回,至今还未能分出胜负,只有她们自己才会说自个儿是第一。
“公主是病急了才觉得小民的医术过人,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不是非我不可的话,公主的病体早就痊愈了,何须百般受苦地寻求良医。”人若自知病况何须大夫,对症下药l~p。——'。
她的病会有他明了吗?即使医者父母心也不免感慨万千,纵有神仙妙法也难医心病。
“柳神医不能为我留下吗?我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她眼神急切的流露盼望,未语先有情的凝望着他。
柳缝衣看了明明没事做却四处走动的冷面侍女一眼,心里微叹的说道:“医天下苍生乃小民所愿,时局纷乱百姓何辜,总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一番,有更多身患重病的人需要我伸出援手。”
“就算为了我也不成?”萨哈娜露出凄迷的表情哀求,楚楚可怜的模样像失群的雪貂充满哀伤。
他摇摇头,开始收拾药箱。“公主贵为千金之躯自有群医照护,而黎民百姓却有万万名,怎能贪一时荣华枉顾遍地哀号的声浪。”
“那就让宫中太医出宫义诊吧!相信小病小痛他们还应付得了,不用你舟车劳顿的四下奔波。”她的意思就是不放人,坚持要他养尊处优地待在皇宫内院陪她共度晨昏。
即使她表现得温柔婉约、娴雅淑静,但身为皇室娇儿的骄气仍流露言行之中,不知不觉以公主的身份自居,视她所给的荣宠理应接受,不该有反对的声音出现才是。
萨哈娜的美让她习惯予取予求,她从没像现在一般使尽心饥的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纵使她对他的在意不如外人所知的深,纯粹为了赌一口气不愿输给对他誓在必得的莫宛儿。
因为自始至终她没提到一句婚配事宜,只当他是男宠欲留置身边气气她的死敌,不想让她太得意罢了。
为了胜利,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包括让自己重病不起。
“公主的厚爱请恕小民不能接受,这药单上的药材宫里应该不虞匮乏,请公主按时服用别为难自个儿的身子,千金难换无病之身。”他言尽于此,听不听得进耳也只有随她了。
他只医病不医心,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你当真这么狠心,眼看我一病不起仍无一丝怜悯?!”泪光流动,她语带酸涩的泫然欲泣。
若以眼泪为武器的话,欲泣而隐含的噙着最叫人动容。
而深知这一点的她眼噙盈盈泪珠,始终不让它轻易滑下面颊,水眸盈满流光的逼使他屈服。
“公主,我有一事相求可否?”柳缝衣眼藏异色的低垂双眸,不让他人窥探眼底的打算。
以为他回心转意的萨哈娜哪有不应允之理,燥首轻点,“不论你想要什么,本宫的回答绝无半个不字。”
笑得深沉的柳缝衣抱拳谢过,“小民的徒儿中毒甚深尚未完全康复,故小民斗胆向你借人一用。”
一听他提出商借事由,背脊突地一凛的冷面侍女二话不说的往角落退去,悄然地贴近圆形窗棂。
“借人?”什么人比她还重要?
“就她吧!我看她是宫里最闲的人,挺适合打打杂、提提药箱。”
雷霆一闪千里远,千夫一指万般休,最不起眼的绿叶竟成红花中那一点突兀,一目了然。
食指一点欲藏越显,所有人的目光毫不落空的望向双手攀窗的身影,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此人是谁?
“把头转过来让本宫瞧瞧。”
像在隐忍什么的冷面侍女两手握紧又松开,微扬的肩头看
得出在吸气,身形顿了顿地慢慢回身,目视绣鞋看似恭敬的低垂
着头,平凡无奇的眼眸中闪动着冷冽寒意。
柳缝衣嫌事情不够热闹的走到正被众女用眼凌迟的冷面侍
女身侧,“无心”的将手往她肩上一搁,状似亲昵的抚弄她的发。
还顺手拭净她脸上根本不脏的污渍,笑得好不惬意。
两双愤怒的眼冒着火光。
一是对着他,一是对着他怀中的冷面侍女。
JJWXCJJWXC JJWXC
“去给我查出那个小贱婢是谁,我要她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砰砰隆隆的声响由未央宫传出,杯盘横飞、珠饰四散,满目狼籍的碎瓷断玉多得让人几乎无法行走,除了屋顶太过坚固拆不掉之外,所有眼见之物捣毁泰半,瞧无完物。
自从柳缝衣神采奕奕的带走一位面容清丽、冷然的侍女后,原本病得四肢无力的萨哈娜忽地原形毕露,眼露凶光得咬牙切齿,娇颜骤变一如杀神的满身怒气,见了东西就砸,毫不心疼。
萨哈娜的本性如野马一般难驯,心机深沉擅月谋略,城府之深无人知晓,连勤政爱民的楼兰国王都被她的心计所隐瞒,以为她是知书达礼的温婉公主,多次在众子女面前赞扬她的良善可人。
虽然她是楼兰城的长公主,却不是楼兰城第一公主,她的母样只是不受重视的侧妃而已,当一国之母的皇后产下一名女婴后,她的地位一落丈的失去父宠,大家的眼中只有嫡出的子系才是娇娇儿。从那时候起她就处心积虑的佯乖装巧,隐害手足让父亲见到她的存在,坏的全是别人所为,好的全往她身上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再无嫡出、庶出的分野。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越是难得手之物越要想尽办法得到,她要天下人都不能再漠视她,当她和生命一样重要。
“这样做好吗?目前人在柳大夫那里……”若有闪失谁担当得起?
啪!
侍女的脸颊多了一道血红的掌印,看得人心惊。
“由得你多话吗?谁敢挡我的路谁就该死,绝无例外!。”她已经受过太多的忽略了,不能再退让。
小时候遭冷落的阴影始终徘徊不去,她知道掌握有力的人才胜过当个乖巧的女儿,公主的价值不过是政治的筹码,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利。
“是,奴婢多嘴。”侍女自掌嘴巴一下,愤怒的主人才略微消气的一哼。
“去,把冰绡给我找来,我有要事吩咐她。”
要让一个人消失非常容易,只要有一把刀。
第6章
“你是什么意思,故意和我过不去吗?”
怒目横视,从不发火的罗兰衣一改清冷性子,揪住但笑不语的柳缝衣的襟口,低吼不已的不肯放开他,像要将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浸泡在酒缸里三天三夜再唠起来喂狗。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卑劣至此,一个人受难倒也罢了,居然毫无廉耻心的拖她下水,打乱她原本计划的一切,让她成为被人憎恨的对象或许他不知多病的公主原是一头嗜血的母狼,可是潜伏两日的她可看得透彻,连亲手足都能陷害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他分明是武大郎卖烧饼,尽找“麻”烦。
千里迢迢远从中原来到楼兰城不是来让人恨的,外婆当年被她那个其貌不扬的顽童外公拐走时曾遗留一块兰石,听说色泽圆润形似一朵幽兰,身为兰盗的她不免手痒的想“拿‘’回来。
怪店的伙计为她打听出兰石的下落,目前被打造成兰戒收藏在楼兰王宫,因此她才易容成宫中侍女潜入伺机而动,待时机成熟时再下手行窃。
没想到她周详的安排全被他破坏了,一句话全盘皆散,还落了个司能遭追杀的下场。
据她在未央宫附近观察所得,表面上是皇室公主的萨哈娜私底下不仅豢养杀手和死士,甚至和邪派人士来往密切,借由他们提供的某种药方佯病,让本无病痛的她看起来脉相大乱,几近气绝。
“不错、不错,你多说了一句。”赞赏她“话多”的柳缝衣不住的点头,为自己的成就感到欣慰。
“你说什么?想尝尝行尸走肉的滋味是不是?”他竟然还死性不改,满脸笑意的取笑她。
“娘子的换脸功夫真是惊人,叫为夫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是怎么办到的?”若非亲眼目睹很难相信人的脸可以换来换去。
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她原来那张脸,冷得有侠气。
她冷哼的取出一把雕功精巧的匕首在他脸上比划。“先把人的脸皮割下来,然后晾干做成模子。‘”
而她不介意拿他这张脸皮试试,省得他一再坏她的好事,让她无功而返的多了个不可预期的敌人。
“听起来挺骇人的,你到底割过多少人的脸皮?”他毫无惧意,神情像是包容爱妻的所做所为,甚至有同流合污的兴色。
柳缝衣知道她这番吓言只是气不过他自作主张的带走她。故意将自己说成嗜血魔头想阻吓他,不想他一而再的妨碍她想做的事,并非真的用人皮做成模子贴粘于脸上。
虽然晓得此番行为来得唐突,但能看到她除了冷漠以外的神情也算值得了,皇宫内院毕竟不是久待之所,明争暗斗难免有所损伤,他不愿她混迹其中沾染上是非。
爱民如子的国王已经老了,接下来该由谁掌权仍是未知数,动荡不安的局势随时有战乱发生、老百姓又要生灵涂炭了。
“数不尽,你想当万中之一吗?”罗兰衣当真在他俊逸的脸上划下一刀,鲜血立现的染红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