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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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笑起来很轻松,偶尔还带着几许调皮。
可是,在冯扬面前,她笑起来带着几许娇羞,几许温柔……
刹那间我看见了,绝望在向我殷勤地招手……
你拿什么赢他?
“97年时,科比遇上乔丹了。”忽然听到贾怡低声在我耳边说。
“什么意思?”我奇怪地问道。
“那时候,一直到乔丹退役,科比都没有能够打败他。”
“那又怎样?”
“傻瓜,人家是乔丹,你是科比啊,除非人家主动退出,否则你拿什么赢他?”
“这个比喻虽然不怎么恰当,但也提到要点了。”我苦笑道。
“那你也不用悲观,”贾怡笑道,“现在科比不是被称为乔丹的接班人了么?”
我惨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也许应该像下面这样说才比较准确。
封建势力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如此强大,俺却像一个新兴起来的小商户,凭什么去推翻它?
进了教室,我选了靠后门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下,贾怡则坐在我旁边。
出人意料的是,冯扬进来后居然走过来坐在我们前面,大概是不想让自己影响课堂的正常进行。
贾怡走过去体院那群人那边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走回座位上,在纸上写了写,递过来给我。
我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是不是很难受?”
我接过笔来写道:“不难受是假的,真想大哭一场。”
贾怡接过写道:“你别哭,其实MY待你还是挺不错的,要讲哭的话,这里比你有资格哭的人多的是,比如我那些师弟,他们很多甚至从未和梅雅说过话呢,可人家对MY的感情也很浓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清醒过来。”
我惨笑一下,写道:“清醒?怎么清醒?”
她继续往下写:“你应该把这一切看作一场梦。是的,MY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梦,梦是美好的,可是毕竟不现实。换一个角度想,你输掉她是很正常的,这场竞争本身就不公平……97年时科比刚入联盟不久,可乔丹已经是个打了十几年的天皇巨星了,这时候拿他俩来对比,如何谈得上公平?”
我呆呆地看着,没有反应。”
她接着写道:“你应该尽快醒悟过来,去找一段自己的幸福,就像科比一样,去努力开拓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可是,我怎么能够……”我茫然地写道。
“你冷静一下吧,不要想太多,”她写道,“一个月前,你是这般劝慰我的,现在,我把这些话还给你,希望你尽快度过难关。”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雅说过今晚放电影,因为是美国政治史,所以她的选择还是跟美国有关的影片。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乱世佳人》。
“老片了,大家应该都看过,”梅雅笑道,“我一时间手头上也找不到什么好片子,就当作是重温经典吧。”
我晕——
这部片我看了好几次,可里面交错复杂的感情线索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理得清。
眼下我心乱如麻,这部片哪里看得下去?
“郝思嘉情感上太徘徊不决了,”贾怡在纸上写道,“所以她后来失去了深爱她的白瑞德。我想,感情上还是应该坚决一点,该放手的就放手,否则会因此而错过更多。”
我没有答复她,只是在脑中反复地想着她最后那句话……
“该放手的就放手,否则会因此而错过更多……”
我真的能放手么?
绝望的叹息之墙
快下课的时候,学校果然有个人来清点人数,并进行了登记。
“差不多下课了,可是电影还有一大段才完,大家是要下课呢,还是继续看下去?”梅雅在讲台上问。
“继续看下去吧。”历史系那边有好些学生回答。
“这样啊……”
梅雅走过来冯扬旁边坐下,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
“你们吃饭了没有?”梅雅突然转头低声问我们。
“吃了。”我说。
“啊,小贾,你也来了。”梅雅笑道,“我们两个还没吃呢,现在肚子很饿,想先行离开,一会放完了你们先帮我拿着套碟,行不?”
“好吧。”我点头道。
“那谢谢你了。”梅雅嫣然一笑,“那碟是跟宿舍楼里的老师借的,明天要还给他。明晚我再找你拿吧,又要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随口应道。
“那我们先走了。”梅雅说。
冯扬也站起来对我说:“辛苦你了。”
我勉强一笑,他又指着贾怡笑问:“你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他笑道:“啊,不好意思,我居然看错了。”
出人意料的是,梅雅他们一走,历史系的学生也逐渐离去。
显然他们刚才喊着继续,并不是为了看碟。
体院那群家伙也起身离去了,边走还边议论着什么。
大虾走过来拍着我肩膀,低声说:“兄弟,节哀顺变,看开点。”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
他说:“小荣刚才更加激动呢,我和老羊好不容易才劝住他。”
我叹了口气,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排骨也走过来低声说:“初哥,可怜的不只你一个,今晚吴紫梦突然跟我说明早要回家了,不肯出来见我。”
我苦涩地一笑,叹了口气,同病相怜的感觉更深了。
“我和排骨他们先回去了。”大虾对我说。
“初哥不回宿舍吗?”排骨问道。
“你别问这么多了。”大虾拽着排骨就走,老羊他们也跟着离去。
贾怡去讲台上把碟拿了出来,对我说:“出去走走吧。”
灯色昏暗的校道上,我和贾怡并肩走着。
一路上,我们两人都很沉默。
我怔怔地望着远方,感觉很茫然。
慢慢地,自己已经不觉得怎么悲伤了,似乎隐隐中,我已经接受了贾怡的劝说,眼下这种局面,我确实是无能为力的。
然而,悲伤过后,心头却是一阵空白。
空白是比悲伤更为KB的东西。
因为它和绝望是一对twins,只是名字取得比绝望好听罢了。
走过碟铺的时候,小贩正在叫卖新出不久的《圣斗士冥界篇》DVD。
我心念一动,让贾怡等一会,走过去问道:“都出完了吗?大结局了?”
那小贩笑道:“没有,哪有那么快,这里只有前面几集,要不要?”
“算了,都看过了。”我转头走开了。
贾怡笑着说:“你们男生很多都喜欢看圣斗士。”
“嗯,小时候很痴狂的,几乎每一集必买。”我说。
“我小学时候在表弟那里也看过这部漫画书,”贾怡说,“还记得最惨烈的一集是在叹息之墙那里。”
“嗯,那一集真的很悲壮,那堵墙真的是很令人绝望,”我说。
“可是,通过那堵墙就能到达极乐净土了。”贾怡说,“这意思是,克服绝望就能得到幸福。”
“晕,居然提升到了这个高度。”我笑道。
猛然间,我却不禁悲从中来,联想到自己的处境——
苦心追逐的女神已经去极乐净土了,可是,我却还留在叹息之墙这里。
不知道这种悲剧,是不是从神话时代就开始重复地上演?
“很可惜,那堵墙普通的人是没有能力通过的。”我说,“因此,极乐净土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存在,我……终究还是到不了那种境界。”
“不要那么悲观,”贾怡拍拍我说,“你又想到梅雅的事了,是不是?”
“没什么,我随口说说而已,”我勉强笑道,“别提这事了,我们走吧。”
“好,那我们去超市吃雪糕吧。”她说。
“吃雪糕?”我愕然问道,“怎么突然想去超市吃雪糕了?”
“喂,你之前提过好多次了,说超市有一种雪糕很好吃,你可别跟我说那都是哄我的。”贾怡说。
我才省起,之前好像真的这么和她说过。
“没有哄你,我们去吧。”我说。
“你说的那种是什么味的雪糕?”
“草莓味的。”我随口应道。
“雀巢的?”
“是。”
“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呢,都吃过好多次了。”贾怡笑道。
“是吗?可我上次是第一次吃,觉得口味还挺美的。”我心虚地说。
“我也觉得味道还可以,那就再吃一次好了。”她说。
感谢上天,超市里还真的有卖这种雪糕,我们付了钱出来,俺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雪糕太硬了,”贾怡咬了一口,皱着眉头说,“估计放了太久了,不好吃。”
“嗯,的确失去原来那种口感了。”我说。
“不好吃,丢掉算了。”贾怡摇摇头说,“说起雪糕,还是北京路街边那些店铺做得比较美味。”
“嗯,我每次去都会忍不住吃的。”我笑着说,“不过最近很久没去了。”
“那我们去吃吧。”贾怡忽然说。
“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贾怡笑道。
“晕,现在都八点多了,”我说,“我们出去有公车坐,可等会怎么回来?”
“等会我打电话让龙叔送我们回来就好。”她说。
“别疯了,为了吃一条雪糕,搞得惊天动地的,这样子不好。”我说。
“这没什么啊,出去散散心,有什么不好?”她说,“我前两天刚病好,你现在也正是烦闷中,出去走走,说不定会高兴一点的。”
她列举出了一堆出去的理由,我听了也不觉有些心动。
“那我们去吧,”我笑道,“我还没有在这么晚去过北京路,去看看的确挺有意思的。”
贾父的出现
后面的事实发展证明,这又是一个足以令我后悔的决定。
北京路就是北京路,临近夜晚十点,仍然是热闹非凡。
特别是明天国庆,今晚这里更是人山人海,走路的动作是要用挤来形容的。
我排了半天队,才举着两只雪糕出来,贾怡笑吟吟地接了过去。
“心愿已了,死而无憾矣。”她笑道。
“夸张了,一条雪糕就把你乐成这样子。”我说。
“不是单为雪糕的事,”她说,“这几天学校里边都很憋闷,能够出来一趟感觉是挺爽的。”
“嗯,一到热闹的地方,烦恼的事就忘得七七八八了。”我说。
“我们再走一走,看看有什么要买的,然后我打电话给龙叔,叫他来接我们。”
“还是快点打吧,一会宿舍楼又要关了。”我说。
贾怡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我忽然觉得今晚做的事实在有些BT,花了一个多钟时间在来的路上,一会回去只怕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却只在北京路逗留了半个小时。
现在已经快十点半了,希望那个龙叔能快点,不然的话,今晚搞不好又要去贾怡那里看KB片了。
“奇怪,龙叔的语气有些和平时不一样,显得有点慌乱。”贾怡说。
“那他有没有答应过来?”我问。
“有是有,他说就过来了,可是我听起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似的。”
“他可能一会还有事吧,所以有些急,我们老是这样突然地Call人家,确实是不好的。”
“不,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她沉吟道。
“先别想那么多了,等他过来就知道了。”我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我们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候,过了一会,那辆黑色的轿车果然开了过来。
“我们还是坐后面座位吧。”贾怡说。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朝车走了过去。
不料车一停下,后面却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带着怒气说道:
“阿怡,你太胡闹了!”
我大吃一惊,转头去看贾怡,却见她也是一脸愕然,缓了半天才叫道:
“爸爸……”
“很好,你还认识我,”她爸爸冷笑道,“我这段时间不在家,瞧你都成什么样子的了。”
“哪有?”贾怡抗声说道:“你不信问问妈妈,我一直呆在大学城里开手机维修店的。”
“可是据我所知,你店里的业务几乎是空白啊。”
“那是因为刚开不久,所以没什么生意,往后就会好了。”
“你不要瞎扯,跟我谈生意你还不够资格。”贾父说,“你快点跟我回家去!”
“我回啊,可是我要回大学城那边的家。”贾怡说。
贾父板起脸,说:“你再不听话回去,休怪我不客气。”
“你一向对我都是很不客气了,我的事你少管。”贾怡说道,“你们把车开走吧,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龙叔从车里出来,劝道:“小姐,你还是听贾总的话回家吧,贾总刚才九点多回到家,刚听到你的消息,立刻就亲自出来找你了。”
“龙叔,你也太不厚道了,他回来你也不在电话里跟我说一声,还在敷衍……”贾怡说。
“是我要他不说的!”贾父生气地说:“怎么?难道我回来一趟对你是什么大灾难?”
“爸爸,我没有这么说……”
我和龙叔听着这父女俩的争吵,都大感尴尬。
“他是谁?”贾父忽然指着我问道。
“好朋友,叫左守初。”贾怡说。
我只得上前,叫声叔叔。
晕,看样子这位贾总和他女儿的个性差别不小。
贾父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做什么职业的?”
“人家还是个大学生。”贾怡说。
“大学有你这样上的吗?”贾父瞪着我说,“都几点了,还不回学校宿舍,在外面晃来晃去的,成什么样子?”
“我们本来找龙叔就是要让他送我们回去大学城啊……”贾怡说。
“你还回大学城干嘛?给我上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