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才识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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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
出乎意料地,警方竟在第一时间内闻讯围捕现场,整艘游艇上七、八十位“黑鹰帮”的大角头们全部落网,而且还在游艇上搜到了上百袋的海洛因,当场人证、物证罪证确凿,教他们百口莫辩……
更奇异的是,当警方上前围捕时,这七、八十位“黑鹰帮”大角头们除了副帮主康斐外,竟全都手无寸铁足以防身,只好乖乖束手就擒,创下警方扫荡黑帮有史以来无半人死伤之最佳纪录,也刷新一次出动便一举擒获帮内所有大老的高效率纪录……
近日,各国各部会警方更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行动,在这七、八十位黑帮角头的落脚处查缉出上百宗毒品贩卖档案资料、帮派名单、以及洗钱证据,全案由美国、香港及日本警方联合侦查中……
“黑鹰帮”众头目落网,罪证确凿,引发“黑鹰帮”内一阵恐慌失序。为避风头,帮内份子四处流散,同行黑道也为了撇清关系,纷纷拒绝与“黑鹰帮”往来交易,“黑鹰帮”在帮主“雅尔”死后三个月,正式宣告瓦解……
接连三天,已经正式向警方辞职归隐的夏黎侵入了警方的网路系统,搜寻了所有关于“黑鹰帮”的讯息及新闻,这也是她亲眼目睹秦冀天落海之后的三个月来,第一次强迫自己坐在电脑前面,正视秦冀天可能已经死亡的事实。
关于那一夜,其实有太多太多的疑点。
当她仔细思考细究之后发现,这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警方及警方在“黑鹰帮”的内线事先部署好的,否则不可能将这些大头一举成擒,而且是在他们手无寸铁的状况之下全部落网,还连带找到了上百袋的毒品及帐册。
这对警方的办案历史而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据她在小柯那头得来的消息,当天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迫使秦冀天退位,既然如此,怎么可能会在游艇内放了一百多袋的海洛因呢?那一堆帐册也颇启人疑窦,他们没事把过去的帐册搬到船上去干什么?重点是,当警方发现这些东西时,他们自己似乎也在状况之外……
但,若说是警方和警方的内线布下这天罗地网的计划,却也有某方面的牵强。因为,上百袋的毒品要弄到手且搬上船并不容易,更何况是那堆帐册。除非……是“黑鹰帮”极高层的人员,否则谁弄得到那些货真价实的帐册?
重点是,如果警方在“黑鹰帮”的内线真的是属于极高层的阶级,可以调得到毒品及帐册而不让那些大老发现甚至怀疑,像这样的内线又怎么可能在过去半年内老让警方抓错人呢?真正的“雅尔”为何始终没有被发现呢?
这真的太可疑了。
夏黎的脑袋瓜子不断地转著、转著……
阴谋!这其中肯定隐藏著一个很大的阴谋!
夏黎不住地揉著发疼的太阳穴,一面思考著。
半个小时之后,她打了一通电话给孟加──
“告诉我实情,孟加。‘黑鹰帮’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对不?所以你应该已经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了,对吧?还有,我一定要知道美国警方派在‘黑鹰帮’的内线究竟是谁……”
一年后加拿大温哥华
长达一二八公里的欧克那根湖东岸的基罗那,有“夏天的城市”之称。这里阳光充足、空气清新,拥有广大的河岸公园、沙滩,更是扬帆、操舟、戏水的天堂。
一名东方女子穿著白色背心、白色短裤,推著一辆粉红色的娃娃车,悠闲地散步在湖畔。时已入秋,仰首,满天枫红落入眼帘,不时飘落而下的红色枫叶就像诗篇里所形容的一样美。
她找了棵大树,在树荫下坐著,让满天的阳光不至于直射到娃娃车里正在睡梦中的宝宝。打开带在身上的书本,她悠哉地看起书来,不过仔细一点瞧,会发现这名少妇看的不是一般女人喜爱看的散文、小说或是时尚杂志,而是关于枪械军火的最新情报资讯。
女子看得津津有味,过了不久,娃娃车里的娃娃似乎醒了,她放下书凑到娃娃车边,低头逗弄著推车上的娃儿,脸上的温柔笑意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美。
“你说什么啊,妹妹?啊?想爸爸啊?咕咕咕……爸爸出远门了,还没回来。啊?是不是要问妈咪,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咪也不知道耶!不过,爸爸一定会回来的,我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爸爸回来看见了一定会吓一跳,然后抱著妹妹猛亲……喔,乖……”
夏黎专心地跟娃娃车上的娃娃说著话,唇笑、眉也笑,只是,她脸上淡淡的落寞却掩不住。
整整一年三个月,要不是有了宝宝陪伴在身边,她怀疑自己是否撑得过这漫长的等待岁月。
每每午夜梦回忆及那夜亲眼看见他中枪坠海的画面,每每思及他真的已离她而去,汹涌的泪便怎地也止不住,湿透了枕头和衣裳,然后一夜无眠到天明。
这段时间,小柯和玛丽亚都跟她来到了温哥华,这是秦冀天在事发之前要求小柯把她送到的落脚处,如今却真的变成了她和宝宝的家。不止如此,事发半年之后,她才不小心发现秦冀天帮她在温哥华开了一个户头,追问小柯,才知道户头里的那数十亿美金是出售“泛天集团”的所得。
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她的住处、她未来的开销,还有整个“黑鹰帮”的未来、他的死亡……
“如果有来生,我也爱你……”
“你答应过我好几次,说你会乖乖听话的……我想我们得说再见了……”
他所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在控诉著她的不听话。因为她的不听话,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悲剧。
在这四百多个日子的每一天,她都想告诉他──只要你回来,我保证从今以后都乖乖地听话,再也不惹任何麻烦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宁可当他身边乖巧听话的小女人呵……夏黎自顾自地轻轻叹息。
突然,一道阴影挡住了从树叶间穿透过来的阳光。夏黎抹去泪,有些慢半拍地抬眸。
“你的反应变慢了,夏警官。”秦冀天微扬著笑弧,在淡白的阳光下像天神一样的尊贵夺目。
夏黎睁大眸子望著他,一直望著。此刻,那抹思念已久的高大身影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大树旁,温柔地睇视著她,那样的深情、那样的俊美、那样的熟悉,仿佛过去的四百五十多个日子,他从来都不曾离去过似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温柔,却又多了一点沧桑。
微鬈的黑发比以前短了许多,多了一份干爽明朗的气质。瞧著她的眼神没有炽热不已的交缠,却有著淡定从容、像是已经拥有她好几个世纪般的熟悉感。
他怎能这般笃定呢?仿佛,她的存在一点儿都不让他意外,也不让他惊喜,就好像,他一直知道她在这个地方、做了什么事,就好像,她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永远不可能离开……
比起她的慌乱失措、她的盲目等待、她的苦苦守候……他的淡定从容真的真的让人生气!
“嗨……请问有事吗?”她拿著看陌生人的眼神重新抬眸面对他。
渴望跳过去抱住他,渴望跳到他身上揍他一顿好发泄长久以来的怒气与思念,渴望见到他时可以对他大吼大叫,然而,夏黎却在此时此刻选择了像陌生人一样地跟他打招呼。
秦冀天的心像被细小的针头给轻轻刺了一下,有点微酸,却不至于到痛的地步。真要有人像他走到这样的地步,再绕回来重新活一次的话,就会知道这天底下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他真心想要去追求的……关于爱情和幸福。
何况,他当爸爸了。
“我们的宝宝好可爱,叫什么名字?”温柔的笑里带著浓浓的亲密,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抹杀不了天生的父女亲情。
“她不是你的孩子,先生。如果你这么喜欢孩子,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帮你生,不要乱认别人家的女儿。”说著,夏黎起身把娃娃车从他面前推走。
她知道自己在呕气,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知道自己现在走了一定会后悔……
他没追上来!该死的他居然没追上来!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离去,不再回头,她和宝宝该怎么办?
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翻滚,她呕得酸水在她的胃里不住地翻搅,积郁了一年三个月的思念,竟换来他轻易的松手?
好过分……
真的好过分……
娃娃车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卡住,再也无法往前推,夏黎索性绕到前头,把娃娃抱在怀里哭了起来,越哭越委屈,连带著娃娃也跟著不明所以地哭了起来。
直到,一双手臂由身后将她们母女俩拥住,再也不放手。
“别哭了。”秦冀天温柔低叹,亲吻她颊边的泪雨。
“你不要我们了……你竟敢不要我们……”她哭著控诉他没天良的罪行。“亏我乖乖地等你回来等了这么久、这么久,亏我日日夜夜地跟上天祈祷你可以平安归来,亏我这般这般地思念著你、爱著你、惦著你……”
“谁说我不要你们了?我千辛万苦地熬过这四百多个日子,为的就是要回来跟你们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真是冤枉啊!
“那你为什么不追来?”
“我现在不是追来了吗?”
“你的动作未免太慢了……”
“我的动作慢是……不得已的,你要原谅我。”
“什么不得已?”她泪水盈然地瞪著他。“你分明就是狡辩!”
“我的脚……走不快。”他轻声地在她耳畔道。“我已经尽力复健了,想给你一个完美的老公,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想看你、抱你、吻你……不想再等下去,所以我来了。”
夏黎愕然,抽身想看他的腿,他却伸出大掌轻轻地把她的脸搂进胸怀。
“别看了,我保证它会好的,只是,可能还得再熬个一年半载,你愿意等我吗?”
泪,如雨瀑般落下,转瞬间便湿透了他的衣衫。
“该死的!你就为了这个让我等那么久?谁在乎你的脚跛不跛?谁在乎你走路的样子好不好看啊?我只在乎……你痛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没有我在身边……还有,我痛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
秦冀天紧拥著她,亲吻著她,也顺便亲吻一下可爱又泪眼汪汪的小女儿,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不知道你竟然帮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在他死命地在鬼门关前努力地想要找回自己的意识时,小柯总会定时地到他面前来报告有关她的所有事,不管他听不听得见,甚至,会不会再醒过来……小柯总是不厌其烦地对他说著有关于她的一切。
“早知道了,你就会早一点回来吗?”她怨怼地瞅著他。
“我不知道会不会早一点回来……”见到她又瞪他,秦冀天识相地改了口。“或许会的……”
“或许?”她一点都不满意这个答案。
“应该会……”见她美眸不满地又扫向他,秦冀天不禁微笑,唇边逸出一抹温柔的叹息。“不,是一定会。”
不想让她知道,他差那么一点就真的连命都要丢了。
不想让她知道,他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跟急著想拉他去投胎的死神搏斗,才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
让她怨他也罢,至少不必恐惧跟害怕。
不好的过去、不值得回忆的过去,他一个人承受就已足够……
·精彩内容载入中·
终曲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是一场迟来的婚礼,举行的地点在温哥华的维多利亚大教堂,两千多坪的庭园处处花海,满是美酒佳肴。
风有点凉,气温有点低,但却丝毫不减新郎对新娘的热情。典礼还没举行,新郎就拉著新娘的手躲进了教堂背后的一处小木屋,门还没关好就俯身吻住了新娘的唇,但新娘却狠狠地把新郎给推开──
“不要再对我用这一招,反正今天你不对我说清楚、讲明白,我就不嫁!”婚礼将在一个小时后举行,她就不信他还敢跟她打马虎眼。
秦冀天眯眼看著她,难以相信几个月来甜蜜、温柔、又乖巧的新娘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个狠心小娘子,拿他们神圣伟大的婚礼逼问起一年半以前的陈年往事。
“这件事可以等我们结完婚后,回家再说。”他说之以理。
“不行!一定要现在说,否则一个小时后你就去娶空气!”她可是盘算许久,才决定利用婚礼这一天来进行逼供的,因为她相信只有这样,她伟大又聪明的老公才会就范。
“夏黎,你又不听话了。”秦冀天暗自叹息,他怎么会以为他大难不死地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