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幸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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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了家门,她都还无法由方才的意外惊吓中回神,几乎被强暴的威胁还存在脑海……
「采菱……」他移近她身边轻唤,还没碰着她,她已惊吓地紧抱住他。「关毅,我快吓死了!」
「嗯。」感觉她身躯隐隐颤抖,他张手搂住,安抚地轻拍。「妳很坚强。」直到现在,她都没掉一滴泪,换作别人,早哭天喊地了。
「……我不该向他们挑衅的。」她勇于认错。
「是我没尽到保护妳的责任。」
「才不是。」她坐直身,瞪他。「你做得很好。」
「是吗?」
「当然是,为了保护我,你都受伤了。」纤手抚上他脸颊、手臂的瘀青,一颗心疼得难受。
依他刚刚那股狠劲,她毫不怀疑,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他会不惜和那群人拚命。
「妳耳饰不见了。」
「啊?」探手一摸,左右坠饰果然少了一个,肯定是方才混乱中弄掉的。「怎么这样啦!」那是杜非云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耶,她还特地选在这个日子戴上它
瞧她心疼的表情,他问:「很重要吗?」
她瞅着他,表情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那是很重要的人送的,不管啦,你要补偿我。」
「那……」别说要找也不见得找得回来,就算要买,应该也是限量或特别订作,看来价值不菲……
瞧他为难的表情,她笑道:「不然,用那个取代。」
顺着她的目光移向床前的红丝绒盒,神色一僵。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她连声问,仰起的眸子写满了渴求。她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他,而他也总是无法对那样的眼神狠心。
这礼物,留在他身边两年了,本来,也该是某人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不说话?我当你答应喽?」她取下另一只耳坠,放入他口袋。「就当是我跟你换的吧!」
关毅握紧拳,强忍住要回的冲动。
她不晓得此物的意义,他也说不出口,反正……留在身边,也没有用处了,就送了她,也好。
静默了会儿,他僵硬点头,没留意到她微敛眼瞳,淡淡的涩意。
绽开最美的笑容,她伸手取来,打开盒盖戴上,流光灿灿的水晶耳坠,在她白皙柔腻的肌肤下,漾开一层层光辉,竟出奇地耀眼美丽,仿佛,她原来就该是它的主人……
短瞬间,他略略心神眩惑。
「你不是说,生日礼物还没送我吗?」
「嗯。」
「那,我想要这个。」带着迷醉人心的浅笑,她倾上前,吻住他愕然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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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吹的什么风?我最亲爱的大哥居然会请我吃饭?」杜非雾怪叫着。「莫非天要下红雨了?」
杜非云轻拧小妹鼻尖。「前阵子太忙。」
「是啊,你忙你的,我只是小小、微不足道的妹妹而已嘛,一点都不重要。」竟酸起人来了。他早知道的,这古灵精怪的小妹,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
「妳哪回有事,不是一通电话我就立刻赶到?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他对家人如何是有目共睹的,可不容她造谣生事。
杜非雾吐吐舌。「你又不是只对我这样,疼菱菱的可没比我少到哪里去。」有时都觉得他有两个妹妹。
「丫头,妳还和采菱吃醋啊?」当初可是她自己大方说要把哥哥分给最要好的朋友的,十年后才来反悔,会不会太迟了?
「谁叫你只顾着她,都冷落我了。不管,今天你要陪我吃饭、逛街、看电影,你出钱。」拉着兄长的手,一扯一晃的,十足小女儿娇态。
「哪有这回事?我最近都没见到她,连妳的生日礼物都是托管家转交的。」
「咦?」脚步停住。「那她在忙什么?」
「妳何不自己去问她?」他浅笑,淡淡转移话题。「不是要看电影吗?」
杜非雾回神,赶忙追上去。「喂,哥,你一定知道!菱菱什么事都会告诉你的,说啦、说啦,我绝对不会说是你说的!」
「杜非雾,我不是三姑六婆。」不适合说长道短。
「我又没说你是。快说啦,别吊人家胃口。」使尽浑身解数,努力缠他。
杜非云回眸,正要说什么,视线越过她头顶,落在某个定点。
关毅。那是引他注意的原因。
杜非雾见他沉默,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咦,那不是暗恋你很久的女孩吗?你突然对她感兴趣了?」显然他们留意的目标不同。
他视线移向妹妹。
「姚千慧啊,你高中学妹,她喜欢你很久了,你老是温文有礼,若有情似无意,害人家又爱又恨,分不清该放弃还是继续爱下去。」
「那妳可以解释一下,现在又是什么状况吗?」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多少也看得出那样的互动,不会是一般交情。
杜非雾耸耸肩。「你不了解女人的心态啦,她喜欢的人不清楚表态,当然得拖着喜欢她的人作陪,怎可能轻易放弃?」
是这样的吗?杜非云敛眉凝思。
「抱歉,小雾,哥有点事,改天再陪妳逛街。」
「喂,你去哪!」直到被抛下,杜非雾都还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放她鸽子?!
「混帐哥哥——」呜呜,他果然不疼她了!
第七章
同样明亮的星空下。
堤岸边,海风阵阵吹来,他与她,背靠着背,仰望星空。
「关,你记不记得,高中毕业那一年,我们就是在这里,买了一打的啤酒,两个人喝到醉醺醺的。」
「嗯。」记得,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宿醉的滋味,两人都被骂惨了。
「我们总是带两罐酒,夜晚坐在这里,你听我说心事。生平头一回动心,喜欢上的那个男孩子,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他借我课本,多看我几眼,我就会开心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的喜悦。」
「嗯。」总是如此,她在说,他在听,她从来不懂、也不需要明白他的感受。
「他和别的女生说话,无视我的存在,我哭了一遍又一遍,你就默默地陪我喝酒,出借你的肩膀收容我的泪水。」
那些个夜里,她哭完了,他却整夜无法成眠。
「我曾经想过,只要他看得见我的存在,要我放弃全世界都可以。」
「……」哼应声愈来愈低。
她终于坐直身子,回身正视他。「你比谁都清楚,我有多喜欢他的,对吧?」
关毅不语,沉默地凝视她,不解她今晚说这些话的用意。
她伸手捞来两罐啤酒,打开拉环将其中一罐递给他,罐身与他轻碰了下。「干杯,就像以前一样,不醉不归哦。」
一仰首,干脆俐落地连饮数口,关毅顺着她的举动浅酌。
「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喝酒了。」喝完一罐啤酒,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他顿了顿,微讶地望住她。
「对不起——」月光下,两颗晶莹的泪珠顺颊而落。「关,相信我,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太爱他了,我没有办法……只要有一丝一毫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我都不想放弃,我不能、不能冒任何让他误解的风险……你可以谅解的,对吧?」
「他,终于看见妳了吗?」沉默了好久,他轻问出这一句。
「关……」由她的表情中,他得到了答案。
「嗯,那我知道了。」
「不要怪我,关。」带泪明眸,祈求着他的谅解。「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好、那么包容我,那你一定比谁都希望我幸福的,对不对?最后一次了,我知道这些年对你并不公平,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任性了,请你,再包容我一回,我需要你的祝福。」
明知道带给他多深的伤痛,却连表现痛苦的余地都不留,强求着他的谅解,好让她问心无愧地离去,她,好自私。
他想起,另一个总是被他遗留在身后的女孩,仰着笑看他,背过身之后满眼寂寥,那样的心情,是否就和此刻的他相同?
心在流泪,脸上却挂着笑。「嗯,去吧,妳快乐就好。J
她要祝福,他就给她。
一直以来,总是如此。什么也不给他,却又不容许他心里放进别的女孩,多年来,他眼中只看着她,全心全意守在她身后,等待她无助时寻求依靠。
而现在,她要定,不想带着亏欠,还要他鼓励她去追寻幸福,他也得笑着让她走。
无论她的要求有多不合理,他都会依她。
「谢谢你,关,真的谢谢。」倾向前,柔柔吻了他唇角,而后起身。「再见。」
他与她都知道,这一句再见,已经在他们之间,完完整整地画上了句号。
今晚过后,他连爱她,都不能了。
他没回头,不想目送她离去的身影,一个人静静坐在黑夜中,良久、良久。
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一幕、每一个情节,他一点一滴地回想,一个人喝完被她遗留下来的啤酒,消化她遗留下来的过往,独坐到深夜。
痛到极致,心,早已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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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菱,不用等我。」
桌上压着字条,简单写了几个字,没对去处做任何的交代。
骆采菱收好字条,放入口袋。
自从那天,等他等掉了二十岁生日,他开始会留字条。她不一定会来,但他若晚归,就会留,不想她来了之后枯等。
只是啊……等他已经等成习惯了,就算知道他夜归,她还是会等到最后一刻才走,有时等到了,也只是看他一眼,笑笑地说晚安。
他问:「妳没看到字条?」
她总是回他:「有啊,刚到,正要回去。」从不让他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在等待那句晚安。
十二点半了,她起身合上书本,放回书架上,然后听到「砰」地一声,大门同时被推开,而碰撞声是关毅撞到鞋柜所发出的。
她上前去扶他,一阵酒气冲上鼻翼。「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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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她皱眉。看他走路都走不稳了,搞不好这时间他爸妈是谁,他都答不出来。
偏头,认真地思索、再思索,扳着手指朝她比了个数字。
「八瓶?养乐多吗?」她皮笑肉不笑。
摇头。「七罐台湾啤酒,一瓶梅酒。」
「就你一个人?」今天是什么普天同庆的日子吗?她不相信一个人也能喝成这样。
他垂眸,任由身子歪斜地倒落床铺。
此人堪称「沉默是金」的代表,有些人喝醉会变得聒噪,关某人则排除了这项说法,就算喝了酒,也不能敲开他的蚌壳嘴。
她摇摇头,到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关毅,转过来,我帮你擦个——」她住了嘴,愕然望见来不及掩饰的泪跌出眼眶,没入枕被。
他没有试图遮掩,睁着眼看天花板,眼神荒寂。
她心一揪,放柔了声音,轻抚他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关毅。」
他还是不说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又像是将神魂放逐到好遥远、好遥远的地方。
「你不要这样,关毅。」她难过地红了眼眶。「说说话好吗?我会担心。」
他缓缓地,将视线拉到她脸上,她不知道,他看见她了没有,恍惚的眼神扯痛了她的心。
那双水雾明眸里,有着太深、太浓的似水怜惜,仿佛,他的痛有多深,她的怜藏有多汉……
灵魂荒凉,一身的凄冷,太苦,他本能地靠向那束温暖,汲取那如涓涓细流的柔情抚慰,熨贴寒凉的身心。
骆采菱微愕,呆滞在他凑上来的嘴当中。
他——醉昏头了吗?
唇上酥麻的热度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吻她,颈间的啃咬也不是幻觉,他正在种草莓,在她身上东摸西摸的大掌更不是……她倒吸了口气,胸前一片凉意,而他的脸正埋在上衣被他扯落的酥胸里。
「关毅!」他真的,清楚她是谁吗?
他闷吟,将她扯落床被,与他缠成一团。
她若要逃,是避得开的,她甚至可以打爆他的头当成轻薄她的回礼,但是——定定凝视他半晌,她轻声叹息,勾下他的颈子,送上红唇。
「我爱你,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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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
关毅呻吟了声,怀疑脑袋在跟他闹分家。但是头痛之外,又另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像是与人尽情欢爱过后的畅适——
欢爱?!
脑中闪过一幕模糊画面,他整个人惊醒过来。
这一睁眼,更大的打击教他瞬间呆滞。
他——在作梦吧?他、她——怎么会?!
他的反应稍稍惊扰了她,骆采菱嘤咛一声,枕在他肩上的脑袋偎向颈窝,嫩颊无意识地磨蹭颈肤。
他连动都不敢动,几乎屏住呼吸。原本就亲昵交缠的肢体,她这一贴近,被子底下未着寸缕的肌肤厮磨着,她柔腻的右腿搁在他的两腿之间,小手贴在他胸前,他完全可以感觉浑圆挺立的酥胸,以及令人鼻血狂喷的销魂身段……不过他实在没脸说她,因为他的手甚至很情色地摆在人家的俏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