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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切莫回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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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骨董?」费契不屑地咕哝。「我为什麽要拿走它?那样的古物必须在骨董市场出售才有利可图。我跟了班克斯爵士这麽多年,知道最好不要跟那群人打交道。他们全部都是怪人,真的。」
姓麦的与他的同伴交换一个眼神,然後再度转向他。「你怎麽处理那个鼻烟盒?」
费契阴郁地耸耸肩。「卖给菲得街一个买卖赃物的人。你或许可以说服他告诉你谁买了它,但是—;—;」
姓麦的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梅杜莎』手镯怎样了?」
「不知道。」费契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姓麦的好像根本不在乎鼻烟盒,他只关心那件骨董。「这麽说来,那玩意儿不见了,对不对?」
「对。」姓麦的没有放开他。「我和我这个朋友在寻找它。」
费契清清喉咙。「我可不可以假设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对我就不会有进一步的兴趣?」
「那样的假设很合理。」
「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我很怀疑是宅邸里的人偷走它,理由跟我懒得拿它一样。」
「太难脱手吗?」
「正是。没有仆人会知道如何用那样的古物获利。」
「你知不知道偷走它的可能会是谁?」
「不知—;—;」
姓麦的轻轻摇晃他一下。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费契急忙说。「那娘儿们搬进宅邸的当天就接管了所有的钥匙,包括爵爷的保险箱钥匙。除非有窃贼闯入,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进入爵爷的卧室,找到更衣室、找到隐藏的保险箱,撬开锁,再设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而那些都不大可能,否则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有可能偷走那件骨董。」
「陆夫人?她为什麽要偷走她不久後就会继承到的贵重物品?」
「我完全不知道,麦先生。但我要奉劝你一句,不要低估那娘儿们,或愚蠢到假设她的行为符合你的逻辑。」
姓麦的还是没有放手,好像在考虑要如何处置他。费契发现自己屏息以待。
接著姓麦的突然放开他。费契失去平衡,往後一个踉跄,重重撞上铁栏杆。
姓麦的嘲弄地点个头。「我和我的同伴谢谢你的协助,费先生。」
姓麦的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雾里。年轻猎豹对费契冷冰冰地微笑一下,然後追上他的导师。
费契静止不动,直到那两个人消失在雾里。确定街上再度只有他一个人时,他冒险地深吸口气。
他侥幸逃过一劫;而他一点也不羡慕姓麦的真正要追捕的对象。
17
    她不会向蚕食理智的疯狂屈服,她使出所有的意志力和催眠训练来对抗即将淹没知觉的黑暗。
她怀疑这就是女性歇斯底里的真谛。
时间过去多久了,她无从估量。这样也好。计算秒分时只会使情况更糟。
她坐在冷冰冰的石室地板上,双手抓著银链坠,努力集中注意力。她在内心深处辛苦地建立起一座冷静的脆弱碉堡,拖著被围困的神经躲进碉堡的平静宁谧里。
接著她关上心扉,挡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
她坚守著奠定心灵庇护所基础的仅有信念—;—;那唯一无庸置疑的事实是,她知道拓斌迟早会来解放她。
「可恶!她去了哪里?」拓斌大步走向薇妮的书房,推开房门,迅速瞥一眼。「她没有权利像这样平空消失。」
东宁走到他身旁停下。「也许她只是外出购物还没有回来。」
拓斌望向站在走廊上的管家。「雷夫人下午外出购物吗?」
「不知道,先生。」邱太太叹息著说。「我只知道我去买鱼回来时,她就不在家了。」
拓斌走向书桌,逐一审视零乱的桌面。「从现在起,这里会有些新规矩。当我们有案子在办时,雷夫人外出前一定要告诉别人,她要去哪里以及什麽时候会回来。」
「天啊!」邱太太闷闷不乐地看著拓斌有条不紊地检查散布在桌面上的东西。「恕我多嘴,但我真的认为雷夫人不会喜欢更多的规矩,先生。近来充斥在这房里的命令和指示已经让她有点不爽了。」
「『有点不爽』根本不能拿来与我此刻的心情相比。」拓斌瞥向一张写了字的纸。「这是什麽?守口如瓶的保证给关心隐私与秘密的客户。」
「我想雷夫人还在撰写她打算登在报纸上的广告。」邱太太说。
「她打算在报纸上宣传她的服务?」东宁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好主意。我们早该想到,拓斌。非常现代的生意手法,对不对?」
「我叫她打消那个念头。她太固执,听不进忠告。」拓斌把那张纸扔进书桌後面的小垃圾筒。「我警告过她,用那种方法会引来哪种客户。她最好不要—;—;」他突然住口,看到垃圾筒里有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嗯。」
他弯腰捡出纸团,小心翼翼地把它摊平在桌面上。
「那是什麽?」东宁问,走向书桌。
「干我们这行喜欢称之为线索的东西。」拓斌咕哝。
邱太太大为佩服。「你知道雷夫人下午去哪里了?」
「我怀疑她是收到崔埃蒙的这张字条而出去了。」
邱太太不安地看他一眼。「先生,我不得不指出,雷夫人习惯随意来去有段时间了。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她订定这里的规矩。我劝你别再像近来这样动不动就发号施令。」
「我不同意,邱太太。」他走向门口。「这里需要的正是严格的新规矩;这个家也该有人管一管了。」
邱太太让路给他。「你要去哪里,先生?」
「去找雷夫人,把新规矩告知她。」
但在打开崔氏骨董店的店门时,痛斥薇妮的念头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过去一个小时来啃噬著他内心的忧虑,终究不只是神经衰弱在作祟而已。
「薇妮。」他举起带来的小提灯,看著灯光在铜像和石像上摇曳。「可恶!你到底在哪里?」
阴影里毫无动静。
东宁停在拥挤的展示间中央,困惑地皱眉环视周遭。「崔埃蒙一定是打烊了,但真没想到他竟然忘了锁门。开店的人会忽略这麽简单的预防措施,实在令人无法想像。」
「颇有同感。」拓斌阴郁地说。
「也许雷夫人在我们到达之前离开了。」东宁说。「我们可能在来这里的途中与她擦身而过却不知道,她这会儿一定已经坐在家里喝茶了。」
「不可能。」
拓斌不知道他怎麽能如此肯定,但置身在崔氏骨董店里,他强烈地感觉到出事了。
他走到柜台後面,打算上楼去查看。但在注意到分隔展示间与储藏室的布幔时,停下脚步。他掀开布幔,高举提灯照亮无数个大小木箱和雕像。
「薇妮。」
一片死寂—;—;然後是模糊的敲打声从储藏室的後方传来。敲打声在储藏室内回响,令人难以分辨它到底来自何处。
「可恶!」拓斌往前走,穿梭在骨董间。「她在这里的某个地方。那边的桌子上有腊烛,你去点一枝并去搜房间的那一边,我来搜这一边。」
东宁点亮一枝腊烛,沿著木箱间的通道走向储藏室的另一边。
敲打声再度响起。
「我来了,薇妮。」拓斌穿过一群雕像。「继续敲。」
他经过柏修斯拎著梅杜莎首级的雕像,看到一扇古老的铁条木门。某种小型储藏室,他心想。
又一阵敲打声从厚重的门板後方传来。
「我找到她了。」他对东宁喊道。
他把提灯放在龟裂的石祭坛上,检查门上的铁锁。
「放我出去。」薇妮在木门後面大叫。
「知不知道钥匙在哪里?」他大声问。
「不知道。」
东宁赶到门边。「上锁了?」
「那还用问。」拓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撬锁工具。「如果没有上锁,她就不会被关在里面了,对不对?」
那句话冲得东宁挑起眉毛,但他没有让自己温和的语气改变。「不知道她最初是怎麽进去的。」
「问得好。」拓斌开始用工具撬锁。「我打算一有机会就问。」
锁在片刻後被撬开,木门在生锈的咿呀声中开启。
「拓斌。」
薇妮从黑暗中冲出来,他把她抱起来紧紧搂在胸膛上。她把脸埋在他的大衣前襟里,他感觉到她在他的怀里颤抖。
「你没事吧?薇妮,回答我。你没事吧?」
「没事。」她说。「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我早就知道。」
东宁阴郁地望进石室里。「在那里面一定很可怕,雷夫人。」
薇妮不吭声,拓斌感到她不停地颤抖。他轻抚她的背脊,望进她背後的小房间。它使他想到直立的棺木;愤怒贯穿他的全身。
「怎麽回事?」他问。「谁把你关在里面?」
「我到达时有人在这里,在楼上的房间搜查。他下楼时,我躲进那里面。他看到我,就把门锁住。」她突然浑身一僵,倒抽口气,微微直起上半身。「天啊,崔先生。」
「他怎麽了?」
抓著他的肩膀,她在他怀里半转身,目光焦急地搜寻房间。「我在那边的地板上发现血迹,我认为闯入者杀了他,把尸体藏在那具石棺里。可怜的崔先生。都怪我,拓斌,我不该请他协助调查。我受不了—;—;」
「别说了。」他缓缓放下她。「先查清楚状况,再来关心责任问题。」他提起提灯。「带我去看血迹。」
她走到柏修斯雕像旁,伸手指向地板。「那里,看到没有?一直通往那具石棺。」
拓斌打量石棺。「幸好它不是有沈重石雕装饰的那种;移动棺盖应该没有问题。把崔埃蒙塞进去的人显然轻易就移动了它。」
「我来帮忙。」东宁说。
在他们两个人的合力之下,棺盖相当轻易地被推开,露出一部分的内部。一个男人的身体隐约出现在开口处,他蜷曲身体俯卧著,看来像是被人随便地扔进石棺里。
拓斌把手伸进石棺里摸索著寻找生命徵兆。
「可怜的崔先生。」薇妮靠近。「天啊!就跟我害怕的一样,闯入者杀了他,都是因为我要他提供情报给我。」
旁观的东宁使劲吞咽一下。「一定是击中他的後脑勺,为了藏尸而把他塞进去。」
「凶手显然想要掩饰罪行,他几乎成功了。」薇妮低声说。「尸体原本有可能在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後才会被发现。如果下午没有收到崔先生的信,我绝不会想到要进来这里找他。如果早点抵达,我说不定能—;—;」
「够了!」拓斌收回按在被害人喉咙上的手指。「不管是好是歹,你确实收到了信。」他再度抓住棺盖边缘把它推得更开。「从崔埃蒙的观点来看,你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此话怎讲?」东宁问。
「因为他还活著。」
18
    那天晚上,拓斌带著夜色和雾气走进克莱蒙街七号的客厅。他停在沙发旁,用评估的表情打量著薇妮。
她背靠著一堆流苏抱枕,从头到脚盖著厚厚的毛毯,身旁的茶几上摆著一大壶热浓茶。
她给拓斌一个虚弱的笑容。
他直接转向敏玲。「她怎麽样?」他问。
刚刚倒好一杯茶的敏玲抬起头。「好一点了吧!当然啦,她的神经仍然过度紧张。要知道,薇妮很不喜欢狭小密闭的空间,那会使她非常焦虑不安。而她在那个可怕的小房问被关了相当久。」
「我知道。」拓斌把注意力再度转向薇妮。「但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对不对?」
「对。」敏玲向他保证。「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和休息,不适合再受到任何刺激。」
「崔先生怎麽样?」薇妮细声问。
「魏弼在照顾他,」拓斌说。「他今夜会守著他。他说崔埃蒙一定会复原,但他警告我头部受撞击的後遗症很难预料。崔埃蒙可能不记得遇到闯入者之前发生的事。」
「明白了。」薇妮闭上眼睛。「换句话说,我们可能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只希望他至少记得为什麽写信给你。」拓斌说。
「对。」薇妮非常缓慢地睁开眼睛。「那只有明天再来担心了,今晚我们什麽都不能做。谢谢你把我从那个可怕的房间里救出来。」
「你确定你没事吗,薇妮?」拓斌说。
「没事。」她又闭起眼睛,虚弱地靠在抱枕上。「但我必须承认我比起初我以为的还要疲倦和震惊,也许我会叫邱太太准备嗅盐瓶。」
「我明天早晨再来看你。」拓斌说。
她闭著眼睛点点头。
他在沙发旁又逗留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他在那里,知道他不愿离去。
「务必使她好好睡一觉。」他对敏玲说。
「我会的。」敏玲说。
「好吧!」他迟迟不愿离去。「我要向两位道晚安了。」
「晚安,先生。」敏玲说。
「晚安。」薇妮细声说,眼睛仍然闭著。
她听到他转身走向客厅门口。他进入前厅,低声和邱太太说了几句话。前门开了又关。
薇妮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她倏地睁开眼睛,掀开毛毯,坐起来,把脚放到地板上。
「真是的,我开始担心他永远不会走。」她说。「我在他到达前喝的那杯雪利酒呢?」
「在这儿。」
敏玲走向壁炉架上一个装饰用的瓮,掀开瓮盖,把手伸进去拿出几分钟前薇妮看到拓斌登上门阶时,叫她藏起来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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