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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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
“没想到,夙皇竟然这么关注祁家,”祁苑知道这个坐在对面的人,不是敌人,但是连父亲都不曾向她透露过的事,这个人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不用担心,前几日我收到了你父亲的来信,”凤琊笑了,“因为万宗的事……”
听完夙皇关于千城的事,祁苑的心凉了,“感谢夙皇今日提供的消息,作为报答,祁苑为夙皇做说客,同时,这次也带来了,润楠县的农人,但是,有一事,夙皇弄错了,祁苑并不是紫花宫的宫主……”祁苑笑了。
代语初和祁苑见面的时候,身边只有素月和青儿两人,赤儿去给夙皇测毒了。
这座别院的东院,此时荷花满塘,帷幔轻飘,一片清新的荷香,身着碧色华裙的语初在护栏边把弄荷叶,听见祁苑的声音转过身来。
这一个照面让祁苑也惊呆了,她知道语初美,可没想过竟能美成这样,这样颜色的裙子,这样的妆容,还有,这样的精神状态,果真是爱情中的女子。
“我还以为我要见到一个愁云惨雾,披头散发,食不下咽的烈性女子呢。”祁苑一边走一边笑着伸开手。
“你这张损人的嘴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让我愉悦啊,”语初冲过来一把抱住祁苑,侍女们识相的退下了。
“我可没想到夙皇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在湖心亭厚厚的地毯上,祁苑和语初依靠着坐在一起。
“他真的见过我爹了?”
“不只是他,连我都去见了你爹。”祁苑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和自己那个深不可测的爹相比,这个代沉恪也真是够了。
“想起和你爹的那次谈话,真让人后背冒冷汗。”祁苑摇摇头,并不打算再回忆一次。
“我猜到了……”语初扶额。
时间回到祁苑去见代沉恪的那个瞬间,在一间安静的茶间里,两人对面而坐。
“你来做什么我知道了。”
“王爷的意思是?”
“既然玉家不能护得我女儿周全,便交给能力更强的人吧。”
“这算一女二嫁?”
“休夫再嫁就是。”
“玉代两家是奉旨联姻。”
“联过了啊。”空气一时间凝固了,祁苑眼中只有代沉恪那张没有浸染太多岁月的俊美容颜。
让自诩见够了帅哥的祁苑一阵猛烈地心跳。
言简意赅,目的明确,万事最高的境界就是简单,祁苑觉得自己要达到这种境界,应该还要很多年吧……
所以,祁苑其实没有说什么,语初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她的心开始期待。
“凤琊,一个男人肯这样对你,真是大胆又有担当,明抢啊这是,天哪,不要太帅……”祁苑倒在垫子上。
“玉家现在……”
“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过玉家……”早就想到她要问这个,祁苑是故意不去的。
“祁苑……”
“好像烟冷要成亲了,”祁苑立刻想起一个和玉家有关的事情。
“我带了润楠的农人来,你不必用自己去交换了,”祁苑摇头。
面对这样一个美人,时时刻刻都想把自己往外推,凤琊其实也很辛苦啊,但是语初必须这么做,无论如何名义上,她确实是玉家的长媳。
赵青霜那个孩子没了,玉璃涧也很少再去看她,说是为了找语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些,祁苑一句都不会告诉语初。
她怎么这么累啊,一个岳幽柔,她有一堆要隐瞒,一个代语初,她还是有一堆要隐瞒,她是个爱说实话的人,但为了说实话伤害了别人确实不是好事。
对自己也不是好事,夙皇刚刚抬到万俟家店里的两个箱子里的东西,谁会和他们过不去呢。
“小姐,夙皇、郡主,和王爷所中毒一样,婢子刚刚已经解了。”赤儿不知什么时候笑着走了过来。
“按刚刚和夙皇商量的办,探梅什么时候到?”祁苑点点头。
这场阴谋,终于走到了就要揭开的边缘,从夙皇这里听到的东西都是她所不敢相信的,比如,赵太后并没有死,比如,家里的那个问竹,其实早就已经是万宗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声震山河万花鸣(十八)
问竹从十岁起就跟在祁苑身边,是十二侍女中与祁苑最亲近也最了解祁苑的人,而祁苑自己也没有明白这次为什么竟然会对问竹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事本来就是没有原因的。
就好像问竹明知道祁苑的意思还在地上多跪了两天,明明就是故意为之,似乎为的就是激怒祁苑,以她在祁苑身边多年,这点心思她不会不明白。
万俟家是当年七泫溟龙的守护,这么多年来,世人只知地宫的守护是历代宿曜的皇帝,却不知道真正能够控制溟龙的是万俟家的先祖。
祁苑盯着自己脚踝上的这根纤细的足链发怔,这是小的时候万俟瑶为她戴上的,白天和凤琊的谈话让她临近清晨都无法入眠。
他说了很多事,他告诉她红龙显世,溟龙即便不出现也是大劫,更何况,这一次的红龙显世,正是溟龙苏醒的征兆。
有一件事夙皇说错了,她其实真的没有资格参与和溟龙有关的话题,她的娘是万俟瑶没错,可她并不是万俟瑶亲生的,所有人都瞒着她,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已经知道了。
再过半个月就是祁苑十六岁生日,每一年她都会收到很多礼物,但是今年她已经收到了最珍贵的东西,真实。
她没有想到会出问竹的事,虽说这样的事也很正常,但终归情感上她接受不了。
祁苑去找语初,问她自己生日的时候她能不能回千城,凤琊是不会同意的,语初也就没了下文。
此时此刻那个代表夙皇去了溪久的梓琰小侯爷正在回宿曜的路上,所以祁苑还不知道已经发生的情况,如果这时候带着和亲信息回来的梓琰让祁苑撞到,她必然拽着代语初跟她回千城,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还是要更曲折一些。
祁苑回去后不久,宫里忽然忙碌起来了,只有语初这里的宫娥们一如平时,素月陪着她去别院钓鱼的时候,她看到整个宫闱处处都用红色装典,虽是大红的颜色,却并没有透着喜气。
素月一个低头的“不知”,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宫服拖曳,锦履无声的穿过红绸装饰的长廊,往返的宫娥小步穿梭,并且恭敬的向她行礼,越是这样,越显得诡异,整个事件在见到梓琰之后达到了顶峰。
“小侯爷。”素月带着侍女向梓琰请安。
梓琰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貌若仙人的女子,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和鄙夷。
素月见惯了各种场面这一次竟也有些细微的慌张,毕竟这次是夙皇中意的女人。
原来是舅父的女人,梓琰也没有想起那个千城宫宴上的年轻女子,一点不知道面前这个就是他家小烟的嫂子,只当是舅父那脂粉堆里的某一个稍有姿色的贵人。
他白了一眼素月,淡淡的说:“带她回去吧,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 这种时候,这样的女人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吧。
“宫中有喜事?”语初将素月即将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夙皇即将迎娶皇后,此事众人皆知,你若识相,也该知道避嫌。”梓琰眼风不屑的扫过她精致的容颜,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按理来说,语初应该觉得这个少年说的是自己,可是偏偏之前不久发生了夙皇打算派人跟着祁苑去千城为语初下聘的事,虽被语初阻止了,但以语初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背着她再做决定,语初觉得这件喜事的当事人一定不是她。
素月一边准备晚饭一边观察坐在小榻上的语初,这件事她听到以后也如五雷轰顶,更不要说她的主子。
凤琊即将迎娶的皇后是溪久的女王,殷悦婳。
素月觉得凡是女子遇到这样的事,都应该手足无措,即便不手足无措也应该面色苍白,手脚冰凉之类的,并且以她们这位小主子的性子,知道这样的事,应该是比撕宫服更激烈的反应。
可是,这位小主子,只是安静的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样子,素月有些心惊,莫不是打击太大,失了心神……
安静的吃饭,安静的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素月只留了另一个侍女两个人在门边侍候,其他人都散了。
语初并不是素月他们想的那样被感情的背叛击垮了神智,她想起祁苑和她聊到的那些事,她觉得凤琊迎娶殷悦婳一定不是表面这样。
今天回廊上梓琰与语初的相遇,很快就有人禀报了凤琊,凤琊当时忙于政事,没工夫也不心急,等处理完手上的公事,已经是三天以后,这才信步往丹阳宫去。
一见到自己的主子,素月崩了几天的神经反而有种要断的感觉,她稍稍松了口气,凤琊淡淡的一笑,挥挥手让他们都散了,自己关上门走到内间。
那个小人儿就这样坐在窗边的小榻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
他蹲在她面前,执起她放在膝上的手,语初与他对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张温暖带笑的脸,这样的表情,只有她一个人能见到。
“远交近攻?”这是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这就是他的女人,他从看到她在两军对峙时的表现开始,就知道这是他要找的女人,除了他夙皇没有人配拥有她。
凤琊点点头。
“宿曜和泉林积怨多年,此时你这个举动,想必是有大事要发生,”语初眉头微蹙,“和千城有关?”
“战事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凤琊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在腿上,“原来是我小看了祁苑,虽年纪尚小,祁家有她,千城可以无忧了。”
七曜自七国鼎立以来,平静已久,如今看来竟不像是表面那般,“你如今得罪玉家,不怕玉家反了吗?”语初将头靠在他肩上。
“有你父亲,再者玉家掌家的两位都不是意气之辈,燕遮瑕还有赤炎的关系,费家和千城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深,玉家不会反。”
“你到底和泉林有什么过节,现在什么都不明确,你怎么就知道泉林会与你为敌?”
“泉林不是只与我为敌,”凤琊并不打算现在就将所有都告诉语初,他刻意回避了问题,“只不过,我是他选择站在我们对立面的唯一原因罢了。”
他们是再合适没有的一对,凤琊将素月那个如临大敌的表情形容给语初的时候,这两个人竟还商量着要不要演一出来助助兴,这种时候助兴是为了夙皇的婚礼。
祁苑回到千城就开始准备自己的生日宴,她假装不知道问竹的事,一方面是她想知道这个从小伴她长大的侍女能对她做到哪一步,另一方面,她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卫齐的死,梓琰和玉烟冷在她必经的路上和万宗的人缠斗,陆天逸受伤……每一件事都落在万宗的掌握中,还有她的身份。
探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房里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别人。
“小主子。”探梅恭敬的向她行礼。
这个在背后替她和她的师父调度一切的人是她非常尊敬的,祁苑看到她的时候有些鼻酸。
“小主子,尊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但是尊主并不打算插手现在的事,尊主有指示,小主子开的头,也由小主子结尾。”
祁苑点点头,“问竹的事呢?”
“属下已经知道了,十二侍女中剩下的属下已经都带来了,就安插在小主子周围,随时待命。”
“家里没有你坐镇,合适吗?”
“小主子就是属下的命,属下的安排统统都是为了小主子,如今小主子在哪,属下就在哪,只是,不能打草惊蛇,属下安排点菊随侍小主子,属下和紫儿同之前一样不露面。”
“秘术那四个丫头都来了?”
“是,除了小主子现在身边的嫣虫、属下派了惊情去协助折兰,芙笛是颗随时可以出手的暗子,慰思现在就跟着小主子,明日与点菊一同进府。”
“好,”祁苑松了口气,有探梅在,任何事她都不担心,“上次宫宴中毒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要趁我生日这天解毒,你有办法吗?”
“交给慰思吧,”探梅浅浅一笑。
祁家小女的生辰,在太后国孝一年以内,虽然国孝期间不可大办宴席,但是皇后代表皇室送来了贺礼,就是皇室的首肯。
洛然钦也打算趁此机会为这段时间肃杀的宫廷带来一些和缓,便安排了洛卫玄负责,将此事办的热闹一些。
祁家的后院子忽然热闹了,长久以来只有祁苑经常在那混日子,如今是按照皇室的仪制在布置,祁苑嫌烦躲得远远的,入夜了仆人们散去,她才带着赤儿和虫儿溜达进去。
“说是不铺排,你瞧瞧,这树上都挂的是什么。”祁苑不满的撇嘴,“洛卫玄什么品位啊!” 两个丫头轻轻的偷笑不敢接话。
在看到湖心亭竟然也被缠上了浅粉色的帷帐的时候,祁苑爆发了。
“去把林叔找来,”简直忍无可忍。
“小姐别动气,大晚上的让老头子受这一惊,还是明天再找吧。”赤儿试探的问。
“这事交给你了,你去给我告诉管家,按照我的意思来,洛卫玄要是有话请他直接来找我,本小姐我过生日,还不顺我的意来,这不是找茬吗?!”祁苑被青儿挡住,暂时忍下了坐船过去颠覆这个装扮的冲动,湖心亭上的包裹着层叠帷幔,打扮的跟个娼妇一样,不能痛快的一把撕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