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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浣权-第23部分

小说: 浣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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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琊告诉语初,家里那条小溪就是这条河的一个分支。
“我如果从家里的小溪投下可漂浮的东西,会在镇上的哪一段见到?”语初饶有兴趣的在河边张望
凤琊眸光一亮,这个丫头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会在镇西边的出口,要不要去看看?”
“甚好,”语初拍手,凤琊示意了一下染玉,染玉点头向相反方向的府里走去。
语初一边走一边悄悄的打量身边的凤琊,自从来到这里这个人好像整个人就不太一样,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副冰雕脸,现在竟然平易近人起来,而且还是这样的暖心,语初暗暗地计较着,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有,那些有点沉重的经历。
他们来到镇西的时候,语初看到一条小溪从镇子的一边汇聚过来,她向前跑去,“在这啊,是这个吗?”
身后的凤琊没有跟上来,笑着看她,“略等等就知道了。”
“海先生,有一件事我有点好奇,”语初黧黑的眸子闪闪发亮,千万不要拒绝我啊,她的心里这样想,“鹤鸣潮怎么会做你的帝师?”
很多年以后凤琊和她聊起当时的情况,问她怎么会对这个好奇的时候,语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两个人那样站着太过尴尬。
“是我外公的旧交情。”
“我听我爹说过,此人真正是胸怀天下,为帝师,确实再合适不过,你这算是大隐隐于市,与这位老师也是有关系的吧?”
“你对此有兴趣?”
语初摇头,谦虚道:“语初是女子,不曾有过此等胸襟,只想着绢花绣帛,润笔分线之类的事罢了,第一次跟着君王微服,不免好奇,海先生莫怪。”
凤琊笑了,摇摇头,“鹤先生若在,应该会很有兴趣教你。”
“怎么?难道我是万中无一的奇才?”语初双眼发亮。
“鹤先生一向认为问题太多的学生教起来有挑战性。”
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语初撇嘴,正在这时,小溪中远远飘来一个用海棠花扎成的花冠。
“这个是我院子里的海棠!”语初小炮几步蹲在溪边,想要捞起顺流而下的花冠,却被拦腰抱起,一阵风似得将她卷到一个男人怀中……
“你做什么?”语初惊呼。
“你要喂鱼?”凤琊微微皱眉刚刚眼看她就踩到了湿滑的河泥边缘。
语初推开他,眼看着花冠漂远……水流的速度很快,“这条河通往哪里?”
“云华山脚下的棠梨川。”
“最后会和琉珀川汇合吗?”
“会,然后,他们会一起奔向无妄海……”凤琊看着河流的尽头,那一片与天相连的蒙蒙灰绿色,想起他第一次和母亲一起来到这里的情景。
“海先生,海暮……”语初轻轻的唤回他的意识,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怀中踮着脚尖的她,低低的笑,“回去吧?”
语初点点头,任他牵着自己回到府中,静谧的午后,暑气慢慢的蒸上来。
语初洗漱了一下,在贵妃榻上准备午睡,闭上眼却发现很多清醒时刻不会出现的想法统统涌现出来。
在这个偏远宁静的小镇,和一个温柔谦和的男子,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现实的一切,纯粹而平静的生活竟然成了她此时最渴盼的事,如果可以,她宁愿与这个人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然而她不肯面对的,是她无法承认的逃避,她,代语初不曾逃避,也不会逃避,可是现在,她想要放下所有一切换得现在的平静。
过什么样的生活她不曾想过,和谁一起共度她也不曾想过,但此时此刻,有些轮廓渐渐地清晰了,那些曾经她没有概念的东西。
凤琊听说语初歇下了,吩咐左右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自行来到园中湖亭上的书房,一封来自赤炎的急件已经放在了桌上,他坐到案边拆开信件,神情淡然,看不出信件的来意。
未几,他抬起眼睛,“染玉,派那几个人去赤炎,保护梓琰。”
祁苑,不是个简单地权贵富家女……他将急件放在墨玉的长盘内点燃了,火光中他的神情充满寒意。
千城之乱如果和祁家有关,那将是一场七曜不可避免的硬仗。
玉烟冷将梓琰送到驿馆,他觉得自己送到了就该离开了,梓琰没有说话,他却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有做。
“梓琰……”他犹豫了一下。
梓琰微微的低头,没有答话。
“……自己照顾好自己。”把脑子里的话都过了一遍,他终于挤出这几个字。
少年没有接话,低低的点头,轻到看不出来,烟冷转身离开了。
折兰把这一段形容给祁苑的时候,祁苑知道,有些玩笑,不再适合了。
“小主子,下一步咱们怎么做?”虫儿低声问。
“宿曜的人什么时候到?”祁苑看了一眼问竹。
“没有消息,夙皇的打算一向没有预兆。”问竹摇摇头。
“这几日,且先等等吧,顺便真的玩几天。”祁苑沉吟了一下。
“会听楼老板的底细已经查清楚了,没有什么异常,倒是……”折兰犹豫了一下。
祁苑转过脸来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那个上次来送东西的小侍女,这几日,一直在跟着咱们。”折兰的表情有些怪异。
“为什么?”祁苑看着她。
“属下觉得和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有关。”折兰沉吟了一下。
“不论如何,眼睛不仅要给我把他们盯紧了,之前的事也要尽快有结果,富华的事有什么进展?”
“已经有一些眉目了,等着主子过去做决定。”问竹肯定的告诉祁苑。
“好,等这边的事完了,我们就去富华。”祁苑弯起唇角,她觉得真相正在掀开面纱,而掀开的那只手,就是她染着柔红色蔻丹的小手,想想,就觉得美好。
晚饭前,祁苑在花园里溜达,身边没有一个侍女,远远地她看到了瀑布前面站着一个人,是云之遥。
“云先生,”祁苑走过去,在她的提议下,云之遥将和她们一起去富华,目前就住在沉碧阁。
“祁小姐,在下在想,这样的瀑布怎么会在一座院子里。”云之遥淡淡的笑着。
“云先生,没有听过一句在七曜流传很久的话,万俟造城,”祁苑笑着走到瀑布水边的一个石头上坐下,“据说很久以前这一带人烟稀少,母亲家里为的就是这份清净,才绕着这个瀑布建了宅院,也因为万俟家对于商业的影响,带动了周围附近的货运与贸易,于是这里就渐渐地成了一个小镇,有了更多的人,说起来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云之遥笑而不语,这个祁家小姐头脑聪明却不是商家精于算计的那种聪明,而是一种渐渐正在成型的,胸怀天下的宽容智慧。
祁苑眼睛里闪过一些狡猾,“话说回来,云先生在付玉山做什么?”
“等人。”
“等到了吗?”
“不知道。”
“啊?那你怎么知道你会等到,或者说,你怎么才能知道你等到了?”
“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为武林做的事,也都是因为你在等人的时候比较闲?”
云之遥只是笑笑,“我没想过会和你聊这么多。”云之遥淡淡的笑了。
“我懂了,云先生,合作愉快。”祁苑纯白的皮肤在夕阳的余晖中与瀑布的水色相映,显出不同寻常的光泽,晶莹剔透。


☆、声震山河万花鸣(九)

作者有话要说:
玉烟冷离开以后,梓琰又变回了那个尖刻冷漠的少年,他沉着专注的聆听舅父遥远的指示,脑中已经满是即将到来的出访。
那些与祁苑他们一起轻松愉悦的日子,似乎只是他生命中必经的一个考验,这样的生活他曾经期待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当他真的得到这样的生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需要了。
母亲离开的那个冬天,他所有的热情与活力统统都跟着她一起离去了,留下的只是与年龄毫不相符的阴沉。
他记得母亲最后的时刻摩挲着他青涩的脸庞,低低的道歉,“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对不起什么,这么早离开他?不后悔的又是什么,将他的人生带入这样的设定?他不知道,本来就对他冷若冰霜的父亲在母亲离去以后彻底的将他遗忘。
在那座长公主的府邸,他成了一个多余的影子,与父亲之间几乎是毫无亲缘可言的疏离让他自卑而敏感,舅父的内官不时会来到府中,可是每一次他都好像母亲在时那样应对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害怕,害怕被人知道,他活的这么萧瑟。
于是,当凤琊真的发现这个已经将自己彻底封闭的孩子,和他真正的现状时,距离他母亲的离世,这个孩子独自在这样毫无生气的环境生存已经四年了。
凤琊最可怕的时候就是不发怒的时候,他褫夺了那个叫做赵和晓的男人身上一切有关于自己姐姐的殊荣,命他终身不得靠近与长公主有关的任何建筑和人,死后葬入赵家祖坟。
长公主当年入葬皇陵,而驸马却要葬入自己的祖坟,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和离,一场皇帝首肯的和离。
离开府邸住进宫里的那一天,梓琰再见到父亲,在父亲和他告别最后的时刻,父亲露出那个凄苦的笑容里有一种期盼已久的解脱,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对母亲而言也是一样。
他从没有看过父母琴瑟和鸣的和谐,他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偶尔交集,却是为了更远的分离,他们点头微笑,疏离有礼,外人面前那一副以礼数伪装的和谐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致。
他没有见过哪个人像自己的母亲那样淡然,永远是一张微笑的脸,面具一般,绝美而僵硬,所以他第一次见到玉璃涧的时候,心中不可抑制的汹涌着一股怨恨。
母亲从不发火,因为几乎没有情感的起伏,他记得父亲有过一次,而且只有一次的怒火,砸烂了书房所有的器物,将所有的书扔到院中焚烧,母亲也只是看了一眼,面上仍然是一贯的微笑,梓琰一直有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才能触动母亲。
梓琰没有姓,不随父亲姓赵,也不随母亲姓凤,原因他没有问过,只是有一次母亲告诉他,一个人的姓是他的归宿。
凤琅的归宿仍旧是凤氏皇族,赵和晓依旧回到赵家,与凤氏的婚姻并未对他的人生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就好像一个投射到湖心的石子,随着时间的沉淀已经深深落入湖底,就连湖面的涟漪也已经一圈一圈的消散。
而他,没有姓氏,也不知道归宿。
他的使命再继续,出访泉林,还有溪久,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溪久,而泉林只是一个烟雾,成人的世界是他幼时最厌恶的世界,可是现在,却是他把玩指间,步步算计的乐趣。
他看不透祁苑,这个女孩小小年纪,背负祁家的盛名,看似一路玩闹,却是在办正事,身边的那些侍女没有一个是无用之辈,如果有一日与千城为敌,要担心的不是洛家,而是祁家。如果说七曜末代的君主隐帝至今依旧隐隐的牵动着七国的命脉,那么祁家就是千城的“隐帝”。
还有那个人,想起他的名字都会使他心中涌起一股热血,玉烟冷,舅父教养他,但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温暖的人,却是玉烟冷,玉烟冷……玉烟冷……
玉烟冷回到沉碧阁的第二天,祁苑一行人出发了,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富华,她终于要揭开那个真相了。
一路上玉烟冷明显的心不在焉,祁苑视而不见,幽柔还偏生要去和他搭话,“烟冷,你在担心梓琰?我今早问过赤儿了,梓琰的伤已经无碍,只要精心调理很快就能恢复,他回到舅父身边自然是会有最好的条件调养休息,你不要担心了。”
听到这番情感真挚的慰问,玉烟冷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祁苑翻了个白眼,岳幽柔这个三观还真是正啊,不仅她的侍女,只怕连云之遥都看出来他们两个之间四射的情愫了,好生烦闷啊。
“问竹,”祁苑向后一辆车子喊了一声,马车渐渐停下来。
“小姐,怎么了?”同车的折兰连忙问道。
“下来歇一会吧,坐了大半日了。”云之遥笑着替她圆场,跳下车子。
祁苑不看他,也跳下车去,问竹下了车疾步赶来,“小姐。”
祁苑将她拉到一边耳语了一下,问竹微微皱起眉,红了脸笑道:“是,婢子明白了。”
祁苑转身吩咐赤儿,赤儿点头和虫儿一起从车上取下一块很大的垫布,取出之前在沉碧阁时准备好的食物,开始布置。
“一会进了富华县城,住的是万俟家的客栈,我让问竹先行进城让老板准备着。”祁苑走向幽柔。
“恩,”幽柔似乎有些难言,祁苑知道,卫齐的事也是她心里难以言喻的一个心结,毕竟她身上发生的所有灾难都与这件事有关。越接近真相,大家的心都越低沉。
“我知道你的心思,早点找出真相,也许也会给你一个答案,对吗?”祁苑拉着她的手。
“或许吧……我想,有些东西可能不会改变。”幽柔一直回避想起某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就如长在心中的一棵植物,想要连根拔起就会带着养殖他的心头肉,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这个勇气。
祁苑看着云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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