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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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苑笑了,梓琰当真是玲珑心。
董音并不想离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祁苑,祁苑的注意力已经全在云之遥身上,他垂眼笑笑,只得跟梓琰他们一起下山。
“敢问大侠尊名。”祁苑早就想试试这抱拳施礼。
“不敢当,草民云之遥。”
“我这侍女虽不敢说武功盖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连你的衣襟也碰不到半分,你再自称不敢当,你让草民们怎么活?”祁苑笑了,她把话锋转到正题上,“紫花宫主我在岫玉县城已经见到了,想必当时大侠也在暗处,他们借我的手杀了人,我自然要查个清楚,不清不楚的黑锅可背不得。”
“紫花宫这次借机正式登场,以正面面对世人?它要开始光明正大的杀人了。”云之遥淡淡的笑了。
“揭开此事,黑暗里的真相就现形了,”祁苑抬起头,摘下一片微黄的叶子,“未必要等叶落才能知秋,拜托您的那个人应该说的很清楚了。”
云之遥抬起眼睛看着她,“你知道?”
祁苑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猜的。”
两人对视一眼,良久无语,继而都笑了。
“祁苑,你果然是祁家的独生女。”
“过奖了,云先生。”祁苑定定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声震山河万花鸣(七)
作者有话要说:
祁苑和云之遥来到山下的时候,赌局已经散了,赤儿捧着一把碎银子,一脸的失落,折兰正在点拨她,“你可收敛些,咱们今天露了财,失了才是正经,少惹是非。”
刚刚下山来,烟冷就说山上现在是点苍派和恒山派在比剑,恒山大弟子年纪比点苍大弟子稍长,目前处于上风……
赌局上就是一片争执,等到梓琰他们下山来的时候,就说恒山大弟子已经输了,于是大家各自论了输赢,守卫的小哥还没等开口,就已经被折兰和虫儿塞了封口费。只好忍气吞声。
看见云之遥,大家都面露惊讶,祁苑笑笑并不多言,幽柔梓琰和烟冷便不好再问,但是有一个人介意的不是这些。
“万小姐,这位云先生要与我们同行?”
“是我们,不是你,就此别过,董公子保重。”
“我当万小姐已经和我是自己人了,没想到万小姐竟还这般生疏,既有同财之义,又有抗敌之情,竟还不如一个不知来历的人。”
“董公子,人说英雄莫问出处,董公子的来历我又知道什么,不过就是多说了几句话的交情,我竟不知董公子如此重情义,有缘再见吧。”祁苑不再耽搁,这个人无事献殷勤,说万宗对他下手,貌似就以这个为契机,瞬间站在了他们这一边,可是,这世事哪里就有这么巧,又不是写话本子,虽说他不是坏人,可是也没熟到这个程度。
董音不便勉强,点点头,“万小姐,有缘自当再会。”
他最后的视线落在祁苑裙上挂着的那块玉珏上,转身后眉梢眼角都是难掩的满足与喜悦,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看到了那块玉珏,打破了他原本只想远远看她的打算,直接与她有了接触,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还算是美好的开始。
“这是何人?”走在下山路上,幽柔轻轻在祁苑身边看着不远处的云之遥低语,这一路上是非不断,此时再有陌生人加入不知是好是坏。
烟冷淡淡的听着,将梓琰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云先生武功了得,若能一路,只能是好事。”梓琰看了一眼祁苑,虽然不知道这个鬼怪的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刚刚将他们全部支开,为的就是单独与这个陌生人交谈,可是到底说了些什么竟能让这个人加入他们,这个祁苑,果真不简单……
“这是我父亲旧交之友。”祁苑笑得开了一些,那位智者确是祁崇光的旧友,这是句大实话。
“我就不去富华了,我想好了,先去宿曜的使馆。”梓琰说话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烟冷是救你的人,我们无妨,你的宝贝要走,你送送?”祁苑促狭的看了一眼烟冷。
“祁苑,”那声宝贝让烟冷冒了一些虚汗,“梓琰你身体彻底恢复了吗?局势安全了?当真要走?”
梓琰点点头。
“玉少爷,你这么不放心,要不咱们一起送梓琰少爷去驿馆,等到了夙皇的消息再走吧?”赤儿俏俏的声音清凌凌的八卦来了。
祁苑笑着没有说话,其实夙皇的人一直都跟着他们,就当做是保护梓琰吧,她只当做不知道,大家在一起玩很难得,索性高高兴兴的玩一阵子。
“我们先下山吧。”梓琰说完起身就走了,转身的时候,赤儿看出他脸颊绯红。
烟冷瞪了一眼祁苑,赶上去追梓琰。女人们在背后的笑出一个放肆的节奏。
祁苑看了一眼云之遥,笑着说:“云先生请。”
走下马车的时候,语初愣住了,这是一个小县城,城门口进出的小贩和百姓正显示出一天的劳作,凤琊在城门口下了车,这么人多的地方他就不担心?语初有些不习惯的看了他一眼。
凤琊面色淡淡的,示意了一下染玉,染玉吩咐车夫将车先赶进城中了。
“这是平度城,”似乎是知道了她的不解,专门回答她:“我在这里的身份就是一个商人。”他弯起唇角。
“商人?做什么生意?”语初有点吃惊,不是来玩的,敢情不是纯粹的游山玩水啊。
“走吧,一会你就知道了。”凤琊笑着带着她往城中走去。
这里的城市构造和千城不是很像,房屋的结构就不同,千城是四季明朗,雨季一年就两个月,民房的屋顶大多是平顶,方便晾晒,这里是人字顶,一年里估计是雨季偏多吧……
正在语初观察民风之际……
“海先生!”一个年轻的小伙计老远就和凤琊打招呼。
“是许七啊,”凤琊自然地扬起唇角和小伙计打了个招呼。
“海先生这次又带来什么东西了?可有良种啊?我们家老爷这次从几个郊县跑了一趟回来可是愁坏了。”
“还是没有成功?”凤琊皱起眉。
“可不是,先生上次拿回来的种子,都试过了,还是不行。”许七苦着脸,“这一次,误了夏种,老百姓又该饿肚子了。”
凤琊沉吟了一下,“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一会上你家店里找你们老爷,你先回去报个信。”
“哎!”许七高兴的直点头,正准备走,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语初,“哎呀,这是海夫人吧?”
“你从哪看出来的?”凤琊隐隐的含着笑。
“这还用问吗,您瞧,二位这般的品貌,站在一起韵味都是一样的,还有些夫妻相哩!”许七乐呵呵的,一点都不像是拍马屁,倒是一番真诚。
“就你能耐,还不快去!”凤琊打断他,这番话说得甚合他意。
语初根本来不及反驳,只有斜睨着凤琊,看他还挺高兴,结结实实给他一个白眼。
凤琊不接招,笑着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很快,来到一个不大的宅院前,语初看着门上大大的“海府”二字笑了,玩笑的抱拳,“海老爷,小女代语初,老爷如何称呼?”
“海,是我母后的姓,在下海暮,”凤琊低下头看着她,“你也不可以用原名了。”
“海暮,暮色的暮?”原来他的母后是海家的小姐,海家是七曜有名的书香之家,素以家学渊源闻名,海家的小姐嫁给宿曜先王,乃是先王自己挑选的,他肯把这样的事告诉她,想是对她信任的,语初心底一暖。
“恩,我生在一个漫天赤霞的黄昏。”人人都说那是天降祥瑞,于是他和他的双生姐姐,便为了这天降的责任,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那海先生觉得我用个什么名字?”语初看出他转瞬即逝的落寞,岔开话题笑笑的看着他。
“你是海夫人,借你娘的姓,姓云,名凰。”凤琊执起她的手。
语初一惊,凤是他的姓,凤凰也是宿曜的象征,凰……凤鸟为雄,凰鸟为雌,他这是……
“为何?”她冲口而出。
“百鸟朝凤,必有凰鸟翩然相随,”他淡淡的笑,“你可愿做我的凰鸟?不管愿或不愿,此时此刻你都是我的凰儿。”不等她回答,凤琊牵着她走进府中。
这是一座收拾的整齐温馨的宅院,院内有三座独立的小屋院,景色清幽,有一个不小的花园,园中有一条溪水一直流到院外。
“这是我母亲出嫁前的屋院,父王很喜欢便留了下来,将它重新按照母亲的喜好翻修,我记得幼时他们每年都会回到这里消夏。”牵着她一路走一路回忆,凤琊此时的狂妄邪狞统统不见了,语初不由得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像这个温柔的他只是灵光一闪的幻影,随时都会消失。
“你在害怕?”似乎是感受到来自她的力量,凤琊停下脚步。
语初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你住的院子。”凤琊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将她领进这个种着海棠花的院子,看着满院的海棠花,语初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我母亲也很喜欢海棠花。”凤琊在身后没有跟上她。
语初回头看着树下的这个男子,粉色的海棠花瓣落在他肩上,看起来一切都变得柔软,“凰儿……”她似乎听到他在唤她,定睛一看,他只是淡淡的笑着。
她知道,有些什么在心里缓缓地盛开了……
“你整理一下换身衣服,这一身的尘土是要好好地洗洗,一会我来接你。”凤琊点点头,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几个侍女,弯着腰等她进去,语初进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此时看着凤琊的神情,温柔,娇憨。
虽然已经告诉为她梳洗的侍女,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再次出现在凤琊面前的语初还是让他心中一亮,不论什么样的打扮都无法遮掩她原本的清澈本质,美丽无瑕的面容并不难得,难得的是她这由内到外的纯净,他要保护的就是这份世间少有的纯净,不被任何世俗伤害。
凤琊绝对想不到,自己对她的这份纯粹却是最后打破她纯净的唯一,她为了他,手沾鲜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点宿曜江山,为了他,拼命保护着他所珍爱的这片河山……
☆、声震山河万花鸣(八)
作者有话要说:
凤琊带着语初来到城中一个粮食铺子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米铺的老板姓许,一见到凤琊连忙赶上来,规规矩矩的行礼,“海先生。”
“许老爷,”这里的凤琊彬彬有礼,哪里还是那个七曜人所共惧的夙皇,语初得重新认识他了。
“小七刚刚都和先生说了,先生您看,这可如何是好?”许老爷绛紫色的肤色又染上一些暗红,急的脸都红了,“哦,这位是?失礼了。”刚刚想起一旁的语初,许老爷连忙补了个礼。
这位许老爷一看就是常年奔波在外,家里开着粮店,却常常往外跑,这是什么情况?收粮?为何不用伙计?
“这是内子,”凤琊笑着介绍,紧接着又说,“许老爷,可否将此次田间的情况说说?”
“还是发不出芽,发出来的没两天就枯死了,水肥都是够的并无大意,可是这就是长不出来,眼看就要盛夏了,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去田中看看,还的劳烦许老爷带路。”凤琊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去看看。
“甚好甚好,”许老爷脸上放光,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语初,有些犹豫的说,“先生与夫人一同归宁想必是陪夫人消夏的,这事……”
“许老爷,民以食为天,田里的是百姓的口粮。”语初笑着开口。
“好,甚好,如此,我便安排,明早到府上接二位。”许老爷抱拳感激。
离开许家铺子的时候,语初问凤琊,“许老爷生意人,收不到粮食是该着急,可是怎么会这么着急呢,按理说,此地收不到,外地也可购进,只是价钱稍涨,何至于这样。”
“许金山是平度人,并不靠粮店糊口,他是宿曜有名的商人,平度此地不产粮食,只产水果,粮食都靠外购,价钱不低,许金山就想种植粮食,降低粮价为百姓谋点福利。”凤琊笑着解释。
“难怪你竟肯这么帮他,原来是这样。”语初明白了。
“也谢谢你支持我。”凤琊牵起她的手。
她虽不了解情况也知道这是正事,而且他做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你是君王,我怎么敢忤逆……”语初玩笑的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
“你这副形容倒有些小妻子的意思,”凤琊牵过她的手,“回去歇着?可累了吗?”
“海先生可累?”语初看着他。
“我习惯了,只是怕你……”凤琊也笑着回望她。
“那不如在镇上逛逛?迟一些再回去?”语初眼睛睁得圆圆的,带着一丝渴望。
凤琊笑起来,她这幅样子像极了梓琰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
他难得这样笑,一时间让她忽然平静下来,迎着他笑的更加温柔。
小镇上栽了很多柳树,有一条小河从镇中穿过,河岸边的人家都有小石阶通向河面,水面清澈,波光粼粼,不时有花瓣和落叶顺着溪水漂过,有几个孩童在河边玩水,午后的小镇温馨而平静。
凤琊告诉语初,家里那条小溪就是这条河的一个分支。
“我如果从家里的小溪投下可漂浮的东西,会在镇上的哪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