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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是谁捡到我的心-第12部分

小说: 是谁捡到我的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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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正在进行?”两人看似在对话,其实是自言自语。

“女人?”

“不可能!”牧师一口否定,“他是枯木,枯木要是逢春天,就要下糖果雨了。”

国师可不像他那么笃定,天下没什么不可能的事,他们这些兄弟伙伴一个个在短期间都坠入情网,成为感情的俘虏,一堆信誓旦旦拒婚的人都走进婚姻的牢笼中,硕果仅存的他们两人还是别太铁齿的好。

栽进爱河,他敬谢不敏,因为他是道地的旱鸭子,还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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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栖霞山,古时候因为多桃花,开放时灿烂如同七彩霞霓,所以得名。


秋去冬来,夏天活泼的风景凋零成萧瑟,光秃秃的桃核和绝壁上的倒挂松成了强烈的对比。

“元始洞”前。

一个以巨大桧木挖空做成的药桶被平置在山洞前,热得冒出烟丝的澄碧水中坐着露出颈肩的诗人,他双目合闭,参差的头发是湿的,泛红的脸显示已在药桶中浸泡了许久时光。

“他这姿势还需要维持多久?”无聊得在一旁拔草的官凝燕支着腮询问太白金星。

打坐的太白金星脱了眼洞壁刻出的石痕:“七七四十九天也不过一半。”说完又合上双眼。

“一半?”谁说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窝在这整天只见白云飞来飞去的地方,她都快无聊死了,眼看太白金星又要冥游而去,她赶紧一个箭步向前,“师弟,你起来陪我玩,我无聊毙了。”

被摇得神智不清的太白金星不由得告饶:“师姐,修道人志在修心,为了楼羿你已经丧失了多年的道行,九九九年的大劫又要降临,你还是快点返回暗香水殿闭关修练才是上上之策。”

“不要!都是你啦,说什么嫣儿是未来时空的人,不可以长期待在这里,要不然会误了她投胎时机……乱七八糟的一堆,硬要我送她回原位,害得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冤有头债有主,这全是你拿的主意,现在我无聊,自然你要陪我。”


“师姐,忠言逆耳,你怎么没把师弟的话听进去?”九九九劫难,每个上仙莫不战战兢兢,却只有他这凡性未涡的师姐毫不畏惧,难道真是冥冥注定?

“反正也不过是五雷轰顶,闪电加身,我跟雷震子、闪电娘的交情好得不得了,他们不会真霹我的。”

“我说不过你,总归一句话,要小心为上。”他曾掐指算过,但天机难泄,他只能言尽于此。

“我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杞人忧天太麻烦了,真要有事发生了再说也来得及。”她笑逐颜开,丝毫不受太白金星凝重的神色影响。

太白金星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得啵刺一声,原来如钟坐在药桶中的诗人身子一歪,剧烈的晃动使桶中的药水四溅,他还紧闭着双眼却本能地想站起来。

“不可!”太白金星和官凝燕双双飞到他跟前。

诗人睁开苍茫的眼:“恋出事了。”那突如其来的心痛仿佛痛到心灵最深处,只有她才能让他有这种感觉,“我要找到她才行。”

“开玩笑!这些药草可花了我好几天才找齐的,你这一起来不就前功尽弃了,不行、不行。”官凝燕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非去不可!”

“死脑筋!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你们……”官凝燕嘟起红唇猛跺脚,“全是一群硬脾气的臭驴子!”

他一点也不感念她舍去修练不易的道行给他续命,居然任性地想半途而废,她怎能忍受自己的好意被糟蹋。

“师姐,你为什么连我一块骂,我又没做错什么?”太白金星替自己澄清。他一言不发,怎地还有横祸飞来?

“你还说,这根臭木头是你调教出来的好徒弟吧?”

“我们有师徒之实,没有师徒之名。”

“那不就结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全是你的错!”

太白金星知道自己没生和官凝燕雄辩的胆子,即使被指责得没道理也很委屈地忍下来。谁叫她是师姐,师姐和师父同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她指鹿为马他也没半句反驳的话。唉!苦命!!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时诗人已纵身飞去,一时间就不见了踪影。

☆      ☆      ☆

费尽千辛万苦爬过狭窄险奇的蹬道,泷宫恋终于登上一面临深渊的平台,放眼一片桃花林,虽枝上没半片绿红,又云雾绕绕得教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她还是长长地喘了口气。

一闯进这座看似平淡无奇的山林,才知云深不知处,也幸好一路走来没碰到出没的野兽,老天爷总算是照顾她的。

离开日本已经不知多少日子了,泷宫恋也没费心去记,她只察觉季节明显地改变,天气逐渐冷凉,登高山,那种冷意更强了,要不是枝头还残留那一抹残黄青绿,她会以为冬天已经来到了。

小心拿出干粮和壶里的水当成一餐匆匆解决,她还有长路要走呢!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草丛中跑过,她镇定恒常,刚开始旅行时她是小心翼翼的,经常被老鼠、兔子或突然出现的野生动物给骇着,一段时间下来,心中已笃定不少,胆子似乎也大了,不再动不动就杯弓蛇影、心神不宁。


她弯腰收抬背包准备趁天黑前再赶一段路,孰知回过头一个庞大的阴影将她当头罩住。

泷宫恋一寸寸抬起陡然僵硬的脖子,好一会儿才尖叫出声,那是一头不知几米高的棕熊,此刻正张着尖锐森白的牙齿冲着她大吼,熊掌虎虎生风朝她挥来。

除了傻傻站在当场外,脑中一片空白的她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就要被熊掌掴成肉酱,千钧一发之际,泷宫恋只觉腰际一轻,旋即被人挟起,逃过致命的熊吻。

风声咻咻扫得泷宫恋双颊生痛,等她能睁开眼睛,已经站在平坦的山丘上面对她的救命恩人。

只一眼,她美妙的大眼睛就涌出管不住的清泪。

“羿郎!”

他瘦了,也黑了,一双深邃忧郁的眸除了保留以往的书卷气外,更多了一些沧桑。

那些沧桑是为她而生的吗?不假思索,泷宫恋投进了她魂牵梦索的胸膛,那熟悉又包含另种她没闻过的药草味让她深深沉醉,她几乎想就这样趴在他身上,永永远远。

“你——不该来的。”他屏息。她身上每一寸的温软曾在他脑中重复过无数遍,这回,居然真实地碰触到了,他用尽所有的力量将她嵌进自己的灵魂里。

泷宫恋用手支开半臂的距离,捧住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脸,悄然低语:“我从来不曾计量过你对我的爱有多深,因为一遇见你,你给我的全是采撷不尽的幸福,所以我无从知道你寻我所受的苦楚,那风雨霜雪露如何加在你身上我全然不知道,羿郎,你给我一分多纯粹的爱情,而我,只会接受,却不知要回报……这一路走来,我终于识得你曾尝过的苦,无尽的失望又失望,无尽的一个人,我彻底明白你究竟为我吃了多少苦,我岂能不来找你……”


“恋——”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说过:在天愿为比翼乌,在地愿做连理技,生同墓,死同椁,你休想再摆脱我了。”她流泪,脸上还留着爬山时弄脏的痕迹,泪水冲刷了泥痕,她的神情圣洁而坚毅,有着无法撼动的光辉。

这一切看在诗人眼中,他心底涌满无限感动。

两人久别重逢,岂止有一箩筐的话说而已,因为太过倾注于彼此,以致完全放松了对外的警戒。

原以为已经摆脱掉的野棕熊以阴险而志在必得的姿势朝他们扑了过来——

诗人回过神,已回天乏术,前有饥饿的野兽,后面是不见底的深谷,他能做的就是用全部的身体护住泷宫恋,不让她受伤害。

他们被逼入密雾重重的峻壑——

一刹那只听见动山撼谷的熊吼……

#_#

触手一片均是潮湿和黑暗,不知经过了多久,诗人才被阵阵的寒意给冻醒。

“恋!”他摸索,只一探手就捉住泷宫恋的一截衣料。

微弱的呻吟从幽暗中传出,令诗人松了口气。

“羿郎,我们在哪里?”随着神志清醒,似乎有无孔不人的冷风尖刺般直往皮肤钻,令她不由得发颤。

诗人仰望高处落下的一缕明光,顺手摸了一手湿泥,沉吟:“看起来我们是落到猎人的陷阱了。”他们身体下铺了一层干稻草,看来是这层干草救了他们的命。

“你站得起来吗?”他测了一下高度,要爬出去不成问题。

“我的脚恐怕扭伤了。”她不太确定,阵阵的刺痛传来,或许不只扭伤这么简单。

“我看看。”凭着直觉和对黑暗的适应,他找到泷宫恋的小腿。

“啊!”她忍不住疼,脱口而出。

诗人在冥暗中皱了下眉。她伤得不轻,惟今之计只能先做一些救急步骤,以免伤势更加恶化。

他找来散在四下的枯枝固定在泷宫恋的小腿上,然后撕下低垂下来的软藤,缠绑在她腿上。

“我们必须上去,在这里待下去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如此偏僻的山林,可以想见设陷的猎人必定好久才来一趟,他们可没办法等到别人出现。

求人不如求己。

“这洞好深,可以吗?”泷宫恋没把握。

诗人给她一个扎扎实实的拥吻,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有我在!”

她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莫名的心安了:“我知道。”

“现在牢牢抓住我,千万别松手,如果怕就闭上眼,等我叫你再张开。”他把泷宫恋一背,试了试老藤的承重力量。

“我不怕,你会把我们带离开这里的。”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泷宫恋圈住诗人的颈项,双腿环住他的腰,在他使劲攀爬的时候,她紧贴在他背上,清晰地聆听他节奏稳定又快速的心跳。

湿泥粘滑不堪,也使得藤蔓十分滑手,惊险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她一直保持最高度的信任,只任心跳蹦得像狂驶的火车,却没睁开眼。

直到诗人叫了声:“没事了。”

她睁开眼,四下是杂草丛生的旷野,两旁的峭壁又陡又直,耸至云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个干干净净的大地。

“这里比那湿答答的洞好多了。”滑下诗人的背,她深深吸了口久违的清净空气。

诗人面对她,原先见到她的喜悦,在饱历危难后错综复杂了起来。

她原先完美的脸手都是大小不一的擦伤,如果不是为了他,她大可不必受这罪的。

“你的头发?”初见面时她戴着帽子,加上刚才又在黝暗的陷阶里,他没空暇仔细瞧她。

“剪了。”泷宫恋倒是潇洒,她很久以前就想尝试剪短发的滋味,虽然是在那种情况下舍去的,不过,她一点都不后悔。

“为什么?”他触着她参差的短发,声音沙哑难辨。

“长途旅行时,不需要的东西总是尽量减少的好。”她轻描淡写。

诗人心中一痛,他的爱到底带给她怎样苦难和折磨?

他遥想起见到她时的惊心动魄和吸引他再三留恋的不染尘埃的气质,而如今,他竟然让她落到这般窘困悲惨的境界,他该死啊!

他曾信誓旦旦要保护她,要给她幸福,然而那些还未散去的话却已成了谎言,最讽刺的是,他不只没有保护她的力量,还在得到她的心的同时必须舍她而去……

他错,错得一塌糊涂!

“羿郎?”她发现楼羿脸上扭曲的神情,“你在生气吗?怪我把头发剪掉,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在最短时间之内努力把它养长的。”

“不要再说了,休息一下,我会想办法让你逃出去的。”他粗鲁地打断泷宫恋的话。

她心中的疑云更浓了。楼羿从不曾用那种口气跟她说过话,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羿郎,你不高兴见到我?”

“住口!不要逼我。”如果可以,任何会伤害到她的话,他都不愿意说。

她是他追寻千年的挚爱,就算他自己遍体鳞伤,也不要她受一点痛——

但是,当他的爱变成了谋杀她的工具时,他还能坚持这样的想法吗?

“羿郎——”

“我是不愿再看见你了,你看!你替我添了多少麻烦,回去吧!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楼羿,我最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做人要识相点,别让我说出更不堪的话来。”趁着新生的勇气还在,楼羿一口气说尽。


逼走她,她才能去追求幸福的未来。

拢宫恋根本无法接受这骤然改变的讯息,心中的柔情像被横刀一切,只觉万般疼痛,却不知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待我?”

她有资格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待。

“傻女孩,你居然还问为什么?厌了,你懂吗?我对你这种温室的花朵生烦了,这样——够明白吗?或者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他闭上心门,无比冷酷地将话语刺进她毫无防备的心。

泷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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