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戏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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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首!一具具干枯的尸首!亭兰僵硬的看着那堆一动也不动的“孩子”。方才牵在她身后、抱在她怀里,跟她说话、跟她哭诉的……竟是一具具尸首?
一阵来自喉咙深处的怪异感,她两手一抓宣慈的衣襟,一个忍不住,低头就往他怀里大吐特吐,吐得宣慈失声大叫。
“喂!你怎么用吐的!”她应该要昏倒才对。“我受伤耶!我这里才包扎好布条,你就……喂!别一直吐个不停呀!”
元卿才不管他们两个,专心指挥着侍卫打点好一切善后工作。
随他俩去“恩恩爱爱”吧!
△△△
“最差劲的一次任务结果!”
“别怨、别怨。密函虽然被雍华一把火给烧了,但被亭兰拖出来的那群孩童尸骨,也足以证明康亲王全家是被杀,而非自裁。”元卿同宣慈、亭兰一道坐在他俩的花厅内,凉凉没事的随便安慰着。
“皇上满意这结果,可我不满意!”以宣慈对自己的要求来说,不是十全十美的就叫失败,就是耻辱。
“你们好无聊喔,事情都过这么多天了,还提它做什么。”虽然亭兰也被大家捧为最大功臣,但她只要一回想就全身爬满鸡皮疙瘩,恶心反胃。
“哎,我看这次最大赢家是雍华。”元卿左手摇晃的摸索着桌上茶杯。虽然他的视力逐渐复明,但想要和以往一般清晰视物,恐怕不可能,只能一辈子模模糊糊地过日子。
“这次是我失算。我没料到多罗郡王竟会如此高明的安了一颗棋子在我身边,也没料到如此干净俐落的灭门血案是出于一介女流之手。”宣慈冷静剖析自己的失误,顺便拿起桌上杯子置入元卿掌中。
“什么女流,雍华是个男扮女装的格格!他是男人!”宣慈那是什么口气,一副瞧不起女人的德行,教亭兰看了火大。男人又算得了什么好东西!
“男人?”宣慈双眉斜视她。“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对呀,你们都没看出来吗?”她突然变得很拽,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多罗郡王府只有五位格格而已,雍华呀,是多罗郡王的庶子。”
“她是庶出没错,可是她确实是女人。”
“是儿子!不信你可以去查。”
“查不出来的。”元卿呵呵淡笑,“多罗郡王一族是出了名的神秘家族,他们家的底细任谁也摸不清。”
况且他们家庞大的财力及快速窜升的政治权力,要瞒住什么秘密,甚至窜改事实,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
“这样的家族会生出雍华如此的狠角色,也不足为奇。”宣慈不屑的讪笑。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雍华!”亭兰忍不住拍桌开骂。“他也是出于无奈、逼不得已的。你怎么不想想他要是没点良心,怎会为你取下在你肚子上开了血口的刀环?你又怎么会得救?”
“这件事我倒得向你请教请教了。”宣慈眯起肃杀的双眼。“亭兰,你是如何施展你的媚功的?连女人也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可真有本事啊!”
亭兰恐怕根本看不出,宣慈却一点也不迷糊。打从雍华第一次见到亭兰时的惊艳与心悸,他就产生了微微警戒。直到那日在康亲王府镜厅的对决,他更确定雍华根本是把他当情敌来看,那双怨毒的双眸,巴不得将宣慈除之而后快。
“我跟你说了,雍华是男人!”他怎么就是听不懂?
“她是女人。”宣慈再度反驳。
“你怎么就是──”她突然收回抗辩,终于有所领悟的瞪着会杀死人的一双大眼睛。“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是女人?”
“你又怎么肯定她是男人?”
“我先回去了。”元卿机伶的放下杯子,起身落跑。
“他声音那么低,人又那么高,手臂又有力,当然是男人!”她坐在宣慈腿上叉腰开骂,就不信宣慈会比她更有理。
“声音低、人又高的女子,我家奴婢中就有好几个。”
“可是绝没有人臂力会像他这么大!”她才不甘示弱。“他抱住我的那股蛮力,根本与你不相上下。”
“她抱住你?”宣慈的冷冽双眼快要杀人了。
“啊……那个……因为我们……马车跑太快了,他怕我摔倒……”真糟,怎么不小心自己泄了口风!
“怕你摔倒就紧紧抱着你?”他双臂蛮横的一搂。“她怎么个抱法,啊?有我这么紧吗?”他的眼睛要喷火了。
“好痛!你干什么啦!”她觉得自己快被他拦腰拧成两截。
“她除了抱你,是不是还干了什么?”他可清楚亭兰这柔软娇弱的身子给人紧紧一搂,接下来会有什么举止、动什么念头。
“他……他……他还会干嘛,当然是叫我去找镜门密道啊!”
“找之前呢?她搂着你一定还做了什么好事吧!”看她红成一塌胡涂的脸就知道!
“他吻我啦!怎么样嘛!”豁出去了,大不了大家来比恶霸嘛!
“你竟敢随便让人吻你?就算是女人,你也不该让人随便碰的。”亭兰可是他专属的!他箝住亭兰下巴抬起小脸,就准备“消毒”。
“我说他不是女人!他自己亲口对我这么说的。”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亲自验身过?”
“我哪有亲自──”她燥红的脸颊忽而转冷。“噢?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亲自验身过,确定他是女人罗?”
“我管她男的女的!你是我的,什么人也不许碰!”宣慈说完就是一阵粗暴狂吻。早知道雍华那家伙偷吻过亭兰的双唇,他当时第一个该砍的就是雍华的脑袋。
亭兰抡起拳头死命猛捶,明知对他无效,可是再这样任他肆虐下去,她都快窒息了。
“她还碰你哪里?”宣慈又气又喘的一放松亭兰的唇,便持续紧迫盯人的逼问。“你给我把每个细节都说清楚!”
“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你快勒死我了啦!”宣慈的狂猛双臂紧紧箍着她纤弱的身躯,她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挤干了。
“就算是女人,也不可以随意碰你!听到了没!”宣慈活像快爆炸了的大火山。
“你说这什么话!”她抬起小脸对着高她一大截的那张怒容对骂。“不准女人碰我?那我怎么沐浴、怎么更衣?梳妆打扮难道全让我自己来吗?”
“我伺候你不就成了!”他现在也莫名其妙的嫉妒起平时替她沐浴的婢女们。
亭兰这身嫩若牡丹花瓣的娇柔雪肤,竟由那些婢女抚摸来抚摸去?她妖艳丰润的胭体也是一丝不挂地由她们替她一层层披上外衣,岂不早看得一干二净?
“不准她们再碰你一根寒毛!我不准你光溜溜的任人服侍!”
“你发什么神经啊!她们全是女人,你──”
“女人也一样!谁知道女人看了你会不会动歪脑筋!”这下惨了,这辈子他要防范的人可多了。
“亭兰,你怎么还不去我那儿下棋?”偏偏老祖母正好挑在这时候登门讨人。她根本不等通报,自个儿推了门就闯了进来。
“老祖宗,救我!宣慈发神经了!”亭兰赶紧在他怀里死命推打,高声呼救。
“宣慈?你竟敢死缠着亭兰?你好大的胆子,说好今儿个是轮我独占亭兰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祖母火大的奔上前去拧宣慈的手臂。
“抱歉了,老祖宗。现在我和亭兰有要事商量,不能把她借给您。”他蛮悍的打横抱起亭兰,一副宁死不屈的狂霸德行。
“你又在跟我耍赖!今天我容不得你得逞,把亭兰还给我!”老祖母人小气不小,拿了花凳就往他脚上砸。
“哎哟!”宣慈痛得双臂缩紧。
“好痛!”亭兰也跟着叫疼。“你不要抱得那么用力!你弄痛我了!”
“把亭兰放下!”
“老福晋?”随着吵闹声奔来的大票仆役、婢女,一进门便慌得不知所措。“三贝勒!三少奶奶!你们这──”
“快把宣慈给我拿下!”老祖母率先发动攻势。
“今天谁也别想抢走我的亭兰!”宣慈大脚一踢,一个上前拦阻的仆役立刻飞到老远去,摔得眼冒金星。
“混小子!你是摆明跟我杠上了,啊?”
屋里一片劝阻、打闹,祖孙翻脸,根本不顾辈分的就对战开炮,喧喧闹闹,连其它家人也惊慌的闻声赶到,全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亭兰这时被抱在他对下人开骂的怒火胸怀里,却突然有股好满足、好甜蜜、好开心的感觉。她娇弱的将头轻枕在他宽阔的肩窝里,酿然沉醉,不自觉地喃喃低语,“宣慈,我好爱你。”
“啊?”宣慈突然收住狂风暴雨般的怒喝争夺,回眼惊异的看着倒在他肩窝、神情娇笑慵懒的蝴蝶。“真的?”
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脑后一个突袭敲昏了头。
“宣慈!”亭兰吓得哇哇大叫。
“老福晋!”所有的人也对手执大花瓶的老粗母讶异的狂喊。
“走吧,亭兰!今儿个蝴蝶不戏猫,陪我下棋去。”
今日蝴蝶争霸战,老祖宗最赢!
转自百草园,晓霜扫校
兰京蝴蝶戏猫后记
后记
书已写到末尾,可是故事尚未完结。
当“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之后,我觉得那才是好戏的真正开始。
亭兰性格虽然强悍,宣慈的家人可也不好惹。宣慈是因为自己迷亭兰迷得要死,才千方百计地将她娶进门,但这并不代表宣慈的家人就会因此疼她疼得要命。
宣慈的家人虽不好惹,亭兰却也不怎么好欺负。两方火并起来劲道十足,威力猛烈。比起那种传统小媳妇在夫家敌视下忍辱负重的性格,来得快意豪迈多了。
对不起,好象不小心骂到自己第一本书的女主角了。
莉桐,别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元卿的双眼真的就此复明了吗?
芙蓉格格和元卿家又有什么暧昧难解的瓜葛?
那幢城北灭门血案的鬼宅──康亲王府,真的就此冤魂安息、世事平寂了吗?
呵呵呵,根据小道消息,自从亭兰不小心由镜门内救出康亲王的那票“孩子”后,他们一家幽魂终于真正得以重聚,自此一票鬼影夜夜团圆、阖府狂欢!
康亲王府周边的地价,听说跌得满惨的。
而下令绞杀康亲王一家的多罗郡王,有没有遭到制裁?有没有在邪不胜正的真理下,沦入凄惨落魄的恶人下场?
不好意思,我只写小说,不写童话,所以多罗郡王不但官运照样亨达,吃香喝辣,样样不缺,后来还晋爵至“亲王”头衔。
他的孩子雍华,情史可能比家史来得更精采。
从小被自己父亲看不起,当作棋子般严酷调教的雍华,原本应有更狠毒、更冷酷、更专业的“棋子水准”出现。可惜这盘“蝴蝶戏猫”的棋,全是宣慈和亭兰的天下,只好委屈他(她)了。
等他(她)的棋局真正上场时,我想他(她)会有更充分的空间释放内心的爱欲情狂,以及他(她)足以干下灭门血案的身手,和性别变幻莫测的本事。
雍华的故事就像他(她)本身的任务一样,静静的伏在暗处,等待着他(她)飞身发展攻势的时机。在这一刻来临之前,他(她)会很有耐心的潜伏着,像影子一般隐藏在黑暗中。
说得活像伤寒杆菌、霍乱病毒之类的潜伏期似的……
如果有“小说上角暨配角龙套之同业公会”的话,我可能会荣登公会“唾弃榜”榜首──不尊重角色们浪漫权益的庸俗作家。
无论多浪漫的事,都可以被我转化为“浪费”与“散漫”。
化神奇为腐朽,其实也满需要天分的。显然这种天分我还颇多的,不知该可喜还是可悲?
当年清太祖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兴兵伐明,掀起了逐鹿中原的战役序幕。七大恨,那是掀起历史风云之旷世英雌才有的豪情气魄。我们何妨来个“七大梦”,把鸳鸯蝴蝶之情事搞得轰轰烈烈也不错!
第一梦,我要让性格奔放豪迈、快人快语的男人婆芙蓉格格,娇弱凄美的含泪揪住元卿的衣领,柔情地威胁──
“求求你,元卿,快娶我过门!快!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定要教元卿手足无措,一定要令他左石为难,一定要逼他不得不办这门亲事,却不让他当男主角!
我不是故意整他,而是自己体内的“欠揍细胞”在作祟。这可能是从小母后给我的“训诫”所培养出的潜在性格吧。
“你皮痒了是吗?”
想起母后悦耳的威吓声势与骇人怒火,让人发思古之幽情,勾起童年多少甜蜜而惊悚的恐怖回忆。
人生真美妙……
因此干脆取了个“如梦令”的牌子,且听兰京荒腔走板的开始唱曲吧!
“七大梦”,就由第一梦开始唱起。
客倌们,下回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