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能见鬼-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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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是温和的、自卑的、习惯遇到什么坏事都怪自己,但此时,她想反击全世界!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呢?”她用手背猛擦了两下面颊,因为感觉到眼泪控制不住的蜿蜒而下,划过她的脸颊时,**辣的疼。
她想冷酷,她想冷笑,她也想冷傲,装出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她做不到,而这软弱就让她更恨自己,反应也更激烈,“是想让我知道你主上卑鄙无耻又低级的一面,然后远离他,唾弃他,不再骚扰他吗?”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主上哪里卑鄙无耻又低级了?”炎惑愕然,没想到辛火火是这样理解他的话的。
他不懂得,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和角度本来就不同。他是想让辛火火知难而退,却彻底打碎了她的心,激起了她的自尊和骄傲,以及感情上彻底的被伤害。
“不是吗?一个男人要达到一个目的不择手段,这倒也没什么。拿破仑都说过:目的永远证明手段是正确的。可是,他不该利用感情。”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悲伤,内疚,相思和痛苦,无尽的等待和无奈的绝望,都在这一刻成了笑话,辛火火不怒反笑,“引诱女人,出卖爱情,每天演戏,以此得到自己想要的,这难道不低级,不虚伪吗?只有那些不要脸的小白脸才会做这种事!”
“什么对什么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但是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主上!你根本就不懂……”炎惑急了。
他主上是想要这凡女身上的水火印,这不假,想方设法把她带到身边也是真的,不然怎么让她效忠并取印?但哪里来的引诱啊出卖呀什么的?他主上从来没有以情诱之吧?那种事连他都不屑做,主上那么骄傲,怎么可能?记得他还开过这样的玩笑,被主上训斥了。
后来变成那样,是主上情不自禁。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世上最莫名其妙的事了,可主上也是隐忍着没说啊。
“我骂他又怎样,你还能杀掉我吗?”辛火火梗着脖子,“哦,对了,你不敢。因为我死了,水火印也就没了,他的期待全部落空,之前这么久不是白装深情了吗?岂能饶过你!”
“你!你们女人简直不可理喻!”炎惑本来想气人,结果反而被气得说不出话,“这次我主上叫我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拿水火印好吗?”
“你也拿不了,不是吗?刚才你说了,必须我心甘情愿的奉上。”辛火火冷笑,“回去告诉你家主上,想得到水火印?让他亲自滚过来,亲自跟我说!”
怪不得他说两不相欠,原来他说的从来都是实话!
她实在是背叛了他一次,但是她舍了自己的命去救了他一次。她也实在是利用他的“不提防”帮了小七小八,但他对她的目的本就不纯,双方半斤八两,谎言对谎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还有,小雪在血骨鸟手里,把她给我全须全尾的放出来!少一根羽毛,我跟你们没完!”说完,她向办公室的大门冲去。
然而,却又顿住,转过身来,望着与窗玻璃对着的那面墙。
墙上,挂着那件用他的t恤做成的积分表:白色的名牌t恤,黑色油笔画的表格,上面有她赖巴巴的字,和他优雅有力的字体。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就是靠着看着那张表,才能在这孤岛般的地方独自活着,也才能忍受那无望的等待。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那本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此时看起来无比的刺眼。
她奔过去,在炎惑还没有反应之前,一把把那件t恤给扯了下来,胡乱团成一团,强塞在口袋里,然后才再度跑走。
她必须立即离开,因为她已经处在在崩溃的边缘。而她的自尊需要到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方去维护,横亘在心头的伤口也需要在黑暗中独自舔舐。她只有一个悲壮的念头:就算整个人都碎成渣渣,也不能给任何人看到。
就让她一个人悲伤羞愧的死去吧,就像她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而听着她激烈、混乱的脚步声就像风一样消失在大门之外,炎惑又愣了半天神才缓过劲儿来。
“天呐,我又多说话了吗?我说错了什么吗?”他很惊吓,“我本意是好的呀,让他们这么纠缠下去,对谁有好处?非要搞到两败俱伤吗?”
他打了两下自己的头,望着窗外哀嚎,“玄流,阿流,你快点好起来呀!不然哥哥我总是嘴巴比脑子快,总是好心办坏事可怎么得了!”
转过头,看着那面空荡荡的墙,哀嚎得更惨,“怎么办怎么办?我连任务都没完成!主上派我回来,就是拿那个积分表的呀。”为此还恢复了他的原身,可见主上那个女人是多么的放不下!不然,巴巴的拿件写满了数字的破衣服干嘛?
(第一更。)(未完待续。)
372 自尊受伤
炎惑懊悔的不得了,只是出于一时气愤,又想出面解决复杂的感情问题的美好愿望,结果搞成这个样子,落到这种结局。现在,他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跟主上撒谎?如果说实话的话要怎么说?
炎惑这个二货感觉自己悲剧了,他跑到那面空墙上,以头撞墙,可是半天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跺了跺脚,抬步离开。
这边,感觉被侮辱被伤害的辛火火,满腔悲愤,连小红都忘了开,就这么一路跑回了家。
连日来营养的缺乏,此时体力的透支,令她几乎吐血三升,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了。眼泪,似乎再一次流干了,而随着身体的平静,起伏不断的心潮也似乎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她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出自己到底哪里想错了。气愤也好,悲愤也好,只是暂时的,对北冥渊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能原谅,可是回头细想想,总是下意识的为他辩护。
他从未说过喜欢她不是吗?他也从没表现过过分的热情,甚至有时候是冷淡的。偶尔的异样也一闪就过,似乎刻意保持距离,并没有引诱过她。
那么,是她自作多情,还是他的手段太高杆,跟她玩欲擒故纵?但无论哪一种,她几次面临生死危险,他不顾安危去相救相救却是真的……
那个装不来,再说小八还在场,如果掉花枪,小八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的。
苦肉计?还是投入的先期成本?
可是,她记得他的眼神,看着她时的眼神,每当回味就心肝乱颤,如果都是假的,能对她造成这样的影响吗?她是不聪明,但女人都有第六感……
回想起两人相处时的一幕幕,为什么刚才她所骂他的那些虚伪、低级和卑鄙的感觉并没有呢?他那么高贵、淡漠,如果全都是装出来的,她就算被骗也没什么好说了。
她对人一向非常戒备,因为对这个世界极度没有安全感。好不容易,她慢慢的打开心扉,开始学着信任别人,接受别人,现实却逼迫她又退缩了回去。
她甚至已经分辨不出真假了,不知道该相信那些所谓的事实,那些所谓的真话,还是自己的直觉,自己心底的声音?
不,不能想了,她又把自己绕晕了。
她不过是受了伤害,不过是折损了自尊,不过是丢了脸兼丢了心,而且因为对方是他,就格外受不了罢了。毕竟,她是真的爱上他,而他是假的。
念及此,她心下一片冰凉,感觉整个胸腔都是空的,若没有“正事”做,简直无法呼吸一般。她用力想着去地府冥界的事,烦躁地在床上翻滚,感觉到有东西硌到了她的肚子。随手在口袋里扯了扯,拿出了那件写着积分表的白色t恤。
这,也是假的吗?
她不知道,那么干脆不要去知道了吧?!反正这次她等他,她找他还是有目的的。既然她也动机不纯,大家就别互相责怪,谈一谈正事,谈一谈交换,谈一谈利益,抛弃私情,只谈公事。然后一拍两散,各自天涯。
蛮好。
心里做了决定,就努力压抑和掩饰纷乱的情感,以及不断试图追寻真相的心灵,接下来的几天继续处于等待之中。不过,这一次她强迫自己爱护身体,每天好吃好喝,宁愿吃安眠药加褪黑素也努力入睡,有几次还要灌酒求醉,以便养足精神和北冥渊谈判。
可是等了好多天,出乎她预料的是,北冥渊居然并没有来。
回来的,是向小雪。
她看起来非常狼狈,但并没有受很重的伤,不过精神萎靡,头发蓬乱,身上脏得可以,似乎饱受了惊吓。甚至,她没有化为鸟形本体,就是一种流浪少女的形象出现在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你怎么回来的?”扶小雪坐在沙发上,辛火火急着问,明知道不会有人跟进来,还是下意识的向后方张望了下,“那个魔头放的你吗?”
“水,给我来口水喝。”向小雪伸着脏污的两只爪子。之前,那曾是手指雪白修长,拿枪对着歹徒的手。现在,连指甲里全是黑泥。
辛火火并不嫌弃她,快速跑到厨房,倒了杯不冷不热的温水给她。
向小雪连尽三大杯,才像刚活过来似的,长吁一口气,以“葛优瘫”的姿势歪在沙发上,“我还以为这回真的死定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讲。”辛火火耐着性子,坐在向小雪身边。
“我被血骨鸟抓走,你知道吧?”向小雪说着,还打了个寒战。
她到底是有多怕血骨鸟?动物界以及妖界的天敌之间都是如此的吗?辛火火想着,伸手轻轻抚摸向小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只鸟太可恶了。”向小雪一边气愤,一边缩了缩脖子,“它还不如干脆一爪子弄死我,或者直接一嘴巴啄死我才好。”
“它怎么你了?”辛火火适时问。
“它拿我当玩具!”向小雪眼圈红了,连气带吓的,“它不知封了我的什么地方,让我不能变成本体鸟形,自从被抓走就是这幅模样。然后它变得很大,拿我当飞盘一样,从这边丢过去,自己则快速飞到另一边再接住!还要研究怎么样让我以人类肉身飞得更远,弧度怎么才最科学,抓我的时候怎样不撕破我的衣服!”
向小雪控诉着,委屈满腹外加一张悲愤脸。
辛火火因为情伤,因为重回孤独,还要惦记着小七小八的罪与罚,本来心情沉重,每天都感觉生无可恋,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但就算如此,此时也忍不住想乐。
“然后呢?”她只能揭过这一篇,跳过这一段。
“然后炎惑就回来了呀。”向小雪道,“然后也不知跟那个魔头说了什么,那魔头很生气,炎惑吓得不敢再回话。别说炎惑,当时电闪雷鸣,连那个死血骨鸟都噤若寒蝉的。等魔头消气,炎惑再敢说话,就说你说的,让把我放回来。那魔头这才发现,原来我一直被血骨鸟虐待。之前,眼里根本没看到我!”
(第二更。)(未完待续。)
373 一场游戏一场梦
“他……每天在做些什么?”话问出口,辛火火就后悔了。
不是应该恨他的吗?不是应该冷漠以待吗?
为什么到头来,提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心脏漏跳一拍?还要关心他现在的状态呢?她觉得自己真的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她痛恨自己,好在向小雪是个备受精神虐待和人格侮辱的女人,平常身为警察的洞察力和身为妖类的敏锐力都消失了,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说,“那魔头也没做什么,就是不分日夜,闭目盘坐,也不知道是在养伤,是在养神,还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辛火火暗想:她真是完蛋了,因为她居然不愿意小雪恶意去揣测他。而且一想到他在养伤,还莫名心疼。
只听向小雪又悲愤的道,“所以他才没看到他的宠物鸟再虐待我呀!”
“他就这样放了你吗?”辛火火艰难的把话题导正。
“妈蛋!”向小雪咒骂,“魔头就是魔头,完全不顾及别人的尊严和生命。他听完炎惑的话,就这么一眼看了过来,伸手指了指那臭鸟。当时那臭鸟正叼着我自娱自乐,想再玩一次飞盘游戏,吓得立即张开鸟嘴,把我掉在地上。那只臭鸟当时变成三米高哎,就算地上都是烂泥,就算我有点法术基础,也摔得我七荤八素。然后那魔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血骨鸟立即吓得身上的羽毛都抖了,二话没说,直接叼着我丢到了郊区。我没有钱,没有手机,根本打不到车。被封的妖穴又解不开,变不成鸟形飞回来,结果生生靠两条腿自己走回来的,累死老娘了!”
辛火火很想问:他能说话,能动作,应该是伤得不重吧?可是这种话太关心了,不是他们现在这种敌对且是有旧怨的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