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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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餐之後,一行人杀到礼服公司,甯祖儿开始和伍少怀热烈讨论他们的婚礼,由地点、礼服、拍摄方式,一直到宴客人数无一错过,让黄士豪的脸色越来越沉,不解地以臂环胸。
“你不表示一点意见?”趁著即将步入礼堂的新人忙著翻看礼服公司的摄影作品,蓝兰香凑到他身边问道。
“我负责礼到就行了。”他蹙起眉凝著她,只因由她脸上看不出半点感伤。
“你、你干么这样看我?”略施薄粉的俏脸漾起些许绯红,她下意识拉抚自己的领口,以为自己有哪儿没弄妥。
“为什么?”他没头没脑地问。
她不解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少怀就要结婚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下难过?”他还记得她在餐厅里哭得唏哩哗啦的情景,难不成那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滔……你认为我该怎么表达我的难过?”漾起一朵笑花,对他的问题感到好笑。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苦恼地攒起眉,眉心打了千百个结。“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怎能还这么开心地参与他们的婚礼讨论?你这么轻易就释怀了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因为我跟少怀从来不曾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到了该开诚布公的时候了,再拗下去,以他迟钝的神经恐怕一辈子都开不了窍。
“啊?”绝对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他呆愣当场,足足愣了有三十秒之久。
蓝兰香耐心地将她和伍少怀之间的约定叙述一遍,越听他的眼瞪得越大,下巴几乎整个掉下来,感觉比看科幻电影还不真实。
完全颠覆他所以为的事实,教他怎能不思绪打结?
“不、不是,那个……你就这样浪费了十年的青春,只为了反抗家里的安排?”匪夷所思啊!他忍不住结巴。
“我觉得值得啊,至少我争取到十年自由的光阴。”
“可是你也三十了,这真的值得吗?”天!这女人的脑袋一定“啪袋”了。
“对啊,我变欧巴桑了,没人要喽!”她叹道,双眼变得迷蒙。
“我要!”想都没想,他冲动地脱口而出,待他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整张脸红得差点没变黑。“呃……不,我的意思是……是……”
蓝兰香格格发笑,眼角抓到两个偷窥者,她忍不住轻掩红唇。“不用勉强,毕竟要你接受一个老小姐,我了解你肯定会有视觉和心理上的挣扎。”
“不!”猛然激动地攫住她的纤臂,他深吸口气,仿佛正努力凝聚全身的勇气。
“我、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可能唐突了点,可是我……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一想到你可能躲起来伤心哭泣,我的心就莫名其妙揪成一团!如果你不嫌弃,往後……往後就由我来照顾你好吗?”
两人如入无人之境的相互凝视,陡地不晓得打哪响起数枚轻爆声,紧接著一片片的彩纸落在他们的身上、头上,霎时让黄士豪面有菜色,感性的冲动瞬间消失无踪。
“噢呜……好浪漫喏……”甯祖儿像个调皮的小鬼绕著他们又跳又转,一边不忘吹嘘鬼叫。“酷呆了!帅毙了!”
“好家伙!天知道兰香等你说这些话等了多久?”伍少怀开心地搂紧好友的肩,总算等到这段恋情冒出嫩芽,只待开花结果、皆大欢喜。
“你、你在胡说什么?”黄士豪一张脸红得像关老爷,虚弱的低吼,却吼不出半点气势。
“是你太呆,让兰香等了好多年。”饶富兴味地睐了眼娇羞的蓝兰香,伍少怀坏心眼地拆穿她的心思。“打从数年前开始,兰香的眼里就只有你,要不是你这么驴,我早就自由了!”
黄士豪紧凝著蓝兰香娇艳的容颜,心头泛起难以言喻的欢愉。“是真的吗?兰香?”
蓝兰香羞赧地跺了下脚,转身奔出礼服公司。
“快追啊!呆头鹅!”推了他一下,伍少怀恨不得多踢他两脚。
“啊?喔!”他陡然觉醒,赶忙紧追而去。
“兰香!我要跟你。起举行婚礼啦!”
甯祖儿极度兴奋地朝两人奔驰的方向大吼,感觉腰间覆上温暖的大掌,她心满意足地偎进爱人的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尾声
贴著大红喜字的新房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思嗯啊啊的暧昧声响,夹杂著床板震动的嘎吱声,几番征战之後,声音终趋於平静,让岑寂的夜得以回归宁静。
“好累喔……”疲累地窝在丈夫的怀里,甯祖儿微喘地低喃。
“乖乖睡,不然明天要睡到太阳晒屁股了。”然後让全家大小都知道他们今晚干了什么“好事”,他满足地搂紧她安抚道。
虽然新婚之夜的涵义全世界都知道,但让人以暧昧的眼光探询……仍挺教人尴尬脸红的咧!
甯祖儿听话的闭上眼,不到一分钟,她霍地睁开眼。
“老公,你说公公婆婆是‘商业联姻’喔?那不是好可怜吗?”本来快睡著了,一想到这个让她惊醒,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这种困扰。
婆婆算幸运的了,不然大伙儿都对对方不了解,又没有感情成分存在,偏偏硬要被绑在一起一辈子,谁晓得嫁过去会不会有婚姻暴力什么的?现在想想,她觉得婆婆好勇敢喏!
“嗯哼。”婚宴上喝多了,伍少怀此刻正被周公紧抓著不放,他闭著眼,在失去意识之前轻应了声,随即沉入梦乡。
“老公?老公?”甯祖儿这厢精神倒好,她推推他的胸口,发现他根本就睡死了,她沮丧地爬坐而起,霍地感到肚肠一阵饥饿
呜……原来当新娘这么可怜,几乎都没吃到什么东西,就被赶著换礼服、敬酒、送客。不管!她一定得去找点东西吃,即使是零食都好。
悄悄地下了床,她摸黑走向厨房,在靠近昏暗的客厅时,隐隐听见细碎的交谈声,立刻让她的神经紧绷起来。
天寿!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声音?她不会在新婚之夜遇鬼了吧?她一定是全世界最悲惨的新嫁娘!
屏住呼吸、贴靠著墙面,她小心翼翼地由墙後探头往客厅一瞧——咦?公公婆婆怎么还没睡?
事有蹊跷!
“忙了一整天你也累了,明天不是还有饭局?早点睡吧!”舒语兰拍拍睡袍的绉褶,将酒杯里仅剩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後挺直背脊缓缓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语兰!”就在舒语兰踏出第一步时,伍良谦陡地出声唤住她。
“嗯?”她回过头,几络青丝垂落额际,在晕黄的灯光下层现几许风情。
“嫁给我这么几十年来,你辛苦了。”眯起眼,他发现自己似乎不曾仔细端详过妻子的美丽。这女人,可是将她的一辈子奉献给他啊!
“你——”舒语兰心一紧,不安地拉扯睡袍腰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因为丈夫不曾对她说过这般感性的话语,她下意识认为事出必有因。
“没啊,什么事都没有。”凝著她担忧的神色,伍良谦的心没来由地微幅震荡,想起前不久妻子才对他诉过情衷,老脸一阵臊热。
舒语兰侧身仔细端详著他,空气中泛起一声轻叹。“有事别闷在心里,或许我帮不上忙,但我是你的妻子,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帮你分担忧愁。”
甯祖儿的皮肤泛起细小疙瘩。她以为婆婆是个极为严肃的妇人,想不到她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心里有些小感动。
“你说你从没後悔嫁给我?”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年少时为了家庭、事业打拚,几乎不曾给过她多余的关心,总认为她够独立、坚强,足以撑起家里的一切,直到儿子成家立业,他才警觉自己疏忽妻子太多。
“没有。”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的一颗芳心便不由自主地绕著他转,得知双方家长允诺婚事,她甚至兴奋得夜不成眠,即使是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她也心甘情愿成为他身後的支柱,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你是什么时间发现……你爱我?”伍良谦问得艰困,毕竟到了这把年岁,才来谈情说爱,似乎有些为老不尊了。
喉……搞浪漫喔!甯祖儿偷听听出兴味来,原来老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你、都几岁人了,还来问这个!”舒语兰赧然地撇开脸,不敢直视丈夫仍劲帅的脸庞。
“语兰!”一颗心变得柔软非常,伍良谦忍不住上前抱住她的腰。“现在儿子成家,我们的责任也算交差了,下个月,我们去二度蜜月吧!”
“你……”舒语兰红了眼眶,终於等到丈夫的注意,她不禁感动得全身发颤。
“别哭,乖,别哭。”他小心的诱哄,许久不曾有过欲念的身躯兴起阵阼悸动。“看儿子谈恋爱挺幸福的,老实说我有点羡慕,不知道我们现在才开始会不会太晚?”
甯祖儿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蹑手蹑脚地溜回房间,早就忘了肚子饿的问题。
新婚之夜的意外发现,一份甜美的新婚礼物,让她感动得莫名其妙,她决定回房将老公吵醒,甜甜蜜蜜地跟他说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