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知道我爱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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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脂没想到自己担心了这么久的问题如此轻易就解决了,“你终于明白了初恋只是一段过往,不会是你全部的感情世界。那你为什么至今仍孤身一人,不去爱呢?”
“别说得那么严重,我哪有不去爱,只是没碰到合适的人罢了!”他为自己辩解,“今天遇到兰情我才明白,我一直不去爱,并不是因为这段初恋在我心中有多重的分量,而是因为它有太多的遗憾和未完的猜测。就像一部没有结局的小说,并不一定是它的故事情节吸引你,而是因为它的没有结局留给你太多可以想象的空间,所以你才会久久难以忘怀。现在一切都解决了,说不定明天我就会爱上一位非常可爱的姑娘。”
他的问题的确是解决了,可留给燕脂的问题又多了出来。就像程序设计里的无限死循环,除非强行关机,否则永远也停不下来。
上天双手枕着头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说来还真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找到兰情,我可能要一辈子活在遗憾和悔恨里呢!”说到这里他想起了那天无端对她发起的脾气,收回嬉笑的神色,他认真地凝望着她,“那天……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我还以为你很生气,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理我呢!”
她的确是很生气,但她却无法命令自己永远不理他。低头吃面,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将八年的暗恋抖出来。
感觉她不再生他的气了,上天那副痞子笑容又涌了上来,“你那天说什么‘再不会对你付出了’听得我是一头雾水,差点就找网络求助了。以后我保证,”他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就算再生气也不对你发火,但你也要保证,不能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吓我。”
“那不是莫名其妙的话!”
她无法再忍下去了,她无法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就这样被他一笔抹杀。“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吗?我去唱歌了,我点了一个包厢,唱了一整晚的卡拉OK,反反复复我只唱了一首歌,它的名字叫《暗示》。”
凝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燕脂用她嘶哑的嗓音吟唱起埋藏了八年的暗恋——
听见星星叹息,
用寂寞的语气告诉不眠的云,
是否放弃日夜追寻风的动静。
心事不停累积变成脸颊的泪滴,
你始终没留意我特别在乎你。
你却像风一样左顾右盼而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爱你!
我给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巳。
每个欲言又止浅浅笑容里,
难道你没发现我渴望讯息?
我应该如何让你知道我爱你。
连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
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场雨,
是我暗示你我有多么委屈,
你还不懂——
雨永远不会停!
歌声戛然而止,燕脂静静地看着他,用最平稳的语调将暗恋说出口——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上天一震,来不及反应只听她继续说下去:“我喜欢你,从八年前那场西班牙世界杯决赛,从我们俩打赌,从我决定吻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
该说的都已说出,她所能做的惟有等待。她在等待他的回应,她在等待他为她挣扎了八年的感情下最后的宣判。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上天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刹那间很多曾经出现又消失的线索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片抒写了泰戈尔描写暗恋的书签,那张藏在她钱包里的合影,那团象征着不敢表露的爱的白色风信子,那些她突然冒出的没头没脑却又暗示着什么的话语……
太多太多的讯息挤进了他的脑子里,反而让他失去了思考的余地。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心里一片迷惘,猛地站起身,他急速地向门外走去。
“很晚了,搞不好九天和重天还在家等我,你明天也有工作,我先走了。”
门迅速地打开又迅速地关上,那关上的不仅是门,还有燕脂所有的希望。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告诉自己:柳燕脂,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虽然不是你想要的结局,但总算是知道了最后的结果。不用再彷徨不安,不用再猜测等待,不用再一次又一次地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你的心收回来了,从此后你可以学会多爱自己一点。
只是,无端的惆怅和悲伤像一张大网将她紧紧包围,可以看见外面的美好,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再也触摸不到……
“休假?你现在就要休长假?”
郗伟广泽看着柳燕脂递上来的休假报告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现在公司这么忙,我和杜副总又都在筹备结婚的事,你作为我们的朋友和总裁助理,休什么假?这不是存心搅局嘛!”
燕脂早已将一切安排好,“我已经将我的工作拜托给了几位部长,你们两位的总裁秘书和副总秘书我也安排了一下,她们会帮你们解决剩余的麻烦。我到公司四年还没休过长假,累积起来总共有四个月零十九天,我也不放多,你给我一个月的假期就可以了。”
广泽的牙齿再一次打起架来,“这还叫不算多?好!我同意给你假期,可你也得告诉我,你好好的要一个月假期做什么?”
这点燕脂倒是没想到,她只想离开一段时间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这样告诉郗总,他一定会问这问那,烦都烦死了,索性找一个好点的理由,一遍成功。
她无意中瞥见了旁边的一张报纸,那上面大篇幅地报道2002年韩日世界杯的赛况。哈!她想到了。
“我要去韩国、日本看世界杯。”她说得义正词严,容不得旁人不相信。
可郡伟广泽毕竟是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总裁啊!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的谎言?“你要亲临现场去看世界杯?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足球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贝克汉姆呢!”
“那你就当我是去日本看贝克汉姆吧!”燕脂一脸的无所谓。只要他不再追问,大方地把假期给她,说她暗恋贝克汉姆的老婆维多利亚都行!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广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去吧!去吧,世界杯一结束就赶紧回来,别错过了宇声的婚礼。还有,回来的时候希望你的坏心情已经被世界杯之火烤干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整天阴沉沉的。”他话中有话,若有所指。
“放心吧!我的心情绝对不会比一个被俗妞儿整得找不到北的人差。”燕脂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取笑他一番。在大总裁发飙前,她这个小助理风一样旋了出去。
掂量着手中的假期,她的脸上扬起这几天难得的笑容,本来她是不知道该去哪儿的,不过现在想到了,日本、韩国——哪儿都行!
向公司同事短暂的告别后,燕脂关于世界杯的假期正式拉开了帷幕。
她以放假作为这场暗恋的尾声,有人却选择倾诉作为这段感情的开始。骆上天趁医院午休的时间拉着海沧浪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终于将一脑袋浆糊给倒了出来。烦心的事说出来他是轻松了,沧浪却陷入了一片迷茫的海洋中。
“燕脂一直喜欢的人是……是你啊?”
这是一道闪电,将沧浪的脑袋劈成了两半,拼都拼不回去。“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个初恋的女孩有个什么精彩剧情,闹了半天,竟然是吵闹了八年的燕脂!你没弄错吧?”
上天苦笑了两声,“要是弄错都好了,可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这些年发生的事一点一点凑到一起,我发现我真是笨得可以!我早该猜到她对我……啊!那个什么的。如果我早一点把话说清楚,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一步。沧浪,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现在我到底该怎么解决啊?我想了一个晚上我也没想到什么可行性方案,所以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你快点想……”
“等等!你先等等!”沧浪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先把话说清楚——你想跟她说什么?什么叫事情不会弄到这一步?事情弄到哪一步了?她不就是将八年的暗恋挑明了嘛!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八年嘛!人家又没要你赔她八年的感情,八年的青春。”
他这么一问一说,上天反而呆了。是啊!他跟她说什么?说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赶快去找别人吧?!不!他说不出口,他根本不愿意这样对她说。
想想看,八年啊!有多少人能默默地守着一份感情八年?想必她也有过很多的挣扎,很多想要放弃的念头。将这段埋藏了多年的暗恋说出口,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解决的方式。她根本不是在等他有所回应,而是用一把利剑将这份暗恋彻底地斩断。
斩断?这个词让上天慌了手脚,他有一种预感,燕脂很可能要永远地从他的生命中退出。这种感觉强烈得让他感到窒息,他脱下医生的白衣,开始找寻自己的车钥匙。“沧浪,我有事现在必须离开,有什么事你帮我顶一会儿,拜托了!”
他的思想真是一秒钟一个变化,刚刚还在这儿讨论燕脂的事,下一秒钟就行动了起来,弄得沧浪措手不及,“上天!上天,你去哪儿?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去找燕脂!”病历!病历!上午的那些急诊病历还有几个要等到报告出来才能作进一步的处理。他将手上的病历交给沧浪,“这些你先拿着,帮我处理好,秦主任来接班的时候帮我给他。”丢下医院的一切,上天拿着车钥匙冲了出去。
沧浪赶忙接过他所留下的病历,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他还以为他是去教堂抢新娘呢!
去教堂抢新娘?莫非,丑男对恶女——有戏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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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骆上天真的是走到绝境喽!
他紧赶慢赶,赶到柳燕脂的公司,人家说她已经办理了长假去看世界杯了。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她家,管理员说她早上拎着行李箱直奔机场,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到韩国或日本了。
她倒轻松,拍拍屁股去看世界杯,留下他傻不啦叽地在这里四下里寻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天满大街无聊地走着。他也不找人了,反正他再找也没办法找到韩国或日本去。世界那么大,她要是诚心想躲他,喜马拉雅山的山顶她也能挖个窟窿藏进去。反正,她不就是去看世界杯嘛!很快也就回来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永不相见。
上天如此宽慰着自己,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一点一滴地酝酿而成,缓缓地堵住了他的心。那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却也抹不去,燃不尽。就堵在那儿堵着,等着有人将它挖开,然而能够挖开它的那个人却跑去挖掘贝克汉姆了。于是,那种感觉里又多了一味叫“气愤难当”,烧得他鼻孔都快冒烟了。
人行横道的红灯已然亮起,他一边等着“绿灯行”,一边努力平息自己不寻常的感觉。双手插在口袋里,他无意识地望着前方——是……是那个恶女?她这时候不是应该去日本、韩国了嘛!
柳燕脂恨不得把水泥路面踩下去,人倒霉处处倒霉!她兴冲冲地跑到飞机场,人家服务小姐用非常礼貌的微笑告诉她:对不起!去日本和韩国的飞机票早已售光,下次请早点订票。
废话!她怎么知道自己突然想去日本、韩国散心?她要是知道,她就能避免摊上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拖着行李箱,她等着红灯换绿灯,无聊之余,她望了一眼人行横道的对面——是……是那个丑男?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急诊科吗?
绿灯亮起,两方人马在中间汇合。既然已经将一切挑明,也决定要结束这场暗恋,再面对他,燕脂毫无尴尬,她比原先还挑衅地睇了他一眼,“巧啊!”
她的坦然反而让上天极不自在,拿出惯有的那副痞痞的笑容,他让自己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斑马线上。“你……你不是亲临现场去看世界杯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燕脂仔细琢磨了起来,他知道她要去韩国、日本看世界杯,说明他已经去公司找过她了,这条路又延伸到她家的位置,这样看来,他抛下医院的工作纯粹是为了出来找她喽!
她歪着头,笑笑地看着他,“你好好的医院不待,出来找我做什么?”这多少让她有点心动,虽然她已经决定了要把他抛向脑后。
“我……我哪有出来找你?”他一副打死不认账的模样,“我随便出来逛了逛,怎么知道会在这里撞见你。”
燕脂丢出一句:“死要面子!”拖着行李箱,她头也不回地走过了斑马线,依原来的路线朝家的方向走去。
上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权衡之下,他跟上了燕脂的步伐,带着一点讨好的口气他凑了过去,“咱们去‘W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