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知道我爱你-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次是为了他妹妹重天的事,他再一次对她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她学习的是企业管理,一直从事的也是管理工作。她知道在管理的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越权,做任何事都有个资格洽配的问题,没有这个资格就不该过问。
对于骆上天,她什么资格也没有,她甚至算不上他的朋友,顶多也就是比一般的陌生人多认识了八年。可笑的是,对一个将自己视为陌生人的男子,她却付出了八年的情感。
而她的暗恋就是一条历时八年的马拉松,她已能看到最终的结局,虽然那不是她想要的终点,但终点就是终点,结束就是结束,她该遵守游戏的规则:停下来,你没有资格再跑了!
端着牛奶,她瞥见了客厅里满眼满眼白色的风信子——
真美!那么多圣洁的白拥在一处,像爱挤满心扉。
真悲!这许许多多不敢表露的爱拥在一处,像一个囚牢将她紧紧困住。
一口气,将所有的牛奶灌入喉中,她多希望这是烈酒,可以让她醉到恍惚,醉到连这深沉的爱都忘了。
只怕……只怕越是迷醉,那淬了酒的爱越是夺目清晰。
她将自己埋在臂弯间,命令自己不准留下眼泪,她怕眼泪一旦落下来,就像这落到地上的白色风信子花瓣……再也回不去了。
燕脂太沉醉于自己的感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大门一直是敞开着的。一道身影轻悄悄地走了进来,停在她的身边,背对着光线罩住了她。
感觉到刺眼的光线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燕脂惶恐地抬起头,对上的是那张熟悉的丑男脸。她慌乱地站起身来,顺了顺自己耳边的发丝。
“你……你怎么来了?”
“你大门没有关上,我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就自己走进来了。”伤害了她之后再次站在她的面前,骆上天显得有些不自在。
燕脂左手玩着右手,右手弄着左手,也显得茫然无措, “我是说……我是说你不是应该留在医院陪你妹妹的吗?怎么会……怎么会到我这儿来了?”
“我……”其实他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丢开这一切的烦恼。可也不知他的腿是怎么了,走着走着就把他送到了这里。他自然不能将这个理由说与她听,所以他开始满屋子找借口。眼神晃到客厅,他想到了!
“我……我是来修壁灯的,对!我就是来修壁灯的,我今早不是答应了你嘛!所以……所以我就来了!”
燕脂不得不感叹,同样是限定时间编谎话,他修壁灯的这一个就比她家中有小偷的那一个差太多了吧!可即使是这么烂的理由,她也得认下来。从他身边抽开脚,她向客厅走去, “壁灯在那里,我拿工具给你。”
“哦!”他答应着,找了一个凳子站上去,开始修理壁灯。
沉默的空气在两人间酝酿盘旋,一高一低,一上一下,他们……构成了一道立体的图形。
“修好了!”上天突然出声,不仅吓了她,也吓到了他自己。总觉得有些突兀,却说不清是因何。“你……你把灯打开,试试看修好了没有。”
她不动声色地将灯打开,原本有些昏暗的客厅顿时明媚了起来。在一片光亮中,她看见白色风信子的花瓣落了满地,她却无力捡起,只因再捡起,已拼不出原来的模样。
“修好了,你快下来吧!”她招呼了一声,从厨房里端出一杯六安瓜茶请他喝。然后作为一个主人,她陪着他坐在了沙发上。
很长时间里谁也没有开口,最终在这场沉默的较量里,上天输了。他捧着茶杯轻咳了两声, “我……我准备让重天先留在我们医院作保守治疗。”
“是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按照自己的资格该说些什么?她只能说: “有时间我去医院看她。”
上天喝上一口茶,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已经让九天送她回家了。今天在医院里,我太激动了,所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别介意。”
她浅浅一笑,和他一样客套, “没什么,谁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然而伤害就是伤害,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怎样道歉也弥补不了的。
不习惯她如此生疏地对待自己,他情愿面对她叫他“丑男”时候的火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天的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父亲是高级古董鉴定师,而我的母亲是珠宝鉴定师,他们都是游走于世界各地的名人。”既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那就从头说起吧!
燕脂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自己的父母,她惊讶地望向他,他也正用一双平静的眼对着她。坐在她的身边,他静静地说着: “我们兄妹一直跟着保姆生活,难得有机会见到他们。往往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他们,等他们赶回来,套用一句中国的俗语——黄花菜都凉了!你今天见到了我弟弟九天,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奇怪?”
燕脂偏着头想了想,惟一显现在她脑海中的是九天的笑容。那笑容像一张面具将他整个罩住,她看不清面具下他真实的表情。
看她脸上的神色,上天就知道她心中一定有疑问,他就帮她把这个疑问解开吧!
“他有语言障碍,简单一点说,他就是一个聋哑人。这是先天性的,我听奶奶说,我妈在怀九天的时候因为要获得一级珠宝鉴定师的头衔而整天忙碌着,结果生了一场大病,九天生下来就既听不见也说不出。我妈也知道是自己的缘故造成九天永远的残缺,所以她很怕看见九天,甚至不愿意去抱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在听他说这些之前,燕脂怎么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为人父母者。
上天轻摇了摇头,只是选择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们发现九天不喜欢接近外人,总是躲在窗户后面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也鲜少出门。除非是我们拖着他出去走走,否则他决不离开家一步。我们也曾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但很多年来一点好转也没有,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愿意出门。
“他觉得世界对他来说是一片毫无意义的空白,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是多余的,惟有电玩世界才是趣味无穷的——他是电玩设计师,无师自通,还是非常出色的那一种——而且他无法坦白地将心里的感受表达出来,他只会……笑!”
燕脂想也没想就伸出自己的手触上了他的手背,他的手在这样的夏日里依旧冰冷,全身的温度都处于一片寒意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让他的心温暖起来,可她却愿意试试,用尽一切力量去试试。
上天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意,转过手心反握住她的,两只手代替两颗心交叠在了一起,那是契合的瞬间。
“我的父母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傲人的成绩,可他们的家庭却是一团糟。两个人遇到一起就开始互相指责对方的过错,每次谈话总是以争吵结束。我十八岁那一年,他们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那套大房子成了我们兄妹三人的家,每个月他们会将抚养费汇到银行账户,由我来照顾弟妹,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年!”
“他们难道不会想你们吗?不会想到要来看看你们吗?”
燕脂实在不明白这对父母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一直觉得儿女对父母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就像她的父母,她一个人在外,他们总是三天两头一通电话来确定女儿的平安,有时候甚至连这个目的也没有,只是单纯地想听听她的声音——因为想她。
对这一点,上天却有着自己的认识, “你说的那些都是平凡父母对儿女的感情,可我的父母不平凡啊!他们有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头衔和伴随而来的名誉光环,对他们来说守住这一切远比守着他们的儿女重要多了。”
回想这些年他们兄妹三人一步一步走过的道路,上天感慨万千。
“近十年里,我们见到父母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一个月,我们早已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我也早已习惯了照顾这个家,照顾九天、重天。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称职的大哥,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失败。作为一个医生,作为一个兄长,重天病到这个地步我才知道,我真的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他抱住自己的头,满眼中尽是挫败和痛苦。
“你是很好的兄长!你真的很好!”燕脂抓过他的手臂,让他面对她的双眼。她要用眼神告诉他,在她心目中,他有多出色。
“我相信九天和重天他们都明白,作为大哥你多想给他们全部的幸福,而你真的做到了。和你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最后这句话是她想说的。
上天抹了一把脸,再一次地笑了起来,眼中恢复了那种痞痞的光芒, “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夸我,我还以为你只会骂我呢!好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我还得扬起精神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事呢!说不定明天去急诊科上班的时候,每个人见到我都会说声‘节哀顺变’。”
对于他的自我调侃,燕脂很给面子地笑丁开来。
一直以来她所见到的骆上天总是嬉皮笑脸的,一副天塌下来又怎样的痞子相。她以为他永远学不会认真,永远没有执著,然而江兰情的事,还有重天的事却让她深刻地认识到他的另外一面——他可以很正经,正经地面对一切危机,他不会退缩更不会逃避,因为他是骆上天!
这样的他值得她花上八年,甚至整整一生去爱恋。
“我该走了!”上天站起身向她道别, “重天还在家等着我呢!晚上记得把门关好,我要是强盗,你可就麻烦了。”
燕脂推着他向门外走去, “知道了!丑男,别再啰嗦了,你快走吧!”
他别过脸,佯装生气的样子, “我在是关心你,你还骂我,真是恶女一个!”
“丑男和恶女——绝配!”她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大门。
走上电梯,上天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日子!一个月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死对头的两个人竟然可以这样贴近地坐在一起聊天,感觉还是如此美妙。那时候,让他见到她都是一种无比痛苦的煎熬。
然而,让他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等着呢!
***************
周六的晚上,柳燕脂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在一番精心打扮之后出了门。楼下,她的郗总——郗伟广泽已经在等她了。
郗伟广泽讲究气质,更注重礼仪,见到她立刻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极具绅士风度地站在一边。他们俩曾多次出席高级宴会,这方面的默契早巳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燕脂含笑地瞅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郗总,今天你很帅!”是恭维也是真诚的评价。
郗伟广泽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赞扬接受了下来,“为了见宇声追求了十年的未婚妻,我当然要谨慎出场,还不知道杜宇声那家伙在未来夫人面前怎么说我们俩呢!”
他们今夜如此盛装登场,且不带同伴的原因就是为了亲眼目睹那朵“空谷幽兰”。天知道!杜宇声追求这朵“兰花”追求了整整十年,他们作为杜宇声的朋友听他描述了不下千万遍,只差这最后一睹了——他们怎能不隆重一些?
燕脂和广泽两个人到达约会地点的时候,宇声和那朵“兰花”已经恭候多时了。见到他们,宇声立刻迎了上去,“燕脂、广泽,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燕脂满怀着好奇地望过去,果然是一朵空谷幽兰!匀称的身材配上合适的礼服,淡妆掩不去优雅的内在气质,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好眼熟啊!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既然是介绍,宇声自然是先为自己的“兰花”介绍: “这位是柳燕脂,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非常能干的柳助理。这位是郗伟广泽,就是那个非常注重气质的臭屁家伙。”
广泽一边极力维持着自己翩翩风度,一边气急败坏地用眼神杀死宇声,看得那朵“兰花”掩着唇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更让燕脂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宇声丢下广泽开始介绍他的“兰花”, “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我最爱的……”
“江兰情!你就是江兰情!”燕脂脱口而出,太多的惊讶一瞬间涌了上来,她甚至来不及去掩饰。
她早该想到的!
江兰情的名字里有一个“兰”,所以宇声叫她“Orchid”。她和骆上天同龄,今年二十八岁,宇声今年也二十八岁,他们正好是“哈佛”的同学。她只是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巧,否则她很可能早就找到这朵“兰花”了。
她的惊讶也蔓延到了另外三人的身上,广泽好奇地看看江兰情,再瞧瞧燕脂,“怎么?你们俩认识?”
江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