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邪女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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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寒子夜了。
“皇上。”皇太后叫道。
“母后。”
“虽然一切都安排妥当,但我还是要怪你。”
“怪朕?”
“是啊,把成亲这种大事的时间安排得如此紧迫,难道不该说说你!”
皇上听了,立刻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母后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他们两人一起回京,为何不能即刻成亲?更何况这原本就是您和霜姨的心愿,不是吗?”
原来一切真是安排好的!子夜表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五内如焚,心中只有个念头:大将军,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便是你人头落地时!
从子夜这边大概问不出端倪来了,蝶舞当机立断,决定问明白的新郎去。
“蝶舞,你可来了!”映红一看到,马上松了口大气。
“怎么啦?过去见到我都没这么开心,新郎倌呢?”
“跟柳青出去看下一趟镖去了。”
“你八成是在开我玩笑!”蝶舞瞪大工眼睛说。
“是开玩笑就好了。”
“他疯了呀?明日便要迎娶—;—;”
“子夜,我知道,没有疯,所以请你别口无遮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蝶舞与映红一起转过身去。“鲁荻!”
“是我,是你们的帮主鲁荻,不认识了吗?干嘛一副吃惊的样子。”说着便来到两人面前坐下。
“你知道自己明日要成亲?”蝶舞劈头就问。
“知道,而且还是皇上赐的婚,不是吗?”
“是。但皇兄原本安排的对象,并不是—;—;”
“我,”他接下去。“我也知道,不过那人一点儿也配不上子夜,提都不必提。”
蝶舞不说话了,只盯住他看了又看,果然要不了多久,鲁获就哇啦啦的叫起来。“你……你……你……一直、一直盯住我……看做什么?”
“老毛病不改。”
”什么?”
“说你啦,”蝶舞挥一挥手指说,“一心虚,马上口吃。”
“我!”鲁荻连脸都得微红。“我才不心虚。”
“此地无银三百两。”
“红姐。”他突然叫映红。
“帮主?”
“送客。”
蝶舞和其他人一样,同时皱眉,然后她马上“炸”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的前帮主呀,不是赶你,而是请你放心,我跟子夜情投意合,不输你跟司徒大哥,也不逊于晴光跟月—;—;啊,他以后就是我舅子了耶,不错、不错。”
“拜托,”蝶舞差点想敲他的头,把他给敲清醒。“不要突然露出陶醉的表情,有点恶心耶,还是先把话说清,不要吊我胃口。”
“真的要我说?”他看看四周。
“敢不说清楚,明天你就休想迎娶子夜。”
“什么?哪有这样威胁人的?”
见他紧张,蝶舞反而环起手来,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你清楚我的脾气,对不对?况且这里又没有别人,就我跟柳大哥夫妻,你害什么羞?”
“简单的说,就是我们相爱,所以明日之后,子夜就是蜻帮的帮主夫人了,你什么都用不着担心,好不好?”
这事映红也是首度听闻,生性乐观的她,马上对丈夫说:“看来我们先回来是对的。”
柳青颔首,蝶舞却还要追根究柢。“短短的时间,怎么可能—;—;”
“你自己还不是。”不待她讲完,鲁荻便抢白。
“什么?”
“难道不是?你自己和司徒也没相处多久,便轰轰烈烈的爱上,不是吗?”“是,但是—;—;”
“好啦,”他伸个大懒腰。“明天是我的大日子,得养精蓄锐一番,不然累倒了怎么办?先进去了,其他的事,有劳各位。”
呆呆的目送他转进内室,蝶舞立刻扭头问柳青夫妇。“你们有没有办法为我解惑?”
“恐怕很难,上回回来找你跟司徒爷时,你们不是说皇太后交代皇上,已帮寒子夜找了个将军吗?”
“对,济南大将军,朱海天,人颇精明能干,跟子夜……虽然不晓得会不会投缘,但各方面应该都挺相配。”
“那为什么现在会换成是鲁荻娶她?”
“因为他监守自盗,原来夜明珠就是他盗走的,找什么阳山三霸去绑架子夜,也不是遵照皇兄安排个小意外的指示,如他跟那三个胡涂贼说的,说什么之后要亲自去救,好与她培养感情,而不是真的想对她不利。”
“皇上看人的眼光—;—;”想到蝶舞的身份,柳青赶紧噤声。
蝶舞先是斜他一眼,再笑道,“他看人的眼光本来就不是次次皆准,皇帝毕竟也是人嘛,不过封鲁荻为京畿大将军,总算是眼光独具。”
映红到这时才意识到蝶舞的心情。“公主,你在担什么心?夜明珠追回,寒子夜一样嫁给将军,不是皆大欢喜吗?”
“看起来似乎是如此,但是……”蝶舞沉吟,“详细过程,又有谁知道?”
经她一提,柳青夫妇也陷入沉思当中:对噢,后来究竟如何?寒子夜的视力何时全部恢复?还有,这也是令他们最百恩不解的一点,为什么鲁荻的武功会在一夕之间,突飞猛进?下南海之前与之后,他的功力仿佛增强了—;—;不,是仿佛增强了两、二倍。为什么?后来他和寒子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自己房内的鲁荻脸上浮现笑容,眼中却满含期待,恨不得今日即是明日,可以快将子夜拥人怀内,就像那夜一样。
啊!那一夜,回想起置身海边岩洞的那一夜,鲁荻顿感回肠荡气起来。
起先他只觉得冷,全身发冷,然后就渐渐温暖起来,不是热,而是暖,教人舒服的温暖,还外带一份……柔软。
对,柔软,就好像置身在云端或海水中,不过,当然是温热,而非冰冷的海水。软绵绵的白云裹着他,滑溜溜的海水托着他,这辈子,他还没有这么轻松、畅意过。
“浮姻,好一点没有?还觉得冷不?”
“子夜?”原先迷迷糊糊,甚至有些浑浑噩噩的,但等到她的名字随着身影跃大脑中,同时经过消化后,鲁荻便整个清醒过来。
“子夜!”
“你醒了?”惊喜交加的双音。
“子夜,你—;—;”感觉异样,想要一探究竟,却被她所阻止。
“不!”
“子夜,”其实不必真的看,光靠“接触”,也可以明白。“你把自己怎么了?”两人赤身裸体的拥抱在一起,怎么会这样?“你的衣裳呢?快找出来穿上。”
她反手扣住他,不让他离开。“别走!”
“我不走,”只好安抚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鲁获想说自己只是要帮她把衣服找出来披上。
但是却被她一口打断。“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我……我对你做了什么?天啊!我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疼借你,我……我爱你!绝对不是因为天啊,我……我怎么会—;—;”
这次没有办法再说话,不是因为她插嘴,而是因为被她的双唇封个正着。
鲁荻原本想要自制的,但她火热的双唇和柔软的身子呀!教他如何再压抑下去?
“再说一遍。”在唇舌的交缠间,子夜要求。
“嗯?”他却已经快要意乱情迷。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爱你,子夜,打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我已经爱你好长一段时间,只是你不知道,而我……我竟然也不清楚……”
她偎得他更紧了,紧到两人之问己几乎没有空隙。“我们并没有……所以你毋需负责。”
鲁荻听到这话,先是松了口气,继而生起气来。“我今年二十八,就快三十了,一个快三十
第七章
原来山盟海誓都是不能相信的,醒来?醒来就能再看到他?醒来就能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他没有答应她吗?应该有吧,还是在他答应之前,自己就已经睡着了呢?另外在那之前,他好像曾要她永远记住一件事,又是什么事呢?他到底有没有说,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啦!
总而言之,他死了。
对,浮烟死了,顺道带走自己一切的希望,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地狠心?这么地绝情?最可恨的是,即便如此,她发现自己仍然爱他,甚至比以前更加深爱他。
她爱他,但他究竟知不知道呢?自己好像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他,或是她以为往后还有的是机会,所以便不急着说呢?
不管理由是什么,现在都没用了,因为他已经死了,而自己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便是切下那个杀死他的大将军的头,拿到南海去条拜他。
子夜觉得自己的一头又发酸、发麻了,于是她抬起下巴,告诉自己万万不能哭,因为她是冷若冰霜的寒子夜呀!
还是想想那天的情景,想想待会儿要杀的犬将军吧,讽刺的是,要杀他,还得先跟他拜堂成亲,不过,谁理他呢,她是夜邪嘛,就算再加上一条弑失之罪,又算什么!
浮烟对她的意义太大,不这样做,无以回报。
自己的心一向冰冷,是他给了自己温暖,教她懂得爱的力量,生死与共,不是爱的极至表现吗?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酬谢知己。
对,浮烟就像自己的至交好友,相处的时间虽短,但这一点不容置疑,所谓“刎颈交,忘机友”,指的就是他们之间的这种情谊吧?
那日醒来,那日醒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岩洞内,岂料不是,竟是一间虽简陋,却舒适的房间,后来才知道自己是两天前被一位“小哥”托付在这户渔家的。
他们口中的“小哥”,必定是浮姻!
“他人呢?”人下床都还无法站稳,子夜便急急忙忙的追问。
“没有回来。”看来五十开外的渔人告诉她。
“没有”子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老伯,你穿的是青色衣服。是不是?”
明摆着的事实,她还要问,这个姑娘满有趣的,渔人笑了。“是呀!”
“我……”她完全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我看得到,我看得到你,我看得见了,真的看得见了!”但她最想见的人却—;—;“老伯,谢谢你们一家人的照顾。”往襟内一探,碎银全在,可见浮烟没把自己托错人。“微薄谢礼,不成敬意。”
“不,我不能收。”岂料他拼命推辞。“老伯—;—;”
“姑娘,非是我不贪财,而是那小哥付的银子已然足够,我不能再拿你的。”
“那……我想告辞了。”
“不成。”
“不成?”子夜愕然。
渔人接下来就滔滔不绝的讲起她昏睡这两天内所发生的事。包括海上起喋血,死了不少人,海盗船全沉了,真是大快人心。
“对了,我们这儿有你的东西。”说完也不等子夜问,就扯开嗓门大喊:“狗蛋儿,叫你娘把姑娘的包袱拿来,快啊!还有,烧锅热水,煮点好吃的,叫你媳妇儿一起送进来。”
“老伯,快别为我这么忙了,麻烦了你一家人这么多,我已经非常过意不去。”
“不麻烦、不麻烦。”笑谈之间,渔人已经把包袱送到子夜手中。
虽然想尽快看个分明,但有他们在场,频频劝吃劝喝,加上自己也的确需要漱洗,子夜便只得先依了主人的好意,等到终于能解开包袱时,已是黄昏时刻。
包袱不大也不重,子夜原本并没料到里头的东西会那么珍贵;一打开,就看到雕花精细的檀木盒子,子夜心念一动,心里还想着:不会吧?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将盒子打开啊!十颗浑圆、温润的夜明珠,完美的呈现在她巳恢复光明的眼前,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还有一件……一件染血的上衣,和夜明珠完全不搭轧,可是带给子夜的巨撼却远远超过那批无价之宝,因为捉到鼻端一嗅,她便肯定:这是浮姻的衣服,但为什么染上了血?
里头还有一张纸,子夜用颤抖的手拿起打开,看清楚内容时,恍如五雷轰顶,差点又晕死过去。
明珠还,浮烟散;
南海别,京城会。
浮烟散,南海别,这是什么意思?子夜再顾不得其他了,斜背起束回的包袱。马上往海边冲去。
当天晚上,她就快马加鞭,一路往京城飞奔,心里头只有一个意念,为浮烟讨回公道!
从听来的资料,子夜自认已经拼出全貌:浮烟得着她功力的挹住注,加上心疼她的辛苦,决定独闯龙潭虎穴,帮她完成任务,但也因而送了命,连尸首都被推人海中,教她听了情何以堪?
当然要为他报仇!
但她凭什么肯定“大将军”就是凶手呢?凭血衣内的那张纸笺。
对,就凭那张纸笺,有大将军的框边浮印,这个大将军,派头也太大了吧?
他究竟是什么人?老是缠着自己阴魂不散,皇室又在耍什么把戏?娘与大哥和华山诸人,是不是也参了一脚?问题好像很多,但子夜肯定答案却绝对只有一个,而这个答案,只有皇上能给。
他的确给了,听完之后,子夜的心情没有恢复平静,只有愈烧愈旺的怒气与恨意:气自作主张的家人,恨草菅人命的皇室。
“朕呢,原本安排朱海天予你,谁知他会搞出绑架你,再解救你的馊主意,听说还绑错了人?唉,真是个没用的奴才。”
“皇上怎么知道他绑错了人?”子夜问道。
“是他在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