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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女大学生同志之爱-第8部分

小说: 女大学生同志之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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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柳仲那委屈模样都快蹦高了,我赶紧用眼神示意企鹅她们不要问下去。
我从上铺拉柳仲,我说,你俩别闹好不好,翻翻闲书都翻不清闲!
柳仲甩开我的手,老大声说,你小不点儿知道什么,姐姐气着呢,滚一边儿去!
袋鼠说,切,我还气着呢!
我说,你看你俩,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罗家英不是说了吗,生气会犯了嗔戒,周星驰……
我还没把整句话说完,柳仲和袋鼠就一人抓起一把瓜子扔向我的床……
〈9〉
尼姑庵的宿舍楼每层都有一间圆弧形的大屋,窗开门敞,通风良好,方便寄宿生晾衣服用,我们管它叫晾衣房。其实说是晾衣房也算不上,大部件像被子褥子校内有专门地方提供暴晒,小部件像袜子裤头一般就晒在寝室窗外的伸缩架上,这中间不大不小的部件才晾在圆弧大屋,也可以说,只要不是集体洗衣服,只要伸缩架有地方挂,大家通常不会把自己衣服晾在圆弧大屋里。这其中的原因可想而知,全靠通风干燥一条牛仔裤起码得三到五天,太慢,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死味儿。柳仲有回忘了一双旅游鞋在那里,等想起来去看看结果才半干,因为见不着阳光,始终潮湿着,那鞋帮子泛着黑点,都长毛了。
我说起这个地方并不是想说它多么不尽人意,尼姑庵不尽人意的地方多着呢,岂能说得完。在夜里十点后,宿舍楼实行分区供电办法以节约用电,首当其冲是寝室断电,然后是水房、晾衣房、厕所、走廊,走廊和厕所分别有主次电源,通常拉下主电闸,剩下几盏壁灯隔靴抓痒一般地亮着。我们系的宿舍楼一共八层,我们一年级住在7、8两层,不管兴致多么高昂,当寝室里停止一切照明,大家必须躺回自己的床上睡觉或者假装睡觉,一直等到新任的主席带领各个班级的班长查寝完毕,一直等到走廊里悄无声息听不见脚步声,大家才敢爬起来摸着黑该干嘛接着干嘛。我和柳仲就是这个时候钻进晾衣房的,这间设计缺乏思考性的晾衣房在尼姑庵的夜里成了聊心说闲、秘密晤谈、开阔视野和排解烦闷的一个重要场所。我俩扶着窗沿俯瞰眼下的双行大道,那是一条对向两车横着跑都绰绰有余的荒凉公路,对过坐落着两所私立学校,两所学校中间夹着数不胜数的小吃部、小超市、饭店旅店、修自行车的和修理大货车的破平房,一水儿全是比尼姑庵还要稀破的建筑。在这样半城不乡以学校居多的地方,他们的客源主要就是我们学生,还有平时路经此地的那些庞然大物的货车司机,除外,再无旁人。因为这绝对是一条荒凉的公路,荒凉到可有可无的地步,即使有私家车停那么一下,也跑不了家长探视子女,没等尾气管凉透,很快扬长而去。

第二章 抚摸灰尘(16)

我和柳仲隐藏在门到窗口最深层悬晾的衣物中,窗外是夜色,是泛黄的路灯穿透黑暗叫人发冷的颜色。柳仲说,小阳,我觉得这儿真该用至尊宝的话来形容。
我说怎么形容?
柳仲勒细声音,故弄玄虚迟迟说,就是那句,虽说不上山明水秀,可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说,嗯嗯,挺适合窝藏罪犯。
柳仲说,也不能那么讲,跟闹市区比比,多好的地儿啊,没有车来车往,不会撞死人,多清静,跟度假村似的。
我说,你可真会自我安慰,佩服,佩服啊。
柳仲说,少来那些虚的,咱俩自家人,想哪儿说哪儿,告儿姐姐,37变36,怎么掰着数都差一个,是不是你干的呀?
我没否认,坦白承认。
柳仲说,为什么呀,就因为你跟袋鼠打赌,你怕输?你怎么这么先小人后小人呀?
我说,拜托,那叫先小人后君子好不好?
柳仲急了,她说,你害姐姐背黑锅还来教训姐姐,不管怎么着,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把票投给别人,你他妈也太大■■了。
我说,谁大■■,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啊!
柳仲听着困惑,她说,你什么意思,讲讲,讲讲。
我不吭声。
柳仲使劲朝楼下吐了两口唾沫,她说,操!你跟姐姐卖关子呢?烟烟,拿根烟抽抽!
我把烟掏给柳仲。我说,也不是卖关子,你我心知肚明尼姑庵里哪有高材生呀,我妈都说了,咱们都是垃圾,将来走到社会上吃大便都没人乐意拉,就算袋鼠她讲的是真的,我相信季晏是高材生,我心服口服她是尼姑庵里成绩最牛B的一个,可是柳仲,你觉得学习牛B就牛B吗?都是一茬儿学生,都是初来乍到,他妈谁是谁名字跟模样还没对上号呢,光凭学习成绩遴选这个干部那个干部,哪章哪条规定干部必须成绩好呀,我怎么不知道呀,我他妈就记得在幼儿园的时候,我眼看一个认识拼音字母比我多的小姑娘把一个蔫了吧唧的小姑娘给欺负了,把人的画撕了,还把人的蜡笔踩在脚下碾,我小时候属狗,上去就给丫咬了一串手链,本来以为除强助弱的老师该好好表扬表扬了,他妈倒好,老师光听那丫的片面之词,一个大巴掌抡圆了,吧唧一声掴在我后脑勺上,让我赔礼道歉,还让我买盒蜡笔赔那个小窝囊废,我他妈明明是见义勇为,结果呢,结果就因为我学习不好,没有小丫头认识字母多,不问青红皂白把我揍了,我冤不冤呀?
柳仲笑,被烟呛得一口接着一口咳嗽,豁然大悟地说,你个大■■,原来有这么一冲呢?怪不得,怪不得不服呢!
我撩起衣襟擦擦困眼,我说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呀?还以为咱俩心有灵犀,我左脸挨了巴掌你绝对不会右脸疼,结果你他妈哪儿都没疼!就随随便便把票投出去,你说你投谁不好,非投“鸡眼”小箱里,等着瞧吧,准又一个撕画的,上帝保佑你,接下来挨巴掌的就是你!
柳仲仍然沉浸在幸灾乐祸当中,边笑边拿出火机给我点烟,边点边说,你们老师真是的,快别生气了,消消火,消消火哈。
我拂开柳仲,我说,滚蛋,你个贱人,良心让狗吃了。
柳仲连劝带哄地搂着我肩膀,她说,你看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大家都说那个“鸡眼”挺好,再说仨瓜俩枣的屁事儿,怎么好像表姐妹似的,动不动就来火,咱俩什么关系,那绝对一个妈的产品,那个亲啊,如假包换啊!就说姐姐的人格你不知道?你姐姐我经过了十八年的正常运转,绝对品质优良,绝对与人为善,绝对的火眼金睛好赖明镜儿,绝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绝对三个两个小兔崽子放不倒啊……姐姐干过体育你忘了吗?什么铅球标枪我没扔过,什么刀枪剑棍我没耍过,我这人就是太谦虚,随随便便不说着显摆就是了!
切,呸!
知不知道讲文明懂礼貌呀?吞回去吞回去!
我装听不见,翻白眼。
柳仲马上特紧张,她说,咳,你姐姐好歹也在体校呆过,你什么意思呀,不相信咋的?
我说,相信,怎么不相信,你没去吹萨克斯真是白瞎这张嘴了。
柳仲有点心虚,容易受惊,她说,你想说姐姐在吹牛B吗?牛B可不是吹的,打听打听,在体校谁不认识我啊,那真叫实力运动员,十项全能!
说着上下嘴唇一碰,奖状都成山!
我连连点头,以求不要再说下去。
柳仲那张嘴没法儿了,太能忽悠了,不过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就她那点儿破历史,认识她的人谁都知道。听说那时候代表着育明高中去市里参加秋季运动会,预赛时候胸有成竹,先是扔了个标枪,这家伙生怕没有人给她测距离,愣是哪儿人多朝哪儿扎,扔得倒挺远,这一枪扔出去差点给人主席台的领导送进太平间,结果自然被淘汰下来。比赛铅球时候,教练惴惴不安地跟柳仲说,你呀,不要着急也别慌,作为一名运动员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记自己的方向,有比赛就会有规则,规则是把铅球抛在指定场地里,那球必须落在指定场地里,你才能有名次,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好不好?这教练的话说得多好啊!柳仲受到启发,她来到铅球比赛区域,当她拿起铅球那一刻,就看见方圆百里的看台观众统统都把衣服脱下来了,大家都用衣服蒙着头顶,光留两只眼睛出来担惊受怕,整个体育馆里三面壁放电视,有两个画面正在播放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个场面真是激动人心啊!柳仲这时候扛着铅球心里难免发慌,她使劲向后一步,倾斜上身,然后又深深地吸足一口气,那个姿势明显是准备抛了。结果,柳仲在万众瞩目之下真的完成了抛出铅球的动作,可当所有观众和裁判都在找她刚刚拿在手里的那只铅球的时候,柳仲回身一看,丫手一指,特犯迷糊地指着地面的一只铅球说,咦,这儿咋有只铅球呢?而且越瞅越面熟,似曾相识哈,哈哈哈……

第二章 抚摸灰尘(17)

当柳仲发现身后的那只铅球的时候,她想起自己在抛球的一瞬间似乎听见什么东西沉闷落地的声响,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是那么的疼痛,整条手臂都麻木了。后来听说大赛上的医护人员就去了,医生看了看情况心悦诚服地跟柳仲说,大姑娘,不能再扔了,得赶紧去医院啊,你不要伤心,大家都会记住你的!
柳仲右手腕骨折,听说手掌跟食指之间还有轻微的骨裂现象,她负伤在家休养了一段时日,等到复原再回体校的时候她们教练奇怪地问了她一个问题。教练说,柳仲,不知道你属什么的?柳仲笑两下,无比自豪地说,猪啊,我属猪的。教练听着顿开茅塞地点头,自言自语说,哦,原来这样啊!柳仲本来想追问详细的是什么样,结果教练接着就语重心长地跟她说,柳仲啊,你明天不用再来了,你的手伤得很重,再说你下学期还要参加高考,学习上不能分心,你就先回学校全力以赴准备考试吧!
柳仲就此稀里糊涂地离开体校,事实上她当初被选进体校也是毫无潜质。柳仲那时候胖,空有一副好体魄,我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到一具斯琴高娃的身形装在一件肥大的运动衫里头的样子。其实柳仲也不喜欢自己穿成那样,但她更不喜欢天天捧着书本背公式,比起既紧张又枯燥的高中生活,还是扛着铅球砸来砸去悠哉多了。
有一回,我去柳仲家玩儿,柳仲她妈拿出她们家的相册翻给我看,那本相册里大量照片为我真实地展现了柳仲在体校时候心广体胖的模样,她那个时候胖得完全变形,我开始都没认出来,我就看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靠在穿着XX体校橘黄色校服的“相扑”身边,仨人全傻呵呵地笑,照片下面还有日期和队友留念的字样。我就想怎么柳仲学校什么时候还有培养相扑这档子事呀,怎么从来都没听她说起过呢?我正使劲纳闷呐,柳仲她妈指着照片上的“相扑”跟我说,小阳你看,你看我们家仲仲那时候多健康,看她现在瘦的,就跟两个人似的,瘦得都走形了……”
我一听,相册拿不稳差点掉地上,这训练时候苦,人胖得跟相扑一样,退役了,不苦了,反倒瘦得走形,这是什么逻辑啊!
〈10〉
在晴朗的周六下午,我跟文文和她的三个朋友,小珊、朱楠、康健,我们聚头在尼姑庵的广播室里一拍即合。我还记得那天下午门里窗外聚满了人,也不知道那个礼拜六怎么有那么多人没回家,她们大多闻声而来,音乐一起,全跑来看玩意儿。
小珊应该属于那种特别柔弱的女孩子,容貌很清秀。朱楠话挺多的,善于耍怪,而且尤为喜欢嗲声嗲气,只须三言两语就能听得出来。康健是鼓手,她的性格也好似鼓声,刚性胜过柔,特别干脆,她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牛仔外套,脖子上戴着一条又粗又长好像还有点褪色的铁链子,我看到她的多口袋裤跟我的应该是同一个牌子,于是多看了两眼。
我们随便合了两首歌,合得不算好,但那些来看玩意的人都预备齐地鼓掌,文文把门关上,看得出她并不欢喜这种形式上赛着热闹的掌声,她让键盘停下来,自己卸下背在肩膀的贝司,然后看着门里窗外的人慢慢散去。
康健坐在架子鼓边,两只手边玩着花式鼓棒边跟我说,那个,我们每个周末出去唱歌,去酒吧串场,你能去吗?
我坐在广播室的大扩音箱上,刚想说能,文文截过去说,你不去也行,我觉得咱们还行,要是愿意,组个团吧,你主唱。
我说好哇,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没问题,你是队长,我今天来是征求你认可的。
文文把贝司装进琴包,她说,谁告儿你我是队长,我们去酒吧唱歌,客人看单点歌,点着谁的,谁就唱,我们没队长,既然你乐意来,从今往后你就是队长,我觉得你嗓子特别好,吉他也不错,没问题吧?
我一笑,我说这不合适吧,我刚来,当队长?
朱楠说,有啥不合适的,让你当你就当呗,他妈我想当官儿还没兵呢!
康健说,当吧当吧甭谦虚。
小珊说,敢问队长大名?
文文背上琴,走到我旁边打了个停,语气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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