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又三分之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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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是一个捞钱的好机会。他让我说是被迫做洛森情人的。我当时真的好恨他,真的好恨!”
“可他是你的父亲。”
“他不配!”
尚书诺说到这里显得很激动,“你知道吗?那时的洛森早已经被事件整得疲惫不堪,他妻子自从伤了我后精神错乱,每天都要依靠服安定片才能睡觉,他还要一次又一次地面对那么多亲人、朋友的指责。而对我,他又有着深深的愧疚。在公司,他要面对手下那么多员工异样的目光,和背底下的蜚短流长。他照样着强打精神去工作,将公司的事打理好。就这么一个洛森,还要对着那个男人,我所谓的父亲的无理纠缠,我怎忍心?!那个男人还经常跑到爷爷家吵,骂他教出了我这么一个笨蛋。最让我难过和愤恨的是,老人家最终因过于悲愤而去世了。说白了,他的过早去世全都因了我。”
“书诺!”辰风不知怎么,突然改口这样称呼她。
“辰风,说真的,那时真的是一团糟,真的是如履薄冰,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因我和洛森的关系,很多事都想做而不敢做。在道德上,我也不想去听别人过多的闲言碎语,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个男人,他是我的生父,不管他怎样,我都还有赡养他的义务,所以我求他说以后每年都会给他一些钱,让他看在爷爷的份上,不要再闹了!”
“他就这么同意了?”
“或许是因为爷爷的去世,他还是有点良心发现;或许他也觉得自己闹累了,也就悻悻然的收了场。”尚书诺转过目光说,“再想想,我在他面前举起过刀,我对他说,‘如果有一天用它劈你,我不会眨一下眼。’他妥协的原因也许更多的是因为我的这一疯狂举止吧?!”
“你在做这些事之前考虑过后果了吗?”
“没有!那时我就想,爷爷也死了,我已经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而和洛森,怕也是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或许我们都不得不退出彼此的生活,结束关系。既然如此,世上少一个我也就不重要了!”
《三十三又三分之一》10(3)
辰风转身抱住了尚书诺,把她埋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为她震撼,为她的故事伤感!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份心痛,这份心痛为她也为他自己。这个女人对那个叫洛森的男人的爱,让他望尘莫及,也让他把自己和她的关系远远地拉在了后面。
“当初为什么不豁出去,争取两个人在一起呢?”
“我相信洛森爱我!但是,他是一个男人;他不像我,他身处的环境不允许他像我这般为所欲为。他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
“你从来没有争取过他?”
“没有!”
辰风微微松开一些搂着的她的腰,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女人在叙述她的经历时显得那么的坦然,似乎感觉不到那些伤害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她不是没有了感觉,只是,那些冲击太大了,早已震断了她的心,让她无数次的痛过,让她不再感觉到剧烈了。她已经不再需要在面对那些事时激烈地释放自己情绪了。
这个晚上,辰风没有睡觉,他一直抱着怀里的女人,把她的从前在脑子里完整地回想了一遍,也加入了许多他的想象。
江海回来了,莞雨又去了他那儿,让尚书诺一人独守着房间。这时候她更多地想到了辰风,却也发觉,自己并不是很想见他。她知道自己恋上了一个男人,但是,这份感觉和辰风的形象在心里总吻合不上,有时想到辰风的脸,她会傻傻地问自己:我认识这个男人吗?我心里的那个男人是他吗?
需要冷静一下!尚书诺不断地对自己说。她想一定是自己过多地回想了以前的事而使得自己对现实生活产生了恍惚的感觉,把现实与梦境互换了一个位置,分不清是梦是醒了。
坐进课堂,还是坐在那靠窗的角落。三个多月下来了,班上连一个同学都没认识,第一天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就一直没有抬头。看了看课程表,又是一节无聊的课,她背上包起身,教室里因为缺课的学生多而显得空荡荡的,她快步走了出去。
大厅一侧巨大的宣传牌让尚书诺停住了脚步,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文案片刻,她又向它靠了近点。“讲座?” 她轻喊出声,抿了抿嘴转身准备离去,但是又很快改变了主意。莞雨又去了江海那里,而辰风也要离开几天,反正是一个人,找点事情消磨些时间也好。
偌大的演讲厅里除了还在忙碌的一帮工作人员以外,还没有几个观众,尚书诺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在靠前的一排最中央坐了下来。她想,她还是第一次挑这么一个位置。
《三十三又三分之一》11(1)
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生里的浪,你我在重叠那一刻,顷刻各在一方,缘分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你我在凝望那一刻,心中有泪飘降,纵是告别也交出真心意,默默承受际遇,某月某日也许可再跟你共聚重拾往事,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谁在黄金海岸,谁在烽烟彼岸,你我在回望那一刹,彼此慰问境况。
——《人生何处不相逢》
坐着等演讲开场的尚书诺突然想到莞雨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想大笑。笑着笑着打开包,拿出了一面镜子立在台上,当那张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时,笑容又不见了。
她苦笑着把镜子重新塞回了包里,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感情这玩意,真的能彻底地改变一个人,可以拯救,也可以谋杀!
再抬头,已经陆续有人进来了,尚书诺把手伸进口袋,把最后一颗糖含进了口中。
“我心情好激动哦!”
“激动什么啊!又不是没有见过!”
“那只是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嘛,现在是真人在眼前,再说……”
“哎呀,知道你崇拜他了,要不要告诉每一个人你喜欢他啊?”
“讨厌!”
“你说他怎么还单身啊?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啊?呵……”
“你瞎说什么啊,人家这叫个性!”
“不和你扯了,那些猪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可没有位置了!”
“你不是说不喜欢他的吗?那你贡献一个位置出来好了!”
“你欠扁啊!”
尚书诺听着前面两个女孩子的调侃,往周围看了一下,人已经多起来了。看来今天主讲的人还蛮受年轻人喜爱的嘛,那自己就不枉来这一趟了。
人越来越多,似乎都是女生,少有的男生看样子也是被拖来的。有一刻,这场面让尚书诺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学生时代。
雷鸣般的掌声划过耳际,贯醒了大脑,尚书诺张开眼望去……
这一望,眼前一下子旋转起来,她的身体重重地靠落在了椅子上。
2002年2月的Z市,犀利的寒风中街上行人稀少,显得格外的冷清。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徘徊着,若有所思的脸上挂着一丝凄楚。
她刚刚剥夺了一个小生命的权利,那个小生命抽掉了她身体里仅剩的一点点温度,此刻她感到彻骨透心的冷!
女人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没有意识地走着,最后却惊讶地发现还是站到了熟悉的大门面前。
进了屋,她为自己放了满满一缸热水,拉上了门。小小的空间逐渐被点点温暖浸润,湿湿的空气包裹镜子前女人的身体。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每个男人见到她都这么说。这一刻,这双漂亮的眼睛却是忧郁的。镜子在水气中模糊了,她用手指在镜片上写着:尚书诺、尚书诺……
尚书诺一个人睡的时候喜欢躺在床的中央,喜欢把被子拉至胸前,两支手相握搁放在腹部。她相信,这样她能在梦里感知到另一个世界,也相信那个世界会给她带来某种预感。
夜里,她果真是做梦了,她梦见自己依靠在一面雪白的墙上,似乎在听着什么……
第二天,当她睁开眼拉开落地窗的时候,她笑了。哇,下雪了。
那些温柔而又个性的小东西随心所欲地跳着,舞着,轻抚上她的手臂,肩膀,脸庞……带着自然的声音,用他们特殊的方式滋润着这片凌乱不堪的世界……
眼前的画面,就仿佛那天梦里的那一片白……
尚书诺的脑子里清晰铭刻着那年那时的自己,这段画面的突然出现让她很不安。
“你经常看他的节目吗?”
旁边的女生似乎在重复着这句话,尚书诺费力地把身子凑紧在一起,朝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觉得他主持的法制节目不错,你认为呢?”
尚书诺木然地望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女孩,摇了摇头。女孩盯着她凝了凝眉,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前方。
屏幕上的蛇越来越长,手指机械地在上面移动着,心有点悬。尚书诺坐在沙发里,津津有味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来。对身边这些红男绿女,她没有兴趣。
“书诺!”
大声的喊叫让尚书诺吓了一跳,手指条件反射般地移了位,手里那条好不容别做长的蛇命葬送了。从来没有打到过这么高的分,如果再继续一点的话,她就能打电话告诉莞雨她破了她的记录了,她不禁有些懊恼地抬起了头。
“被你吓死了,干嘛那么大声啊!”尚书诺摊开手对着曾经的客户现在的朋友小娜叫着。
“小姐,今天我叫你来参加派对哎,你一个人躲在这玩什么游戏啊。你过来,我帮你介绍一个朋友!”
“我可不要!”尚书诺连连摇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是这个人真的不错,是我老公的一个朋友,刚巧到这边有事!”
“给我偶然啊?”
“你别罗嗦了,你跟我来吧!”
尚书诺还没来得及再反驳什么就被拉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那么多谈笑风生的人,她压了压心里的那一点不满,低着头跟在后面。
“你先等一会!我过去有点事!”小娜冲她笑笑,转身又从她身边擦了过去。尚书诺转过身,顺着她跑的方向看见她老公正在靠墙的一桌大声笑着。她望着那个男人,再看看小娜,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那个男人个头一米七都不到,形体又难看,大头大脸大肚子,而小娜光净高就有一米七,身材纤细而又高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不是个有墨水的女人,到公司来谈事情的时候总是把话题扯到减肥啊美体啊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她记得“做爱可以减肥”这个说法就是从这个女人口里听到的。小娜与那个男人贴一起,真是一种贫富差别,小娜显得更瘦更长,他显得更矮更胖。尚书诺“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她想如果不是认识她有一段日子,自己一定会想歪了的。
《三十三又三分之一》11(2)
她想着笑着,又回到了刚才的座位。尚书诺有一次特别好奇,她问小娜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男人,小娜盯着尚书诺摇了摇头,说没有想到她也会问这个问题。当时就把尚书诺狠狠惊了一下,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心里面是有答案的。但她还是想错了。
小娜对她认真地说那个男人的时候是个梅雨季节的阴晦傍晚,她约她在一家茶室,说要与她好好聊聊。
外面在下雨。她拉开窗帘,朝着窗外很平静地对她说着。
她说她曾经是一个游戏感情不相信爱情的人。
尚书诺听了她的话,没有感觉到一点的别样,而小娜看起来却显得有些激动。她说哪一个女人不想嫁一个有貌有财的男人?但是当她们有一天真的得到了他们想象过的奢侈生活,那时,她们就不会再那么想了。她们要的还是一个男人的爱,对生活的细腻关心,女人最终不都还是想有一个好归宿,想找到一个能相伴到老的人吗?也只有到那时,她们才会相信金钱的确买不来真正的爱情!小娜说完后又笑了起来,她说,也许是站着说话不知道腰疼吧,因为我从小就没有缺少过钱花,所以从来没有把钱这个标准放到择偶里。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一点,有急促的雨声传进屋里。尚书诺盯着她的脸,微微笑了起来。
尚书诺问她为什么相信了爱情,为什么决定了选择婚姻。小娜拉开了玻璃窗,一阵凉风带着点点雨滴撒在了她们的脸上。尚书诺坐直了身子,安静地看着她,她想听下面的一段话。
“你知道吗?他当时只是我爸手下的一名司机,当他对我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上下打量了他好久后大笑起来,还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后来我们很少照面,我也很少轮到坐他的车。一次,因为另一个司机生病,他临时被叫过来接我,那时天色已晚,我突然就想去山上转转。在绕路上去的时候,他为了避让一个醉汉,狠狠打了方向盘,车子从路边低低的护栏冲了出去。你知道我当时都吓得叫不出来了,只感觉眼前树啊什么的不停摇晃。我们的车在滑下去十米左右被两棵树挡了下来,当时是我的这边撞在了树上,我想把身体拎上来点,但他突然喝住了我,叫我千万不要乱动,我这才发现我们车的前身是悬空的,而且后面车身与树接触的角度并不大,说不定小小的一晃动就会往下滑,下面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