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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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追兵吗?艾默饮下一口深呼吸。
「阁下,惊扰您万分抱歉,我是圣战使斐尔,可否容我们入内捕捉一大胆逆使。」
问也没用,这里没有其它人啊!就在艾默如是想的同时——
「退下吧,圣战使,本阁并未受任何惊扰,闯入者就交由本阁亲自处置。」
房间自己会说话?艾默瞠大眼。
「既然这是阁下的意思。臣,告退。」
到底在哪里?上神的影踪,为何他看不到!
「啰唆的人走了,现在我们可以慢慢谈了,年轻人。」房间的某一侧壁面散发出刺目的强光,而在那强光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名摆着坐姿的人,然而不管是容貌或身形,都隐藏在万丈光芒中,想看清根本不可能。
「说吧,你有何要求,甘冒闯人的罪名,也非要来谒见我?」庄严稳重的声音说道。
不自觉的,艾默朝着发出光芒的地方,屈下一膝跪道:「原谅我的鲁莽,但我不冒险一试,怕无法获得您的召见。」
「你就这么想到下界去?」
全能全神,世间万物无不掌握在手中。
「是的。」
面对着无极限、天上人间最强大的力量;远远凌驾渺小的自己而且穷极一生也无法想象的力量,艾默连「隐瞒」的意图都没有,简单地说:「阁下,请允许我去找多瑞尼斯,天界需要他。和他相比,我才是那个该被打入下界,沉沦于黑暗的人。」
「艾默,非常可惜,原是我的接班人选之一的你,竟这样坚持堕落吗?」
咚!心脏猛地撞击了一下。上神接班人?他吗?
「禀阁下,艾默有深切的自知之明,我没有那个资格竞争您的位子,我永远也无法抵达您的境界,我的心中怀有污秽的、目私的、暗黑、混沌的情感,甚至连做天界人的资格都没有。」个苦笑地说着。
轻柔一笑,「你说错了,令你失去贲格的并不是你心中有什么样的情感,你明白何以天上界能维持平和吗?那是因为上神们创造出一个不需争夺,只需克尽职守的空间好培育你们,而魔界则是历届上神失败后舍弃不要的空间。夹于两界中的人界存在理由……等你成为上神后,你就会明白。因此,天上人并非完美无缺的,情定生命的起源,我怎会为了你所谓的污秽情感而责难于你。」
「您的宽宏饶恕,让艾默承担不起。」
「孩子,你该明白——执着。才是你的致命伤。」
上神不疾不徐地说:「一如契夫圣法使,他的致命伤是他的软弱,以及斐尔圣战使,他刚直过度的视线是他的缺点一样。他们和你都有缺点,可是他们的缺点和优点比较起来,那不过是个须待克服小问题,一切只需选择而已。」
「我不懂您的意思。」选择?选择什么?
「修正你的道路,还不迟。我可以轻易地割除你脑中的执着,你可以由执着中解脱,回归你的正轨,等待着未来承接我的法力、我的神通、你眼前所见我的一切的一切,成为三界中的『上神』。你不认为这是条理想道路?」突然间左右光滑的壁面上,出现了无垠宇宙的景色。
「只需要一句话,你就可以成为这天下的主宰。不要说你没有这欲望,你方才听见『接班人』三个字时,也心动了,不是吗?」
「舍弃执着」=「舍弃多瑞尼斯」。
「艾默」,「对多瑞尼斯的爱」十「上神的青睐」=「至高无上的未来」?
5
简单的选择,大概不会有人选择错误吧?然而……
艾默低下头,掩丢唇角的自嘲,静静地说:「恕我问一声,何谓『理想』。要除去我胸口中的执着,也许对阁下而言是弹指之间的功夫,然执着之所以为执着,不正因为我而执,因我而在。假使消灭了我脑海中这股焚烧的热,也许对『我』是份解脱,也或许那不过是让『我』消失,剩下无而已。」
「不背负着『我执』就恐惧自己不再是自己吗?可是你所执着的那个『我』,说穿了也不过是你心灵中的一扇门所显现的我,你怎知我为你关上这道后,所开启的另一道门内的你,不会是更好的你。」
「我不在乎是不是更好的我。」
没有多瑞尼斯在心中的我,没有存在的必要。从我决定要实践心中的这份爱的那一刻,我已经如此决定了。
「你不是个不能思考的孩子,但思考过渡是会唤来疯狂的垂青,被疯狂所缠,为疯狂而苦。」
说得没错,艾默心想:我的确是已经疯狂了。为爱而焚烧。为情而自灭。为爱情而变成傻子。
「过去如此,未来如此,为了自身的思考而疯狂的人,想必不止我一人吧。」艾默微笑地回道。
上神叹息着:「拒绝拯救的手,永远是令人遗憾的选择。」
「能请教阁下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
艾默抬起头,起眼睛抗拒那股强光,犀利的眸直射向隐藏在光中的上神说:「阁下方才形容魔界是历届上神失败后舍弃下要的空间,这种说法让我不解,上神又何必与形同废弃物的魔界达成协议,求助于魔主的协力,才能分隔开天界与魔界的交界点呢?让魔主要胁您,这不是人不寻常了?」
「要胁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字眼,我或是前几任的上神都不曾受到魔界的要胁,是的,那些愚蠢的生物们在我的眼中是毫无意义的存在,但毕竟是出自我手,我后悔因一时之仁将它们置放在身边。」
光芒稍稍淡去,艾默仅能看出对方的隐约轮廓。
「一开始不过是少许的一只、两只,不幸的是累积万年、亿年后,互相屠杀而吞噬彼此的魔物们渐渐形成集团、社会,乃至于组成在人界与天界中的夹缝世界。小的魔物被吞噬到大魔物的腹中,成为大魔物的力量,大魔再被更厉害的魔所吞……该怎么说呢?它有些失去了控制。」
扬了扬手,「现任魔主的力量当然尚不及与我抗衡,然而我若独力分开两界,消耗过度反而会给予魔头可趁之机,集结我、圣战使与圣法使之力,十分之九九九能与之抵抗。只是我不愿冒其余的千万分之一险,才会与之协议。
目前的魔主虽不足为惧,但再累积个几任,也许就难说了。你的天资卓越,是万年难得诞生的好资质,承接了我与历任上神丰沛的能量后,想必可以轻易的再起越我。如此就能维持天界高高在上的地位了。」
最后,光芒再现重新将形影藏起,「不过我已经了解了你的心意,才会将不该传出的内密告知与你。你想到下界去,就该明白穿越过了天、魔连结的门后,想再回到天上界是不可能的。当你在人界或魔界的生命结束后,魂魄会自主回归于天上界,净化后再生新命魂,而这些事也不复记忆了。」
时候到了,艾默顿悟到上神对他如此开诚布公,也不过就是因为他离开这座宫殿后,在天上界也等同除籍,永生不得再踏上这天上界一步了。
「感谢阁下的一番话。」
但,那又如何?打从开始他就有所觉悟,自己重回这块净土的机会,近乎于无。
他的决心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义无反顾,他要踢开天上界与魔界的藩篱,重新夺回属于他的——多瑞尼斯!
「门,即将出现在你的眼前,要不要进入,我无须再问了吧?」
咻!光芒顿失的宫殿,再度回复当初艾默闯进时的状态,四周光滑的壁面让人怀疑方才的一切是否是场幻觉?不。艾默再次环顾着四周,连这宫殿的四壁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也许这云上塔顶本身就是上神的所在,他可以感受到一股无边法力……
哔哔!
艾默正前方光滑的壁面滑出了个黑暗的洞口,这就是——天魔交界。
「只要走进去,我也是上神口中失败的产物之一了吧?」艾默自嘲地苦笑,「废弃物吗?但我还不打算舍弃我的命呢,我的命要留给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保护他而用!只有他可以取走我的命!」
他纵身往洞口内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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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这一剑!
「哇啊!」魔主阎罗从梦中惊醒,心口的痛感历历在目,他伸手一抹,额头已满是细小的冷汗。
是预知死期?或是过去的历任魔主的亡魂作祟?近来这样的事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宛如在告诉他该是时候了……
以互相残杀而承系来的魔力,总有一天要移转给下一任魔主,这是身为魔主的人都无法逃避的命——轮回的记忆,漫长的转生,携着自古至今对天上界的,对上神的恨,都在移转魔力的同时,入侵他、占据他。
他既是未成魔主前的菉华,也是承袭魔物阎罗之名的历代魔主之宿魂体,因此脑海中所出现的净是「我」杀了「我」的吊诡景象,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构筑的历史。
随手提起一件长袍披在肩上,半裸身赤足走出寝宫露台,凝视着高挂在天空黯淡的月,菉华听到了前方林子里传来的细微呻吟。
那是暗夜里经常可见到的情景。
蠢蠢欲动的魔物们,能力低下只能在夜色中出没的魔物们,总是特别的饥饿,彷佛要争取夜的短暂时间,大肆猎杀,四处寻找能满足这份饥渴的目标——于是乎,特别软弱的,特别无能的,特别美味的,总是在这样的夜里哀吟、求饶,最后断了气。
曾经,他也是那样子软弱无力的……
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猜测八成是哪个魔物强暴了人类之女,所生下的混血入魔族的自己,被母亲拋弃丢在深谷中自生自灭。从襁褓时期开始,他靠着露水维生、捉到不幸爬到自己身边的虫子就塞进嘴中,夜晚还得小心翼翼地不被魔物看见,因为那些魔物都觊觎着他的腿、他的头、他的肤、他的肉。
看吶,那儿有个好好吃的猎物啊!
这猎物是我的!我要吃他的小手,一定很美味。
不,是我的!我要啃他的脑,吸取极品的脑!
多少次,靠着那些你争我夺、自我内讧的魔物分心之际,逃过一劫的菉华,仗着自己都怀疑的好运道逐日长大。总之,好不容易他会走了,会跳了,能够捉住东西攻击一些小魔物,躲在角落啃咬那些魔物的血、肉活下去。
「生存」是当时他的唯一念头。
直到转变他命运的那一夜前,他没有特别想要变成最强的魔,有的仅是一股「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学会利用他与人类接近的外貌混在人群当中,学会利用自己在人类眼中尚称得上「美貌」的外表,充作人类的发泄工作具,好赢得温饱。能利用的东西,都利用!只要能活下去!
那一夜,天空的月绯红如火再烧——
「哈啊」、「哈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在他的耳边响起。
肥胖的腰前后抖动,两、三下。终于,那堵塞在肠子里叫人厌恶的组黑东西拔了出来,而菉华也迫不亟待的拿起草纸擦拭着腿间,说:「谢谢大爷,欢迎下次再来。」
「嘿嘿,没问题。小子,你很棒呢!比城里那些骚货还行,我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我下次一定会再来找你的。」掏出金币,男人却突然脸色一变,「你、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
糟糕!因为今天天色暗,所以他放心大胆地让眼珠的原色呈现——
「你是混血魔物吧,可恶,我这大名鼎鼎的歼魔师竟会看走眼,没发现你是人形魔物!」男人二话不说地拔出了长剑,放声大笑着:「太好了,我正愁着最近都没有收入,能够捉到一个小魔物送进城里的话,还可以赚上十枚金币呢!」
「不要!饶命啊!饶命啊!」菉华哭着,跪在地上求饶着,「求求你,大爷,我不敢跟您收刚才的铜币,求您看在我方才服侍您的份上,我只要您放我一马就衍了,求您。」
「呸!」
一口唾沫无情的弹飞到他脸上。方才还称赞他的男人,脸色狰狞,做出呕吐的模样说:「想到我还把自己的命根子塞在魔物的肛门里,我就快吐了,就算你长得再可爱乖巧,魔物就是魔物,污秽、邪恶,是这世上该被抹去的坏东西、贱东西!」
「啊啊!」无情刀眼一起一落,眨眼间耳朵就被男人削去半边,菉华摀着流血不止的伤处,滚地哀嚎着。
露出牙齿的男人,眼神邪恶的步步进逼,说:「今儿个我心情好,就慢慢地陪你玩,先将你的耳朵卸下,接着是你的鼻子,把你自得意满用来欺骗人类金钱的脸画得花了,切断生殖器让你不能造恶,最后再用你的十指堵住你的屁眼,我这史上最棒创作就完成了。定名为:『爬啊!淫虫』,哈哈哈。」
「不,不要!!」
血液飞溅于树身,当男人照计画一步步折腾菉华时,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了问号?「为什么我会遭受到这种事?」;「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想活下去而已?」;「魔物有罪吗?只因身体流有魔物的血,我就是残忍的吗?」;「这个恣意切下我的肢体的人,就比魔物更高尚?」——
我想变强。
叫到喀血嘶哑的喉咙里,已经没有声音出来了。
我想变很强、很强!
被刨掉一边,只剩一边的绯红眼珠,无言地瞪着天空,假使血液中真有魔物的血,那就显现吧!舍弃这所有破碎的肢体,给我最强的肢体、力量!给我生存下去的力量!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