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扮花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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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给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姬夫人笑眯眯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是吗?”姬天净头抬也没抬。怎么布坊上上个月购买的布匹,货款跟实际收到的款项不合?
他唰的一声又把算盘珠子归位,重新算一遍。
“你可知对象是谁?是京城的秦家。秦大人官拜工部尚书,而且五代皆在朝为官,背景多显赫呀!这可是难得的好姻缘!”
“工部尚书?”
姬天净耳朵只听进这四个丰,这次的水运工程,正需要朝廷工部的协助。若能攀上关系,工程办好,铁定再大赚一笔!
见儿子总算有了些许反应,姬夫人热心的将秦静贞的画像,掏出来给他看,而姬天净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便随便点头。
“嗯,还行。”
在他眼中,“工部”这两个字,还比此女的长相重要。
“什么还行?说起秦家的夫人,当年也是驰名京城的美人儿,生下的女儿哪有差的?而且,这位干金闺名叫做“静贞”,一定是个温柔娴雅的女子吧?”
姬夫人说的很开心,但姬天净依旧不冷不热的回一句。“或许吧。”
“什么或许吧?,儿子,你好歹也积极一点,说声要不要,我也好替这门亲事拿主意啊。”秦夫人不悦皱眉。
姬天净总算放下算盘,托著下巴思考。
要?不要?他这一生到目前为止,还从未遇见过令他倾心的女子,所以不管娶谁,好像也都没什么差。
但是姬家需要一个女主人,当他在外头忙碌的时候,她能在家里打理一切,让他安心。
至少这位从来不曾谋面的秦静贞,算是大家闺秀出身,这点本事应该还有吧?
再加上她的父亲在朝为官,拥有姬家最缺少的“关系”。
看来这是场稳赚下赔的生意嘛!
“锵啷”一声,姬天净脑子里的算盘盘算完毕,乾脆回答:“行,就娶她。”
闻言,姬夫人双眼发亮。“儿子,你认真的?!”
老天有眼,她这儿子生下来二十四年,从未拈花惹草,洁身自爱的叫她这为娘的都替他担心起来,如今儿子总算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了!喔!老天保佑!
只是姬夫人不知道的是,她儿子只是对那女人的背景身家有兴趣罢了……
“对,我认真的。”说罢,姬天净依旧埋首在帐本堆里。“反正我总归要娶一个女人传宗接代,又懒的跟其他人一样,花时间玩那凤求凰的游戏,如今这样,岂不是最适合我?”
*****
姬天净说到这,想起他那一群朋友,自认风流,没一个肯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乖乖成婚,个个都嚷著要追寻真爱,成天流连风花雪月,为了迷上的歌伎、舞伎,不惜花上大把银子,说真的——他完全不懂那些人的心态为何。
“儿子,你肯就太好了!”姬夫人感动的拍拍他的肩。“接下来的婚事,一切都交给娘去办!包准办的豪华风光,完全不堕了姬家的面子。”
“嗯,那就交给您了。”姬天净厌烦的应了一声,娘愿意接手这事最好,他为了家业忙不过来,实在不想把心力花在别处。
“没问题,没问题!”得到满意的答案,姬夫人笑的面如春花。
*****
只是,世事并非尽如人意。
两个月後的杭州,爆发了一件天大的事,足足让杭州的人们津津乐道半年。
那就是——杭州首富姬家少爷,姬天净的婚礼上,只有新郎,不见新娘。
婚礼当天,姬天净好不容易从繁忙的事务中脱身,换上一身大红喜袍,在姬家的大堂上,席开六十桌,接受所有远道而来宾客的祝福,他努力的挂著满脸笑容,因为这些客人不仅仅是客人,也是姬家所有生意往来的对象。
但等啊等的,本来算好从京城出发的新娘子,应该在今日到达姬家,可是一直等到中午,都没人影儿。
姬天净的笑容渐渐有点挂不住了,宾客之间的窃窃私语也让他震怒。
一旁的姬老爷和姬夫人,都有点等不下去了,低声说:“要不要出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事耽搁了?”
姬天净的心里,早已有如一把火在狂烧,这未来的妻子,还没过门,就等於在众人面前掮了他一巴掌,给他难看。
“她有长脚,自己会走进来!”他语气阴冷的叫人害怕。
话音方落,就一个仆人匆匆从门外走进,贴在姬天净耳旁说了几句,瞬间,姬天净的脸色铁青。
从京城来的队伍,全部人都到达姬府,只缺了一个,那就是新娘本人。
秦静贞在前往江南的途中,逃——跑——了。
这是他姬天净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受过的最大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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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哈哈哈哈——这真是天下奇闻!连脸都还没见到,新娘就吓的逃跑了,天净老兄,你要检讨检讨喔!”
坐在江畔的富春楼中,解政儒很没有同情心的边狂笑,边用力拍打姬天净的肩头,姬天净脸色臭的难看,把这位兄台的大手拉开。
“请你别再拍了,很痛。”
“可是我一想到……一想到就——哇哈哈哈!八成你枢门的德行,已经传到京城去了,未来的大嫂怕以後过门得缩衣节食,当然包袱款款就跑啦!”
“政儒,你不张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始终坐在一旁浅酌的卓子阳,有些看不下去,放下手中的酒杯劝道:“好了,政儒。你再讲下去,天净翻脸我可救不了你。”
他们三个人都是杭州著名富商的子弟,也是莫逆之交,从小一块长大,对彼此的个性再了解不过。
解政儒瞄了姬天净一眼,果然发现这小子的俊脸已铁青大半,只得识相闭口。
姬天净是他们这三人中,最洁身自爱的一个。
解政儒和卓子阳闲来无事,便会上青楼酒家寻欢作乐,就只有姬天净,不管怎么拉,他总是以事务繁忙为由拒绝。
好不容易等姬天净处理完这次赋税的事,得了点空闲,又遇到被逃婚的事,真是惨透了。
“,天净,咱们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是不是?”解政儒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手搭上姬天净的肩。
姬天净防备的挑起眉毛,每当这家伙攀关系时,通常都没好事。
“是又怎样?”
“兄弟瞧你被甩了这么难过,来,别惦记著那个连脸都没见过的女人了,兄弟带你去开开眼界。”
“开眼界?”姬天净蹙眉。
“是啊!杭州地灵人杰,才子美人最多,你生在杭州,没有去好好见识见识,可就真的太对下起自己了,你说是不是,子阳?”
解政儒头一转,问卓子阳的意见。
“是啊!”卓子阳也希望姬天净能够更放开一些,不要为了一次逃婚的事耿耿於怀。
天下美人何其多,尤其在苏杭之地,女子个个清灵水秀,只要姬天净肯放开身段,结交红粉知己,一定很快就能把下愉快抛到脑後的。
“你要我……上青楼?我不想去,我不喜欢把钱花在没意义的地方。”姬天净脑子打了打算盘,出口拒绝。
他不知道把钱花在那些女人身上,就只为了让她们陪自己饮酒作乐、弹弹琴、唱唱小曲,有何意义可言。
“天净,你真揠门。”解政儒翻了下白眼。
“这不算枢门,这叫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口上。”姬天净出言指正他。“上次去你家时,伯父才交代过我要劝劝你,别再花这么多钱了,否则就算有金山银山,都会给你败空。”
“是、是。好啦,你不去,我自己要去宜春阁找我的翠绿了。”
见解政儒站起,卓子阳也跟著收拾东西站了起来。
“子阳,你也有事?”
卓子阳神秘一笑。“我也是有几个红粉知己要陪的。”
见两个朋友全都见色忘义,很没朋友之情的拍拍屁股走人,姬天净一人独坐在楼上,随意吃了点小菜,暍了点酒,便坐不下去,索性离开富春楼。
目前正值莺飞草长之季,江南美景无限,行走於富春江之旁,可见远处青翠山色,近处清丽河水,偶有画舫扁舟经过河面,留下浅浅波纹。
沿著河岸全是黄澄澄的油菜花田,白墙黑瓦的民房,姬天净闲适的走在岸边,任由微风吹拂,彷佛世间一切俗事都可一扫而空……
“,你瞧,那是下是姬家的少爷啊?”
路旁经过的小姑娘,娇笑的话语随著清风传送而来。
“是耶,长的真好看。”
这句话让姬天净浮现浅浅微笑。
“不过,真可怜,听说婚礼当天,被自己未过门的夫人抛弃了呢……”
“唉,真可怜喔。”
“被抛弃的女人叫弃妇,那被抛弃的男人叫什么?”
“弃夫?”
小姑娘们指指点点,咯咯娇笑的走过,徒留姬天净一人站在原地,颇想仰天长啸。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叫秦静贞的女人!全是那女人害他身败名裂!如果被他抓到,他非好好回报她不可!
为了怕又被人认出他是那个“弃夫”,姬天净刻意挑没人的小巷子走,民房与民房之间的小巷子极窄,但从围墙中探头出来的杏树柳树,却又替这狭窄巷弄增添几分颜色。
当他正在这其间漫步时,却听到远处传来些许声响。
听起来似乎是琴声……姬天净朝声音来源处走近了些,琴音越来越清楚,又急又快,不似中原的曲调,反而更像胡族音乐。
拨弄琴弦之人的琴艺极为高超,一捻一弄,声声琴音都像敲打在聆听的人的心上,让人随著琴音情绪起伏。
姬天净的好奇心整个被勾起了,他平日不曾上青楼或酒楼见识歌伎舞伎,家里也没有养著伶班,这样的音乐还是第一次听闻。
他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追随著琴声,就怕在琴声停止之前,来不及寻到抚琴之人的芳踪。
终於,他停在一处小巷中,面前有一扇微开的木门,琴音便从里头缓缓流泄而出。
欲寻抚琴者的急切心情,让姬天净顾不得礼数,将门轻轻推开,眼前便展现出一个开满了各色花卉的後花园。
花园中一条婉蜒小径绵延而去,小径的尽头是个小亭子,抚琴之人端坐其中,专心一致的拨弄琴弦,丝毫没有注意到姬天净的出现。
这对姬天净而言是好事,他可以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处,看著这位弹琴的少女。
少女的乌黑秀发梳成两边垂髻,云鬓上斜插著一朵珠花,身上一件鹅黄色窄袖衣,浅紫色的长裙,纤纤素手按住琴弦,一旁还摆著琴谱,只见她小脸微侧,专心阅读著,读了一会儿,抬头沈思後,再试著照琴谱弹奏。
姬天净静静注视著少女,少女拥有白里透红的双颊,细致的眉眼,嫩红双唇不自觉的微微轻启,彷佛在递出无声的邀请。
——很美。
她简直就像最好的画家所绘出的画中丽人,如此艳丽。
姬天净就这样斜倚在木门旁,星眸半闭,欣赏少女偶尔拨动琴弦所发出的美妙之声,她有时弹著中原高雅的曲调,偶尔音乐一转,成了胡族热情且轻快的声音。
突然之间,琴音霎时停止。
姬天净睁开双眼,发现亭中的少女直视自己,一双柳眉蹙著,看来不太高兴。
唉呀呀……被发现了吗?姬天净苦笑起来。
少女出了亭子,沿著花径缓缓走来,最後停在姬天净面前。她水灵的双眼在姬天净浑身上下看了好几遍,最後才终於开了口。
“你是谁呀?怎么站在这边偷听我弹琴?”
丽人开了口,似乎不像姬天净原先所想像的文静优雅,反而娇憨中带点霸气。
这样也好,画中人幻化成了活生生的美人儿。
“在下路过此地,听到琴音优美,才下自觉的驻足停留。”姬天净气质优雅,轻摇折扇回答。
少女一双眼睛,在姬天净身上来来回回几遍,最後细白小手往前一伸。
姬天净下解的看那只伸出的手。
“请问姑娘这是?”
“本姑娘的琴呢,是下给人白听的。”少女说的理所当然。
姬天净嘴角抽动了下。“你……跟我收钱?”
“当然,没钱我就会饿肚子,饿肚子就没力气弹琴,为了下让我饿肚子,给点钱下也是应该的吗?”
姬天净更惊讶了,原来这姑娘是卖艺的?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呀!这姑娘尽管言语颇……直接,但浑身上下,还是散发著出身名门的气质。
姬天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回问她:“你要多少?”
“嗯,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