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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鬼将-第2部分

小说: 鬼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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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丢脸还得挨骂。
            当年这四个女人的感情也走得轰轰烈烈,令人津津乐道至今难忘,不时有「老人家」爱翻出来说嘴,以为小辈们的模范。
            所以喽!四分院的成立是为了抗衡这群老人家的恶意剥削,他们宁可辛苦自立救济也不愿接掌上一代的事业,一个个跑得比飞还快,就怕手脚一慢成了替死鬼,接续庞大的责任做牛做马。
            现在他们已在国际上闯出名号,自由惯了的灵魂坐不住办公室,因此才千方百计的逃避连环夺命Call,当自己在人间蒸发了,怎么也不肯回家。
            「微笑,你对不对得起我们这些妈妈们,敢怀疑我们的关心有企图?!」她有多久没离开那座冰山了?
            其他人还会上岸出出任务,想逮他们并不难。
            唯独她吃了秤坨铁了心似,一个人也不怕闷死守著几十部电脑,张眼要钱,闭眼要钱,就是不赚自家人的钱,有骨气没节操的死要钱。
            「嘿!嘿!嘿!紫姨,你们的关心我收到了,後会无期别再联络,我一向很小心眼,被骗一次已经学乖。」别想再来第二回。
            「哪算骗,我们是为你好才帮你安插差事,由最卑微的总经理做起,你应该知恩图报才是。」瞧她们小时候多乖,父母说什么就做什么。
            好冷的笑话,不愧是冷笑话高手。「绿姨,你鼻子上还有一块泥巴,要不要先去洗一下。」
            「啊!真的吗?听说海藻泥有盐份,乾掉的泥很损皮肤。」不行、不行!她要去「卸妆」。
            哈!解决掉一个了。
            暗笑在心的上官微笑从最弱的一环先剔除,挤挤的大脸终於少一张了,画面的空间足以插播一则新闻。
            电脑当机不代表搞不了鬼,虽然她见不到另一世界的朋友,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偷养几个小鬼可没几人知道,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用念力召出通灵、双宝两小鬼,萤幕上的小框忽然闪了闪,一幕合成的火灾现场浮现,熟悉的诊所招牌叫人心惊胆战,
            不好意思了,堂叔,借你一用。
            果然,慌了手脚的关翊以为丈夫身陷火海,急忙离开萤幕赶去救火,完全没发现两张好笑的脸摇头又叹气,来不及阻止她的冲动。
            不过当上官微笑故技重施伪造父亲飞机失事的画面,青翡翠不惊反笑的指出破绽。
            「丫头呀!下回换点新招式别玩鬼了,你爸爸他正在替我们烤蕃薯,要不要我叫他来跟你聊聊?」聊她的大逆不道,敢诅咒自己的父亲。
            吓!怕怕,她被吓到了。「妈呀!你不要突然睁大眼靠近镜头,你的老人斑很明显呐!」
            好大一颗,足以煮一锅巫婆汤。
            「你这死小孩眼睛那么利干什么,我哪来的老人斑?!」要命,她的保养品过期了吗?
            一张脸忽然变小,原来青翡翠退後了三步,站远些毛细孔看起来才小一点,不惹人笑话。
            「五、六十岁的人了就别逞强,虽然你是我妈我还是要实话实说,你看起来真的比老爸老很多。」这是她的忌讳。
            与上官日飞相差两岁的青翡翠就怕人家说她比丈夫老,离过一次婚的她原本对爱情绝望了,可是遇上当时红遍半边天的天王老公,再多的挣扎也被他的无赖给融化了。
            结缡二十几年,她一直保持年轻的心态,不因年岁的渐长而失去那份典雅、细致。
            曾在日本住过几年的她,肤质十分水嫩,外表看来绝对不会比丈夫年长,但人心里的疙瘩很难消除,明知差个两年不算什么,可是由别人口中说出就是不太舒服。
            「戏弄长辈不是很好的习惯,也许我该考虑冻结你们的户头。」打蛇打七寸,捉其要害。
            一听要和她的钱过不去,眉眼直扬的上官微笑马上紧张万分地屏住呼吸。
            「不……不要啦!人家赚钱不容易,到处拗、到处A才有一点点小成就,你不能狠心夺走我的最爱。」原来放在银行也不保险。
            熔成金块好了,藏在冰山医不一定没人会发现。
            「你的最爱?」冷哼一声,酷爱紫色的紫琥珀端雅一睨。
            「呃,是仅次於紫姨的最爱啦!你是我的偶像、生命中的灯塔,你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知识,我崇拜你、景仰你,化身你走过的泥土步步跟随,我……」
            上官微笑说得天花乱坠毫不跳针,从天上九天玄女说到天后宫的妈祖娘娘,从蟠桃盛宴到人间甘泉,恶心的赞美词源源不断,仿佛煞有其事的多了一位圣人。
            只要不跟她的钱作对,人人都是好心人、大善人、莲花座上的观音,再肉麻的话也说得出来。
            因为钞票,她拥有一张舌粲莲花的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是人不是鬼照样哄得开心,只要对方是钱祖宗她就会奉承。
            不过她有两种人的钱不赚,一是未断乳的小娃儿,一是看不顺眼的女人,两者的共同点是趾高气扬,毫无理性可言。
            「微笑,下个月兰茜奶奶的八十寿宴你会到吧?」她不想成仙成佛,只要逮个孩子来继承事业。
            咳!咳!呛……呛到了啦!紫姨这招好狠,也不等人家喘口气再说。「我……呃,可能会很忙。」
            「忙到没时间去看存款簿的数字逐渐减少?」这点不难办到,只要移动几个小数点。
            「嗄?!」我的钞票……
            呜……她被将军了,进退两难。
            去,死得很惨。
            不去,死得更惨。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此时,萤幕上晃动的画面给了上官微笑绝佳灵感,她立即放出干扰电波造成收讯不良的效果,然後假装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一直用唇语喊话。
            你听不到,我也听不到,是卫星讯号出了问题,那么断讯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她不是太空人,没办法飞到外太空进行整修。
            再见了,各位狡滑的妈妈们,微笑要逃难去了,请各自珍重,可别来找她。
            「嗯,该躲到哪里才不会被发觉呢?」
            赶快想,用力想,让那群巫婆追上来她真的会死无全尸……
            啊!有了。
            嘻!嘻!嘻!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们绝对料不到她会「自投罗网」。
            她真是太聪明了,忍不住要小小虚荣一下,不然会对不起天底下的鬼朋友,她实在是个鬼灵精、鬼诸葛,化危机为无形。
            赶紧把行李收拾收拾,迟了就走不掉了。
            对了,还要变装,妈妈们都很精。
            除了绿姨。
            冰冷是黑暗唯一的声音。
            沁入骨髓的寒意如刀刃穿透四肢,化为狰狞的恶龙侵蚀著,咔答咔答碎骨的声响在脑海中回荡,宛如生命即将归零。
            不,他不是人。
            人才有生命,他是一抹无形无体的幽魂,奉命镇守鬼门关,不许任何魂魄由此叛逃,他是阴间的守将,刚正不阿。
            可是他却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至今仍弥补不了,徘徊在暗夜之中,找寻。
            今晚的夜是如此深沉,如同那冷牢的水一样沁魂,红色的月亮高挂半空中,哀鸣著即将到来的死寂,显得寂寞而孤独。
            正如他,选择了孤冷的未来。
            风,带著血腥味。
            第九十一名祭品牺牲了,那是一名年轻女子,独身的美丽女子。
            他闻得出来,空气中传来阴邪与良善并存的气息,似乎他又来迟了一步。
            黝黑的长影朝巷弄中走去,腥膻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仿佛是一股陈年的尸臭久久不散,必须藉处女的馨香加以掩盖。
            一只枯乾的手攀住水沟盖,枯黄的焦发乾如死灰,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灰烬,突出的双眼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至死也不敢相信一片深情竟换来绝情,心有不甘。
            和她一样遭遇的女子已有九十名,再加上她就只剩下九人了,再不阻止其恶行,恐怕天地将为之变色。
            「啊!杀人呀!有人杀……」
            一名派报的小工读生尖叫的弃车而逃,惊惶失措地连滚带爬,任由满地的报纸随风飞舞,飘至枯乾女尸前的颀长黑影旁。
            一闪而过的熟悉眼神让他伸手一握,斗大的影剧版上印著一位俊美无俦的男孩照片,清纯腼覥的笑容十分清新,可爱得像邻家小弟弟。
            但他的腼腆中带著一丝嘲弄的邪笑,在无人注意的瞳眸中微微闪动。
            会是「他」吗?
            这回的对象太年轻了,而且是公众人物,太不符合「他」必须掩藏的习性,「他」一向讨厌人潮,讨厌过热的体温,
            也许是他猜错了,不可能是「他」,「他」的笑容永远也没办法这么无邪,「他」是死亡城中的恶鬼。
            揉碎手中的报纸,巨大的黑影走向死不瞑目的女子,他的脸上没有慈悲和怜悯,只有见惯死亡的冷漠,一伸手探向她的头盖骨。
            一道白色畏缩的影子从死去的尸体中抽离,呜咽的泣声似在诉说不平。
            可是没人理会她,因为她眼前的男人也是鬼。
            或者说半鬼半神吧!他是受上天封赐的鬼将,曾受过民间百年香火。
            「跟我来。」他淡淡的说。
            女子不舍的回看死状极惨的自己,豆大的眼泪再度滑落,生前极爱的那张美丽容颜已扭曲不堪,全身的血被吸去大半只剩乾枯的外壳。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她不过是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而已。
            她还不想死,她才二十四岁呀!美好的日子正等著她,她怎么甘心就此死去……好恨……好恨……恨……她要回家……
            「还不跟上来,想让食梦鬼将你的魂魄吸得寸缕不剩吗?」他没空同情她的自犯心自一只。
            「食梦鬼?」刚成幽魂的女子不懂鬼的世界。
            他的另一项罪衍。「走,跟著鬼差往幽冥去。」
            「不,我不要,我死得那么冤枉,我要回去找害死我的人报仇。」她死也要拉个伴同行。
            「凭你?!」不屑的冷哼声让已去温度的女子觉得寒意袭人,下意识双手环著胸。
            但手穿透过透明身躯让她有种不真实感,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半个小时前她还有呼吸,而且快乐的享受被爱的幸福。
            现在她却成了自己摸不著的透明人,这份心酸和绝望好无助,她走不开呀!
            谁来告诉她,她如何能留下?
            「想都别想,你命中注定遭此一劫,你是躲不开的。」亡者有亡者该去的地方?
            「我不服气,我还这么年轻……」掩面哭泣的女子蹲在一旁不肯起身。
            「不服气又能扭转乾坤吗?比你更年轻的孩子一样得去该去的地方。」掌风一扬,拔地而起的新魂在空中翻转了几圈。
            不等落地,而她根本再也不会有脚跟著地的机会,黑白无常的银勾和索链已锁住她四肢,幽幽地带往黑暗的最深处。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悲伤得忘了回头。
            风,仍是凄冷的。
            失去「他」踪迹的他再度徘徊阴暗的空间,让一阵阵蚀骨的痛提醒他还拥有人的躯壳,这具陪伴了他十年的臭皮囊。
            还要无止境的追捕下去吗?他自问。
            原来他也有软弱的一刻,不配为守关将领,在这件事结束後他会自请轮回,再一次体会为人的七重苦,洗清他一身的罪孽。
            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谁?!」
            「是我,守将。」一尺不到的黑影忽地跃上前,态度恭敬地行著礼。
            「有事吗?魑。」
            魑,四方小鬼之一。
            「启禀守将,我在巡逻的辖区内发现一名恶梦连连的女子,她一到夜里便辗转难安,似承受极大的痛苦。」他们不管人间事。
            但遇到和「她」有关的事,魑、魅、魍、魉的责任就必须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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