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猛男一把罩-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找我有事?」
他将画轴递出。「黎说交给你。」
「黎忘恩?」
「嗯。」
她在玩什么把戏?燕观鸿心中生疑,但未拒绝,甚至,将画轴箍在掌心好半响,才不甘愿地放在桌上。
聂骉;的眼随著他的举止移动,虽然不舍仍被困在画中的白杨,但是,大老板的交代还是得照办。
「我以为你找我是为了若玲的事,想不到是我会错意了。」
聂骉;欲离去的背影,因他这番话而停下。
「我下该让她辞职的,她是个得力助手。」
背对他的男人终於转头,黑框遮住双眼,但怒气显而易见。
「你喜欢她,而她喜欢我,单向的直线无法构成三角关系,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似乎有意挑起对方的怒气,燕观鸿每—;句话都不忘夹带轻蔑的利箭。
「你不喜欢她?」
「谈不上讨厌。我说过,我後悔让她辞职,接任的秘书没有她随机应变的本事。如果你遇见她,问问她是否有意回公司帮我,薪水加倍也无妨。」
「你伤了她的心,怎么能无动於衷?」聂骉;暗暗咬牙。
「被伤的不是我,何必在乎?」
「她……很喜欢你。」
「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人的感情会随时间转变,经过这次之後,她应该知道我跟地不适台。倒是你,不妨趁这个机会见缝插针,女人失意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身边男人温柔的呵护,也许日久生情,你可以结束这场单相思,赢得美人归。」
「卑、卑鄙!」温吞善良的个性,最多也只能想出这骂人的字汇。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东西。聂骉;,不要说你从来没有想独占她的念头,也没有嫉妒过我,你喜欢她却不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卑鄙?」
「我、我—;—;」
「还是你要告诉我,你对她只有朋友情谊?」
他的话成功激引聂骉;的火气而不自知,兀自侃侃而谈,「谈感情需要耍点手段,否则只有看别人拥抱自己心上人的份、若玲的条件不差,除了我之外,想追求她的男人又何只一两个,你曾在公司待过,应该再清楚不过,可别又错过机会,让她再次跟别人交往,自己落得旁观眼红的结局。」
「你!」
燕观鸿眼尖地闪过他笨拙的出拳。「凭你的架式,谁也打不到。」
「你、你你……」聂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朝他胡乱挥舞拳头。
可悲的是—;—;燕观鸿且退且闪,还没有出手,聂骉;已经满头大汗。
长年累月钻研机械的他,就算有气愤相助,也发挥不了半点威风,浑像个被拔了爪子的老虎,毫无威胁感。
然而,事情总有意外。
燕观鸿闪开又一记蹩脚的拳头,岂科後退的身势撞上室内盆景,绊了个踉跄往前倒。
同样没科到的聂骉;被这阵仗吓愣,成了最便捷的肉垫,两个大男人双双跌倒。
在这同时,看似十来斤重的盆景不堪这么一撞,底盘像不倒翁般猛烈晃动,盛放的绿叶摩擦窸;窣;,左晃右倾了几回,顺势朝两人倒去。
咆叫在咚咚重物倒地声响之後,接续响起。
这结局—;—;
说有多惨,就有多惨!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要他送个东西,却送到负伤进医院,面对这样的活宝,黎忘恩想不叹气都难。
再加上听闻消息而跟来的吕若玲,紧张地像个听见孩子受伤送医的母亲,她的头就更痛了。
「倘若对聂无意,」事情还先是挑明说的好。「就不要给他希望。聂是个死心眼的笨男人,你过多的好意会让他无法自拔,或者—;—;你还不知道他对你有情?」
吕若玲焦急的脚步缓住,「本来只是猜想,直到你刚刚说出口才真正确定。但是,你确定聂对找还有感情?」毕竟,她对他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
「这个问题你该自己问他。」身为旁观者,可以凑热闹、看好戏,却不能代表当事人发言。「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你如何发现他的感情?」
「其实我早该知道了,他一直在我身边,虽然紧张、虽然表现笨拙,但他仍然在我身边。男人不会希望在女人面前表现出糟糕的一面,但他即便如此,依旧待在我身边,这是为什么?再加上他无止尽地包容我对他的伤害……忘恩,我欠他许多。」
「多到决定以身相许?」
「不,我还不知道自己打算怎么做,虽然心里慢慢有了某些想法,但还不够明确。」她不想急就章,经过燕观鸿的事情之後,对於感情,她抱持著更审慎的态度,不愿让冲动凌驾於理智之上。「忘恩,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自己爱村上怜一?」
「需要理由吗?」她反问,仿佛从未想过这类的问题。「过腻—;个人的生活,他正好出现,便决定一起走下去,就这么简单。」
「打算结婚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纤肩—;耸。「未来的事谁知道?也许他先变心,或者我先改变,不走下去,谁知道最後会是什么结果?」
「一起走下去吗……」不算说明的说明,却让吕若玲认真地低头思索。
谈话间,两人已走近护士指引的病房。
「你,要逃吗?」黎忘恩挑眉问。
「我—;—;」
未完的话,被自病房飘出的声音掩去,吕若玲顿住脚步。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病房里,两个男人一站一坐,前者右手打上石膏,左烦青紫;後者左脚打石膏挂在半空中,右颊有著一道血痕。
这幅画面说是难兄难弟图也不为过,偏偏两个人啥也不是,一个意外让他们变成这副德行,只能叹说时也、命也、倒楣也!
站著的男人一脸死灰,当医生替他打上石膏,告知一个月不得动弹的命运时,说不恼火是骗人的。
成功闪过每一记虚弱的拳头,却落得比挨拳更凄惨的命运,早加如此,他宁可挨上十拳八拳,也好过右手开放性骨折的厄运!燕观鸿闷闷地想。
「把我弄到这么狼狈的地步,你该满意了吧?」
「抱、抱歉……」赧色浮上聂骉;忍痛的苍白脸孔,一个小时前义愤填膺的慷慨激昂,如今已弱化成亏欠。「我、我—;—;」
「是男人就闭嘴!」心下万分不悦的他,没兴趣听无济於事的道歉、
果真,病房内立刻只剩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燕观鸿忍不住打量病床上面带不安的男人,这个男人……唉。
「我真不懂你,当真那么喜欢她?」
「……嗯。」
「她知道吗?」
「不,我想不知道吧。」聂骉;舔舔乾燥的唇瓣。「我、我一直没行告诉她。」
浓眉挑起了兴趣。「我想也是,以你的条件,恐怕还入不了她的眼。」
「嗯?」他老实承认,「我配不上她,她……很好。」
「即便如此,仍然喜欢是吗?」
「就算她曾经跟我交往?」
他推推眼镜。「只要她好,我就好。」
「只敢远观不敢亲近?聂骉;,这个时代不流行笨男人了!」笨到这等程度,燕观鸿连被他连累受伤的事都懒得计较了。「你对她有意就该让她知道。」
「我不想……趁人之危。」
呵!「凭你的外在条件,容我说句实话,就算趁人之危也不见得对你有利。」
咻!一箭中的,射得聂骉;毫无招架之力:
他说得没错,就算趁隙接近她,凭他手脚笨拙、口才迟钝,也足以错失良机。
但是—;—;「爱一个人不应该要求回报,看见她笑,我就开心,这样就够了,我不求多。」
「贪心是男人的本性,得到—;点就想要更多。」燕观鸿摇头,不接受他的歪理。「你迟早会变得贪心的,从陌生到相识、从相识到了解,一步一步,慢慢的愈来愈贪婪,想要的更多更深……别跟我说你没想过,你我都是男人,想在我面前说谎,得回去—;—;练几年再来。」
藏不住被看穿的困窘,聂骉;索性躲进被子里。
算他孬总成吧?无法辩驳他字字如箭的真实。
「闷死你业否认不了这个事实。」
「我、我我会等……」聂骉;从被子里发声。「我等她。」
「等她回头发现你的感情?」燕观鸿失笑,「老天,你以为现任是几世纪?聂骉;,不是深情就能得到同等的回报,你的想法还是一样天真、没长进。」
没注意到他话中玄机,聂骉;当真恼了,也羞了,「不、不、不用你管!」
天真……不可以吗?碍著他哪儿了?
燕观鸿盯著床被,又要开口骂人之际,病房门口的身影让他顿住嘴形,化成一抿斜笑。
从娇颜上那错愕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已在门外听了好一阵子。
脚跟转向,与门口的吕若玲交错而过。
「我等著看你拿那个笨蛋怎办,学妹。」
背对背相离,没有丝毫恋栈,曾经属於他和她的短暂情事,真的是—;—;
过去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吕若玲并不急著与聂骉;面对面,双目盯住病床上那一团白,思路兀自纷乱著。
她想著,想著过去、想著未来、想著自己逐渐明朗的决定,也想著白被下的聂骉;。
如果他能像可法一样善说甜言蜜语,或者像村上怜一那般知性,或是大剌剌如鱼步云—;—;
她想,她会注意到他的,一定会。
但是,这样的聂骉;也就不是聂骉;了。
聂骉;就是聂骉;,虽然笨拙却很善良、虽然容易紧张却很细心、虽然不善言词却深谙倾听,从不夸耀也不奉承,更不懂得人与人之间客套的虚与委蛇—;—;是恋父情结使然吗?吕若玲觉得聂骉;和自己的父亲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是不是因为这样,她一直抑忍不敢向父亲撒娇、任性的自制,总会在他面前决堤?总会在他面前任性、使泼?就连在燕观鸿面前不敢流露的那一面,也只会完全摊展在他面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再担心他讨厌她的问题,仿佛知道他不可能厌恶她似的……
「聂,你会惯坏我的。」有朝一日,她若变成任性娇纵的女人,绝对是被他宠坏的。
咦?!这声音……
白被一翻,露出惊愕的男性睑孔。「若、若玲?」
「不要乱动,别忘了你一只脚还挂在半空中。」瞧他的样子活像要跳起来似的。
「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会来?」她替他说了。「忘恩带我来的,她先到缴费处去缴钱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次医疗费恐怕会花她不少。」
那惨白凝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逃难表情,让她直想笑。
「聂,我们谈谈好吗?」总要有人开始,而那个人绝不可能是聂骉;,只好由她来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累了,想睡。」他效法鸵鸟,埋首进被里。
说他逃避现实也好,胆小怯懦也罢,就是不想、也无法听她亲口说出拒绝。
自从与她有了交集、日渐被她吸引,忘我到何时跨步走出只属於自己的世界都不知道,待发现时,渴望、贪婪的心思已经壮大得让他无法回头,退入熟悉的框框。
对於现在的自己,聂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再是过去的他—;—;那个不懂嫉妒、不懂愤怒,更不会想出手伤人的他。
是怀念过去守在自己框架里独活的聂骉;,还是因为爱上一名女子、逐渐开扩视野的聂骉;?
想著想著,他入了神,浑然忘却身边还有人,认真地问著自己,该跨越框架走出熟悉的世界,还是再次胆怯缩回过去的生活?
该走?该留?优柔寡断的老毛病复发。唉,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一起走下去好吗?」
突来的询问,恰逢其时地击中他心坎;他掀被起身,慌张的动作让黑框眼镜从鼻梁掉落,高挂半空中的石膏腿也跟著摔在床上,逼出男人剧痛的咆吼。
旧伤未愈,新伤再起。
若是笑出声来,会不会显得她无情?
吕若玲按呼叫铃的手直颤,笑意久久无法自仰。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花了工夫打上的石膏,不到一个小时又得锯开,重来一次治愈流程,医生、护士脸上的表情有多不悦,可想而知。
怕死聂骉;这个病人再次凸槌,医生决定让他的石膏腿躺在床上,并扬言若是这样还能出事,就要锯掉他的腿以绝後患。
这个威胁有效地让聂骉;惨白了一张脸。
银铃似的笑声传来,提醒他又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出尽洋相的残酷事实。
唉,像他这样的男人,配得上她、吸引得了她吗?聂骉;悲惨地想。
笑声渐止,吕若玲细细端详病床上一脸愁云惨雾的男人,这才发现碍事的黑框眼镜不知何时已离开他的脸。
藏在镜片後的不是熊猫眼,是一双纯净、好脾气又夹带些许不安的黑眸。
她喜欢这双眼。「不戴眼镜看得见我吗?」
他点头。「我是远视,不是近视。」迟疑半晌,终於鼓起勇气开口:「刚才我跟燕观鸿说的话,你、你都听、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