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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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让沙临风再次燃起希望,“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喽?”
哦!上帝,这个男人怎么永远不懂得死心啊?
连许川川都懒得再拒绝他了,他居然还能勇往直前,这也算是一种超乎常人的天赋吧!“随便你!”她实在没心思跟他计较下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趁热打铁,趁着阿大刚刚树立起的自信心让他尽快融入到社会中。
赶走了沙临风,许川川硬是将准备回去工作的阿大拉上了自己的车,“陪我去买东西。”
“又是我?”
“怎么?不愿意陪我这个漂亮小姐去逛街吗?”许川川装出不高兴的样子,心里面却拿定主意将他捆在身旁。
她眉头轻蹙的样子让阿大的心起了涟漪,她笑起来的样子比她抽烟的表情好看多了,虽然她的笑容背后往往意味着某个人要倒霉,可他还是喜欢看她笑。
倒霉的阿大为了这一点点小心愿,他将付出一生的代价,“好,那我先跟公司请假,再陪你。”
听着他抓着手机交代工作,听着他近乎病态地将所有细枝末节安排妥当,听着他温存又和谐的声音,她有些痴了。
他挂上手机看到的就是她痴痴望着他的表情,“我……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烦?”他的助手经常觉得他太烦,而撂挑子不干,跟他这样的人待一块儿,她也很烦恼吧!
他是个无趣的人,他有自知之明。
大块头开始在意她的看法了,这表明她渐渐走入他孤独的世界。许川川为自己取得的成功感到高兴,这种喜悦决不是事业上的满足这么简单——关于这点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是好奇你的工作,做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师,我还不知道你靠什么付我这么高的治疗费用呢!”
“我拍摄、制作纪录片。你知道,纪录片从形式上分两种流派,一种是真实纪录,这种纪录片允许一定的设计情节,甚至是挑拨纪录片的对象说出真心话。而我从事的是另一种纪录形式——直接纪录,我以纯客观的方式纪录身边的事物,我的助手常说我工作的时候只带了眼睛和耳朵,其他器官都丢在家里了。”除了端木,这是他第一次向工作以外的人谈论自己的职业,感觉还不错。
跟他接触了这么久,许川川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他的水准,“阿大,我原先还以为你的工作不跟人打交道呢!没想到你的情况远比我想象中好得多,你似乎并不需要我这个心理治疗师啊!”
不排斥正常的社交生活是不是意味着她将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想到这种潜在的可能性,阿大连忙摇头,“我只是拿着摄像机去观察客观世界或者对着电脑编辑素材,大多数时间都不跟人打交道。即使身边有助手,他们也只是完成我的吩咐,其实我……其实我还是……还是需要你的。”
第62节:第三章 完整的爱(3)
“需要我?”她浅笑,“这种话你可不要随便乱说哦!只有对自己很爱很爱的人才能说‘我需要你’——懂吗,大块头?”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睛望着前方,忽而冒出一句让许川川浮想联翩的话——
“我需要你。”
他满脸绯红的样子叫许川川好生怀疑,糟糕!他不会跟沙临风一样,也爱上她了吧?
阿大居然没去制作公司,反而跑去医院,他甚至没有事先告诉她!
端木姬焦躁地来回踱着步,消化着眼前的状况。
这段时间阿大的变化,她已经无法再视若无睹,她要跟他谈谈——这么做全是为了他好,她反复提醒自己。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稀稀疏疏传到她耳中,时钟早已走过他正常回家的时间,深呼吸,端木姬命令自己沉着面对,至少不能吓坏阿大。
他害怕陌生的环境,也害怕变得陌生的家人。
“你……你回来了?”
先开口的反倒是他,端木姬在未做好心理建设之前选择缄默,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我以为你今天要忙到很晚,这段时间你为‘段妈妈速冻食品’做广告策划,应该很忙吧!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完全没注意到端木姬多云转阴的神情,他继续自言自语,“那天我看到那个胖胖的男人来找你,他是你新一任的男朋友吗?你们怎么不出去约会?”
“你很希望我晚点回来,或者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吗?这样我就不知道你旷工还晚归的事了,是吧?”也不想想,她放弃跟那颗天使蛋出去约会而独守在家中都是为了谁!
她承认,自己对男朋友的注意远低于对唯一哥哥的关注程度,天使蛋会抱怨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就是无法放任阿大不管,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当阿大的全权监护人。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逃避她的双眼。
阿大的观察力向来惊人,自然不会错过她火山爆发之前的征兆,可是没道理啊!她到底在为什么生气?
“对不起!”先道歉总没有错,“我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所以晚饭还没准备好。你给我四十二分钟,不!三十九分钟就够了,我一定准备好三菜一汤喂饱你的肚子。”
“你别再跟我兜圈子了。”河东狮吼。
“我没有啊!”他为自己叫屈。
端木姬已经失去判断力,直想发泄心中的不安,“阿大,你以前无论去哪里都会事先跟我报告,而且没有任何事会让你无故旷工影响工作进度。可是现在呢?你看看现在的你,有事没事就往许川川那里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是智商181的天才嗳!当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行为理由,“端木,今天我很厉害哦!随便做做测试,居然能打败一个医生呢!”
“什么测试?”端木姬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智商测试啊!我以前也做过,不过现在的题型和题量跟从前都已不太相同,可我还是能维持以前的水准,川川说那是天才的级别呢!”
川川?他的心理治疗师——许川川?!
许川川为什么要安排阿大做智商测试?怎么?当她的阿大是傻子吗?最可气的是阿大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看扁了,还这么开心地一口一个叫她“川川”!端木姬快要气爆了。
不行,她不能再任由许川川拿阿大当实验品,她要阻止她的胡作非为,而且要快。
“阿大,明天我跟你去见许川川。”
她坚定的语调中有着不容质疑的分量,阿大还傻傻地讨价还价:“明天我自己去见她就好了,我喜欢和川川单独见面。”
什么?她的傻大哥不会爱上人家了吧?
端木姬决不允许这种悲惨的遭遇发生在她竭尽心力悉心保护的大哥身上,决不允许。
“明天我单独去见她,你要不要跟来,我不管,我去不去,你也别管。”
谈话到此结束——现在,闭嘴!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你的治疗方案有质疑,希望你能变回到从前的治疗方法。”
一句话:别给我玩那些有的没的——端木姬的笑容已经很勉强了,可是睨了一眼许川川喷烟的懒散样,她最后的笑容也已溃不成军。
第63节:第三章 完整的爱(4)
这女人哪点像心理治疗师?
“你眼中的心理治疗师该是什么样?”
许川川像是能读懂别人的心思,轻易读出她的不屑,惊讶之余端木姬并没有对这位心理治疗师的能力有所肯定,“我眼中的心理治疗师会用科学的方法和严谨的态度帮助阿大一步步脱离孤独症的束缚,而不是不断地打乱我们的生活。”
她犯了一个语句错误,正好被许川川逮到,“端木——阿大就是这么称呼你的吧!你们是亲兄妹,有同样的姓氏,你叫他‘阿大’,可他却以你们俩的姓氏称呼你‘端木’,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都叫了这么多年,端木姬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们俩呼唤对方的称呼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她不介意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许川川。
“我很想听听你这个心理治疗师的高见。”
“你是他的姓,你是他的决定,你是他的一切。”
从第一次听阿大谈起他的“端木”,许川川就知道除非有一天他可以摆脱对端木姬的依赖,否则他的孤独症无望痊愈。
“端木小姐,你有没有想过,阿大依照老办法治疗了二十五年的孤独症,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无法走出一个人的世界?你不觉得这跟你太过保护他有一定关系吗?”
居然将她的军?端木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借此发难已是必然,“你才跟阿大认识了多长时间?你又为他做了些什么?你居然还跑来指责我的保护?要知道他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吃不喝,是我在一旁照顾他;他自闭到差点坠楼,是我日日夜夜看护着他;他找不到生命的方向,是我引导他走向纪录片这一行;他需要陪伴的时候,是我牺牲爱情,牺牲幸福守侯着他……”
从端木姬有记忆开始,阿大就是她的责任,这份担子她习惯了,已经紧紧连接着她的肩膀,早就卸不下来了。现在许川川一边喷着烟一边指责她对阿大保护过剩,叫她如何不气愤?
“许川川,你什么都不懂,就别乱说话。”
“我不懂的我不会说,我只说我懂的。”许川川的平静相对于端木姬的激动无疑是最大的利器,“正如你所说的,你日夜守护着阿大,只要他有所需要,你就会出现在他的身旁,你甚至为了他牺牲了你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每次他有一点求助的念头,你就站在他的手恰好能碰到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早就习惯了让你帮助他克服心理障碍,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救呢?你不可能陪他一辈子,你总会有你自己的世界。”
“我愿意牺牲我的一生,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连端木姬也没想到,埋葬在潜意识里的想法就这么呼之欲出,吓到了她自己,却应验了许川川的判断。
“到底是阿大比较依赖你,还是你早已依赖阿大的依赖,顺道把它变成一种习惯,甚至是享受——端木小姐,我觉得你需要花时间好好想一想了。”
她掐灭了烟蒂,却依旧余烟袅袅,叫端木姬挪不开视线。
“就算你愿意为他牺牲一辈子,可终有一天,他不需要你,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就算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不会畏惧孤独症,这正是我努力的目标。”
想治愈阿大的孤独症,许川川需要端木姬的协助,“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度过了这段混乱期,我会证明我的治疗方式是正确的。”
要打破旧的一切塑造新生活就必定会经过一段不习惯到习惯,混乱是肯定存在的,熬过这段时期才是整个过程中最难的部分。许川川需要端木姬的支持,阿大更需要端木的帮助,这将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
她说得很诚恳,端木姬没有怀疑的理由,她还是需要她的保证,“你为阿大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一个心理治疗师的职责范围,不搀杂任何私人感情吗?”
许川川仅凭直觉点了点头,直到治疗室只剩下她一个。躺在柔软的治疗椅上,她赫然发现端木姬的问题始终横在她的心头,之前沙临风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她却越来越难坚持自己的回答。
第64节:第三章 完整的爱(5)
我对阿大只是在尽治疗师的职责,真的没有任何私人感情因素在其中吗?
越是思考,她越是发现跟阿大在一起的自己比较轻松,比较有安全感,就像……就像和烟为伍。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这算不算私人感情?
她喜欢听他说“我需要你”,这算不算对他感情的回应?
阿大一口接着一口喝着汤,按照习惯,八点整要开始制作纪录片,还有六分钟,他得抓紧时间补充营养。
端木姬时不时瞄上他一眼,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起头。
“你要说话吗?”阿大的观察力可不是盖的,“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是他要她说的,端木姬可找着话茬了,“今天我去见了许川川。”
“哦!”她昨晚说过她今天要去医院找许医师的。
“我要她取消现在的治疗回归到原来的治疗方法。”她在等着看他的反应。
“哦!”
就这样?
就这样!
“你不想知道许川川的反应?”
“她不会同意你的建议。”否则,她就不是许川川了。
他还真是了解那个爱抽烟的女人,端木姬吃醋地反问一句:“也许我逼她,跟她说如果她不换回原来的治疗方法,我就换了她——这样她也不会就范吗?”
这一点阿大倒是没想过,凭空臆测不是他的专长,他闭起嘴巴不做回答。
那就来问点他擅长的事吧!“阿大,如果我坚持将你转给另一个心理治疗师继续治疗呢?你会怎么办?你会照我的要求办吗?”
从前凡是她的意见,他没有违反过。只要一句“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阿大就会无条件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