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来吻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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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远远地逃开。
“我去看看依柔。”他低着头,很快地交代,然后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来,看着祈寒,艰难地说:“我会给你电话的,你等我。”
说完,他不等祈寒回应,快步走出了餐厅。
祈寒一个人坐在舫膳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望着门口,巍巍地发呆。
一直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被刚刚的情景吓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如嚅嗫问道:“小姐,您还点菜吗?”
祈寒被她的话唤回了神,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平静地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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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29日 北京Blue Sky高级住宅区
祈寒站在依柔家的楼下,一月的天气还很冷,她穿着薄大衣,全身忍不住一阵阵地发冷。她看了看表,指针胶合在六的位置。她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但她等的人,还没有下来。
依柔昨天怒气冲冲地走了之后,她便没有再能联系到她。打过几次她的手机,但她一直没有接。她想她大概是还在生气。
祈寒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空气在她的眼前结成淡淡的白雾。她其实明白依柔在生什么气,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吃饭而已,她并没有和她的男朋友做任何逾矩的事情,只除了昨天因为人潮拥挤而牵起的手,除此以外,他们也只是闲聊而已,更何况,最开始,是依柔自己让逸桐来找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到依柔忽然出现时候,她竟然感到了心虚,她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种感觉就忽然出现了,她甚至不敢看依柔的眼睛。也许是跟逸桐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她昨天晚上仔细地想了一下,发现回国以后,除了班上的人,逸桐是她最常见到的人。她想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有种对不起依柔的感觉。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祈寒摇摇头,企图摆脱那些奇怪感觉,她想依柔只是在闹脾气,觉得自己被人忽略了。她自己确实也是那种很怕寂寞、很怕被别人遗忘的人。所以在澳洲的两年,依柔很喜欢她、依赖、依恋,甚至可以说是她最亲密的人,她们一起渡过了最困难的时间,她相信她不会她对她气太久。只要好好地对她解释,以后不再单独地跟逸桐见面,她想依柔很快就会忘记这些的。
她才这样想着,就听到楼下的铁门放出一阵声动,门开了,是依柔。祈寒刚想迎上去,就在依柔侧身的时候,看到了赶在她身后的逸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祈寒很快地躲进了大楼旁的阴影里,她看着他们很亲密地走在一起,依柔挽着逸桐的手,逸同温柔地看着她。她在笑,他也是。
在这一刻,祈寒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多余,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可笑。显然,他们一整晚都在一起,他们已经和好了。她一整晚的担忧、焦虑,都是没有必要的。
她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走到小路的尽头,转过弯,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的表情漠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她皱起眉头,感觉到不舒服,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追究原因,甚至是有些害怕。她告诉自己,这很正常,她们是男女朋友,很快和好很正常,住在一起也很正常,她早就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她心里那么的……不舒服?
她紧了紧大衣的拉链,立起领子,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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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2日 北京学院路28号胜利车库
祈寒坐在旧车库的地板上,耳朵里是冰原招牌似的沙哑嗓音,冰封大地在她的身后排练,巨大的音响混和着周围旧厂房里机器的声音,轰隆隆的震得她得脑子发蒙。
祈寒微微地皱着眉,努力集中精力在手里的记事本,对照时间,小心地安排乐队录音、宣传的时间表。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家了,冰封大地开始选曲的工作,乐队的成员都提供了自己的歌单,然后就是整个乐队的讨论。这三天来,她们都窝在听吧里讨论,吃住都在那里。祈寒全程都有参加,非常出乎她的意料,是冰原主动邀请她参加的,并且让她列一份歌单。他们很尊重她,讨论的时候都有听取她的意见,并且很重视,甚至因为她的反对而更改了很多的计划。
这很让她意外,同时,经过这三天的相处,她慢慢地体会到了大宝所说的,对音乐、乐团的热爱,他们的投入让她很惊讶,吃得少、睡得少,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选曲里,让她也不由自主地就这样全程跟了下来。
这几天里,她对冰封大地的成员,都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小行对于成名的渴望、小宝对玩团的热情、光衡的沉稳,还有,冰原……她转头看了一眼在她身后那个消瘦的身影,她必须承认,除去外表的病态,冰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对事物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她很欣赏他的很多观点,甚至可以说开始欣赏冰原这个人。只除了,祈寒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他那些怪异的
幽默感和奇怪的冷笑话。
今天上午,她已经把他们最后确定的曲目交到了公司,然后冰原提议说要先把选的曲目练习一下,她觉得他们很疯狂,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还有精力在这里疯狂地唱歌,但是她没有阻止,甚至也跟来了,她想,她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冰封大地的一员了。这句话,是昨天晚上,冰原对她说的。
不可否认地,那一刻,她感觉非常好!她希望自己可以全程参与,她要亲眼看着他们成功,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因为她现在是他们的一员。光想到这些,她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她正想着这些,口袋的手机发出嗡嗡的振动,她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祈寒心里立刻烦躁起来,她不想接,但打电话的人耐性惊人,手机不停地振动,她只好接了起来。
“喂,夏祈寒。”
“是我。”低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平稳地道:“齐逸桐。你在工作?电话里很吵!”
“嗯。”她应了一声,心里又开始觉得不舒服。
“我会不会打扰,要不我们晚上见个面,我们……”
“不用!”祈寒很快地打断他的话,“你现在说。”
“嗯……”电话那边的逸桐犹豫了一下,才道:“依柔她……她收到你的短信也知道你给她打电话,但……她现在情绪还不太稳定,过一段时间,她会打给你的。”
“嗯。”祈寒还是这一声,想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你们和好就行了。”
“嗯……”逸桐还是吞吞吐吐的,似乎很多话都想说,又说不出口,“那你呢?你不会觉得……”
“你是依柔的男朋友,她有你依靠,我觉得很好。”祈寒的话调平稳,但不由自主地,语气里透露出闪锐的敌意。
“别这样说!”逸桐的声音像是被东西噎住,听起来每个字都说得极为困难,“你知道我对你,我们之间……”
“够了!”祈寒冰冷地打断他,“记住你是依柔的男朋友,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不相信你完全没有感觉,你明明知道我约你并不是为了依柔,你没有拒约不是吗?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对你……”
“你不要再说了!”祈寒难得大声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心里某些急欲掩示的心理被直接地点破,狼狈和尴尬让她失去了惯有冷静。
“不该说的话永远也别说!”
逸桐静静地听着,叹了口气,说道:“别这么倔强好吗?我们见一面,我们不是没有话可说的不是吗?算我求你!”
“没有什么可说!”祈寒猛地按下电话,然后像是怕什么似的,把手机扔向一边,她才喘了口气,那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抓起它看也不看,狠狠地拔了电池。
终于安静了,祈寒“呼呼”的喘气声在空气里回荡,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乐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演奏。
这一刻,她感觉到羞耻,她几乎想拔腿而逃,但是她不能,她挺直背脊,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想,头抬得高高的,就像是在和谁较劲一样,不肯认输。
死寂的沉默一直笼罩在这不大的旧车库里,过了好半晌,祈寒睁着发酸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露着铁框的窗户,屋外的阳光很明亮,可是祈寒却觉得那阳光屡利的刺眼。
忽然,她眼前一暗,她反射性地往后一躲,却撞上一堵温暖的身体。
“难过就哭,我帮你挡着,不会有人看到,不用忍。”懒洋洋的语气是冰源专属的特色。
祈寒拍下他挡在她眼前的手,转过头,微微地扬起下巴,平静的语气冷淡地说:“谁说我想哭?”冰原看起来病怏怏的脸离她很近,他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只是咧嘴笑了笑,“世界上男人很多,没必要为一个把自己闷死!”
祈寒白了他一眼,“不要随便乱猜!”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你看看我,我是个不错的选择噢!”
“神经,”她拍开他的手,利落地站起身,带着傲然的态度,回应他的逼问,“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动摇我。”
冰原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是吗?那为什么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悲伤?”
“哼!”她轻哼一声,“你……”
“别那么倔强。”冰原打断她不以为然,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她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冰原那双凝视她的眼睛,那里面的了然,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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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4日 北京海淀区西翠路26号21C座101室
“要去住几天啊?”祈寒的妈妈跟在女儿的身后,陆陆续续地把一些生活必需品递给女儿,“那件衣服也带上,过两天有寒流过境!”
“嗯。”祈寒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像是不经意地问道:“这两天我不在,有人给我打电话吗?”“啊……”母亲抬起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像有个男的,姓齐吧?我问他叫什么,他还不说。”
“噢!没有女的吗?”
“没有,就那个男的来过两次。”
祈寒分不清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高兴还是难过,齐逸桐几天来持续不断地给她打电话,但依柔却毫无音信。已经习惯了天天听到依柔的声音,撒娇耍赖,缠着她说话,现在突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每天到晚上都觉得不习惯。
祈寒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也会卷入这种感情纠纷。她现在的精力都投进了冰封大地专辑的制作,为了方便,她甚至要搬到公司宿舍去住了,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事情,更何况她实在是不擅长处理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依柔开口。
她正想着,就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母亲听到,立刻迎了出去。祈寒抬头看了一眼,是她弟弟放学回来,母亲关心地对他说着些什么,她不在意地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她把简单的行李搬出自己的房间,弟弟在
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看到她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干什么?”
“我搬去公司的宿舍住一段时间,最近开始筹备专辑。”她简单地交代。
“噢,冰原哥他们要出专辑了?”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们还在听吧唱歌吗?”
“现在这段时间不会去,”祈寒停了一下,又道:“你最好不要去听吧!你还是个学生,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行了行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爸都打我一顿了,你还想怎么样?”
祈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明显不悦的神色,让她什么也没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当她打完电话,走回客厅的时候,他又状似不经意又说道:“你去住几天?”
“不知道。”祈寒摇摇头,“大概要等这一段忙完。”
“嗯……”他应了一声,那神色看上去不在意,但事实上却带着不自在的紧张,祈寒觉得他这个弟弟别扭得很可爱,有了点开玩笑的心情,“我不在不是更好,你可以搬回屋里自己一个人住了!”
家里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原本祈寒一直是住校,然后又去澳洲,一直没在家,房子是父母一间,弟弟自己一间,后来她回来,房子便开始紧张,不得不由她和妈妈住一间,弟弟和爸爸住一间。大家都开始不便起来。
祈寒说这些本是开玩笑的,但她的脸上没有表情,说话的声音也不冷不热的,听起来更像是在讽刺。
弟弟听完,脸色大变,“腾”地从沙发上蹦起来,“什么好不好的,从小到大不都是你看我不顺眼?”
祈寒完全没有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瞪着她,她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祈寒才开口:“我没有看你不顺眼。”
“少来了你!”他使劲力的挥挥手,“你这种脸色,我从小看到大,你觉得你在家里受了委屈,我还觉得我倒霉呢!没事投胎到这种家里,就算你恨,你也应该去恨妈,我为什么要看你这种死人脸!”
祈寒一直知道弟弟对她有不满,可是没想到他这样想的。“我并没有觉得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