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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娘子到口酥-第5部分

小说: 娘子到口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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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你们大户人家规矩太多,这我知道,不方便说就算了,但我可不可以问你,你用菊花烛的原因和理由吗?”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注视他的眼神十分迫切想得到答案。

    “菊花烛?永珹挑眉。菊花烛的香气很呛,用在内室不太合适,不过放在厕所里很不错,入夜后点上菊花烛,厕所的臭气就会冲淡许多。效果非常好。”他实话实说。

    茅厕?

    孟君天大受打击,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般定住,目瞪口呆。

    她精心制作的菊花烛居然被他拿来放在茅厕里用?

    那些什么浪漫的幻想全在这一刹那噼哩啪啦地破灭了。

    永珹看他忽然傻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早知道会被用在茅厕,她根本不用那么费心,还在烛身上一支支地刻上菊花瓣了。

    她是要刻给呤诗作画或是梳妆画眉的人看的,才不是要刻给人家拉屎的时候欣赏。

    孟君天越起越受伤,灰心得转身想走。

    看到对方的表情,永珹担心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才害他变得如此,莫名的感觉到内疚。

    “小兄弟,你们店里的师兄弟名字都很有趣,我知道一个叫端午,一个叫中秋,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会是叫元宵或是清明吧?”他语气轻松地笑说。

    “元宵在那边天井里,另一个不叫清明叫七夕。我的名字叫君天,孟君天,”她没好气地答。

    居然把她的菊花烛放在茅厕里用,她越想越气。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刘雨扬知道,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把她嘲笑到死为止,

    “你姓孟?”永珹有点惊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所以你是孟老板的儿子。?”

    他想起来了,深深迷倒他的那个绝色佳人,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孟夫人,那这个小兄弟就是她的儿子了。

    “嗯,孟老板是我爹。”

    想到这男人如此糟蹋她的菊花烛,孟君天就一肚子气,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讲了。

    难怪,永珹终一地知道为什么孟君天会看起来很眼熟的缘帮了,原来迷倒他的绝色佳人是他的母亲。

    “幸会,打扰了,再见。”

    孟君天有气无力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回天井去。

    永珹怔望着她垂头丧气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苦苦思索方才的对话内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句话伤害了他?

    带着困惑回房,他脱下披风,在暖炕上坐下。

    “四爷回来了,今儿怪冷的,桌上有碗莲子红策汤,你先喝了暖暖胃。过会儿再用晚膳吧”欢玉边说边将房中的几盏灯一一点燃。

    永珹端起温热的汤喝了两口,不禁想起此时正在后院天井中吹冷风的那两个少年,

    “欢玉,后院天井内有两个少年,正在等温总管回来,你把他们带到前厅去,再让厨房给他们煮热汤面吃,如果吃完了面,温总管还没回来,你就把他们送来的货点收下来,让他们先回顾去。”

    “是”

    欢玉对主子一惯的体贴习以为常了,随即听命办事去。

    永珹喝完了汤,把碗搁在一旁,房中飘着淡淡的檀香,若有似无地将他笼罩包裹住,他深深吸口气,想起了那张雪白如月的脸庞。

    绝色付佳人早已在他心中深深烙下,只要他一闭眼,就会看见黛眉弯弯,如樱红唇,光滑似缎的乌黑秀发。

    这三个月来,他不知道在那条后巷中徘徊流连过多少回了,但次次都没有机会再见佳人一面,虽然佳人可能早已为人妻,与他没有缘分,但他只想,再多看她一眼。别无他念……

    永珹从桌案上抽出一张宣纸,蘸笑,俯身写下——

    飞花时节,垂阳巷陌,东风庭院,

    重伊尚如昔,但窥伊人远;

    叶底歌莺梁上燕,一声声伴人幽怨,

    相思了无益,悔当初想见。
第三章
    热气氤氲,好温暖,好温暖。

    被冷风吹得鼻水直流的孟君天和元宵,有些愕然地坐在暖和的前厅内,各自盯着面前直冒热气的汤面失神。

    看着香味四溢的汤面,两个人饥肠辘辘了起来。

    “趁热吃啊,发什么呆?”

    欢玉交叠着双腿,坐在他们身旁催促。

    “是,恭敬不如从命!”元宵忍不住了,立刻捧着碗,呼噜呼噜地吃起热腾腾的面条来,一边吃,一边赞道:“好吃,真好吃!”

    孟君天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就在她和元宵两个人冷得浑身直打哆嗦,嘴里直咒王府里的人各个没人性时,没想到就有一尊菩萨降临,还带了两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汤面。

    “姑娘,敢问汤面是谁招待的?”她一定要好好记住这个好心人的名字。

    “我家四爷呀!”

    欢玉从腰间拿出一小包瓜子,闲闲地磕起来。

    “四爷?”孟君天茫然。

    “你连我家四爷都没听过?”欢玉翻了个白眼。

    “我还当真没听过。”孟君天回敬她一个白眼。“全北京城的‘四爷’少说也有成千上万,我是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全北京城确实有成千上万个四爷,可‘皇’四爷却只有一个,而且就我们王府里才有!”欢玉冷冷地哼笑。

    “‘黄’四爷?你怎么知道全北京城姓‘黄’的四爷只有你们家才有?”孟君天失声一笑。

    “不是姓‘黄’!”欢玉横她一眼,怒叱道:“是皇宫的‘皇’,皇帝的‘皇’!我们家四爷是皇四子,就是皇上的第四个儿子,明白没?”

    孟君天惊奇地瞪大眼睛,元宵也停下了筷子,呆愕地盯着欢玉。

    “皇上的儿子怎么会住在这儿?他不是应该要住在皇宫里的吗?”

    孟君天困惑地抬起一边眉毛,大惑不解。

    “皇家的家务事你就不用知道太多了,我看你知识有限,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一定听得明白。”欢玉神气十足地嗑着瓜子。

    被一个王府丫鬟如此轻视,孟君天气得咬牙握拳。

    “算了,又不一定要问你,我也可以问温总管。喔,对了,也可以问永珹。”

    她隐忍着脾气,眯着眼笑道。

    欢玉脸色骤变,旋即眼睛瞪向她。

    “你敢直呼我家四爷的名讳!”

    孟君呆了呆。

    “原来呀······”她恍然大悟,原来在马厩遇见的男人就是命人给她们送热汤面的四爷。“原来永珹就是四爷——”

    “你又喊!”欢玉怒叱。“四爷的名字岂是你这种升斗小民可以乱喊的?”

    “我是升斗小民?那你是什么?公主格格吗?笑死人了!”孟君天反唇相稽。“他跟我说他的名字,几久表示可以随我爱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奇怪了,人家永珹这个主子当得这么随和大气,偏偏侍候他的丫头狗仗人势,把主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愈说愈得意,开心地吃起热汤面。

    “你你你······”

    欢玉气到七窍生烟,胸口都痛了。

    孟君天笑眯眯地喝着热汤。

    “师姐,咱们现在在人家的王府里,你这样说话会不会太直接啦?”

    元宵肚子吃得饱饱的,俗话说,吃人嘴软,听她这样跟人家斗嘴,他都不好意思了。

    “面是永珹招待的,又不是她!”孟君天瞪元宵一眼。

    “师姐?”欢玉摹地瞠大眼,上下打量着孟君天。“你是女的?”

    “是又怎样?”她已经做好听见恶毒批评的心理准备。

    “女扮男装可以扮得如此成功,连我都骗过,可真了不起呐!”欢玉忍不住笑着奚落她。

    “多谢称赞。”

    她完全没有受伤,专心地吃着滋味极佳的热汤面。

    “谁称赞你了?我是可怜你!生成这副男人样,以后哪能嫁得出去呀?”

    欢玉冷睇她,表情不屑地继续嗑瓜子。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将来谁要是娶了你这种尖酸刻薄的人,那才真是家门不幸呢!”

    她吸了一大口面条,呵呵一笑。

    欢玉气得脸色发白,胸口闷痛得快要昏过去了。

    孟君天端起大海碗,把热汤一口气喝光,然后满足地叹口气。

    暖和、太暖和了!心跟胃都好暖好暖了!

    天愈来愈冷,夜愈来愈长,所以蜡烛的生意就愈来愈好。

    入冬以后,“孟氏香烛”的生意就好到不行,店铺每天人来人往,排队等着买蜡烛,从早到晚没有停过。

    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也因为每个人都很忙,所以没有人发现孟君天的异样。

    孟君天自那日从履亲王府送货回来之后,一颗心就被永珹的那碗热汤面给收服了。

    他原就生着一张令人很有好感的俊脸,和她说话时的态度又那么温和,还那么彬彬有礼,而在她吹足冷风后送来的温暖关怀,更让她的心彻彻底底为他融化。

    关于他的“菊花烛”放到茅厕使用的事,她半点都不记恨了,反而还满心期待着下一次送货日的到来。

    非但如此,她开始不跟师兄弟们一起工作了,每天都鬼鬼祟祟地躲在自己房里,大部分时间埋头苦干,有时会有些失魂、有些恍惚,她头一回感到半个月的时间如此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了送货日,孟君天趁店里人最多、最忙乱的时候,悄悄地把要送往履亲王府的蜡烛封装好,换好了男装,随口跟端午交代几句,便推着车火速地出门。

    天气很冷,但她的心很热,因为永珹已在她心中点燃了一盏温暖的烛火。

    这回,温总管正好在王府里,亲自为孟君天点收。

    “数目对了,你可以走了。”

    温总管在账本上签好了名字,便朝他挥挥手。

    “等等!温总管,我有事想见一见四爷。”她紧张地说。

    “见四爷?为什么要见四爷?”温总管怀着疑问。

    孟君天早已准备好了说词。

    “上回送货过来时,正好碰上了四爷,四爷说我做的‘菊花烛’味道太呛鼻,我今次另外做了一些特别的果香烛,想亲自问问四爷喜不喜欢?如果喜欢,那我下回就不送‘菊花烛’,改送果香烛。”

    “原来是这样。”温总管明白了。“你们店的蜡烛是四爷亲自去挑选回来用的,要不要换味道确实要四爷同意才能换。”

    “是啊、是啊!”孟君天笑着点头。

    “不过四爷正好出门找朋友去了,今儿个怕是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孟君天睁眸呆住,好半天才郁闷地叹口气。

    等了半个月才等到今天,没想到运气居然这么背!

    “那······我能不能在这儿等他回来?”

    她为了他精心制作的果香烛,好歹也要看一看他的表情和反应再走。

    “这件事有那么急迫吗?”温总管斜眼看他。

    “有。”她认真点头。“因为‘菊花烛’我们已经不打算生产了,所以要麻烦四爷换一换。”

    “那好吧,我叫欢玉过来把你领到偏厅去等。”

    “不用了!”孟君天慌忙阻止。“不用麻烦她了,我在这儿等就行了!”她一点都不想跟那个嘴贱的臭丫头碰面。

    “你要在这儿等?”温总管愣住,这儿可是后院天井呢!“今儿个天这么冷,这儿克没有挡风御寒的地方喔!”

    “没关系,我今天衣裳穿得多,不怎么冷。”她笑嘻嘻地说。

    “那好······对了,我想起来了,不行,你不能呆在这儿!一会儿王府有客人来,而且是多位女眷,你留在这里不妥。我看你也不必亲自问四爷了,等我有空闲问四爷的意思,再派人到你们香烛铺去传话就行了。”

    “啊······”孟君天一颗心失望地下坠。

    “好了好了,别多说了,快走吧,我还很多事要忙呢!”温总管不耐地挥挥手赶他走。

    孟君天沮丧地垂下头,黯然地走出王府后门。

    就这样?不只怎么回事,她觉得心口酸酸的。

    等了半个月、忙了半个月,竟然连永珹的一面都没见到。

    她慢慢推着车在街上走,纤瘦的肩膀虚弱地垂下,像只无精打采的猫咪。

    一个大腹便便孕妇拖着一袋米在前面走着,她看见了,往前快走了两步,抓起孕妇手中的那袋米,使劲一提,放到了推车上。

    “小娘子,你往哪儿?我帮你拿这袋米。”她好心地说。

    “多谢你了,小兄弟。”那孕妇感激地笑笑。“我就住前面那条街,不很远,一会儿就到了。”

    “你家里人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拿这么重的米?这袋米少说有二十公斤吧?”孟君天奇怪地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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