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口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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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解开她身上大红精绣的喜服,一层一层地脱下来,最后仅存一个把轻软的肚兜包裹住她丰润曼妙的娇躯。
“平时都是欢玉侍候你,今天却是你侍候我。”她抿唇轻笑。
“我喜欢这样服侍你。”
永珹的黑眸笑间昂扬,手指轻轻勾住她头后系紧住的肚兜活结。
“等一下!”她笑着躲开。“我还没准备好。”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他伸手抓住她,眸光火一般的热情。
“等等!”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格格笑着。“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洞房可以,但花烛我却不满意。”
她朝案上两支粗壮的大红龙凤烛指去,嫌弃地摇了摇头。
“哪里不满意?”每对新人洞房里的花烛不都是一样的吗?
“俗,太俗了!我不喜欢。”
她抿着红唇,皱眉摇头。
永珹闭眸重重叹口气。
“君天,今晚不要折磨我,红烛不重要,你别理它就行了!”
“不行,这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不能如此随便。”她固执地坚持。
“现在是半夜,你不会要我去换掉这两支红烛吧?”他傻眼。
孟君天失笑,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
“别担心,我自己带来了。”
她起身,在厚重繁复的喜服中摸了摸,取出一包用红纸包起来的长形蜡烛。
“这是……”
看她解开红纸后,他怔了怔,讶然看着一对样式别致的红烛,烛身是紫红色,而红烛一端做成了一朵雪白色的花苞的形状。
“这是我为自己做的共烛,白色的牡丹花苞,漂亮吗?”
孟君天微笑说道,缓缓走到案前,取下原本点燃的龙凤烛,换上她自己做的这两支。
她点燃花苞顶端的烛芯后,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便飘散了出来。
“你是用‘檀香烛’做的?”
永珹慢慢靠近,盯着一点一滴化开的花苞,很欣赏她的巧思。
“爹把檀香烛的秘方传给我了。”
她低声说,唇角温柔地笑着。
“真的?”永珹惊讶地看她。“他原来不是不肯传给女儿吗?”
“爹后来突然改变心意了,不过他也把秘方传给刘雨扬,也就是说,我和刘雨扬都拿到了秘方。”她有些困惑地说。
“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凝神思索。
“不知道。”她摇摇头。
“我想,你爹还不是很信任刘雨扬,尤其在你拒绝嫁给刘雨扬之后,你爹担心刘雨扬会有报复心态,万一将来把秘方带走,另起炉灶,对你们‘孟氏香烛’来说就是极大的损失。”
“也许吧。我爹娘年纪大了,我现在又嫁人了,他们心中难免会空虚不安,把秘方传给我,也代表我爹娘心中最看重的人还是我。”
她凝视着烛火,空气中淡淡的檀香气忽然引得她一阵鼻酸。
永珹轻叹口气,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抽气声中,将她抱到喜床上。
“君天,你放心,如果以后我们有很多个儿子,我会让一个儿子姓孟,将来,你就可以把‘檀香烛’的秘方传给他了。”
他轻抚她的发,柔声说道。
孟君天怔住,傻傻地看着他。
“永珹,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她的眼眶忽地一红。
“当然啊!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这么做有何不可?”他嗓音放柔,眼底泛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你竟待我这般好。”
孟君天张开双臂抱住他,很是感动,泪水直淌而下。
她何其有幸,能够嫁给永珹,能够得到永珹这般的爱宠!
“前提是,你得真的有办法生这么多儿子才行,至少也要两个吧?”他揉了揉她的头,笑说。
孟君天正感动落泪,听他这么说又不禁讶然失笑。
“那还等什么?”她笑着动手解他身上的衣袍。
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中,两人倒进床里抱着彼此笑了起来。
他扯下她的肚兜,俯身舔舐她粉红的乳尖,在她圆润的胸脯上辗转留下细碎的吻,下身勃发的欲望紧紧抵住她。
她轻喘,脸颊逐渐泛起瑰丽的红晕,在他身下潮湿融化,眼眸泛着动情的水光。
他双手托住她的臀部,她毫不犹豫地接纳他,任他充实她的每一寸柔软。
她兴奋地颤抖,就如一朵绝美的牡丹花苞,在他的身下甜美的绽放。
纱帐被轻轻扯落,帐内春光旖旎,春意正浓……
第八章
日光闪烁。
孟君天在花园里散步,她有肚子隆起,已经怀有八个月身孕。
“你走慢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老王爷又得罚我了!”
欢玉冷冷地说,一路搀扶着她慢慢走。
“对不起啊,我就快生了,你可以轻松一点了。”孟君天抱歉地笑笑。
从孟君天嫁进王府后,没多久就怀孕了,王府上上下一都把她当成了宝贝,尤其是老王爷,整日笑得合不拢嘴,一点小事都不许她帮,也不准她走太远的路。
万一她有个头疼、腰酸,或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都会有人遭殃,而最惨的就是服侍她的欢玉了。
“我怎么可能轻松?你生了,对我来说是又多了一个小主子要侍候!唉,我认命了啦,反正我这辈子就是丫头命,注定了就是要侍候人。以前侍候四爷,现在侍候你,将来还要侍候小主子!”
欢玉虽是怨怪的腔调,但孟君天听起来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讨厌了,反而跟她相处得愈久,愈了解她的无奈和苦处。
“永珹说,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多挑选几个小丫头进房侍候,到时候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她慢慢走,还是走得气喘吁吁。
“多选几个小丫头?你傻啦!干嘛给四爷出轨的机会?”欢玉跟她说话向来没客气过。
“你是在替我担心吗?”孟君天大笑。
“废话!有机会也是要留给我自己呀!”欢玉没好气地说。“反正挑什么小丫头的事情就不用考虑了,我一个人还忙得过来!”
“你还没放弃要当永珹的妾呀!”孟君天促狭地笑道。
“那是我的事。”欢玉别开脸。“我不是说我认命了吗?没我的份我也不会强求了!”
“那要不要帮你找个对象——”孟君天才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腹部一阵抽痛。
“才不要!”欢玉一口顶回去,看她脸色不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
“肚子痛……该不会是要生了吧?”她不安地抱着肚子。
“怎么会?!”欢玉惊呼。“不是下个月才要生吗?”
“不知道啊……”她觉得肚子愈来愈不舒服。“难道孩子想提早出来?”
“天哪!我、我先去叫人来把你抬回去,你先坐在这儿别动,千万别动啊!”欢玉惊慌失措地奔去喊人。
“来人啊!少奶奶要生了——”
孟君天难受得在石椅上坐下,感觉腹部愈来愈闷痛,孩子要出生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了。
当欢玉带着仆役、抬着肩兴回来时,她抓欢玉的手,虚弱地对她说:“快找永珹回来,还有,找我娘来——”
孟君天从开始阵痛已经过了五、六个时辰,还没把孩子生下来,孟夫人、欢玉和产婆在产房中来回奔跑穿梭,气氛显得紧张又不安。
永珹焦虑地在院中回来踱步,只要一听见房内传出痛楚低哑的呻吟声,他的心口就一阵痉挛。
“别担心,要沉住气,不会有事的。”履亲王轻拍他的肩。
“玛法,生孩子都这么辛苦吗?”他气自己居然还要君天多生几个,这种可怕的折磨他怎么忍心让她一再经历。
“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生孩子的,每个孩子也都是这样生下来的。永珹,你太紧张了,放轻松一些。”
履亲王自己也都十分紧张了,却还要安慰他。
永珹深吸口气,仿佛看见君天皎白如月的面庞因疼痛难禁而牵动着,当她在最虚弱一刻,他却只能远远地站在这里吗?
他一咬牙,大步冲进产房,孟夫人和产婆一见他进来,吓得连忙把他推出去。
“我要陪她!”永珹看见君天惨白的脸色,立刻冲到床前,握紧她的手。
“你来了……你好像不能进来……”孟君天在对他说话,但声音却像在呻吟,一声紧似一声。
“我不该让你受这种痛苦!”他心痛地抚着她汗湿的脸颊。
孟君天虚弱地摇头,得已没有力气出声。
“永珹,孩子快要生出来了,一会儿就苦尽甘来了!”孟夫人摸到了孩子的湿濡的头发,开心得声音都颤抖了。
“少奶奶,来,憋一口气,然后用力——”产婆在一旁催促着。
孟君天被无边的痛楚折磨着,她咬紧嘴唇,抱紧了永珹的手臂,额上冒出冷汗。
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孟君天痛呼出声,嘴唇被她咬得渗出了血丝。
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婴啼,在屋中欢快地回荡着。
“生了,是个儿子!”孟夫人兴奋地大嚷。
“快,快抱去给老王爷瞧瞧!”
产婆把婴儿用柔软的锦被包裹起来,和孟夫人急切地往外送。
永震惊没有去看孩子一眼,他小心翼翼地拭去君天额上的汗与泪水,怜惜着她所受的痛楚。
“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她无力地笑笑。
“真是好奇怪,孩子一生下来,所有撕心裂肺的痛一瞬间都消失了。”
“还好你没事……”他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吻着她的指尖。
“以后,我都不要你再生孩子了。”
“为什么?”孟君天温柔地笑望他。“我一点都不怕,我还要为你再生很多个孩子。”
“刚才的人,就像在生死关头挣扎,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太可怕,我不想因此失去你。”他捧着她的脸,仍在为她心悸。
“不,不是这样的。”她叹息,用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
“不是生死交关,是新生命诞生的喜悦。我很心满意足、很快乐,我很开心自己可以生下一个小生命。”
永珹怔然凝视着她。
“你听,这个小生命带给那么多人欢乐,大家都那么开心,玛法更是开心。”她侧耳倾听。
永珹听见屋外传来的贺声,还听见老王爷的畅笑声——
“来,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个个有赏!重重的赏!”
“这孩子太俊了,跟永珹简直一个样儿!”孟夫人赞不绝口。
“名字我都取好了,排绵字辈,叫绵惠。”老王爷呵呵大笑。“绵惠,来,抱一个唷!”
永珹微微一笑,深深地凝视着孟君天。
孟君天抬手轻点了点他的额,嗔道:“我要生几个孩子你别管,反正,只有我能给你生孩子!”
几番寒暑过去,转眼,永珹和孟君天已是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爹娘了。
这日,因为孙儿要探访爷爷、奶奶,所以“孟氏香烛”休业一天。
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挤在小小的后院内,几张八仙桌上摆满了冷盘、热食和糕点。
孟春生和永珹负责烧水泡茶。
元宵、端午、七夕、中秋分别陪三个男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孟夫人则是把最小的孙女当娃娃玩,一会儿给她梳发,一会儿给她编辫。
孟君天为了喂孩子吃饭,一边追着他们跑。
小小的后院,无比热闹。
“永珹,你送来的茶叶真是好,泡出来的茶味道香极了!”孟春生闻着茶香,然后缓缓啜饮一口。
“爹,这是‘君山茶’,我一向只喝这个茶。”永珹浅浅笑道。
“多谢你送了这么多过来,以前都不知道‘君山茶’如此好喝。”孟春生慈爱的笑望着女婿。
“爹,绵恭和绵悠这两个孩子,您比较中意哪一个?”
“都是我的孙儿,当然都中意呀!”孟春生哈哈大笑说。
孟君天在一旁轻笑道:“爹,永珹是想在绵恭和绵悠两个孩子中选一个让他姓孟,问您中意哪一个?”
“选一个姓孟?!”孟春生惊讶地瞠大眼睛。
“是啊,爹,我曾经答应过君天,她若多生几个儿子,便让一个儿子姓孟,以后可以延续孟家的香火。”
孟春生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怎么肯?你怎么会愿意?”
“这没有什么,不都是君天的儿子吗?姓什么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孟春生忙不迭地摇头。“孩子姓爱新觉罗和姓孟的际遇当然很不一样!要给孩子选择的机会,我不能替他作这个决定。”
永珹怔住,当自己幼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