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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耍娇娇-第5部分

小说: 耍娇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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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庆架好梯子后,准备爬上去,却立刻被敏柔制止。

    “我的宝贝毽子我自己拿!那是世上少见的鸟羽做成的毽子,你要是不小心折断了一根羽毛,看你拿什么赔我!”她胡诌。

    宫里的主子们所用之物有哪一样不是珍稀少有?甚至有嫔妃为了宫女摔碎玉碗而把宫女给活活打死的,因此瑞庆一听敏柔的话就慌了神,连忙让出梯子来。

    敏柔攀著梯子,一阶一阶快速地往上爬,紧张得屏住气息,担心会引起注意和骚动,所以她爬的速度又急又快。

    “公主仔细,当心!”瑞庆紧抓著梯子,浑身大冒冷汗,深怕她不小心踩空了跌下来,那可就十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了。

    “我又不是老太太,别啰嗦了行吗?这么大声嚷嚷的,把一堆人喊来了招我烦!”敏柔必须在秀婉和另一名侍卫回来之前赶快拿到那件“东西”,因此愈接近梁架,她的心情就愈紧张。

    终于攀上了梁架后,她在积了灰的角落里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一个用红绸布包裹的长形盒子。

    一定就是这个了!

    “公主,找到了吗?”瑞庆在底下叫唤。

    “找到了!”她飞快地把红绸布包裹的盒子拢进左袖中,然后把预先藏在袖里的毽子取出来,故意明显地晃动羽毛取信底下的瑞庆。

    “还好找到了!”瑞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有丝毫怀疑。

    敏柔爬下梯子,毽子抓在右手,左手则轻压在腹部,小心藏妥那个“东西”,一颗心紧张得怦怦乱眺。

    就在此时,秀婉领著两名太监抬轿进了月华门,敏柔一刻不停地快步走向轿,等太监一掀轿帘,便立刻坐了进去。

    “公主,这件斗篷交给谁?”秀婉捧著浆洗干净的玄青色斗篷问道。

    “给瑞庆吧。”她右手指著瑞庆。“瑞庆,这件斗篷你替我收著,看到贝蒙时再交给他。”

    “是。”瑞庆双手接过斗篷。

    “走吧,回宫。”敏柔迫不及待地拉下轿帘,把盒子紧紧护在胸前。

    “回宫了!”秀婉扶著轿喊一声。

    太监立刻抬起轿,稳稳地将敏柔抬回了永寿宫。

    一进了永寿门,轿子才刚停妥,敏柔就飞快地掀开轿帘,头也不回地奔进东偏殿她的寝房,然后紧紧关上房门。

    “公主,您腰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奴才去请御医来看看?”秀婉在门外高声喊著。

    “不用了,这会儿不疼了。”敏柔脱了鞋上床,把两边床帐都放下。“我乏困了,想睡一觉,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听秀婉脚步声走远,确定安全以后,敏柔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袖里的东西拿出来,解开外层包裹的红绸布。

    是一只玉匣?

    她把玉匣捧高,在眼前仔仔细细地转著看。

    玉匣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玉匣,表面平滑,没有任何雕琢,也没有锁,但是玉匣内似乎有物体滚动的声音,勾起她强烈的好奇和欲望。

    里头装著的东西是圆的?

    她深深吸口气,缓缓地打开玉匣——

    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开启的匣缝中溢射而出,奇异绚烂的五彩光芒倏地照亮了整个床帐。

    敏柔瞠目结舌,被匣中散放著异色霞光的珠子震慑住。

    这、这到底是什么?
第三章
    “敏柔,你实在愈来愈放肆了,连皇额娘都敢不敬!”

    乾隆坐在养心殿正殿宝座,脸色阴沈地盯著敏柔。

    敏柔心不在焉,没仔细听乾隆在说什么,心思都悬在那两颗宝珠上。

    “朕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乾隆敲桌大喊著。

    敏柔定了定神,眼神淡漠地看他一眼。

    “皇上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我听著。”她慢条斯理地挪动坐姿。

    乾隆被她冷淡的语气激得更怒。

    “朕知道你不想嫁到漠北喀尔喀,你在生朕和皇额娘的气,可是身为皇室公王,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婚姻就该听从联的安排。父皇不也是将和惠公主嫁到喀尔喀,把淑慎公主和端柔公主嫁到科尔沁吗?”

    “皇上,我没说我不嫁。”敏柔木然地看著乾隆。“皇上将和敬公主下嫁辅国公,还特意盖了公主府,而且将额驸留住京师,并没有让和敬公主远嫁到科尔沁去,皇上这么做无非是疼宠和敬公主,但我却没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她咬住唇,不再往下说,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恐怕又要触怒天颜了,毕竟和敬公主是乾隆和最深爱的富察皇后所生的女儿,她如何能将自己拿来与她相提并论?

    “朕知道漠北的生活很苦,也知道你心里的不平。”乾隆脸上毫无表情,语气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著。“朕记得当年父皇将和惠公主嫁到喀尔喀后,第二年和惠公主就病殁了,当时父皇为了此事一度很自责。”说到这里,他喟然一叹。“昨日皇额娘对朕提了这件事,是朕疏忽了,没先想到和惠公主是你的亲姊姊,也没多想想你的感受。念在父皇和和惠公主的分上,朕就驳回原先对你说的话,不把你嫁到喀尔喀了。”

    敏柔愕然眨了眨眼,不相信乾隆会如此善待她。

    “不过……”乾隆继续说道:“朕替你另选了一桩婚事——巴林部多罗郡王奇普塔尔。巴林部距离京师近多了,朕特恩你一年回京省亲三次。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说,朕可以应允的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将来你想替你的额驸讨什么封赏,朕尽力满足你就是了。”

    敏柔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这一刻的乾隆表情温和,像极了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她已经有很多年都没见过乾隆待她如此亲热的模样了。

    “皇上,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皇额娘的意思?”她若有所思地凝视著他。

    “是皇额娘的意思。”乾隆淡淡一笑。“皇额娘那日打了你,心中万分难受,到静室里点了香和父皇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父皇的脾气是爱的人爱极,恨的人恨极,父皇在的时候把你宠上了天,从来没人敢说你一句,那日皇额娘打了你,对父皇心有歉意,细细思量你说的那番话,又想起和惠公主的遭遇,便让朕收回成命,为你另择良配。”

    敏柔一迳笑著,原来还是皇阿玛庇护了她。她何尝不知道,皇额娘始终看不惯皇阿玛无法无天地宠她,现在,却又因为皇阿玛对她的爱而忌惮著她。

    “这么安排,你总该满意了吧?”乾隆松弛地叹了口气。“还有什么要求没有?若没有,朕就让奇普塔尔准备纳采礼了。”

    “皇上,我有一件要求,您就好人做到底吧。”她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说吧。”他大方地回以一笑。

    “在出嫁之前,我想出宫一趟。”她提了史无前例的要求。

    “出宫?”乾隆皱了皱眉。“你想回怡王府吗?”

    “不,我想去江南。”她放大胆地说。

    “去江南做什么?”他大感讶异。

    “我想在出嫁以前尽情地当一回自己,去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完成所有我想做的事。”她热切地盯著他,天真地期盼他能够支持。

    “你想做什么事?”乾隆的眉头结得更紧了。

    对一个男人,而且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来说,他永远无法体会也无法了解敏柔所谓“当一回自己”的要求。

    “去江南自然是游山玩水了,所有的名郡名城我都想走一遍。”她的目光远眺向窗外的琉璃瓦,唇边笑意渐渐加深。“如果有机会能不当公主,去当一回苏小小,不知道有多好玩?或者到断桥边当一回白娘娘,也一定很有意思。我也想当几日的村野农妇,尝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简单生活。”

    乾隆愈听愈觉得不可思议,以像看见妖怪似的眼神盯著她。

    “当苏小小?当白娘娘?当村野农妇?你别忘了自己是大清的和硕公主,如此自轻自贱,疯了不成?简直太不像话了!”乾隆愤怒斥责著。

    敏柔的神情像忽然从梦中惊醒,怔忡地看著他。

    “朕和皇额娘看在父皇的分上百般容忍你,可也不能任由你胡作非为!”乾隆完全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敏柔的脸色瞬间僵冷了下来,双眸冷得没有一点情绪。

    “皇上,您怎能说我胡作非为?父皇曾命画师将他画成僧人、道士、农夫、垂钓的蓑笠翁、猎虎的西洋人,还有偷桃子的东方朔和苏东坡,难道父皇这么做也是胡作非为吗?”

    “那只是画作!”乾隆一听敏柔抬出雍正来压他,气得脸色铁青。“父皇日夜勤政,少有玩乐,怎么可能当真去当农夫、垂钓老翁?更不可能有什么闲功夫去扮东方朔、苏东坡!你少拿父皇的行乐图来说事!”

    “皇上怎么知道父皇不想亲自感受一下当农夫,渔翁的乐趣呢?”她瞪着他,眼眸中跳动著两团火焰。“那些都是父皇内心渴望却无法真正去做的事,所以只能藉画作聊慰苦闷寂寞的心情,皇上您根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父皇!”

    “住口!”乾隆“啪”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就算父皇还在,朕就不信父皇会答应让你去做这些荒唐的事!你最好给朕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等著奇普塔尔前来迎娶,哪里也不准去!”

    敏柔缓缓站起身。

    “叩谢皇上恩典。”她平静地说完后,漠然起身,大步离去。

    走出养心殿,她冷冷一笑。

    什么温和?什么可亲?皇宫里的亲情原来都是假的,每个人都在演戏!

    皇太后、皇上还有所有围在她身边的人所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千百年来编写好的戏,偏偏她永远无法照著编写好的台词背诵,总是打乱戏台上每个演员该说的话,还有每个角色已经编排好的人生。

    她不想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她不想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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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蒙,你的斗篷,四公主特意送来还给你的。”瑞庆把敏柔交代他收好的斗篷拿出来递给贝蒙。

    捧著斗篷,贝蒙若有似无地叹口气。

    “四公主昨天又来过了?”贝蒙揉了揉眉心。

    “是呀,不只昨天来过,一个时辰以前还来过一次。贝蒙,四公主为何天天来找你?”瑞庆奇怪地问。

    贝蒙匆然想起来,那天敏柔要他当值时早一个时辰进宫,而他完全忘了她的吩咐。

    “四公主说想跟我学武功。”他把斗篷慢慢挂回架上。

    “跟你学武功?”瑞庆噗哧一笑。“公主学武功想干么?准备用来教训额驸的吗?”

    “谁知道。”贝蒙淡笑,转移话题。“今日有谁进了大内?”他低头一面系腰刀,一面走出侍卫值房。

    “皇上在养心殿召见几个贝子、贝勒爷,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应该快出来了吧?”瑞庆走在贝蒙身后,刚转进乾清门,就看见敏柔从月华门走来。

    “贝蒙!”敏柔用力扬手,翩然笑喊。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自个儿小心应付啊!”瑞庆用肘子顶了顶他,然后往前快行几步,朝敏柔躬身行礼。“瑞庆问公主安。”

    敏柔点点头招起他后,迳自朝贝蒙走过去。

    “贝蒙,我有些话想问问你。”关于那双困扰了她一夜的宝珠,她有太多疑惑想要问清楚。

    “公主只管问。”他垂眸,避开那双看人从不掩饰的眼眸。

    “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吧。”她直勾勾地看著他。

    秀婉吓了一跳,公主要和御前侍卫找无人的地方独处,这还有没有规矩了?万一闹出丑事来,她还有命活吗?每回敏柔要来乾清门找贝蒙,她就提心吊胆,偏偏她一开口劝就招来敏柔一顿骂,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敏柔提出的要求非同小可,她不劝阻不成了。

    “公主,宫规是不许与侍卫单独相见的。”秀婉硬著头皮劝阻。

    敏柔冷瞪了秀婉一眼。“只要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秀婉为难地看了看侍卫们,三个侍卫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属下不能擅离职守。”贝蒙率先开了口。除了用淡漠和恭谨来保持距离,贝蒙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敏柔似乎洞悉了他的坚持,无奈地叹口气。

    “好吧。”她放轻声音,用低得只有贝蒙可以听得见的音量说道:“贝蒙,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一种像拳头那般大,面上雕著龙麟,而且还发出柔柔异光的宝珠?”

    贝蒙一听,脸色骤变,目光迅疾地朝梁架上扫过一眼,然后跨两大步上前,近近地俯身愕视她。

    “公主见过龙珠?”他嗓音压得极低,眼神变得凌厉。

    “龙珠?”敏柔被他震惊的反应感染,小心地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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