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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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在这种地方办这种事。”她才不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做,要做她也要找个比较隐密的地点。
“你放心,香港就这么一丁点大,每个地方都是电影人取景的景点,路过的车辆会以为我们在拍电影。”他笑着安慰她,在香港做这种事就是有这种会被误认的好处。
“奇怪的香港人。”流芷晶不禁抚着额叹气。
“后座底下有一个箱子,麻烦你帮我拿过来。”燕赤凰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指向后头。
流芷晶探身向后,从座椅底下拉出一只沉重的箱子,把它拿到前座放在她的双腿上,然后打开。
“赤凰,你都随时携带这么多的军火吗﹖”她眨着眼看着箱子琳琅满目的枪枝和弹药,忍不住怀疑的看着他。
“我称那个叫急救箱,这是我在香港的保命之道,我最近听说我的人头很值钱。”
燕赤凰保持着飞快的车速,边注意后面车子的动向,边向她解释他的行情很好。
“香港还有人敢要你的人头﹖”他都已经坐上龙头的位置了,怎么还会有异心的人﹖
“这个位子很多人都想坐。”位子愈高坐得也就愈不安稳,随时都要提防会有人想把他拉下来。
“你没斩草除根﹖”她在日本怎么就从来没遇上这种事﹖难道会是他那次的行动有漏网之鱼﹖
“我有,可是政司没有,他放生的毛病改不了。”他把他的那片草都连根拨净了,但是政司一定没有照他的话做。
“那个慈善家。”流芷晶没好气的说。都怪政司太善良,才会害他们有今天的遭遇。
“回去奶可以帮我教教他怎么杀生,他一定会听奶的。”他揉揉她的发,心底早已习惯有政司放过的人来追杀他。
“你箱子的都是上等货,而且一应俱全。”她挑中一把长长的猎枪,快速而熟练的组合着,这种枪枝很适合远距离的目标。
“美丽的小姐,这种打发跟屁虫的杂役由我来做就好,你来帮我开车好吗﹖”燕赤凰笑意可掬的拿走她的枪,一手控制着车向,在狭小的前座与她互换位置。
同一时间,一颗子弹击中他们的车顶,接下来的几个子弹纷纷射中后面的车灯和车体。
“赤凰,我现在能确定他们真的是很想抢你的位置。”流芷晶缩在座椅非常肯定的告诉他。
“把头低下,身子躲好。”燕赤凰把敞篷车的车顶放下,把身体转向后头,整个人迎着风曝露在会被子弹射中的范围。
“要上高速公路吗﹖”看到了标志,在快到达交流道之前她转头问他。
“那会牵连无辜,走另一条路。”他开始填装子弹,并且估算那三辆车之间的距离。
“你要站稳,我要加速了。”流芷晶在那些车又紧逼上来时猛踩油门,再度拉开一段差距。
燕赤凰在把猎枪架上肩窝瞄准时突然问她,“芷晶,你知道为什么有人送我一个天皇老子的称号吗﹖”
“不知道。”她忙着注意愈来愈多的车流,呼啸的风声在她的耳边流窜着。
“那是因为□□”燕赤凰在那三辆车连成一直线时缓缓的开口,并朝第一辆车开枪。“当我想要走的时候,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拦住我﹗”
第一辆引击中弹的黑车在飞快的车速中失火爆炸,让后头的两辆车来不及煞车在高速中撞成一团,一阵阵浓密的黑烟和火光在晴空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宾果,全倒。”燕赤凰一手举着还冒烟的猎枪,满意的吹起口哨。
“天皇老子先生,一枪可以解决三辆车﹖你那神准的枪法真让我佩服。”流芷晶减缓了车速最后停下,和他一起在椅子上半跪半站的看向后方高窜的浓烟。
“利用撞球桌上的撞球原理,撞进了一号球,其它的几颗球都要进母袋。”燕赤凰早就习以为常,他的最高纪录是让六辆车演出连环车祸。
“撞成那样,你想他们还有气吗﹖”以那种车身严重损坏和扭曲的程度来看,没有死的话可能是奇迹。
“恐怕他们的车祸意外,已经让他们一命归西。”他扣猎枪拆解收回箱子,叉着腰冷笑。
“开车不小心是很容易有不幸的意外发生。”流芷晶学日本人那般的拍手祈祷,言不由衷的替那些人哀悼。
“倒车,然后靠路边停。”燕赤凰把箱子放回后座后,忽然很有兴趣回去看一下车祸现场。
“你还有看死者的习惯﹖”她狐疑的把车倒回去。
“我只是要证实一件事。”他打开车门,绕到最后面的一辆车那,蹲下来看着头的人。
“你证实了没﹖”流芷晶也跟了下去,不过浓烟和血腥味呛得她又后退了几步。
“芷晶,奶要猜猜是谁送给我们这点小意外吗﹖”燕赤凰蹲在地上笑着问,戴上手套,伸手在车面的人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城贵川﹖”听到他的笑声,她心中立刻明白了八成。
“奶的前任养父来向我们打招呼了。”他走到她的面前,拎着一把刻有城贵川标记的枪告诉她。
“一定是消息走漏,不然就是有人卧底。”流芷晶坐回车上,缩在座椅沉思。
“头其中一个人我认识,他是政司放走的一个。”把枪放回原处后,燕赤凰坐回车托起她的下巴吻她一记,然后从容的开车上路。
“一时之仁,倒成了无穷的后患。”她开始对政司的好心肠感到头痛,并且很怀疑他是怎么在黑帮混到今天。
“回去后我要清查整个组织的名单,然后把政司放生的鱼都捉回煮熟放上桌。”从前没清除掉的人居然换跑道,还跑到台湾的死对头那边去,他发现他有必要再把组织漏掉的人都给找回来。
“我也得叫影尾注意,也许是我那些还有异心的手下提供的线索。”沁凉的风吹不散她心的疑惑,消息是怎么走漏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们这些自己人。
“我们的婚礼得提前举行,免得城贵川再送我们这些小点心,我一向很讨厌吃甜点。”燕赤凰在把车开入市中心后,腾出一只手把她搂近,以温存的笑意看着她。
“我也不喜欢甜食。”她扬起嘴角。
他们才回到总部,两个关心他们的男人就将他们包围,叽叽喳喳的问着他们这几天的去向,最重要的是这几天他们做了些什么。
但在燕赤凰向他们报告到最新的车祸意外时,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有人想追杀你们﹖”赛门磨着牙问道,脾气渐渐开始上扬。
“十二个,刚好一打。”燕赤凰喝着茶,不是很在乎的告诉他。
“你们受伤了吗﹖”秦政司慌慌张张地问,两眼不停的在流芷晶的身上搜寻。
“我们没有,不过那一打人可能□□”流芷晶掩着唇,试着想用比较婉转的方式说明经过。
“死于车祸意外﹖”秦政司和赛门异口同声的问,并且一致把眼珠子瞪向表情显得很无辜,正在喝茶的燕赤凰。
流芷晶讷讷地问道:“你们都是神算吗﹖”怎么他们都知道﹖
秦政司向天翻翻白眼。“赤凰最擅长做这种事。”香港黑帮的半数连环车祸,大部分都是被燕赤凰一枪造成的。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赛门敲敲桌面,问着茶杯不离手,而且又把墨镜戴起来的燕赤凰。
“城贵川。”他一字一字的吐出,然后轻松的靠在椅背上。
“什么﹖”这点倒出乎赛门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城贵川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城贵川用的是我们香港的人,是我们没有清理干净的手下。”燕赤凰边说边把矛头指向第一个要遭殃的秦政司。
“都是你这个菩萨,教你不要太仁慈,你还在做慈善事业﹗”赛门冲动的扯着秦政司的领带,老爱做善事,善了别人,却害了自己人。
“我怎么会知道□□”秦政司唯唯诺诺的道歉,但冷不防的,一把冰凉的刀子就架到他的脖子上。
“香港人,你敢拿芷晶小姐的性命开玩笑﹖”影尾此时的脸色黑到最高点,转动着手的刀柄问道。
“砍了他﹗他活该。”赛门挥手叫着,根本不同情脸色被吓得苍白的秦政司。
“影尾﹖你什么时候来香港的﹖”流芷晶讶异的问着应该留在日本的手下大将。
“芷晶□□奶能先叫他把刀子收回去吗﹖”秦政司认为她可以稍后再和她的手下叙旧,但是他脖子上的刀不能等。
“影尾,我还活着,刀子收起来。”她轻声的下令,影尾随即把刀收好。
“快点去把你放生的鱼都捉回来,你下不了手就换我来,不然你就自身难保了﹗”
不放过他的赛门拎着秦政司的耳朵,火力十足的在他的耳边吼着。
“我这次一定会料理干净。”在刀口上捡回一条命后,秦政司摸着脖子保证。
“根据这个情况,我们不能不假设城贵川已经知道我们要结盟的事。”燕赤凰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把另一项消息告诉这些男人。
“你有什么因应对策﹖”赛门也在设法,想解快这项问题。
“早点举行婚礼。”流芷晶替燕赤凰说出,亲昵的靠在他的怀。
“夜长梦多,我还想好好睡觉。”燕赤凰尽可能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希望这些男人不要反应过度。
“你们□□要结婚了﹖”赛门和秦政司以及影尾,三个人全都以冷飕飕的眼神瞪向他。
“看好日子就结罗。”燕赤凰再把墨镜戴正一点,以阻挡他们那些想杀了他的眼神。
“各位先生,你们的表情为什么都这么严肃﹖”流芷晶觉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好象□□都跟燕赤凰有仇。
“我在想□□在想恭贺你们的台词,而且,我忽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吃的海鲜不新鲜。”赛门首先拿出风度,把不友善的眼神收回来,随口编了个借口。
“我也突然觉得吃坏了肚子,失陪。”秦政司则是一手捂着肚子,快速的离开大厅。
“等我。”赛门也跟上去。
“影尾,叫你的手下查清楚,看组织有没有人作乱。”流芷晶乘机叫影尾安排一下组织的事。
“是。”影尾必恭必敬的说,但是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影尾,你是水土不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关心的问,他平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天脸色会这么坏,是生病了吗﹖
“我不喜欢香港的海鲜和男人。”影尾把眼睛瞟向燕赤凰,冷声的表示。
“海鲜﹖男人﹖”流芷晶的眉头打结了,歪着头想着这两者间的关系。
“我去联络手下,告退。”影尾快速的离开,也不愿意留在这。
“赤凰,你想海鲜和男人有什么关联﹖”她想了很久,但还是弄不懂,于是她求教的问着燕赤凰。
“是跟海鲜没有关联,不过□□他们的症状都跟我有关。”燕赤凰把墨镜摘下,无奈地轻搂她入怀。
他原本以为他只有三个情敌,虽然晓回美国去了,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叫影尾的,五个男人一个女人,他的爱情路,可能将无法很顺利,而且多难。
※※※
“小姐,台湾的城贵川要见奶。”影尾轻敲她办公室的门向她报告。
“胆子不小,敢来香港﹖”流芷晶挑着眉,虽然她不住在燕赤凰的总部,但她现在住的这个饭店,可是她在香港的堂口。
“城贵川带了很多人助壮声势。”影尾再向她说还有很多不受欢迎的客人。
“他带多少人你就多安排一倍的人。”她面容安详的转着手中的笔。
“我已经事先安排。”
“那让他进来。”城贵川已经向她打过一次招呼了,这次要换她来跟他说哈罗。
“小姐,城贵川不怀好心。”影尾的眉头纠结着忧心。
“我的心肠也没他好。”她把笔放下,改拿出抽屉的枪放进上衣。
“我知道了。”影尾向后扬着手,吩咐手下放人进来。
“芷晶。”城贵川大摇大摆的步进办公室,身后跟着一群气焰高张的手下。
“我不听废话,你的来意是什么﹖”流芷晶定定地凝视他,想起他曾是用怎样的手段强迫她投入地狱。
“奶为我杀了流远伐,没辜负我对奶的期望。”城贵川以看女人的眼神看着她,一点淫欲、一点贪念,在他的眼底尽露无边。
“期望﹖当年是谁威胁着我去日本﹖”她刻薄的笑问,当时她不去日本就没命,而去了日本没在十年内杀了流远伐也会没命,这一种期望,似乎就像拿着枪抵在她的头上。
“奶已经替我拿到新宿,现在把新宿给我。”他朝她伸出手,狮子大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