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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广告新娘-第4部分

小说: 广告新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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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办得到。」他说。
「我不浪费时间在衣服上。」
没此必要,他想。她穿在衣服里面的身体就足够了,其它的一切都是浪费。只要想到她的胸脯和那两条修长纤细的腿他就要流口水。牛仔裤虽把她的腿全包裹住,但是现在他知道它们究竟有多长多匀称。他觉得一阵燥热。
她走在他身旁,回头来转动打量牧场中的一切。大屋后面有座型式相同的车库。她指向它。「你还有几辆车?」
「一辆也没有。」他简短地回答。
车库旁还有三幢空建筑。「那些是什么?」
「工寮。」
再过来是一座坚固的鸡圈,白色的肥鸡在院子里啄食。她说:「看得出你的鸡蛋是自给自足。」
从她的眼角她看到他的嘴角扭动,彷佛他几乎要笑了。「我喝的牛奶也一样。」
「很有效率,我印象深刻。从六岁后我就没喝过新鲜牛奶。」
「你的口音不像是纽约人。你的本籍是哪里?」
「维吉尼亚。我妈再婚后我们才搬到纽约,但是我回维吉尼亚去念大学。」
谷仓里浓浓的土地味包围了她,她做个深呼吸。动物、皮革、干草、饲料等混出一种错不了的气味。她发觉它比废气的味道愉快多了。
谷仓非常巨大。她注意到旁边有座马厩及机具室、干草房都是空的。这座牧场上的一切都强烈显示这里曾是非常繁盛的一块产业,但是瑞斯显然遭遇过一些苦头。对于一个如此骄傲的男人那该是多令他不快的事。她想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没关系,但是她有种感觉他会排斥这种姿势。支持他一个人在这巨大的地方工作下去的骄傲,不会接受可能解释为同情的举动。
她不知道有哪些活必须做,因此她试著不碍他的路,只是默默观看,注意他对手中每件事所付出的专注。他洗清高栏放进新干草,有力的手臂及背脊肌肉鼓动。他在水槽里放进饲料,提来干净的饮水。三匹马在谷仓及马厩之间;他检查它们的蹄铁,带它们去进食喝水,接著将它们关进高栏过夜。他招呼一头温驯的母牛走向他,任他带进高栏,接著母牛满足地嚼草,他则替它挤奶。带著大半桶冒泡的鲜奶,他走回大屋,两只猫嗅到牛奶味急切地冲了出来。「走开,」他说。「去抓老鼠去。」
现在黛琳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找出第一次经过厨房时就注意到的大土罐,还有一块过滤网。她把滤网覆在土罐口好让他倒进牛奶时,他讶异地看她一眼。「莉莉外婆常这么做。」她的口气虔诚。「当时我的体力不够提起水桶倒牛奶,但是我知道她让我倒的那一天我就是大人了。」
「结果你倒过没有?」
「没有。我还没上学的那个夏天她卖掉了牛。她原就只有一头,但是那一带已经开发出来,变得不那么乡村味,她因而把牛卖掉了。」
他放下木桶拿起滤网。「那么眼前就是你成为大人的机会。倒吧。」
她的唇瓣浮出一抹古怪的笑,她抬起木桶小心翼翼地将乳白的液体倒进土罐。牛奶温暖甜美的香味充满厨房。木桶空了后她放在一旁。「谢谢你。以成年礼来说,这次比我考驾驶执照还可怕。」
瑞斯的眼睛一眯,唇瓣竟然牵出一抹笑意。黛琳感觉到她体内的激荡,知道她已经迷失了。
第三章
    「这附近没有什么夜生活,但是如果你想跳舞二十哩外有家啤酒屋兼咖啡馆。」
黛琳稍感迟疑。「你不介意我们就待在这里?你一定累了,我也是。我宁愿跷起脚,轻松一下。」
瑞斯沉默不语。他没料到她会拒绝,虽然他是累了,他原本指望趁跳舞时拥著她。不仅如此,有旁人在场能分散他对她的注意力,减轻和她单独在一起的压力。她不适合他,可恶!
话又说回来,他自早上四点就已起床,在家休息听起来就像是到了天堂。困难的是,有她在如何能休息得了?
「我们可以玩牌,」她说。「我会玩桥牌、黑杰克、十点半、三宫、打通关、拣红点、心脏病、吹牛、拱猪。」
对于那一长串名单,他锐利地盯她一眼。她看起来单纯得像天使。「我的牌技不好,但是我们可以玩十三张。」
「比枪啊。全垒打最高加几道?」她迅速接口。
「话又说回来,今晚电视有棒球赛。什么是比枪?」
「就是十三张啊,三副全赢叫打枪,一局全赢叫全垒打。两对叫二轮车。」
他再次打量她,接著靠近椅背,两脚搁上咖啡桌。他开口时她在他的眸中看到绿光一闪。「两手分开是掰,三手合一还是扒。」
她模仿他的姿势,嘴唇抿住好压下笑声。「三木是森、三日是晶,而三水叫淼。」
「新合成的胚胎叫接合体。」
「燕窝汤是用燕子舌下的唾液所筑的巢做的。」
「鱼翅其实就是鲨鱼鳍。」
黛琳的眼睛因著迷而睁圆,但她挺身接受挑战。「粉红色火鹤之所以会成粉红色是因为它们吃多了虾子。」
「太阳需要八分钟又二十秒才能到达地球。」
「一般的苍蝇用一小时五百哩的速度飞行。」
「蚂蚁可以抬起它体重五十倍的东西。」
她暂停接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燕窝那一段是不是你瞎编的?」
他摇头。「你要放弃了?」
「绝不要第一次就用光所有的弹药。」
他们不会有什么机会做第二次接触了,他想。再过十八小时左右,他会把她送上回纽约的飞机,然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突然沉静的气氛显得有点古怪。她站起来向他微笑。「让你看棒球赛。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坐在前廊的秋千上,听听蛙声虫鸣。」
瑞斯注视她走出起居室,她的屁股懒洋洋地摆动。一分钟后他听到秋千的绞炼发出吱嘎,接著是规律的辗轧声。她开始前后摆动秋千。他打开电视,真的看了一小段球赛,但是他的心思总被那规律的金属摩擦声吸引。他关掉电视。
黛琳一面摇一面作梦,她的眼睛闭著,但在听到纱门开了又关时她睁开眼。他在几呎;外站住,一边的肩膀斜倚著柱子。
他的打火机一闪,接著香烟尾发出红光。黛琳瞪著他模糊的身影,希望她有权利走向他,把两手滑过他的腰,头偎进他的胸膛。看他不说话,她再闭上眼,开始神游起来。晚春的夜舒适宜人,夜间昆虫也照常它们的演出。这是她要的生活型态,一个接近地球的生活。
「你为什么应征?」
他粗率的声音低沉,没有扰乱夜色。几秒钟后黛琳睁眼回答。
「和你登广告的目的一样吧。部分出于好奇,我承认,但是我也想结婚生子。」
「你不需要跑到这么远才能做到那些事。」
她说:「或许我是需要。」她可是说真的。
「你在纽约没朋友?」
「有朋友,但是没一个是认真的,没一个我想嫁。而我不认为我想住在纽约。这里好美。」
「你只看到它最美的时候。这里的冬天可会冻死人,每个地方都有它的缺点。」
「及它的优点。如果你不认为好处大过坏处,你不会待在这里。」
「我在这里长大,这里是我的家。爱斯基摩人也爱他们的家,但我可不想住在那里。」
黛琳转头望进茫茫夜色。她觉察出什么事就要发生,并且暗自祈求他不要说出来。从他预留的伏笔来看,她已看出他会怎么说。
「黛琳,你不适合这里。」
她的右脚保持平稳规律的摇摆。「这么说这次的拜访是失败了?」
「嗯。」
「就算你被我吸引?」在黑暗中她可以大胆一些。
「我们俩都被火花击中。」他用靴后跟将烟踩熄,烟头扔进前院。
「没错。那么我为什么不合你的要求?」
「你非常适合带上床,」他绷著脸说。「我现在就想。但是下了床……不,你一点不行。」
「请解释。我想了解自己被拒的原因。」
突然间他离开柱子,坐进秋千的卡座,沉重的体重使得秋千来回摆荡。
「我结过婚,为时两年。你在许多方面都像我的前妻。她是城市人,喜欢大都市的多采多姿。她从没到过牧场,认为它很浪漫,就像电影里一样……直到她明白牧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得工作。冬天还不到她已经烦躁不安,一个冬季下来无异是雪上加霜。我们的第二年就像是地狱。」
「唐瑞斯,不要用别人来评断我。一个女人不喜欢,并不意味其它的人也不喜欢。」
「不能从错误中学到教训的人是呆子。我再婚时,对方一定是个知道牧场生活真实面,能和我并肩工作的女人。我不会再拿牧场冒险。」
「这是什么意思?」
「这座牧场曾经是这一带中最大最好的。四下看看你可以看出以前的盛况。我拥有两头冠军种牛,超过四千头的肉牛、五十个工人。接著我离婚了。」他抬起手放在秋千背。她只能看到他的侧影,但是甚至在黑暗中她仍认得出他嘴角苦涩的线条,听出他声音中的忿懑。「爱波的家人很有影响力。法官判定两年的婚姻生活使她有权得到我一半的财产,但是她好心地决定现金解决亦可。为了筹措现金我几乎破产。卖掉一部分土地及所有东西才买断一切。那是七年前。从那时起我就工作得像条狗好维持这个地方,而今年看起来我又能赚钱了。我想要孩子,把牧场留给他,但是这一次我不会选错女人。」
他的情况令她一时为之语塞,但是她仍不死心。「爱情呢?它在你的计划里占什么位置?」
「没有位置。」他平板地说。
「如果你的妻子想要的,不只这样呢?」
「我不打算编故事,从一开始她就会知道我的立场。但是我会是好丈夫。我不浪荡,或是虐待女人。我只要一个忠诚肯干的太太,像我一样。」
「而且愿意做传宗接代的母马。」
「那也是条件之一。」
失望像利刃插进她的肋骨。他要娶别人。她调开目光,极力控制自已。「那么我祝你幸运,希望这一次你会有个快乐的婚姻。你还有其它应征者吗?」
「两个。其中任何一个对牧场生活有兴趣,我或许会请她嫁给我。」
他说得像是谈生意,对他来说正是如此,只不过他将会和他的生意伙伴同床而眠。黛琳只想痛哭,但她极力控制住。现在她能做的只是试著忘记他,不要在往后的日子里每认识一个男人就拿来和他比。
黑暗掩盖住了她的悲惨。她说:「长腿兔跑起来可以和赛马一样快……当然,只有很短一段距离。」
他一点也没错过。「一群熊聚在一起叫做懒熊族。」
「大西洋遮盖了近六千四百万平方哩的面积。」
「安全别针是一八四九年发明的。」
「不可能!有那么久?拉炼是一八九三年发明的,幸好,不然我们不就被安全别针困住了?」
*****
第二天早上开车回比林时她一路沉默。头天晚上结束得很愉快,他们用平日收集的奇珍异闻说笑度过。但是她紧绷的神经造成她一夜无眠。她不能忍受再也看不到他,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了,而她决意把痛苦深埋。
他看起来也很疲累。想到两天中他必须多早起床,又开了多少路那也难怪。她说:「抱歉,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
他瞟她一眼。「你也是白跑一趟。」
原来她是被列为「白跑一趟」的名单。她古怪地胡想这些年来和她约会的人都只是在奉承她。
他们到达机场时,离班机起飞只有半小时。他把时间算得很准,她想。她不需要赶,但也没时间做冗长的道别。她很高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你不必停车,」她说。「放我下来就好。」
他再瞧她一眼,这一次带著奇怪的怒气。他没说话,只是停好车绕到她那边替她打开车门。她不等他伸手抱她就迅速跳了出去。
瑞斯抿著嘴拥著她的背走进登机道。至少她今天穿的宽裙让她可自由行动,但是裙子在她大腿四周摆动的模样同样令人疯狂。他一直想这条裙子更容易往上拉。
他们到达登机门时扩音器呼叫了她的班机。她转身,脸上挂著费尽全身力气才挤出来的微笑。「再见了,瑞斯。我祝你幸运。」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细嫩的手掌贴著他起茧的手掌。她的全身上下也会如此丝滑柔嫩,而那正是他送她走的原因。他看到她柔软的唇瓣开启,彷佛要说什么,饥渴像上涨的潮水击破屏障,席卷一切。
「我必须一亲芳泽。」他低沉而急促地说,拿起她的一只手搭到他颈子。「一次就好。」他的另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拉她靠近,他低下头。
这一吻可不礼貌,它既猛又深。他的嘴炙热而狂野,带著烟草的昧道。黛琳的另一只手也自动攀住他的脖子,因为她的腿已变得虚软。他将她紧紧地搂住,胸脯压碎在他胸前,女性的核心抵著他硬挺的男性象征。
依稀她听到周围的人声,但那些全都无关紧要。他正在用他的嘴和她做爱,挑逗她、满足她。他的头愈偏,将她的头稳稳地拥在肩窝,用她第一次看到他时,就觉察出的热情吻她。
她的心愉快地颤抖。她不仅欢迎他的舌入侵,而且投桃报李,用她灵巧的舌迎接。他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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