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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豪门惊梦-第5部分

小说: 豪门惊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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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天下内,名望分量跟得上揸公司盘的证券大经纪和我手下管楼房销售的营业部头头,决非易事。因缘际会,再加本身长进,才能出人头地。  

乔园夜宴,足足筹备半年,乔正天每次宴客都必须有为人乐道的特色。今年度出来的“桥”,似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城内不少人结缡几十载呢,乔正天以此问邹善儿。看看她如何建议化腐朽为神奇?  

真佩服邹善儿,眼珠儿一转,恭恭敬敬地对乔正天说:  

“主席!还记得财富杂志曾有文章报导称,举世的富豪事业成功若此,背后都必有段沉闷的婚姻吗?我们大可以主席三十五年的幸福婚姻,向该文挑战!宴会当晚,安排短短的卫星直播,让远在纽约同样有三十年以上成功婚姻的华尔街巨子,向主席遥贺、等于联手宣称,事业与婚姻绝对可以并存。这个宴会说不定可以吸引港美以致世界各地的传媒争相报导。”  

乔正无闻言,喜上眉梢。稍后,脸色微微一转,略有迟疑。  

邹善儿一看势色,立即补充说:  

“卫星广播方面,主席可否让电讯公司有一点光彩,例如考虑让他们赞助之类,你看成不成呢?”  

乔正天一叠连声他说:  

“可以,可以,你就看着办吧!”  

我当时在家翁的主席室内,因为凡有这等大场面,乔正天就嘱邹善儿将工作直接向我汇报。乔家二子一婿,对这等事全无兴趣,乔雪办事儿戏,信不过,于是我成了当然人选。  

对于邹善儿的聪敏乖巧,我真正叹为观止。她是乔正天体内少有的几条蛔虫中之一条,这么能猜透乔正天的心思。千万别以为巨富口袋有钱,就会当然地慷慨。他们之所以能累积财富,比一般人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比一般人花费得少。只有一分一毫都想过度过,有本事使收入永远凌驾在支出上头的人,才能富甲一方。  

邹善儿的建议,在主意上是无懈可击。谁个阔佬的结婚纪念晚宴会得有机会成为世界新闻?除非利用此新鲜突破式的角度,才有获得免费宣传的价值。  

然,成功人士少有得些好意须口手的处事观念,看凤驶尽帆是常见的。卫星转播费用极大,乔正天当然肉刺。只是怎么好但白明言呢?身为大老板的下属,要识摸心机,看眉头眼额,他不好意思显示出孤寒相,跟他出入的身边人,就要晓得想法子代他把困扰以一个得体的方式说出来,并谋求解答。当然,最重要是为他留面子,如果邹善儿说:  

“卫星转播很贵,主席怕不怕用钱太多,试问问电讯公司肯不肯赞助吧?”  

那么,乔正天之流一定脸如土色,毫不客气地口敬一句:  

“钱并非花不起,但觉得很无谓!”  

这也就等于热辣辣地撕了邹善儿的脸皮,最惨还是好好的一个建议被逼腰斩,还得另外想办法补救!因为工还是要照打的!你说:可怜不可怜?  

邹善儿的成熟灵巧,难能可贵。谁个当差的不用善体主情,能如此适应,是一场功德。人们在背后妄议邹善儿服侍得乔正天很妥贴,真不是厚道话!难道身为下属,是必要与上司为忤,才显清高!能够办妥大人物要办的事一般都难比登天。少一分心思,缺一点能耐,中环立即会出现几万个可畏的后生,磨刀霍霍,取而代之!  

做事一不违犯法律,二不离弃良知,三不侮辱人格,就是值得支持的人了。  

我是支持兼欣赏邹善儿的。  

从此,乔氏里头,我跟邹善儿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行内人老是有种狭隘思想,认为女人妒性重,少能共事。这真是浅见了。我手下猛将如云,全是女性班底。当然,女人相处有其独特的难处,针无两头利。利弊经常是并存的。职业女性的很多难言之隐,往往能因彼此心照不宣而取得额外的谅解。况且,社会竞争如此激烈,女人能爬到跟男人平起平坐的地位,胸襟总不如一般妇孺,没有容不下才俊之理。因此之故,我跟乔氏企业内的女同事一向相处得异常融洽,邹善儿是其中佼佼者。  

我们本来每隔两三个星期,就会得一起共进午膳,闲聊散心,不尽讲公司的人事,也少提家中情状,我只知邹善儿离了婚,年纪跟我相若。我们只挑一些纯女性生活话题,娓娓讨论研究,交换心得,沟通得顶愉快。  

只是近这两三个月来,邹善儿为了乔正天结婚三十五周年晚宴,忙得废寝忘餐,根本除了公事会议,我们连讲内线电话轻松几句,都没法子腾出空来。  

每天见着邹善儿,还是衣履光明,精神奕奕地干活,在乔氏大厦与乔园之间冲来冲去,更不时失踪一个星期,飞往美国去跟电讯公司接头,安排卫星直播。偶然我有晚宴,直接从乔氏出发,会得在走廊上遥见善儿拖着疲累的步伐,抱着一大叠文件自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去,门在她孤寂的背影后关上了,想是还要挨至三更二鼓,水静河飞才能回家去了。  

故此,当我不时在乔氏之内,风闻闲杂人等的是是非非,拉到邹善儿如何好名利、出风头的事例上,我必然冷笑,替善儿抱不平。江湖暗箭是决不因对方穿裙子抑或穿裤子而稍有留手的。谁说人一生下来就要踊跃地当各式慈善机关的人工了?荒谬!  

好好一个人儿,就为了那六七十万年薪,卖掉半辈子青春,在龙蛇混杂的社会大染缸内徒手肉搏,无人怜惜、无人谅解,这算是万幸,抑或可惜呢?  

回顾我的两个小姑子,能如她俩,才算不枉生为女性。枫枫天天睡至日上三竿,午饭前急急梳洗化妆,穿戴华丽,开始在大酒店名贵餐厅内出没,下午去做做运动、整整头发、逛逛名店,又是一天。晚上携了个一如爱犬般的丈夫,出没歌坛舞榭,跟明星艺员在影画周刊上争一日之长短,又是一夜。她的烦恼,就只是如何挥金如土,用钱买起各等不顺眼的人和事。这种女人活在一个金光灿烂、不知人间何世的境界,你来给我说,她不懂世故,不知人生,因而短涵养、缺深度?唉!真真开玩笑了,涵养是在困境之时鼓励自己的阿Q精神,深度是在蒙尘之际忍受不公平的容器而已!  

至于雪雪,二十出头不久,将财富与天真与青春融成一窝安乐茶饭,酒醉饭饱之余,力寻生活上鸡毛蒜皮的事去烦恼,去分神,旨在感受刺激,谋杀时间!又是一景。  

乔雪自法国小大学捞了个劳什子学位口来后,替父亲打工,乔氏各种综合企业内,她挑了电影院与夜总会管理的事务去学习。正经公事与行政门径,半点没学上手,却识了一大堆与娱乐圈有关的江湖人物。乔氏电影院关系甚强,于是电影圈都跟我们有来往。乔夕也是以此关系让董础础看上而逮着了的。  

雪雪天真烂漫,难得有钱有光阴,齐齐乱花,于是跟工作时间没有硬性规定的娱乐圈人士,混得顶熟。人家是一箭双雕,又陪乔雪玩,又笼络她以跟乔氏攀关系。她雪雪则差不多是专心一致,为乐是图。  

有位混名叫杨公公的画报编辑,还向乔雪讨好,邀她每周定期在画报上画幅小画,亲自题两三句新诗,说是不要把乔雪的艺术天才埋没了。  

雪雪接受了这份喜悦的“挑战”,紧张得不得了,跑到我办公室来,一屁股坐下,双手托着腮帮,说:  

“大嫂,我快要成名了!人家给我机会,得加倍努力呀!”  

我笑:  

“雪雪,你根本已经成名!”  

乔雪转动灵巧的大眼睛,说:  

“那是老头子的名气,不算呢!今回打真军,靠自己,那画报要的是我的诗和画!老头子不晓得画画呢!”  

对!乔雪的老头子不晓得画画写诗,但他晓得画银纸,写支票。支票极简单,只写很多很多个零,那就够了!  

唉!想想雪雪也真可怜,或者乔家的孩子都可怜,除非自己才华盖世,否则无论如何卖力,还是甩不掉家荫的影子。他们再醒目、再勤奋也不会被人放在眼内,人家只会把乔正天的财势优先考虑。  

这张什么画报真会捧雪雪为文艺之星吗?无非一为人性上那种见高拜的心理作祟,二为拉拢乔氏院线关系,使广告与资料都有可能多一点进账而已。送个小地盘出来逗她大小姐开心,又有何难?  

雪雪纯真之极,自此天天愁诗画素材,人是认真地努力起来。  

我和家姑乔殷以宁齐齐看那刊登在画报上的乔雪佳作,婆媳相视忍笑。雪雪不住追问:  

“成绩怎么样?还过得去吗?”  

那画是再普通没有的水彩画,画一片云,其下一朵花,倒有点像电视报告天气的卡通片。  

至于品题在画上的新诗,出自雪雪手笔,写道:  

天空里,一片白云高高在上,  

土地上,一朵小花低低俯伏,  

那么遥远,  

那么遥远!  

老天!我差点拍拍额头,这算什么新诗呢?简直……离谱。  

“怎么你们两个都不说话呢?”雪雪急得乱嚷:“朋友都说好,给予我很多鼓励!”  

我不知如何作答。自己人面前硬说违心话,很难受,让雪雪太失望,更难过。我对这小姑子,素来有相当的疼爱。  

还是殷以宁打了圆场:  

“雪雪,你能画这画,写这诗,是有一重很深刻的意义的,我和你大嫂都看得出来!”  

家姑跟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即会意。立即接口:  

“对,雪雪,恒心地做下去吧,有恒心铁柱也能磨成针。”  

家姑又说:  

“努力是必须的,但成绩如何,或者能否持续下去,有很多不关你本人事的因素会影响。凡是从事一件工作,你得学习拿得起,放得下,总之拿起时悉心尽力做,放下时则心怀轻松,别苦苦痴缠才是!”  

这母亲的教诲真是可圈可点了。雪雪的诗与画,表达出一重很深刻的意义,且是社会意义,就是权势的影响力,无远不致。本城岂缺天才横溢的诗画家,千求百拜,都未必得到一小个方块去发表自己的作品,这乔雪诗画乱七八糟、莫名其妙,只为她是天之骄女,于是表演机会在门口排着长龙等她挑。  

我们没有故意撒谎,只是没有告诉雪雪,所指的深意安在。  

没有人比我更能明了这种世情人事了。当年,我回来力挽狂澜,跑到从前口口声声说要扶植我在文坛一显身手的文化前辈跟前,原意只为久未相见,向他问好。谁知吓对方一大跳,以为顾家掌珠落魄了,要上门来求他引介一官半职,在学术机构内当个小助教之类,用以糊口。老夭,他都未见我出招,就立即大耍太极,折腾了半天,我才恍然大悟,知道葫芦里头原来在卖苦药,立即告辞。  

如今在社交场合偶然碰上,他立即趋前跟我打招呼,大家一样客客气气,唯唯而谈。我心想,幸好不蒙关照,否则一份牛工打一世,如何翻身?  

今日乔园风光,乔氏发迹,乔雪自然可以为赋新诗强说愁。万一有一日,乔正天一下摔倒,我看文才风流一若曹子建,都保不住那画报编辑不因重重叠叠的关系,下令你封笔归隐!  

殷以宁教训小女儿的话,是最透彻不过了。  

然,枫枫也好,雪雪也好,姊妹俩均是殊途同归,将自己身上拥有的幸福,不自觉地尽情消耗,使我这个在乔家之内唯一经历过跌倒、有过沉痛经验的大嫂,有点担心。  

积德载福,自是必然的。连在金钱上义无返顾式的花费,也能折福。  

我以乔正天结婚周年晚宴一事为例,我也透过名店订来一件乳白真丝的法国晚装应用,总值八万多元,我视之为一个奢侈的极限了,但还不比枫枫雪雪离谱,各自托辞,要亲到巴黎罗马走一圈,选购服饰,单是机票酒店杂用,已是六位数字!又不见得她们一年里头就走欧洲这一趟!  

董础础尝试跟乔雪一道成行,雪雪厌她既俗且老,不愿携她成行。础础又与乔枫不对劲,再加上乔夕认为妻子赴欧选购晚礼眼,实属多此一举,她就只有悻悻然在港办理这件“大事”!平白让娱乐周刊少了一则花边新闻。  

豪门盛宴真是穷奢极侈之事。  

人力物力时间精神等等直接间接支出“犀利”得难以形容。乔正天一向好胜,不肯让客人在背后稍讲半句不满,于是净是菜单,就已大费周张。要宴请的嘉宾实在多,只能在花园内张灯结彩,采取丰富自助餐形式宴客,乔正天于是正色道:“自助餐的菜式也能中西合璧,我们绝不能让客人误以为吃西菜省钱。故此一样要备办裙翅、新鲜鱼虾蟹,鲍鱼要四头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好比落井下石,让那公关部又忙个人仰马翻,急忙联络了本城最负盛名的筵席专家,立即筹组精美名贵的中西式菜单,让乔正天批准。  

敏慧把菜单让我过目时,我轻轻叹一口气,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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