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柔纱的杀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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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而来,有的漂洋过海而来,都以一见这位女郎的姿色为荣。他们惊诧她的无以伦比的美貌,由衷地崇拜她、尊敬她,将古时敬神的礼物献给她,因此,对于美神维纳斯的敬拜便渐渐地疏忽了,以致于没有人去瞻仰她的庙宇。
这事让美神维纳斯大大地动了怒,她气愤地自语道:“我反而被全世界的人舍弃了,一个凡间的女郎居然抢去了我的光荣……”于是她唤来她的儿子丘比特,指使他说:“我的孩儿,我求你为你母亲报复这个凡间女郎,要使她与最可怜、最穷困、最奸恶、世间无比坏的人发生恋爱”。
维纳斯妒忌一个民间女子比她漂亮,就用恶毒的办法来整治她,应该说这是神的罪恶。也许神们没有制定出杜绝罪恶的天条,因此,这种罪恶延续了数千年直至今天仍未绝迹。
女人妒忌女人而导致的悲剧,是女人们的最大不幸。但在现实生活中,由女人妒忌女人引发出的报复性犯罪,实在比美神维纳斯有过之而无不及。
7 既生“艳”何生“丽”
在女子监狱里,任艳干的是织布车间挡车工的活计。因为织布的需要,车间里安装了冬暖夏凉的恒温设备。
这是个雪花飘零的季节。任艳在车间里只穿一件浅红色的羊毛衣,外面束着一条白色的围裙,白色帽檐下露出几绺黑发,下着一条黑色长裤,丰满而又不失苗条的身材散发出她 19岁的青春气息,神态里仍带着一种乡村女中学生的稚气。她在一排排织布机间来回不停地穿梭,神情专注地检查织布机上的每一条经纬。
如果你不置身于监狱,你是很难把她与杀人犯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她确实是因为犯了杀人案被收监改造的,眼下入监的时间还不到一年。
一个人的美貌并不是罪过,但若不能把握住自己,将外表的美与内心的美统一起来,这个人就可能会在人生的某个转折点生出岔子来。任艳的罪过或者说灾难最先也许是由她的美貌引起的,尽管那时的责任不全在于她。
从小学到初二,她的成绩在班里都是拔尖的,加上她有一副娇好的容貌,被同学们誉为“校花”。初三时,这些情窦未开的学生们渐渐发育起来,年龄稍大些的学生懵懵懂懂地进入了“初恋”。任艳自然是男孩子们追逐的主要目标,有的找她借书,还书时里面多了张纸条,“任艳,……愿我们建立起天长地久的友谊……”;有的送给她喜欢吃的零食,里面也夹着一行文字:“愿我们长相知”;有的在她放学的路上悄悄地塞给她一封信,打开一看,写得更直率:“任艳,我好爱你!”初三是初中阶段最为关键的一年。本来乡村中学的教学条件就较差,这么一搅和,不少学生的成绩都直线下降了。任艳更被搞得头昏脑胀,不搭理谁,谁就给她一个白眼。结果,中考时名落孙山。这年,她才16岁,正是个花季般的年龄。
这些没有考上高中的少男少女们都各自回到家乡种地去了,那些荒唐的“初恋”也随着校园生活的结束而结束。由于耕作的劳累.抑或年龄太小的缘故,没有人再提起那些往事。
任艳从此呆在家里什么事也不想做。到地里劳动,她怕太阳晒;在家里干活,她怕腰痛。她极力想保持一副娇好的容貌,怕劳动晒黑了皮肤,变宽了体型。父母也不愿难为她,就让她在家看看门,权当她还在学校读书,添不添一个劳力也一样,反正不指望她。
这年的秋天,家里准备打几件家具。父亲请来了本村的小木匠。小木匠名叫李长贵,2l岁,长得有模有样,在当地也算是一表人材。几年前他也是中考落榜生,由于他不甘以种地为业,便出外拜师学艺,掌握了一门木工手艺。三年出师后,便在本乡本土为各村乡民打家具,颇有点小名气。
任艳和李长贵虽是同村,但过去由于一个在上学读书,一个去走乡串户,加之年龄上的差距,彼此间虽略知一二,但从未单独说过一句话。这次任艳家请他做活,他一眼瞥见任艳长得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不觉心头一跳。周围十乡八里他走过了无数家,也未见到一个他认为是漂亮的姑娘,没想到本村竟有这么一位“天仙”。过去别人说她长得美,他不信,总以为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女大十八变,她真的长得出众不凡。
小木匠的心动了。他从18岁开始做活起,就有人不断给他介绍对象,但他未看中一个。他高傲的资本就是自己有一门手艺,人又长得不赖,这些条件是许多农村的小伙子望尘莫及的。这次见到了任艳却的的确确触动了他。
“大妹子,你家里有开水吗?麻烦你给倒一杯行吗?”这天,小木匠在院子里干活,任艳的父亲说到村口办点事就回来,家里其他人也都外出了,只剩下任艳和她躺在床上的有病的外婆在家,他就没话找话地设法同任艳接触。
任艳从屋里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小木匠停下了活,伸手来接时故意一个趔趄碰在任艳的臂上,水也洒了她一身。小木匠赶忙一手接过杯子,一手拍打着任艳身上弄湿的地方,口中接连不断地作道歉状:“对不起,对不起,大妹子,未烫着吧?”边说边拍打着,又故意触及了一下她胸前那敏感的部位,“我有罪我有罪!我该死我该死!大妹子,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任艳被他拍打得先是脸刷地一红,后又被他那油腔滑调的神态弄得“噗哧”一笑,然后说了句:“做你的活去吧!”转身就回屋了。
任艳这一笑把小木匠笑得心旌摇荡。他试探出任艳是那种爱听说笑的女孩子,只要同她说笑话,不愁套不上近乎。于是,他专门瞅空说一些可笑的事给任艳听,把任艳逗引得围着他团团直转。
任艳的父母并不在意这些,只觉得小木匠知识丰富,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耕耙浆洗。女儿还小,更未想到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其它的故事,只希望小木匠说笑话时,不要忘记把家具打得牢一些。
事情由简单变得复杂化了。那天,小木匠停了半天工,说到集上去办点事。这半天可急坏了任艳,她一下觉得家里好冷清,空落落的,心里像失去了什么,半天都打不起精神来。下午,当小木匠重又出现在她家里时,她的情绪猛地就高涨起来了,还刻意将自己修饰打扮了一番,她忽然感到小木匠比那些曾向她求爱的同学要聪明伶俐得多。
“李大哥,你家里有笑话书吗?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笑话呢?”一天,任艳见父母不在家,主动过去找小木匠说话。
“有啊,你想看我们现在就去拿吧?”
“现在?你明天给我带来算啦。”
“明天?还是现在去拿吧,反正下午活不多,我们过去拿了就回来。”小木匠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丢下手中的工具,拉起任艳就往自家跑去。
任艳家在村东,小木匠家在村西,要不了多久就跑到了。小木匠家里的人都下地干活去了,屋内空无一人。他打开门,拉着任艳走进自己的房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番,终于翻到了一本《笑话集锦》,他转身欲将书交给任艳时,正迎上了她那一对含情脉脉的眼睛,“艳……”,他欲言又止,“我,我好喜欢你。”说着,猛地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拥抱着、狂吻着。“李大哥,别,别……让人看见……”任艳挣扎着,喘着粗气。小木匠依然故我,并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从此,亚当夏娃过早地偷吃了他们不该吃的禁果。
如果事情能够顺利地发展下去,等到三、五年之后,两人办个合法的手续,欢欢乐乐地过日子,或许还不失为一个和美的家庭。但是,毕竟他们都还幼稚,还不知道建立家庭的意义何在;毕竟任艳太小,花蕾未开时就过早地凋零;毕竟小木匠不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未过多久他就改变了态度,继而也就演出了一幕不该发生的悲剧。
偷渡爱河的任艳在不知不觉中怀孕了,双方的家长和全村的人竟没有谁觉察出来。而此时,小木匠的父亲又从外乡给他找了一个姑娘。姑娘名叫周丽,芳龄20,不仅长得标致毫不逊色于任艳,而且心灵手巧,会做一手裁缝活。
农村姑娘,长得漂亮又有手艺,这当然算是百里挑一了,加之有媒人介绍,双方家长应允,也算是符合农村婚姻习俗的正道。小木匠的“私下交易”万一公布于众,不仅会受到双方家长的指责,也会让乡邻们见笑。小木匠权衡再三,决定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娶周丽为妻。
决心既然下定,小木匠便忙着和周丽接触,建立感情,同时和任艳周旋,并渐渐疏远她。可是不久,村里就传出了消息,小木匠从外乡找了个漂亮媳妇,择日就要完婚。风声传到了任艳的耳朵里,她不相信。既不相信“李大哥”不要她,也不相信谁家姑娘会比她更漂亮。
一天,任艳趁无人注意时去找小木匠,见了面,她问:“李大哥,听说你又找了个漂亮媳妇是真的吗?”
“唔唔晤……你是听谁说的?”小木匠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村里人都这么传的,你跟我说实话,这都是真的吗?”
“嗯……是……是……是真的。”小木匠隐瞒不过去了,只好实说。
“那你不要我啦?”任艳质问道,又撒娇似地噘起了嘴。
“我,我父母包办的,我也没办法呀。”小木匠灵机一动把责任推到父母头上。
“那人漂亮吗?如果她比我还漂亮,那,那你就同她谈吧……”任艳未说完,赌着气,捂着脸,一转身就跑了。
此时任艳的思想很复杂,事到如今,她对她的“李大哥”的移情别恋一点儿也恨不起来,更不恨自己的幼稚。只恨小木匠的父母不该替他“包办”,恨那个外乡的周丽也插进来搅合。
一次,她终于看见那个外乡的姑娘到小木匠家来了,远远地看不清楚,便悄悄地溜到他家的窗户下向里窥视。当她看见在那间她熟悉的屋子里,在她的“李大哥”多次搂抱她、与她亲热的地方,他又同那个女的狂热地接吻时,她的心猛地像针刺一般的疼痛。她气得浑身颤抖,第一个念头是立即离开这里,从此不再搭理“李大哥”,可一股子冲动又使她回过头来,径直朝小木匠家走去,心想:我到底要见识见识那个女人!
“李大哥,李大哥在家吗?”任艳控制着翻腾的情绪,故作镇静地边喊边跨进屋。
“哟,任艳,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丽……”小木匠在里间听见任艳的喊声,急忙松开搂抱着的周丽,迎了出来。
任艳两眼直直地盯着周丽,上下打量着她,不觉愣住了。周丽果然长得美丽,名不虚传,相比之下,任艳似乎逊色了点。
“噢噢,你家来人了,那我走了。”任艳边说边退到了门外,不知怎么她感到有些心慌气短,不敢进攻就败下阵来。
任艳回到家里,一头栽到床上哭泣着:“天啦!叫我怎么办啊?既然有了我任艳,为何又冒出个周丽呀?”她痛不欲生,后悔莫及。此时她意识到自己幼稚,不该过早地偷吃禁果。任艳蒙头睡了一天,她不知道如何来处置肚里的孽种,告诉父母?到医院里去作人流?将此事公布于众,揭露小木匠的骗局?哪种办法她都想了,又都认为不妥,到头来被耻笑的还是自己。在她万般无奈的时候,她把这种结局与自己的不幸完全迁怒到周丽身上:这个妖精如果长得丑,李大哥会移情于她吗?李大哥早已是我的人,结果被她夺走了。“妖精妖精妖精!周丽——你是妖精!”她在被窝里神经质般地吼叫着,妒忌之火烧灼得她全身发烫。
小木匠与周丽的婚期越来越近了,任艳的肚子也一天天隆了起来。也许小木匠与周丽欢天喜地的大喜日子,正是她任艳掩盖不住怀孕的事实丢人现眼的时刻,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她不能默默忍受这一切,她决定拼了,与周丽同归于尽。
她原先想设法弄到一瓶安眠药,然后找机会让周丽同自己一起喝下,可是一直没有弄到这种药。她决定铤而走险了。
初冬的一个晚上,任艳怎么也睡不着,她窜到弟弟的房里坐了一会儿,发现墙边有一把斧头,顺手就带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第二天早晨,她把斧头插在一个黄挎包里,骗取母亲同意,说在家里好急,要到舅舅家里去玩玩。可出了门,她就取道直奔周丽的那个裁缝铺。
周丽的裁缝铺是在离任艳家30多华里远的一个小镇上,不通车船,只好步行。
“周丽,”任艳走进裁缝铺,见周丽正在忙活,就轻轻叫了一声。
周丽回头一看,愣了一下便认出了她,“咦,你怎么来了,好稀客呢,快进来坐。”
“不,不坐了。长贵娘病了,他叫我来接你过去看看。”任艳对周丽说出了她早已编排好的谎言。
“是吗,得的啥病呢?”周丽一听急了,未来的婆母病了,未婚夫又派人来接,再忙也得抽空去一趟哩。
“我也不知道,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