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凰戏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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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谙财务的他,又如何知晓水部工人的薪饷调度有无不是之处?”
皇上满眼赞赏之情。“不愧是朕的爱卿,一下子就看出其中的问题症结,朕也是早知此份奏折不可信,问题是,王卿他就是一口咬定杜卿涉嫌私吞永济渠修缮工人的大批薪饷,非要朕下召将杜卿召回治罪不可,这会儿还四处找众卿连署,准备上奏,届时就算朕心中再不同意,也不能再坐视不管,何况王卿背后还有一个难以应付的广陵皇舅,朕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请贤卿走一趟,但此时正逢贤卿新婚不久,朕实在难以开口啊!”
“臣请皇上派臣去办这件事吧!”宋千驹当下就自行请命。
对现在的他而言,这可是再幸运不过的事。
于公,他最痛恨像王晋这种为了一己私怨,非要置一介忠良于死地不可的小人,趁机教训他一番,实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于私,他正好趁机逃离“苦海”,不必成天待在“凌霄园”听那会把人逼疯的诵佛声,更不必去面对那个奇怪得令人不敢恭维的龙君琦。幸好她性情孤僻,不喜欢与人接触,否则他的日子铁定更不好过。要他出门去找别的姑娘调情,或者找余咏秋畅谈,他又提不起劲。
说来也真不可思议!自从爱上那个神秘又昙花一现的“假龙君琦”之后,他对其他女子就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就连余咏秋那儿也不再去得那么勤,日里夜里,想的念的全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可人儿。
“既然贤卿自愿走这一趟,自是再好不过,朕也放心许多,依贤卿之见,何时进行此事较为妥当?”皇上打铁趁热的说。
宋千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才上奏道:“待臣办妥出发前的调查工作之后,便尽快择日动身!”
“好!好!一切就请贤卿多费心了!”得到期待中的答案,皇上满意之情完全溢于言行中。
※※※晋见皇上之后,宋千驹即刻转往自个儿掌理的御史台,秘密召集心腹部属,分派任务,开始进行暗中调查的工作。
接着,他又例行性的巡视辖内三院的工作情形,巨细靡遗的探察之后,才满意的离开。
办完公事,又不想马上回府去,索性骑着马沿街漫步,透透气,看能不能抖掉连日来在府里所受的秽气。
谁知心情一放轻松,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娉婷倩影便又袭上心头。
漫无目的的眼角,不经意的扫过街上的一隅。那是——他不禁惊叫出声:“君琦!
君琦!”不会错的!是她!他心爱的可人儿终于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她逃走了!快马加鞭朝她逃去的方向飞驰。
龙君琦按照计划,骑着爱马疾奔,将他诱往西侧城门,目的地是长安城西郊的“醉月小筑”。
宋千驹紧追在后,根本没有多余的闲暇,去欣赏沿途的竹林景致,一心只想追上失而复得的可人儿。
“君琦,别跑!君琦!”他忘情的唤着这个明知非她芳名的名字。
策马飞跃竹篱,进人“醉月小筑”的里侧,龙君琦旋即熟练的拉扯强绳,爱马高举前蹄,腾空踢蹬了数下,嘶叫几声之后,便放下前脚,温驯安静的立在原地。
目睹她那策马飞跃之英姿的宋千驹,情不自禁的连声赞赏,自个儿也尾随一跃入门,架式不比龙君琦逊色。
龙君琦暗赞在心里,潇洒的跃下马背,将马儿系好,才转身以“真正”的“声音”
对他说道:“我的名字是紫烟!”为了想个假名,她可费了不少心思,最后干脆以将军府中,她那香闺的名称“紫烟阁”的“紫烟”两字为名,好记又不会忘。
“紫烟!好美的名字,和君琦一样适合你!”宋千驹深情的凝望着她。
她被那双热情如火的眼睛,瞧得胸口发烫,连忙别开视线,保持轻快的口吻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君琦不是我的名字。”
“但是在我心中,你才是真正的龙君琦!”他用一种激情中略带愠怒的语调说道,身子则配合着话语,缓缓的朝她逼近。
心如小鹿乱撞的龙君琦,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发现他那怪异的语调,能够立在原地,双脚不瘫软就很了不起了。
多日不见,他依旧英气风发,以令她难以自持的魅力吸引着她。
“为什么要骗我?”他冷不防的伸出强而有力的双臂,往小屋的墙一靠,将她纤纽曼妙的娇躯固定在他的双臂之中,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气。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招的龙君琦,一颗心险些给吓出胸口,更甭说挣说他霸气十足的掌控。“我——”
“看着我!”他激烈又略嫌粗鲁的手,狠狠的捏住她滑嫩柔软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和男人如此靠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感受的距离,对龙君琦而言是生平头一遭。
而她的心却被他那比深夜的大海更加深邃的黑眸,紧紧的叩住,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眸。
她那宛如微风中轻颤的小白花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浇息了他大半的怒火,却平添了万顷的浓情与爱怜。“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天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天知道我这一生唯一想娶的女子就只有你,而你却毫不留情的欺骗我,让我怀抱满腔热情的心和梦想,在洞房花烛夜幻灭,你好无情啊!对我,你真的好无情啊!难道你没有心,你一点也不想我、不爱我?”
“我——”
“不准说,我不准你说,就算你再无情,我依然只钟情于你一人——”他烫热的唇,霸气蛮横的强夺了她无助微颤的朱唇,一次又一次的品尝疼惜,一次比一次激烈疯狂。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狂吻,如此激情对待的龙君琦,完全无法思考,只觉得天旋地转,连脚都失去了支持身躯的力量,支撑她的是他那只紧紧叩在她纤腰的强壮手臂,她只感觉自己的双脚早已离开地面,飘浮在空中。
一直到她喘不过气,几乎在他的怀中昏厥过去,宋千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佳人。
“告诉我,为什么?紫烟!”在满腔的爱恋获得些许补偿后,宋千驹冷静了许多。
龙君琦可就没他那么高杆,费了好大的心力才让自己的心稍稍安静了一些,呼吸也顺畅一点。
深吸一口气后,她才缓缓的、力恃镇静的说出早已打好底稿的话。“龙伯伯和龙伯母对我有恩,所以我想报答他们,因此向他们提出比武招亲的建议,并由我代替君琦小姐上擂台,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不干龙伯伯和龙伯母的事,连君琦小姐也被蒙在鼓里,我原意只是想藉此来报答龙家的恩情,没想到——”
虽然她将自己的计谋告知双亲后,龙啸虎和花月嫦都只字未提替她背黑锅的事,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但龙君琦不允许自己为了计划,而将宠爱她的双亲拖下水,让他们平白遭宋千驹怨恨,才会编造这样的说辞。
“没想到你却爱上最后夺魁的我,但已答应龙家在先,不能反悔,所以只好不告而别,就此消失,而让不知情的我,像个傻瓜一样去向皇上请求赐婚,高高兴兴的将无辜的龙家大小姐迎娶进门,成了一对怨偶!而杜剑秋是你的同伙,是不是?”他自作聪明的替她把后来的话全数说尽。
这小子编故事的能力挺不赖的嘛!恢复“正常”的龙君琦在心中想道——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一脸歉然的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果然是这样,你——”宋千驹既伤心又愤慨,却有更多的无奈,过度的激动,让他说不下去。
瞧他那痛苦万分的神态,她真想放弃“游戏”,把真相告诉他,但一想起新婚之夜的种种,她便又硬起心肠,决定继续进行……如果他真的这么爱我,就不该因为我脸上的酒疹,而认不出我,还无情的出口伤人!
“你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你一样,对不对?”经过顷刻沉默,他再度开口,字句中有期待,有自信、也有不安。
“你已成亲,说这些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
“莫非你想休妻不成?”
“我——”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要成为忘恩负义的坏女人,何况,你和君琦的亲事,是经过皇上赐婚,根本不能休妻,但是,我又不想成为别人的妾,即使我爱你,也绝不愿成为你的妾,难道你就是想娶我为妾?”她唏哩哗啦的说了一堆。
“我从没想过要纳你为妾,也没有过休妻的念头,正如你所说,这门亲事是皇上赐婚,不能毁婚,就算皇上允许,我也不可能休了龙姑娘!”他说的全是真心话。
“为什么?莫非你也恋栈龙家的权势财力?”她进一步探问。
“我宋千驹岂是贪图权贵之徒!”他忿忿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成为负心人,虽然龙姑娘确实非我想要迎娶的对象,人也如传言般古怪不易接近,但是,答应这门亲事的是我自己,所以,我虽不爱她,却也不能负了她,至于纳妾,我压根儿就没有这种念头,从来没有,就像我曾对你说过的,我只想迎娶真正所爱的女子,和她比翼双飞,共度此生,很退憾的是,我这个梦是没有可能实现了!”
他重重的叹了一声,凝视着她的双眸,尽是无奈与深情。
“如果我能忘情于你,那我今后的日子或许会快活些,偏偏你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我的心、我的生命、我的灵魂,让我怎么也无法把你忘记,你真是——”他情不自禁的再度攫获她的朱唇,献上一样霸气十足的热吻。
调皮的微风,轻盈曼妙的在竹林间来回穿梭,逗弄得竹子热情难抑的抚动修长飘逸的躯干响应轻风的调戏,一齐合奏风与竹的奏鸣曲。
并肩低首小憩的两匹马儿,似是怕惊扰正在热情拥吻的一对有情人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忘怀?”他已没了主意。
“你何苦如此,听说你在‘倚红院’还有一位红粉知己不是吗?”看你怎么说。
“你是指咏秋!”他说:“我本来打算在我们成亲后,找个适当的时机,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样聪明又健谈,一定会合得来,这么一来,平日我忙于公事时,你便可常常约她到这‘醉月小筑’游玩,不必老是待在府里,比较不会无聊。”
他的话和对“正牌”龙君琦说的如出一辙哩!“不怕我吃味,或怀疑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宋千驹不禁轻笑两声。
“为什么笑?”不会是她露出破绽吧?
“龙姑娘也曾问过我相同的事呢!”莫非这种问题是世间女子的共同疑问?!
原来是因为这样,吓我一跳!她心想,接着问:“真巧,那你怎么回答?”
他热烈的注视她半晌才说:“我告诉她,你不是那种器量狭小,又想法偏窄之人,只要你见了咏秋,和她畅谈之后,一定会喜欢咏秋,进而和她成为好朋友,我深信如此,因为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有阶级观念的人,你一定会欣赏咏秋,喜欢咏秋,而且,一旦你和她相识,你便会相信我和她之间只有友谊,没有男女之情!”
又是那种坦荡荡、问心无愧的神情,偏偏嘴边那抹深刻的笑意,就是令她挂心。
“你或许不是不爱咏秋姑娘,而是因为她的出身——”
不无可能,就算他本身不在意,就算宋王爷和夫人再如何巴望最宠爱的儿子早日娶亲,也不可能允许青楼出身的女子进宋王府成为元配夫人。
“或许你不信,但自我和咏秋初次邂逅,彼此就知道,我们虽然相互欣赏对方,却不会爱上彼此,我是因为感觉不对,而她是因为——”犹豫了一下,还是住了嘴。“那是咏秋的私事,我不便告诉你!”
她心里虽依然存在芥蒂,却欣赏他的义气。“如果你愿意和我以朋友之情相待,欢迎有空到这儿坐坐,待在长安城的日子里,我通常会落脚在这儿。”
宋千驹这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致,相当幽静怡人,有着遗世独立的味道,他立刻喜欢上这个地方。“很美很特别的小天地,和你给人的感觉有几份相似。”
“我也这么觉得,这是杜大哥为我搭建的。”话出口后,才觉有些不妥,却已无法收回。
宋千驹乘机问道:“你和杜兄是情侣?”
“你以为呢?”原来他在意这档事儿。
“我希望不是,但——”他说不出杜剑秋对她用情良深的话,并非情敌身分的缘故,而是怕说了不该说的——万一他们的关系并非他所臆测那般,杜剑秋根本未向紫烟表白过,那他这一说岂不有失对朋友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