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望月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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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难道忘了,当日我被博士牵引至妳的家,掉落在妳身上吗?”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咙,接着又说:“别说妳衣衫不整,尔后我更与妳孤男寡女共同生活了好几日,甚至在妳的坚持下同睡一张床……”
“拜托!我那破屋里也只有那张双人床够坚固,而且又大,没道理要我们其中一个睡地板吧!我和你各占据床的一边,啥事都没发生啊!”她像疯子似的大吼大叫,因为冷傲霜的食古不化,已经也把她逼疯了。
冷傲霜不以为然地摇头,执意说道:
“无论如何,我己坏了妳的名节,自当娶妳为妻。我冷傲霜堂堂一个大丈夫,岂能规避责任?”
责任?
桑慕绮心中的怒焰愈燃愈炽……去他该死的烂借口!她毫不淑女地暗暗咒骂。
敢情他只是求心安,基于道义才开口求婚的?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没有半点浪漫的基因,现在却发现事实不然: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忍不住暗暗希望他是为了“爱”才向她开口求婚的,没想到……他却是为了那么该死的原因。
她露出一副深受污辱的恼恕表情,凶巴巴地冷嗤:
“我的名节不劳你费心!我告诉你,我宁愿想尽办法逃回台北,在监牢里蹲一辈子,我也不想嫁给你!”
冷傲霜刚毅的脸庞,因她伤人的话而黯然……
“我真的那么令妳难以忍受吗?”
桑慕绮想大声说“是”,但却迟迟发不出声音来。
事实上,她并不讨厌冷傲霜;他除了有点无趣外,人又温柔、又体贴,对她又好,而且还有一张比任何人都帅的俊脸,只是……
只是什?她自己也迷糊了!这会儿她整颗心就像打了结的毛线球一样纠缠不清,一点也理不出头绪,只柁赶紧躲开他迫人的凝视。
一语未发,她拋下一脸落寞的冷傲霜,转身飞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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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博士!”桑慕绮一踏进冷傲霜特地为汪富贵辟出来做研究室的房间,立刻忙不迭地追问:“博士,时空穿梭机的遥控器到底修好了没有啊?”
汪富贵放下了手边以十几种草药所研发而成的药丸,他面有愧色、支支吾吾地回道:
“我……还没呢!”
“哼!我看你在这乐不思蜀的,根本无心回台北了!整天就看你抱着厚厚的医书埋头苦读,还在后院种满了奇奇怪怪的杂草野花!”
“丫头,那些可是我好不容易在后山发现的珍贵草药呢!”汪富贵说着,老脸为之一亮。“而这些医书,可是失传好几千年的宝贝,真幸运能有机会在这儿见到,一览咱们中华医学的奥妙。”
“博士,你有没有搞错了啊?你到底是科学家?还是中医师?”桑慕绮不以为然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没告诉过妳,我家世代是开中药店的吗?”汪富贵脸上有着一抹掩不住的骄傲。“我对药草颇有研究的,而且,我发现这儿的村民百姓最需要的不是科技,而是进步的医药,这方面我倒还可以帮上点小忙。”
刚踏进门槛的谷扬立刻接着说:
“是啊!愈来愈的多堡内弟兄,甚至还有村民来向博士求诊的呢!看样子再过不久,博士就会被当成活菩萨一样地被人供着了。”
谷扬的话,令汪富贵大乐。没错,受人景仰的感觉真的太美妙了!其实桑慕绮这丫头并没有说错,他是真的乐不思蜀,而且还把修复遥控器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桑慕绮冷嗤,顺便臭骂了谷扬一顿:
“你也一样!瞧你整天缠着叶千雪教你功夫,怎么?难不成你真打算永远留下来,而且打算学成后去争夺武林盟主的宝座?”
谷扬竟然似真似假地笑道:
“不错的建议,其实永远留下来也不错嘛!”
她无奈地轻叹。其实她了解他们的心理,因为这儿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她原本也渐渐接受再也无法回另一个时空的事实,但直到昨晚冷傲霜他……
一思及此,她脸一红,霸道地命令:
“博士,我不管!我要你立刻修好遥控器,我要回台北!”
“丫头,妳在这不是过得挺开心的吗?怎么突然……”
“博士,我不管啦!”
谷扬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让她有点莫名其妙,又有一点生气。
她狐疑地瞪着他问:
“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妳急着想逃啊!”谷扬依旧一脸讪笑地说:“放心!我保证冷傲霜绝不会以堡主的权势强逼妳嫁给他的,所以妳不用急着逃。”
“傲霜开口了?”博士一副早已看透,而且乐观其成的模样。“嗯,该是时候了,你这小野马也该收收心了!”
桑慕绮满脸通红,火辣辣地质问谷扬:
“你怎么知道的?冷傲霜那个大嘴巴格达”
“今天一早,我看冷傲霜始终绷着一张脸,就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似的;经由我一再地追问,他才说出了昨晚向妳求婚,却被妳断然拒绝的事。”
“妳拒绝他?”汪富贵不解地直摇头。“丫头,看样子我得开几味醒脑的药给妳,让妳清醒、清醒喽!”
“慕绮,说实话,我怎么也想不透妳为什么拒绝冷傲霜?”谷扬眼里有着真切的迷惑。“他仪表堂堂、有权有势,又贵为一堡之主,嫁给他,妳就成了堡主夫人,尽可以在望月堡里呼风唤雨了。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妳不嫁,难不成想嫁给当今皇上?”
没错,谷扬说的的确很诱人!对于她这个无依无靠的贫穷孤女而言,这等于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是……可是为了这种原因而成亲,实在太没格调了!她是爱钱没错,但,她也要自尊啊!
也或许她跟其它的女人一样──需要“爱情”的滋润吧!
“你少把我看扁了,我桑慕绮是绝不会为了物欲而出卖自己的!”她振振有辞地说:“我双十年华,还那么年轻,前程一片光明灿烂,傻瓜才会那么急着自掘坟墓呢!”
“跟我成亲真有那么恐怖、凄惨吗?”
她望着冷傲霜走进屋里,以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她第一次不敢直视着,他只能像个神经质的小女孩一样涨红着脸,低头回避他的凝视。
冷傲霜却直勾勾地走到她跟前,和声说道:
“我们已踰越了礼教,本当结为连理;不过既然妳执意不肯,我绝不会强迫妳的。”
“真的?”她终于衔上他的眼神。“你保证不会因此而将我逐出望月堡,任我自生自灭”
冷傲霜刚毅的脸庞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不过他眼中却藏着无奈的笑意。
“我应该为妳对我的怀疑,而找妳比武雪耻吗?”
他难得的幽默,令桑慕绮释怀地解了心结,绽开笑靥道:
“那咱们就忘了一切,还是做好哥们,好吗?”
“男女有别,怎可能是好哥?”冷傲霜这会又正经八百地反驳、承诺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不再拿婚事来烦妳,而且妳可以永远留在望月堡,绝没有人会赶妳走。”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附和,接着又说:“对了,月红楼的如嫣姑娘差人送了张帖子给妳,这会人还在大厅等着妳响应呢!”
“我这就去。”
桑慕绮一溜烟地跑走了,由她轻快的脚步看来,显然立刻就把刚才那件事拋到脑后去了;对于她的“豁达”,冷傲霜自叹不如地猛摇头。
谷扬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促狭地轻笑道:
“她不答应你其实是救了你,慕绮太野啦,你制伏不了她的!”
“不、不!其实那丫头最好对付了。”汪富贵反对地摇头,露出一脸贼贼的笑。“改明儿博士教你两招,包管你早晚制伏她!”
冷傲霜只是无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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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慕绮和叶千雪被延请至“月红楼”最好的厢房里,率先进来的却是老娘月红。
“哎哟!两位公子显然是急着见咱们如嫣,只可是来得早了点,如嫣这会正在梳妆打扮呢!”月红劈头就说,一副笑脸迎人。
桑慕绮回手一笑,道:
“让她慢慢来,反正也没事,我多等会没关系。”
“公子可真体贴!那么,就请先随意点些酒,我去瞧瞧好了没。”
月红一走,终臭着张脸的叶千雪便不耐烦地说道:
“她人不来,咱们就走了吧!”
“拜托!等一下死不了人的!如嫣姑娘可月红楼的招牌,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还未必见得着她一面,这会她下帖邀请咱们,把咱们当上宾款待,你少不好丁地摆出那副棺材脸!”
“哼!要不是堡主要我盯着妳,防止妳招惹麻烦,我才不会来!”
面对叶千雪那张臭脸,原本就坐不住的她不免更加躁动,心念一转,反正她对月红楼这地方好奇得很,心想,不如先四处逛逛。
主意一定,她声称内急,便一溜烟跑了,留下叶千雪独自生着闷气。
柳如嫣满心期盼,莲步轻移地走进厢房,却只见叶千雪独自坐在房中。
她强挤出礼貌的微笑,但眸中的光采顿时却褪了色。
“叶护卫,桑公子呢?”
“妳下帖邀约,到底有什么目的?”叶千雪不答反问,语气上有着明显的怀疑。
“上回承蒙相救,如嫣今日特地设宴以酬谢二位。”
“不必了。”他断然地说道:“那日的事全因桑慕绮的多事,否则我也不会插手,反惹得一身腥。
她满心的诚意,却换来他冷冰冰的拒绝。
他的直接,令柳如嫣尴尬地黯然神伤;她了解,叶千雪从未费力掩藏对她的轻视和厌恶。
在他的想法中,她只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自甘堕落的烟花女子,根本得不到他的尊重与同情。
他冷漠地接着说:
“我并不想帮妳,自然也不稀罕妳的感激,更希望妳不要再提这档子事,毕竟咱们堂堂望月堡,却为一个青楼女子与人大打出手,并非一件体面的事。妳就忘了吧,此后,我们望月堡与妳没有任何瓜葛。”
叶千雪字字句句利得像根剌,扎得她心痛如绞、珠泪盈眶。
“我言尽于此,望妳自重。”
拋下话,他便起身离去,正巧在厢房门口遇上了桑慕绮。
“如嫣姑娘来了吗?”她问。
他只简单地回答:
“咱们走吧!”
“才来就走?不,我连口饭都还没吃到呢!”
叶千雪奈地摇头,他冷硬地说道:
“我在外面等妳!”
“随你!”桑慕绮不理会他,反身走进厢房。
柳如嫣那哀伤的啜泣声传入她耳,她立即趋上前,见她哭得珠泪婆娑、好不伤心,忙担心地询问:
“如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喑哑地哭。
桑慕绮很快猜出了原因:
“一定是叶千雪!是不是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妳哭?好,妳在这等着,我下去臭骂他一顿,叫他来向妳赔罪!”
“不要,桑公子”柳如嫣拦住,他哽咽地说道:“其实叶护卫说的没错,我这种烟花女子本来就不该高攀,妄想博得公子您的情谊。”
她自怨自艾,眼底眉梢净透着浓浓的忧伤;那孤单无助的模样,就连桑慕绮这个“假男人”也被融化了,忍不住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如嫣,别说这种话,难不成烟花女子就不是人吗?我早将如嫣妳视为朋友了。”
“桑公子……”他的话令柳如嫣感动莫名,心中升起一片温暖。
桑慕绮抓起她的手绢,体贴地替她拭净泪痕,和声问道:
“如嫣,既然咱们是朋友,我就老实不客气地问妳一件事,为什么妳会沦落青楼呢?”柳如嫣脸色一黯,还来不及答话,桑慕绮就刻意压低声音,急急地猜测:“我知逆妳们这里常有逼良为娼这种事,妳莫非也是?”
柳如嫣沉静地说:
“不瞒公子,如嫣是自愿的。”
“什么!?”桑慕绮无法掩饰她的惊讶。
柳如嫣浑身自然散发出的纯洁和灵性,使她有别于其它的烟花女子,这让桑慕绮忍不住兴起种含头,没想到她却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她娓娓地轻诉:
“如嫣自小与家父相依为命,虽家境清苦却也自在惬意。谁知在大约一年,前我爹染上了久治不愈的怪病,散尽了家产却仍缠绵病榻,为了治愈爹的病让他安心静养,我在走投无路之下向红姨借了一笔银两,心甘情愿在青楼献艺谋生以偿债。我知道身陷青楼恐难逃遭人非议,且辱没自己,但为了爹,如嫣在所不惜。”
这时的她,绝美的